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清的马车经过云府去往陆忱府上,陆忱正好在府中,耐着性子接了人,原以为又是要借阅,准备让丫鬟把韩正清往书房领。
韩正清却道:“今日来贵府叨扰却不是为公事,而是私事。”
陆忱正色,“大人有话直说便是。”
韩正清迟疑片刻,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道:“我复查案件时见着这么个案子。”
陆忱接过看了一眼,衙门里的卷宗不好带回家,只誊抄了些关键字眼,上有云禾的名字和地址。
他眸光微深,“此案已审理完毕,案犯皆已秉公处理,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韩正清抬手,“大人误会了,并非是此案有问题,而是我想向大人打听一下这个人,不知大人可还记得去岁庆泽决堤?”
“自然记得。”
韩正清道:“去年受牵连的一批官员中,有一位官员名叫宋陶章,他有一女名叫宋云禾。”
陆忱捻了捻手中的纸,“大人不如一次把话挑明了说。”
“她的名字,还是我亲自从流放名单上划去的,之后她人在定安消失没了踪迹。”韩正清道:“几年前我身陷囹圄,她爹宋陶章曾帮我说过话,算是对我有恩,我只是想确认,此云禾是否就是宋陶章之女宋云禾。”
“这我就不清楚了。”陆忱把纸递还给他。
韩正清道:“说来惭愧,彼时忙于案子,没来得及照料她,也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此事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疙瘩。”
陆忱手指搭在膝头上轻轻叩着,“我倒觉得,不论她是不是那位宋小姐,倒是没有再去打扰的必要。”
“大人何出此言?”
“如果不是,自然无需打扰。”陆忱幽幽道:“如若是,她已是从流放名单中除名的人,不论去往何处皆是新生,大人当日未曾伸出援手,如今去打扰也无济于事。”
韩正清一时无言,“大人说得……倒是在理,不过,我稍作了打听,发现她从定安消失的时间和在临安突然出现的时间相隔不过数月,想来确为故人。”
陆忱心思一动,合着前面都是铺垫,到现在才进入正题。
韩正清等了片刻见他不接话,只好道:“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他们品阶相当,韩正清这是把态度放低了自谦,陆忱便不能再装作没听见。
“大人请讲。”
韩正清道:“听闻大人和云禾交情匪浅,不知大人可否请大人转告,让她与我见上一面,有些话要当面说。”
陆忱作为难状,“且不论她是否是大人口中的同僚之女,我与云禾却算不的交情匪浅,不过点头之交而已,宴请怕是不能,只能代为转达。”
“那便先谢过大人了。”
韩正清起身告辞,陆忱送他出门,韩正清又道:“大人若是见了她,还望转告一句话,就说她爹在狱中时,曾和我说过一句话。”
陆忱皱了皱眉,等人一走,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出来。”
“哎。”陆盛宁从柱子后钻出来,柳渡风回河东去了,他在家闲得无聊,躲在外面偷听。
“哥,云禾是那个云禾吧?”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