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两个山头,来到第三个山头前,文启义说:“这回我们要采取迂回战术,你从右边过去包抄,到山那边,动作搞大,把鸟轰过来,我在左边迎头打击。”
邢毅同意,计算着,努把力,转过来,你有收获了,我的事情就好办。
他打起精神沿着山麓一路小跑,约莫半小时,没有看到红肚皮鸟的踪影,连声音都听不到,耳朵里开始嗡嗡响,视线也有点模糊起来,大腿酸胀,小腿无力,最主要的,脑袋开始疼痛,他警觉起来,这是重感冒的迹象,不可小觑,但现在也不能回去呀,权宜之计,就顺着坡埂子,薅一些草药,咀嚼成一团,敷在额头上,希望这样来减缓头痛。
过了一片密林覆盖的缓坡,前面忽然出现一条溪谷,从左面坡麓过来,转向右边山脚,水很浅,谷底显露,必须要跨过去,是跳还是一步步来?他犹豫着迈步,也许就是因为迟疑,一试一试,脚03苔滑,骨碌滚了下去。
膝盖,手肘都受伤了,伤口浸泡了冷水,辣痛得他直咧嘴想大声呼叫。
他在溪谷里滚爬了好长一段,才找到一个豁口,准备从那里往上爬。
手边摸着了一种长着细碎叶子开小红花的植物,它的根是很好的清淤止血药,却被压在石头下面,必须翻动石头,由于站的位置处于下方,石头还原时没归位,一松手就滚下来,又砸了一个脚趾头。
他连声叹息,这身上旧创还没好,新伤又来了,倒霉透顶了,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嘛?
他找块石头坐下来,捂着脚指头,等待痛感消失,无意瞅了那块砸他脚趾的石头一眼。
石头形状丑陋无比,像只巨型蛤蟆,这还不算,那些鼓凸的皮子上,竟然呈现红色,犹如蛤蟆皮上的出血点。
他疑心是脚上的血滴在那上面,伸手去抹一下,没曾想血迹面积越抹越大,惊异中抱起石头来观看,用草药的根去擦拭,整块石头都好比被血液浸透了。
他回望自己的脚指头,并没有这么多血,心里一动,就近薅了一把野草,擦掉那蛤蟆石背部表皮上的泥土,大片的红颜色就呈现出来。
他把石头搬到溪水里,用野草擦洗,我的天,乖乖,石头通身透红,红得那样瘆人。
他在溪谷的浅水里爬行,手脚并用,继续翻找,很快发现了第二块,第三块……他停住行动,迅速把已经找到的石头藏好,不再弄出动静,就怕文启义这时候从哪里钻出来。
他竭尽全身力气,爬出溪谷,默默记下了方位,很快离开那里,沿路赶回,滚了十数次跤,衣服破了,膝盖流出鲜血,额头脖子都被划伤。
他回到水塔边时,已经精疲力竭,动惮不得了,文启义转了一圈,垂头丧气回到水塔,见他躺在门边,听他有气无力说:“对不起文主任,我不舒服,先回来了。”
文启义见他眼睛红,脖子也红,摸一下他的脑门,吓得不轻,赶紧去叫厂医。
厂医来了,打了两针,服了七八颗药,敞开衣领,额头上压了湿毛巾,休息三个多小时,烧退了下来,精神也渐渐恢复,晚饭时走去了食堂,强行吃下两碗饭,喝下一碗汤,感觉就差不多好了。
晚上9点,他请老木匠出面,带领小小村里能动的劳动力,一起去到溪谷,打着手电筒干到半夜,一共搬回来百余块石头,大的犹如斗,最小也跟吃饭碗一般。
石头都放在老木匠屋后的岩洞里,那是他们家存放洋芋的地方。老木匠又在洞口堆放些苞谷杆高粱杆,一般人发现不了。
邢毅蹲在里面,手电筒拴挂在胸前,把那些石头一块一块检查。
老木匠站在他后面,静静地看他摆弄石头。
他问老木匠:“我们翻找石头的溪谷,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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