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之所以急不可耐地将礼物送出去,是因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去年生辰就他一个人陪着宋云禾,今年却多了好些人。
陆盛宁是个爱玩闹的性子,知道今日是宋云禾的生辰,早早就让人着手准备,今夜怕是要闹腾一阵。
晚上酒过三巡,得知他们要搬走,陆盛宁借酒撒疯,哭着说柳府太大了,奸商要九月才回,他一个人太寂寞,说夜里还怕鬼,又说府上有些丫鬟看他的眼神如狼似虎,他害怕得很,死活要和他们一道搬到宋府去,折腾了好一阵才回去睡。
生辰次日便开始搬家,到三月下旬才算全部归置妥当。
牌匾重新刷了金漆,宋府两个字亮堂得很,青瓦重檐被连日的雨洗刷得干干净净。
宋云禾正要进门,有个小厮模样的人快步跑到门前,宋云禾一下认出来,是余羡好母亲余夫人家的小厮。
小厮满面带笑,跪下叩了个礼说:“宋小姐,咱家夫人这就到了,还请您等一等。”
宋云禾一愣,她与余夫人已有些时日未曾见过面了,却不知她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不一会儿,两辆马车停在宋府门前。
宋云禾走下台阶,站在车旁,“余伯母。”
余夫人搭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握住宋云禾的手打量她一番,“好歹长了些肉回来。”
“夫人。”宋云禾说:“先进去吧。”
“不急。”余夫人道:“有些事得在大门口,你且等着。”
宋云禾不明所以,见余夫人朝后招了招手,一人捧着一只大雁上前。
她隐约明白了什么,投燕是定安的习俗,表示上门提亲。
余夫人含笑道:“我受人所托,替林将军上门提亲,这门宋小姐许不许进?”
一群人入府折腾了好一会儿,宋云禾什么也没准备,又让文兰和巧月赶紧封了红封,来宋府的余家下人人人有份。
等到余夫人带人离开,宋云禾总算空闲下来,这些日子忙着搬家,她已经忘记提亲这回事了。
她坐在廊庑下,看着日头渐渐高升,忽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顾临踏入院中就看见她对着那只捆了翅的大雁发呆。
他走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来,廊下的两个丫鬟似是吸了一口气,慌慌张张地退出院子。
“在想什么?”
宋云禾扶着顾临的肩,“在想那只大雁该怎么办。”
顾临抱着她不舍得松手,侧头看了一眼,道:“养着便是。”
两人一高一低对视着,宋云禾突然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还没来得及离开,他又压住她的后颈在她唇上亲了亲。
“夫人。”
宋云禾一怔,赧然道:“还没成亲呢。”
“早晚的事。”顾临笑起来,“定了亲,我就是你的人了。”
宋云禾忍俊不禁,喉间却掠过一丝莫名的酸楚,他们走了好长的路才到今天。
“你怎么想到去找余夫人?”
顾临道:“提亲本就该郑重一些,越是有名望的人上门提亲越好,只是我如今……”
宋云禾掩住他的唇封下他后面的话,摇了摇头说:“我不在乎那些的,已经很好了。”
“我在乎,”顾临一瞬不瞬凝视着她,“想给你最好的,可是很多我还给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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