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跃生是觉得，对于顾九州来说，更重要的肯定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至于徒弟，又没有血缘关系，再加上阮阳本身就是个女的，所以他就更加没放进眼里。

可是此刻看着顾鸣一阵平静的眼神看着他，他忽的愣了一愣，随后便见顾鸣朝着他身后抬了抬下巴。

冯跃生不解地转过身，耻笑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担心别人？”

然而，也就是他回头的那一瞬间，一股风一般的切割力顺着他的脸颊划过，他下意识闪躲，整个身上鸡皮疙瘩瞬起。

那是！那竟然是这小丫头的掌力？！

他好不容易站定身子，就感觉到刚刚被那一阵掌风带过的地方一阵温热，他伸手一摸，竟然是血。

“自身难保的，可不一定是谁呢。”

阮阳活动着手腕，走到一旁撑住顾鸣。

顾鸣笑得咧着嘴，忍着身上的疼痛趴在他阮姐肩膀上，眼角余光看了冯跃生一眼，“喂，你不知道……我阮姐比我厉害一千倍吗？”

竟然就这样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强到离谱的敌人，也真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冯跃生捂着脸，后槽牙紧紧磕在一起。

“冯跃生。”

笼子外的人也早就被顾南森解决完了，顾九州随着他走过来，眼神落在冯跃生身上：“杀妻之仇，这些年从不敢忘，你这般招摇地出现在我面前，是生怕我凭自己的势力找不到你吗？”

他声音很沉，很稳，明明是在说至亲之仇，却又能让人听出经过岁月沉淀后的沉稳。

“南森。”

“父亲。”

顾南森走过来，听到顾九州没有几分温度的声音响起，“当年车祸的证据我已经收集好了，这次既然冯先生自己愿意主动认罪伏法，那就别辜负冯先生一片好意。”

顾南森：“……是，父亲。”

冯跃生听到顾九州的话，红着脖子鼓着青筋，“顾九州你敢！”

冯家不会让他出事的！顾九州这分明就是在以卵击石！

“师父。”

阮阳一脚把冯跃生踢出来，顶着后者要吃人的表情又踢了一脚，“需要我帮忙吗？”

这个冯跃生不就是仗着家底深厚？她就不信了，像冯家这种搞房地产的没点儿什么见不得人的账目，它想把冯家当成自己的最后保障，那她就把这个保障给大卸八块。

顾九州望了阮阳一眼，眸中含着笑意，“你这丫头，是觉得你师父归隐这么多年，就光养老了是吗？”

阮阳一愣。

她还真是这样想的。

她还以为师父因为顾鸣的事情一蹶不振，这些年真的就休养生息了，没想到师父是韬光养晦，自己偷着摸着搜集冯跃生犯事的证据呢。

“冯跃生，你是如何跟自己人联系，而那个人又是如何去贿赂那个司机的，交易记录都在我这，你是想提前看一看，还是……等到了法庭上再看？”

冯跃生：“你……！”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机会为我无辜惨死的妻儿讨回公道，你们冯氏里那些一笔两笔见不得人的交易，你猜，有没有被那么几个曾经受惠于我的人捏在手里？”

心脏剧烈的冲撞着胸腔，冯跃生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顾九州，算你狠。”

顾南森走到冯跃生面前，看着他恶狠狠的眼神，无奈摇头，结实有力的手臂把人捆了起来。

“冯先生，你涉及绑架，以及故意杀人罪，至于具体细节，等去警局外好好交代吧。”

顾南森把人扭送着去警局了，破旧的场馆里一下子就剩下了顾九州和阮阳顾鸣三个人。

阮阳倒还好，只是一旁是顾九州，一旁是顾鸣，她和每个人单独待一块儿都没关系，可偏偏是两个人都在，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