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粮草的队伍昨日就已返程,吴铎和夏鸿渐是因昨日喝多了才多耽搁了一日,是以此次需要护送的人不多,顾临只点了两百精骑随行。
从营地至宁州路途多平坦,队伍走得不慢。
顾临策马绕了一圈,行到宋云禾车旁并行。
车帘高高挂着,宋云禾头一抬两人的目光就能撞上,是旁人看不懂的温柔缱绻。
顾临探身过去,宋云禾以为他有话要说,头往外偏了偏,却见他伸手勾了帘子放下来。
“你做什么?”宋云禾抬着眼帘。
“风大。”顾临眼神温柔,“吹多了头疼。”
“头不疼。”
两人僵持,连一旁随行的士兵都看了过来。
顾临笑了笑,“那放一半?”
宋云禾想了想,点了下头。马车帘子半挂,还能看见对方,但风没那么大了。
前面的马车忽然停下,一名士兵策马而至,说是吴大人酒醒是醒了,马车一颠又想吐。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半日才走了不到三十里地。
夜里在野外露宿,几辆马车在中间,周围是骑兵守夜。
中间燃着篝火,颠了大半日,吴铎肚里那点东西全颠干净了,这会儿围着篝火觉得烤的干饼都香得不行。
“以前北雁这里可不是这样的。”吴铎叹道。
夏鸿渐道:“吴大人还来过北雁?”
“好些年前来过。”吴铎道:“以前北雁虽然算不上繁华,但是也是一片太平景象,哪像如今……”
夏鸿渐也在一旁点头,“这仗一打起来,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年初失的两城,如今夺回一城,却已成了废城,他们来时经过北雁,城中空空荡荡已经没什么人迹。
那些人不是逃了,就是死在了战火里,宁州难民众多,也大多是从这两城逃难去的。
两人叹了一会儿,都回马车上歇息去了。
顾临坐在一旁,往篝火里添了些柴,火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又过一阵,四下寂静,除了守夜的士兵,其余人都歇下了,顾临才掀帘上了宋云禾那辆马车。
几乎是他一躺下去,宋云禾就感受到了他的气息,迷迷糊糊翻了个身钻进他怀里。
马车的座位拆了,铺上褥子就能当床,只是对顾临这身量来说还是显得有些逼仄,只能屈着腿半靠着抱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附近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顾临立刻睁眼,挑开帘子一角,低声问:“怎么了?”
马车旁站着个士兵,是刚夜巡回来的探马,也压低了声音。
“往宁州方向发现了骑兵经过的踪迹,大约十来人。”
顾临瞬间清醒了,放下帘子,宋云禾睡得沉,把她放下也没醒。
顾临下了马车,和探马走到篝火旁,“只有十来人?”
探马肯定道:“没错,十来个人,马蹄印大而深,绝对是骑兵,看马粪不超过半天,咱们军中最近没有派这么多骑兵往后方巡视。”
顾临沉眉不语。
大营离宁州快马仅一日路程,敌军竟绕到了后方,仅仅十来个骑兵想包抄是不可能的,而且这是一个很冒险的行为,既不能对大军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反倒还容易被察觉陷入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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