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摆摊，生意好吗，一天能挣多少钱？”

方大勇见妇女没有回答他上个问题，又问道。

“一天……”

妇女想了想，道：“一天能挣十几块钱……我做的慢，卖的少……”

“十几块钱，也不算少了啊。”

方大勇笑道。

这个收入，相比较其他正常的学员来说，当然不多，但相比较普通工薪阶层来说，已经不算少了。

“嗯。”

妇女点了点头。

方大勇看了看旁边那正在用袖口擦鼻涕的小女孩，笑问道：“大姐，这小姑娘，是你女儿吗？”

“是。”

“大姐。”

方大勇笑道：“咱这挣了钱，该花就得花啊！你看这大冷的天，你穿得这么单薄，冻得直打哆嗦。还有你女儿，手和耳朵都冻肿了！好歹给孩子买副手套和护耳啊，也花不了几个钱……”

妇女低着头做鸡蛋灌饼，轻轻地嗯了一声。

方大勇觉得这对母女挺奇怪的，正想再问问。

突然，一个身穿棉袄棉裤、头上包着崭新头巾的老妇人快步走了过来。

看到这老妇人，原本乖乖站在一旁的小女孩顿时面露惊惧之色，快步挪到了妇女身后，紧紧地抓住妇女的裤子。

而妇女转头看了这老妇人一眼，眼神顿时黯淡了几分，轻轻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你叹什么气！”

老妇人见妇女叹气，顿时面色一怒，快步上来，指着妇女就骂道：“大过年的，你对着我叹气，要给我添晦气，咒我是不是？”

“娘，我没叹气……”

妇女连忙解释道。

“我刚才都看见了，你还敢说没有？”

老妇人骂道：“你这个丧门星，沾谁谁倒霉、逮谁克谁的东西，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嗯？

方大勇微微一怔。

刚才看到老妇人对妇女如此不善，且妇女称呼老妇女“娘”的时候，他还以为老妇人是妇女的婆婆。

可现在看来，这老妇人竟然是妇女的亲娘？

这得是什么样的母女关系，才让老妇人说出了刚才那番话啊！

“你们是不知道啊，这个丧门星，真是气死个人……”

此时，愤怒的老妇人仿佛自己骂完还不过瘾。

竟然转头看向方大勇三人，向他们数落起了妇女的不是。

“十八岁那年她结了婚，第二年就把她男人给克死了。

然后我又给她找了个人家，订完婚还没结婚呢，和她订婚那男人又死了！

这下子，十里八村都知道她命里克人了，要么是不敢娶她，要么是娶她可以、但不给彩礼！

你们说说看，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就指望她结婚给家里挣点彩礼钱呢，她却连彩礼都挣不到了，简直就是个不中用的赔钱玩意嘛！

后来，好不容易有个人看上了她，给了彩礼，把她娶了！

结果她这肚子也不争气，孩子生出来，也是个不带把的赔钱玩意……”

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女孩，把小女孩吓得一哆嗦，然后转头继续对方大勇三人“抱怨”。

“本来吧，我觉得，不管怎么样，她这次好歹是没有把对象克死，我们家里也多了个能帮忙干活的人。

另外就是，都说卖这小吃能挣钱，我还指望着他们做了这生意后，能多挣点钱，帮她两个弟弟娶上媳妇呢！

但谁承想，她对象刚把这门手艺学会，回来干了还没几天呢，就掉进河里淹死了！

她到底还是又把这个对象克死了！

这下子，我可跟着倒了霉了，她婆家不要她娘俩了，直接把她给赶了出来，还跑到我家骂我们，说都是她害死了她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