水竹烟的身子因为惯性，狠狠向旁边摔去。

盛引玉忙伸手扶住她，两人齐齐倒在里侧，她整个人砸到他怀中。

她慌忙起身，将他扶起，紧张的打量着他：“王爷，你没事吧，身子可有不适？比如气血上涌难以压制。”

他迅速点了自己周身大穴，护住心脉：“暂时无碍。”

“水竹烟，你给本世子出来！”马车外响起谢少川暴怒的声音。

她按住盛引玉，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王爷，你在马车里等我，千万不要冲动，更不要动武，你现在不能运功。”

不等他回应，她便掀帘跳下马车，眼神冰冷的看向谢少川：“世子拦我的马车，到底为何？”

“你还好意思为何？璃儿与你一同参加赏菊宴，为什么她浑身湿透的回府？你还在宴会上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本世子，不该给本世子一个交代吗？”

谢少川一脸的怒意，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那你该去问问水清璃，我还有要事，没工夫同你在这里争论这些。”

谢少川抽出腰间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今天你不解释清楚，休想离开这，你害得璃儿昏迷，更是拿本世子和摄政王比，极尽嘲笑。”

“你真当本世子是好欺负的不成？”

剑刃紧逼，盛引玉蓦然攥紧拳头，眼里透着几分危险。

水竹烟心急，面上却不显：“水竹烟落水实属意外，世子若不信也可以问一问参加宴会的贵女们，至于拿你和摄政王比，你更不该怪我。”

“当时有人挑衅，故意栽赃我与你有私情，为了摄政王的颜面，我不得不那么说，还请世子见谅。”

再这样耽搁下去，盛引玉的毒怕是撑不住，让他坐在马车里不动用内力，实在是难上加难。

“在你心里，本世子就这么不堪吗？”

她抬眸，看向他雾蒙蒙的左眼，一年前谢少川为救水清璃，挡下一枚暗器，直中左眼，自此后谢少川广寻名医，都不能医治，水清璃也因为他失去一只眼睛而嫌弃他。

前世，她用尽办法才把他的眼治好，结果换来灭门惨局，她自己也毒发死在马厩中。

这份恨意她又怎能忘？

“是。”她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世子从未对我有过好脸色，甚至为水清璃想动手罚我，在我心里，你就是这般不堪。”

“水竹烟！”谢少川大喝一声：“本就是你错，你少倒打一耙，本世子问你，璃儿落水是不是你做的？你本就看她不顺眼，企图害她也是情理之中。”

“不是。”她推开他的剑，漠然转身：“世子今日拦马车，是运气好，若是下次，我的马车定会从世子身上踏过去。”

“璃儿妹妹还在等世子照顾，依世子的聪慧，不难查出宴会上落水的真相。”

她掀帘，重新坐进马车里，冷声命令：“继续赶路。”

车夫绕过谢少川，扬长而去。

谢少川拎着剑，愣愣站在原地，心莫名像是缺失一块。

为什么水竹烟对他和以前不同，她深爱的分明是他，她怎么能说出那些话？

水竹烟掰开盛引玉的手，神情急切：“王爷，我都说了你不能动用内力，你这是做什么？想杀了世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