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君的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屋子门口，顾如年将夏冉抱上了车，正想开车离开呢，结果被林山拦住了。

“我和你们一起去。”

“那她呢？”顾如年朝着屋子里的张霄抬了下下巴。

林山是他们长久的合作伙伴，有什么时候找他帮忙也都是很方便的，而且还有可能会成为一家人，但是呢，张霄不是！张霄是顾家厌弃的人，也是伤害夏冉的人，从前一次一次的那些小打小闹也都是无所谓的了，但是这次已经是危及生命了！

“她？”林山看了一眼地上的躺着的张霄，“我自己给我的人打电话了，很快就有人来提她回去。”

顾如年依旧占着车门，显然是不想让林山跟着一起。

“夏冉的腿好像伤得很严重吧？你会处理吗？如果不好好处理一下，她的腿可能就保不住了。”林山抛出了一个让顾如年不得不答应的理由。

的确，顾如年不会处理这种很严重的伤势，也就如林山所说的那样，夏冉的腿伤得已经很严重了，要是再不注意点，好好处理，可能就需要截肢了，这是顾如年不允许存在的。

最后，林山还是坐上了樊君的车子。

路上，林山用车上的急救箱简单的给夏冉的腿进行了消毒，在路边捡了点树枝用纱布重新固定，其实林山能做到的也就是这样了，他们手里的工具实在是很有限的，能处理的也就是只有简单的固定一下，保证断掉的骨头不会乱跑。

实际上这些处置夏冉前几天就已经处理过了，只是她能做到的也只是固定而已，所以现在伤口感染的比较严重。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夏冉醒过一次。

夏冉脸色惨白的捂着肚子，头上的汗水不要钱的往下流，顾如年伸手握住夏冉的手。

“冉冉，你那儿不舒服？是不是肚子疼？”

夏冉疼的话都说不出来，自然是没有办法和顾如年说自己到底哪里不舒服。

夏冉是半躺在顾如年的腿上的，顾如年突然感觉到自己腿上有温热的液体在流动，他伸手摸了一把，手拿起来的时候，借着车里微弱的灯光，林山和顾如年都看到顾如年的整只手全都是鲜红鲜红的！

“冉冉！冉冉！”顾如年看到夏冉再一次晕了过去，也顾不上手里上的血了，连连拍着夏冉的脸，见夏冉一点反应都没有，顾如年连连催促樊君开车快一点。

路上，顾如年没有说话，车里的气氛很低压，几乎都凝成实质。

他拿到钥匙开门的说话，就看到张霄把夏冉撞倒了，因为屋子里很黑的缘故，所以看不清楚，当时顾如年只是以为夏冉是磕到了脑袋所以昏迷过去的，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他开始是给夏冉简单的做了个检查的，表面上除了腿并没有发现什么很严重的伤势，但是那个时候，顾如年就发现了夏冉大腿的裤子上带着一些血迹，当时他还以为是张霄身上沾染来的。

张霄伤得那个样子，身上本来就有血，夏冉和张霄站的这么近，挨着一点也是正常的。

顾如年在感觉到腿上那粘腻的液体流动的感觉，心里的温度也随着那些血的流动变得越发的冷漠起来。

张霄……

“怎么了？你受伤了？你手上的血那儿来的？”林山就算是在神经大条，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了。

他是神经大条，但是不是不会观察的人，做他这个行业的人，每一个都是很细心的，车里的气氛这么低压，加上顾如年手上莫名其妙出现的血迹，林山要是还以为没有什么事，那就不是神经大条，而是傻子了。

“没有。”顾如年的语气越发的冷漠起来。

坐在顾如年身边的林山都感觉车里的温度降低了好几度，车里的暖气都不起作用了，大冬天的林山还感觉像是开车冷气一样，他都要冷成冰块了。

林山再一次去看顾如年手上的血，很新鲜，车里还有股浓浓的血腥味，“那这血……”

顾如年面无表情的从前面座椅中间的抽纸盒里抽了几张纸，将手上的血擦掉，“冉冉流产了。”

流产了……

这话一出，正在开车的樊君一个激动，方向盘都扭了一下，以至于车子在马路上开出来一个蛇形来。

不过还好马路上没有车子，而且樊君反应很快，很快就把车子扭转了过来，不然等下出车祸的就是他们了。

半个小时以后，车子到达了最近的大医院，夏冉被送进了抢救室。

顾如年坐在抢救室外面等候消息，林山去医院外面打电话安排后续的事情，樊君陪着顾如年。

“如年，别太伤心了。”

樊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顾如年，顾如年马上就要四十了，他对夏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报以了很大的期盼的，樊君至今都记得顾如年在知道夏冉怀孕的时候，那兴奋的模样，就像是个三岁小孩子得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