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禾略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设想罢了，并未实践。”

江洵直点了点头，“你与好好自幼交好，我就不绕弯子了，我听闻父亲说，今年的确要开茶禁。”

“那是不是云禾要挣大钱啦？”余羡好高兴地插话。

江洵直瞪了她一眼，“她赚大钱，然后你好休夫去投奔她？”

余羡好撇了撇嘴，不敢搭话了。

江洵直继续道：“今年试行开禁，但限制颇多，需向官府提交申请，有了茶引方可贩茶，此举或会让人挤破头，这纸文书不好拿。”

宋云禾道：“我知道，多谢江二公子。”

江洵直又道：“宋小姐准备在何处走茶？”

“临安。”

江洵直思索片刻道：“按理说你和好好交好，我应当尽些绵薄之力，但如今的临安知府陆忱油盐不进，实在是帮不上忙，宋小姐有无考虑在九江贩茶？”

余羡好立刻睁圆眼睛看着宋云禾，“是啊是啊，在九江我们能帮上忙。”

宋云禾摇了摇头，“临安事务颇多，况且家主产业都在临安，我只是个帮忙的。”

余羡好不再强留，捏着江洵直的手指把玩，“你回书斋念学吧，我还有好些话要和云禾说。”

江洵直不太情愿地被余羡好催走了，两人又聊了一下午，好像总有话说不完。

宋云禾计划明日离开，去容乡和叶冲他们汇合，余羡好再舍不得她也强留不了，只是死活要让她晚上歇在江府，让人去给顾临带了口信，说要和宋云禾促膝长谈。

宋云禾在江府安顿下来，离余羡好的院子不远。

江洵直从书斋回来又把余羡好拎了回去，走之前余羡好偷偷对宋云禾说晚上过来。

夜幕低垂，房中烛火昏黄。

窗户一响，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

宋云禾没起身，以为是余羡好回来了，那丫头风一出雨一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过了片刻，窗户又响了一声。

宋云禾翻了个身，“你不知道自己进来呀？还要我请？”

外头安静了片刻。

“宋满月。”

是顾临的声音，宋云禾一个骨碌起身，推窗一看，“你怎么在这里？”

她开窗急，没来得及穿外衣，顾临站在窗外，目光触及她雪色的里衣，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去把衣服穿上。”

宋云禾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回去穿上外衣。

正要出门，顾临在窗外道：“不必出来，我马上就走了。”

宋云禾趴在窗台，“你这么晚来干什么？你收到口信了吗？你从哪里进来的？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顾临几次张口想要回答都被她的问题打断，等她问完才道：“还有其他问题吗？问完我一并回答。”

宋云禾面上浮起一丝赧然，“没了，就这些。”

顾临不禁笑了笑，“来看你，收到了，翻墙，先前窗上有你的影子。”

宋云禾愣了好一会儿才把问题和答案一一对上号，她已经躺了有一会儿了，他多半已经来了很久。

“你既然收到了口信，怎么还要来？”

“不确定你是不是自愿。”

他的言下之意是万一你想走，我就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