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良抢着去洗碗。

南青青看了陆白杨一眼，陆白杨进去厨房帮忙。

父子两人肩并肩站着。

虽然身高依旧相差很多。

但是陆小良的背影里，甚至于已经隐隐约约有了陆白杨的感觉。

娜南青青和元宝在外面看着。

元宝的手里还拿着自己的小青蛇。

小青蛇已经长大了。

大概是认了元宝做自己的主人。

只和元宝好。

厨房里面。

陆白杨刷第一遍，陆小良刷第二遍。

陆白杨好笑的问道，“你没话要说？”

陆小良抿唇，“我问什么都可以吗？你都会给我解答吗？”

陆白杨说道，“当然前提是发生过的事情，而不是未发生的事情，未发生的事情，就算是老天爷来了，也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陆小良说道，“我想问的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陆白杨点点头，“那你就说吧。”

陆小良深吸一口气，“爸爸，你为什么要收养我和妹妹？难道你就没想过收养了我我们，你很难找到媳妇吗？”

陆白杨忽然笑起来。

陆小良挺不好意思的。

和爸爸说这样的话，在此之前，陆小良是没想过的。

但是陆小良真的很想知道。

就像是……

他觉得自己耽误了爸爸很多很多年，他想要知道爸爸的心理是怎么想的。

陆白杨很正经地说道，“你的爸爸，是我的战友，是我最好的朋友。”

陆小良呆呆地看着陆白杨。

这是第一次，听到自己亲父亲的事情，之前是因为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不是爸爸亲生的。

听爸爸讲爸爸的事情……

这样感觉，真的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陆小良觉得也可能是以为自己的学识还不够，等到自己的学识够了，就可以形容了。

当然了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爸爸接下来说的话。

陆小良竖起耳朵听着。

陆白杨娓娓道来，说道，“你爸爸，我的意思是你的亲生爸爸，也是姓陆，我可没有给你们改姓氏。”

陆白杨开玩笑似的说的。

深吸一口气。

陆白杨继续说，“我跟你爸爸，还有高成叔叔，我们认识很久很久，在最初入伍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后来，你爸爸回家探亲的时候，和自己的青梅竹马结婚了。”

陆小良抿抿唇，“青梅竹马的意思应该是他们很相爱？”

陆白杨点点头，“他们很相爱。”

陆小良继续耐心地听。

陆白杨摸了摸陆小良的肩膀，眼睛忽然有点红了，“前些年，发生过也一次很大规模的地震，你应该听说过。”

陆小良用力颔首。

他听老师说过那次地震的。

陆白杨垂眸。

似乎是想到了曾经的兄弟，心里并不好受。

但是陆小良长大了，有的事情，是需要说出来的了。

若是一直不告诉陆小良。

反而会在孩子的心目中留下让孩子念念不忘的东西。

陆白杨拆开了自己的记忆。

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家就在地震中心处，那时候你妹妹，也就是元宝刚刚满一百天，本来我们执行完任务回来，在禁闭室关三天，你爸爸就能回家了，就能回家去看你和妹妹。”

陆小良的心脏忽然被提起来了

他已经才想到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眼睛红了。

眼尾湿润。

陆白杨继续说道，“就在禁闭室里面的最后一天，我们接到了地震的消息，地震的地点就在你的家乡，我们从禁闭室被放出来，一起参与抗震救灾，我们匆忙赶往到了你们的家乡，见到的是一片废墟，你爸爸好像是疯了，徒手就在地上挖，十根手指头都出血了，最后，我在废墟中找到你了，你知道你是如何才活下来的？”

陆小良茫然地摇头。

陆白杨说道，“你妈妈生了妹妹之后，你就有爷爷奶奶带着睡觉，那天，地震来临后，是爷爷奶奶将你护在了身下，爷爷奶奶都去世了，你活下来了。”

陆小良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哽咽着问道，“那妹妹呢？还是我的亲生爸爸呢？”

陆白杨轻微叹息说道，“你妹妹被你妈妈抱在怀里，你妈妈都已经去世了，妹妹饿肚子的时候，还在吃奶，你妈妈和你妹妹，是被你爸爸亲手挖出来的。”

陆小良：“……”

陆白杨抿抿唇，“你和妹妹活下来了，家里的其他人都去世了，你爸爸……自己走的。”

陆小良蹲在地上。

双手捂着脸，忍不住啜泣。

陆白杨跟着一起蹲下，手掌心落在了陆小良的肩膀上，说道，“不要怪你爸爸，你爸爸很爱你们，他只是受不住了，他受不了了……”

陆小良一边哭一边点头。

陆白杨将孩子搂在怀里，说道，“后面，你和妹妹被送到了福利院，但是我和高成去探望你们的时候，妹妹躺在床上，大冬天，裤子尿湿了都没人管，饿了就吸小手指，妹妹的小手指都长脓了，我们就将你们带回来了，政委家的伯母，照顾了你们很久的时间，你还小，应该不记得了。”

陆小良闷声闷气的点头。

陆白杨说道，“说起来也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带孩子，你们小时候受委屈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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