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疼得说不出话来,倒也是个硬汉,这样都没松口。
顾临弃了络腮胡,走到那三个被射下马背的人身边,伸手探了探,两个已经断气,他没射中要害,死因应该是口角那抹黑色的血。
还有一个苟延残喘,已经爬出丈来远。
顾临走过去蹲下,捏起那人的下颌朝里一看,齿间没有藏毒,又见那人拳头紧握,掰开一看果然是毒丸。
看来是个怕死的。
顾临松开手,手指在裤腿上擦了擦,看着那人,“你们是哪国人?你们潜入这里干什么?”
那人仰起头,张了张嘴,“我不会说的,说了你就会杀了我。”
倒是个聪明人。
顾临不擅刑讯,但军中多的是人,总有人能想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络腮胡的马还在,他将两人绑了扔上马,自己骑一匹。
此地不久留,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他们埋伏的人手,必须尽快离开,也要回军中通报一声。
……
宋云禾下了城墙,覃平和文兰已经驾了马车在下面等着。
宋云禾坐上马车,文兰立刻拿了毯子搭在她腿上,“家里得留人,郭坤留在府上了。”
家里一下住进那么多人,人手就有些紧张。
流民的饭食不用他们准备,流民里有妇人轮流做饭,但米粮采购还是得自己人,以防有人拿了银子直接跑路,这样困难的时期,人性是最经不得考验的东西。
马车上了主街,马车缓缓驶上主街,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沉闷的声响。流民被驱赶至一旁,主街上严禁流民乞讨,这让宁州城勉强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繁华景象。
不少摊贩争相叫卖,价格比非战时贵了三倍以上,有的甚至贵了五六倍,活不起的还是普通老百姓。
宁州的客栈原本不少,可一路行来,大多都关了门,冷冷清清,没两家还开着的。
“听说宁州以前可热闹了。”
“你听谁说的?”
文兰笑嘻嘻地回答:“咱院里的小丫头,我给了她两颗糖,她就没事总蹲门口等我,那丫头可有意思了。”
宋云禾笑了笑,看着文兰,“你有二十了吧?”
“二十一了。”文兰笑道:“跟姑娘的时候刚十九。”
“是我耽误你了,这个年岁本该嫁人了。”
文兰一急,抓着宋云禾的裙摆,“我不想嫁人。”
“为什么?”宋云禾问。
“我不想生孩子,听说生孩子可疼,也不想伺候男人。”文兰越说越激动,“我在家里姑娘和将军都没让我磕头,嫁了人我还得给公婆磕头敬茶,那我嫁人就是去吃苦了?我可不去。”
宋云禾被她这番话逗笑,“也有好人家的,回头你要是有中意,我替你掌眼。”
马车突然一停。
宋云禾毫无防备,身子往前晃了一下,文兰眼疾手快,连忙伸手稳稳扶住她,而后扬声问外头的覃平。
“怎么回事?”
覃平收了缰绳,“有人打起来了,挡了路。”
文兰掀开车帘,往外一看,不是什么什么打起来了,而是几个人围着一个人打。
那人蜷缩在地上,抱着头护住要害,周围的人对其拳脚相加,都是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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