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声声说完这一大段话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说的好像太多了。

可她随之又发现，沈程烨似乎听的很认真，脸上完全没有一丁点的不耐烦或者敷衍之色。

莫名其妙的，许声声也有一种成就感。

毕竟这是她真心喜欢的东西，有人愿意从她口中了解，她是非常自豪且乐意为之效劳的。

沈程烨显然也发现了她情绪的转变，给出了回应，“你说的很好，我明白了。”

明明只是一句在普通不过的夸赞，许声声整个人却更加雀跃起来。

她试探着询问：“你还想不想再听点别的？前面那一片是洛可可时期的男装。”

沈程烨朝她示意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短暂的静默后，他再次提出疑问：“和女士的服装相比，男士的服装似乎要简单一些？”

“是的。”许声声点头，“我们刚刚看过的巴洛克风服装，那时的风格是以男性为主，等到十八世纪时，也就是我们正在参观的洛可可风格，则更以女性为中心来展开舞台，但这样的繁琐可不仅仅是精美，有时候对穿着这套服装的人来说，更像是一种束缚。”

沈程烨的确是为了投她所好，才去了解了一点这方面的东西。

但此时此刻，他看着认真讲解的许声声，竟不自觉有些入迷。

尤其是当听她说完这一大段话后，他的情绪仿佛也为之所影响。

沈程烨明白了许声声的意中所指，带了几分沉重道：“嗯，更像是精心装饰供人观赏之物，而不是作为人‘人’，是这个意思吗？”

许声声听的心中一惊，连姜敏也为之一颤。

的确是这个意思。

但难得的，是沈程烨能从这段话中便领悟出来，更为之设身处地的去思考。

接下来的这一路上，许声声都在为沈程烨讲解，有时候沈程烨也会搭几句话。

傅砚亭跟在他们身后，几次想插两句话，却发现自己完全什么都不了解。

就算是想找话题，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以至于这一整场展览参观下来，他完全跟个透明人一样。

傅砚亭忽然有点懊恼。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该提前做点准备再来，这样也不至于让沈程烨抢占了先机。

但他也清楚的意识到，以前的确是他对许声声的关注太少了。

他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在性格和一些事情上合得来，彼此的爱好完全可以由对方自己发展。

可到了今天，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傅砚亭也忽然想起来了，自己为什么会对许声声心动的原因。

就是因为她会在他生日时，去认真的了解他的喜好，然后再去购买相应的礼物。

甚至连角色，都是他最喜欢的那个。

这样一对比，他还真是差劲极了。

这个后知后觉的认知，让傅砚亭有些受挫，心里更是酸涩极了。

姜敏察觉出了他的异样，抬手扯了下他的手臂，“行了，别跟上去了。”

傅砚亭看她一眼，说话时的语气满是沉闷，“怎么了？”

姜敏没忍住笑出了声，“你真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说真的，就差没把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傅砚亭本来想说有她说的那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