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岭如果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肯定会先权衡得失，顾及靳家的利益，说出来的话就很有可能会掺有水分。这也是方秋不得不防的。

“六年前，方老爷子病重去世前，在医院见到的。”

靳岭脱口而出。

“你还记得那时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吗？”

方秋压抑住心中的激荡，又问。

“记得，那次我要去探望方老爷子，是在病房的走廊上碰见方擎的，我问他方老爷子的情况，他说情况不乐观，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三天后，方老爷子就去世了。”

靳岭的声音机械，没有一丝感情的起伏，只是在陈述着事实。

可提及到六年前爷爷的去世，方秋却忍不住鼻端的酸涩。

和靳岭的问答，仿佛一下子就把他带回了六年前，爷爷去世前那段黑暗的日子。特别是脑海中像放电影般回放着奶奶的音容笑貂，他的慈爱，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呵护着自己的成长……

“当时你有进入病房吗？”

“没有。方老爷子住院期间，病房里24小时有方家人看守，不容许外人进入。我过去，只是站在外面的走廊，远远地看一眼，就离开了。”

靳岭仍是机械地说着。

靳岭所言不虚，当时方秋就天天在老爷子的病床前陪护，从不让外人进入。而老爷子在住院一周后就去世了。

方秋平复情绪，竭力平静地问：

“你知道方擎还活着吗？”

“不知道。那天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方老爷子是在三天后去世的，方老太再次从手中接管方家，并着手清洗原本方擎培植的人脉，方擎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