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彻底懵了。
他生了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不笑时显得有些凌厉,小孩子比大人更为敏感,宋云禾怀里的孩子哇哇地哭得更厉害了。
“不哭不哭。”宋云禾赶忙抱着哄,“穗穗不哭……”
顾临现在心如擂鼓,等着那一个答案,却满屋子都是孩子的哭声。
宋云禾抱着穗穗四处张望,找她的拨浪鼓,一边对顾临道:“你替我找一找穗穗的拨浪鼓。”
“什么样的?”
“红鼓黄穗,上头有花纹的。”
顾临被那孩子的哭声哭得心里愈发着急,到处看了一遍也没看见。
“我去找。”宋云禾说:“你先抱着穗穗。”
顾临怀里忽然被塞进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那哭声贴着他的脸,两只肉肉的小手撑着他胸口,撅着屁股想要离他远一些,哭得更厉害了。
顾临僵硬地兜着手,一动也不敢动,又怕把孩子给摔了,连呼吸都放轻了一些,和穗穗大眼瞪小眼。
宋云禾在窗榻上翻找着穗穗的玩具,回头看了一眼僵硬成一根木头的顾临,说:“你哄哄她呀。”
“怎,怎么哄?”
顾临抱着孩子像抱了个烫手山芋,压根不知道怎么哄,见宋云禾皱着眉朝他看来,忙道:
“不可再哭!”
哭声奇迹般地戛然而止。
宋云禾正好也找到了穗穗的拨浪鼓,她诧异地走过去,就见穗穗两手抵着顾临的肩膀,小嘴一瘪一瘪的,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模样。
没见过这样哄孩子的,可以说是威胁了,不过还别说,竟然有奇效。
宋云禾朝穗穗伸手,穗穗一动也不敢动,看了看顾临,又看看宋云禾,最后一下扑进她怀里。
就这么一会儿,顾临背上已经冒出了冷汗,比他在战场上杀个来回还要累。
宋云禾把拨浪鼓给穗穗,穗穗趴在她肩上,还偷偷露出一只眼睛去瞧顾临,小模样可爱坏了。
“不怕不怕。”宋云禾忍着笑,见文兰进来,把穗穗递给她。
穗穗平日里很粘宋云禾,但兴许是这屋子里多了个人,看样子还怪凶的,逃也似的扑进文兰怀里跑了。
房中一下安静下来。
先前那么一顿惊吓,大起大落,又被孩子闹了一回,他身上的酒气还没散尽,顾临只觉浑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干了一般,双腿一软坐在椅子上。
呆呆地坐了片刻,伸手搓了搓脸颊,看向宋云禾,“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那这孩子是谁的?”
“是好好和江洵直的女儿。”宋云禾道。
顾临疑惑道:“他们的孩子为何在我们家中?”
若是孩子大些还好,孩子还那么小,多是不会离开父母身边的。
宋云禾倒了杯茶,说:“江洵直的母亲重病缠身,他们回昌西探望,穗穗太小不宜长途奔波,便留在京中由余夫人照料。”
她把茶递给顾临,继续道:“余夫人近日染了风寒,担心把病气过给孩子,今早便把乳娘和穗穗一道送过来了,我是穗穗的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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