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放好书,捶了捶肩膀,五旬的人了,身子骨不如从前,久坐伤身。
忽地抬眼看见桌上一幅字,纸上墨迹未干,竟是他看书时陆忱所书。
韩正清绕过去,“陆大人写得一手好字。”
“大人过誉了,不过尔尔。”陆忱并非客气,因为他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人的字。
“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他的字才是一绝。”
韩正清立时来了兴致,“哦?敢问是何方人物?”
陆忱随意卷起方才写的那幅字扔进筒中,道:“是我隔壁的邻居,我也只是见他写过两个字,便觉甘拜下风。”
“只写了两个字?”
陆忱笑道:“他写了一块牌匾,就挂在隔壁大门,大人路过倒可以看看下官所言虚实。”
韩正清若有所思,“若真有令大人赞不绝口的字,能得一幅倒是幸事。”
“恐怕没有这个缘分了。”陆忱想起顾临那张除了面对云禾,始终淡漠的脸,道:“他那人性子冷,不喜与人结交。”
韩正清点了点头,他不留下用饭,陆忱送他出门,回身便看见陆盛宁。
“在自己家里怎么跟做贼似的?”
陆盛宁连忙挺直腰板,“韩正清走了?没出麻烦吧?”
“没有。”陆忱道:“开饭吧。”
陆盛宁跟着他往饭厅去,“我今日打听了一下,原来韩正清是当年那场破国战的监军。”
陆忱早就知晓,并不意外,“你恐怕不知,他不但是监军,还有另一重身份。”
“什么身份?”
陆忱:“林玠的老师。”
陆盛宁睁大眼,转念一想,“不对呀,他既是林玠的老师,又怎么会派他去监军?”
监军一本就是皇帝放在军中的眼睛,防止将领拥兵自重或谋反,如果派亲近的人,这双眼睛便是被蒙上了雾,帝王不允许手握重兵的人脱离自己的掌控。
“不清楚。”陆忱想了想,“兴许是朝中已无汝南王可信之人,亦或是……”
“饿死了。”陆盛宁打断他,推着陆忱往里走,“应该是汝安王当皇帝的时候瞎了眼,不然梁国怎么会亡国。”
韩正清离开陆府后乘坐马车前往驿站,途中一直挂着帘子,等经过隔壁宅子的大门,他特意停了马车看门额上的字。
粗略看了看,又下车站在大门口细瞧。
字倒是好字,却没有陆忱说的那般惊艳,只能说中规中矩,虽笔锋流转见不乏功底,可比起陆忱口中令人拍案叫绝的神来之笔,终究是欠了几分火候。
韩正清稍显遗憾,只能猜测陆忱兴许是看走了眼。
他正要上马车离开,门房见他在外面站了许久走不走,出来相问。
“这位先生,小的见您再次驻足良久,可是有何事要寻我家主人?”
韩正清摆了摆手,“无事,看看这匾额上的字罢了。”
门房稍稍得意起来,“咱们刘府这匾额上的字啊,可是咱们临安城妙笔先生写的墨宝,妙笔先生有多难请,您……诶,你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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