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副城主脸上一点遮掩也没有的张扬的笑,城主和大太监对视一眼,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一趟副城主过来确实有猫腻呢?
只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个副城主一直以来给人表现的性子都是优柔寡断的,对于这一份“兄弟情义”难以割舍的样子,他们怎么会害怕?
更别说是担心真的搞出来什么幺蛾子了。
所以此行他要说的话,最大的可能,也不过是想要请城主大人收回命令,不让他和之前那一个言行粗鄙的乡下丫头结婚。
只是可惜啊,大太监眼底满是冷笑,很是嘲讽。
这位副城主大人还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如今的城主大人,可不是之前干什么事儿和他好好商量的好兄弟了。
权利动人心弦。
啧。
大太监垂下眼,就等着看好戏。
这一出兄弟砌墙的好戏,他能看,却万万不能沾染。
所以他一边有竖起耳朵听着,一边假装自己是一个隐形人,削弱自己本身的存在感。
当然,到底有没有效果是一说,只要让城主大人看到他的姿态和态度就足够了。
上位者,疑心最多了,从深宫之内走出来的大太监更是明白这一点。
半晌,城主轻笑:“你有什么事不必如此婉转扭捏,可以和本城主直接说的,你之前可不这样。”
意有所指。
但是副城主轻笑一声,完全是不在意的态度。
“城主大人错了,属下并非是扭捏婉转,而是直言不讳,城主,请您收回成命,也请不要参与今夜的婚宴。”
他确实心软,对着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狠不下心肠来。
就算看到他心狠手辣残害了不少无辜的百姓,他依旧无法直接大义灭亲。
人的心,都是偏的,没有谁是直接不偏不倚直接长在正中间的。
他也是人,自然也不例外。
城主眼神瞬间就暗了下来,但是声音依旧轻快,听着像是什么负面情绪都没有的模样:
“哦?你是对这个女子不满意吗?可这无论如何也是姨娘生前的愿望,我们从小情同手足,我自然也是舍不得姨娘的一枪心血就就这样落空的,再则,我看那个小丫头也不错,直率的脾气,多好?”
“竟然还敢直接在本城主面前维护你,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护着你,这不好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城主心里可一点都不这么想。
那穷酸丫头一看就是个乡下土包子,见到副城主就跟看到金大腿一样抱着死死不撒手,甚至为了之后的荣华富贵不惜豁出性命,真的是十足十的拜金女。
这样的人若是可以嫁给对自己人总是有一种天真的副城主,那他之后说不准都不需要杀了他,还能继续维持着兄弟情义,让副城主心甘情愿的给他办事儿,他也安心。
看出来城主的态度,副城主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城主大人,您或许搞错一件事。”
城主意味阑珊,已经没有了想要继续和他说下去的欲望。
若是副城主今日前来所为的就是这么一件事,那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他是决心给副城主一个教训,教训这个人之前竟然不听自己的命令,去救援那些平民。
再则就是此举若是顺利成功,他就可以完全拿捏住他这个聪明机智的好兄弟,日后也不用害怕这个人出现什么幺蛾子了、
副城主看着他这个态度,沉默许久:
“不论城主相信与否,此女子并非是家母生前给属下定下的未婚妻,这人说不准是他人派来的细作,很有可能会给城主带来危险。”
他也是三思后行,才说出来这一番话。
然而他掏心窝子的话并没有换得城主的认同和真心,反而控制不住放声大笑。
“哎呀,你就是太过小心谨慎了,这么一个乡下丫头,你竟然说她是细作?”
“谁家的习作不是各有手段呢?”
“一个个就算不是貌若天仙,那必定也是清秀漂亮,身段更是得吸引男子喜欢,就派遣这么一个乡下丫头来,是看不起我平阳城吗?”
城主是笑着说的,往日若是真的有人看不起他平阳城,他势必暴怒。
且是怒不可遏。
而此时,他笑着,只能说明他根本不把副城主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还想调侃一番。
“你若是不想娶这么一个乡下的丫头,本城主也不是不能理解,哪个男子不喜欢家中有贤惠的大夫人,妖艳动人的二夫人,以及善解人意的三夫人呢?”
“只是这女子说是之前姨娘给你定下的,我才一口答应。”
“但是现如今看你这么不情愿,那也罢,改名本城主为你做主,给你选个貌若天仙的千金小姐如何?”
城主笑着说道。
“只是我觉得千金小姐配本城主的兄弟,勉强尚可,若是你依旧不满意,也可以再等等,等过段时间,就算是曾经的公主,也并无不可呀。”
副城主听着城主这满是野心的话语,忽然觉得一阵疲惫。
思索片刻,他摇头。
“算了,我这样毫无斗志的人,怕是也配不上那般的女子。”
“不知城主大人何时动身前往属下别院,属下也好带人恭迎城主大人莅临。”
城主看了下天色,觉得架子也足够了,随口说:“当然是现在就走了,怎么能让未来的弟妹久等呢?走吧,启程。”
外面的人听了吩咐,直接准备马车。
副城主静静看着外面的人忙前忙后。
脑子里却是另外一幅幅画面。
往日城主与他一同出去查询百姓或者是军队的情况,总是一人一马,两人策马扬鞭说说笑笑一同去看。
而眼前的马车,舒适华贵,看着不像是一个男子的座驾,反而像是宫内一些的贵妃娘娘。
优渥十足,表面气十足。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都是出自谁的手笔。
城主大人上了马车,大太监紧随其后,帘子放下的那一刻,副城主和大太监的视线忽然碰撞在一起。
一个深沉镇定,一个却带着若有似无的嘲意。
不是很浓重,但是足够表明事情的真香。
人走了,副城主也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别院之内,一片都是红火的布置,虽说时间十分紧迫,但是下人在布置上也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布置的格外精致典雅。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别院之内除了下人,并无多少其他人在场。
有的,也只是一些闻风而来,曾经副城主的旧日好友。
对此,副城主格外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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