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楼肆的话，长珩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一旁满脸怨恨的宋暖，此时的她，与记忆中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截然相反，长珩忍不住陷入沉思。

她是如何才变成这番模样的呢？

想到关于宋暖的种种，长珩第一次后悔为了独享她，而改变鹿呦呦的命数。

若是，若是他不曾让百里无尘五人与鹿呦呦结为道侣，鹿呦呦会不会根本没机会成长到这般模样，自己也不会沦落到人人可欺的地步？

体内的燥热感越来越重，长珩的额头沁出一滴滴汗水，顺着洁白无瑕的面颊往下流，再加上他极度隐忍的表情，显得分外狼狈。

宋暖看着长珩满脸痛苦，心里却没有多大的起伏。

她恨长珩吗？

对，她恨！！！

直到现在，她都觉得如果不是长珩为了阻止自己跟其他八个男子的姻缘，而擅自改了鹿呦呦的命数，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成为众星捧月的女人了。

她本也不羡慕一夫一妻的琴瑟和鸣，多个优秀的男人爱她，恰恰说明她值得。

所以，都怪的长珩自私自利，否则，她绝不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察觉到宋暖深入骨髓的恨意，长珩有些心惊，不可思议道：“你，恨我？”

长珩早已不是高高在上的长珩尊上了，甚至还成为了别人的阶下囚，宋暖没有什么可顾忌的，眼底的恨意一点点溢散出来，反问道：“你觉得呢？？？”

长珩强忍着身体里的叫嚣，说话都带着颤抖，紧抿着唇瓣，眸子里满是不解：“为何会恨我？”

听到长珩跟宋暖要咬起来了，鹿呦呦悄咪咪地靠近这边，准备近距离吃瓜，其他几人见状，也有样学样，缓缓来到楼肆支起的黑布前。

只听宋暖冷笑一声道：“我不该恨你吗？”

“原本我可以拥有九个天之骄子的盛宠，就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将百里无尘几人的姻缘与鹿呦呦紧紧联系在一起。让他们因为道侣契约对鹿呦呦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从而疏远我，讨厌我。”

“而你呢？既然想要独占我，却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不但失去了推衍之术，还让沈星辰在你眼皮子底下把我强行带走。那晚，但凡你心里有我，多关心我一下，也不至于在我消失了那么久后，才来寻我！！！”

“作为师父，你肖想自己的徒弟。作为爱人，你不能让我无忧无虑。长珩，你在我心中有多失败，你知道吗？”

“若不是神秘人将我救活，若不是我想完成神秘人交给的任务尽快离开这里，你以为我愿意毫无芥蒂的与你虚与委蛇？”

长珩眼眶红的吓人，不知是因为欲望的积累，还是因为宋暖的话。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炸了，身体和脑子都不受控制的想要发泄着什么。

他生来高傲，本就是清冷的性子，却愿意为宋暖放下身段去筹谋，即使篡改他人命运，与天博弈，只为能与她双宿双栖。

他……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