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显得微微凌乱，可能在出门之前没有来得及好好打理，眼底青丝清晰可见，眉眼间的疲惫更是想掩也掩不住。

大概男人在别人面前总要留那点尊严：可以把自己的眼泪与疲惫留给心爱的人，但是不能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

季翻蜃看到我，想打起12分精神，但最后嘴角扬起的弧度依旧脆弱。

男人脸上为什么也会有那样脆弱的表情。

“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开导她一下。”季翻蜃轻声道。

我点头，一切尽在沉默中。

实然，我知道林有瑰渴望的是什么，我也知道季翻蜃想要的是什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在爱情里面总会有一个人受伤。

季翻蜃走了，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缩成一个很小的质点，直至上了劳斯莱斯。

”看够了吗？”林有瑰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我被这突然响起的阴阳怪气的声音吓了一下，回过头来对她微笑的弧度有点尴尬。“大清早的起来，怎么这么大火气啊？”

“季翻蜃让你来的吗？”林有瑰冷笑，她突然出击，动作丝毫没有客气意味地把我拖进了大厅，“于常安我那天骂你还骂对了啊，你就是个汉奸，我和一个汉奸成了好朋友，我能不生气吗？”

“我也是担心你啊，”我微顿，再开口时说话的含义就变得耐人寻味，“季翻蜃……更担心你。”

“他担心我？”林有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肩膀都在轻轻摆动，乐不可支，那模样可以和《聊斋志异》里范进中举时的夸张模样相媲美，“他要是真希望我过的好，就赶紧放我走啊，嘴上说说谁不会呀，我还想天天给他暖床呢，但是这可能吗？笑死了。”

林有瑰看起来似乎是正确的，就很好笑。

但是她的讽刺让人心间发痛。“其实，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两面性。”我放缓语气，在林有瑰漫不经心地去餐厅里为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我身边时开口，“有些时候，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也是爱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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