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上前解下鸽子脚上绑着的细竹管,拿到屋子里,将细竹管里的纸条取出,展开。
纸条上一片空白。
当然不是什么都没写,而是用特殊的墨水写就,自然风干后字迹便隐去了,以免鸽子发生什么意外,纸条落入了别人手里。
霍临将纸条交给霍成珏,“公子,县城那边来消息了。”
吃饭的时候,霍成珏跟沈君月说起:“崔久畏罪自杀,与县衙典史有关,然他昨天突发急病去世,线索自他这里断掉了。”
沈君月:“县衙典史是个什么官?”
霍成珏给她夹了一筷子鱼肉,“县令的佐官,没有品级,主要掌管缉捕、狱囚、治安等事宜。”
沈君月懂了,不就相当于公安局局长嘛?
难怪能够让崔久“畏罪自杀”。
“他突发急病去世,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对外说是突发急病,实则是死于毒药。”
沈君月动作一顿,又是一桩杀人灭口。
“那崔二呢?他明显也是在为幕后之人做事,如果要灭口的话,没道理越过他吧?”
要是幕后之人把崔二也给灭口了,沈君月会鼓掌表示赞同。
霍成珏摇摇头:“崔二被放出来了。”
沈君月皱眉,“崔二公然承认他就是拐卖孩童一案的罪魁祸首,这样还能被放出来?
“而且幕后之人杀了那个典史,却没杀了崔二?难道崔二比那个典史还要重要?”
霍成珏:“崔二请来了绵州城有名的讼师黑白嘴,黑白嘴本名宋提龙,因其口才了得,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所以人送外号‘黑白嘴’。
“黑白嘴辩说崔二患有疯病,且经大夫诊断后,崔二确实患有疯病,所以他那天认罪的供词算不得数。
“再加上没有找出崔二拐卖孩童的证据,陈大人不得不将其释放。”
马德!沈君月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这不就和现代那些明明犯了罪,却找不到证据,还被律师辩护成精神病人的罪犯一个样吗?
利用精神病来逃脱罪责,这路数真是从古至今都没变。
见她气得不行,霍成珏握住她的手以作安抚:“我已经派人时刻留意着崔二那边的动静,他若再有动作,我这边会第一时间知道。”
沈君月深吸一口气,“行,他出来就出来吧,我就不信抓不住他的小辫子。下一次必须将他钉得死死的。”
可惜崔二从牢里出来后老老实实的,并未有什么动作。
甚至在得知锦月阁在寻找戏班子合作时,还主动上门推荐了几个班主给罗锦娘。
沈君月得知后,也是看不懂崔二这个cao作了,不过她是不信他会安什么好心。
“他推荐的那几个戏班子,一律不用,另外再找,如果镇上找不到,那就到县城去找,县城没有就府城,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
罗锦娘:“嗯,我知道了。”
回到家里,沈君月又从成双玉这里得到了一个消息:“崔二将刘耀祖从牢里赎了出来。”
因拐卖儿童,刘耀祖被打了十大板子,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沈君月一直觉得这刑罚太便宜他了,但是没想到,他还能被赎出来。
经过成双玉的一番解释,沈君月才了解到,大周的律令的确有这么奇葩的一条,像刘耀祖这种轻刑犯,只要出得起钱,就可以把人赎出去。
交三千两就行。
这个赎金对于一般人来说是一笔望而不及的巨款,但对崔二来说,怕只是九牛一毛吧?
他开黑赌场,私底下拐卖孩童,不知赚了多少黑心钱。
不过,“就算崔二有钱,也不至于肯为刘耀祖花三千两吧?刘耀祖不过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小喽啰而已。”
说到这个,霍成珏神色掠过一丝古怪,将记录了消息的纸条递给她,让她自己看。
沈君月看完,我靠!刘耀祖竟然是周氏和崔二的私生子?
真是天降好大一盆狗血。
周氏真会玩啊,一个女儿和镇国公府的女儿——也就是原身掉包,一个儿子是和镇上的黑涩会老大偷情所生。
啧啧啧。
身为周氏的老公,刘全怕是还不知道周氏老早之前就在他头顶种下了一片青青大草原。
当然,沈君月丝毫不同情他就是了,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她之前用吐真剂拷问周氏时,问了她这样一个问题:“我和你女儿掉包这件事,刘家其他人知道吗?”
周氏道:“不知道,我没告诉他们。”
也就是说,刘全并不知道原主其实不是他的女儿,然而在周氏虐、待原主时,刘全这个“爹”却是始终冷眼旁观。
可以说,比起周氏,刘全这种以沉默的方式来助纣为虐的人,更加令她讨厌。
沈君月指尖摩挲着纸条,心想得找个机会让刘全知道这个“惊喜”才是,总不能一直让他蒙在鼓里啊。
不过她并不需要他的感谢,她就喜欢乐于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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