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他们?”
秦宴嗤笑一声,眉眼间尽是桀骜不驯之姿,“如果我说,不行呢?”
阮阳拳头倏然攥紧,挥出去之时却被他堪堪闪过,猛地砸在墙上:“……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秦宴反手攥住她的手腕,低垂的帽檐下,冷冽的眼神径直刺过来,“或者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他手上用了力,把正打算沿着他穴位游走的另一只手同样按在了墙上,这对于他来说几乎是毫不费力气的动作。
“什么选择?”
几次挣扎无果,阮阳皱眉问。
秦宴笑了,眼底明明一片灰沉,却在此刻亮了一瞬,那一瞬间,他说:“我们房间也有炸药,你陪我一起死,我就放过他们。”
那场大火他本来是想葬身火海,结束他这条本来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命的,可是是她的临阵脱逃,让他有了活着的欲望,让他每时每刻都在想,要除掉他生命中所有的背叛者。
而她,首当其冲。
如今好了,他们再次有了机会,可以洗涤之前的所有不堪,一同落入光明。
“怎么样?”秦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他们死,还是我们死,你选一个。”
阮阳冷笑一声:“你觉得我有的选?”
这根本就是阳谋。
他秦宴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绝对不会为了苟活而残害他人的性命,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出计策。
秦宴听到她的回答,刚刚汹涌的眼底此刻慢慢平静下来,他无视眼前人那双漂亮瞳孔里满满的恨意,只是接着自己的话喃喃道:“放心吧,那个男人已经被我引开了,他不会来打扰我们两个,阮阮,我们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好不好……”
“秦宴。”
阮阳不动声色地抬眼,眼神平静地看着他,“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要被禁锢在他身边的是她,要陪他去死的也是她。
如果仅仅是因为小时候火灾那件事情,像秦宴这种人一定会采用更加残忍的方式来折磨她。
换句话说,他对她,并不是简简单单只有恨。
为什么?
整个人猛然间有过一瞬的震撼,秦宴不由得去顺着她的话想过去,为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对于他这个曾经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的人来说,希望是无比的渺茫。
那个男人生了他,又把他带到了秦家的时候,他以为那是希望,可是后来疼在他背上的一条条疤痕却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的存在不过是那些孩子玩乐取笑的工具。
那个用金子打造的笼子,困了他整个童年。
可是他在那座笼子里,残害的第一条命,却禁锢了他一辈子。
那种杀戮的快感让他知道,对于那些妄想将他踩在脚下的人,背叛他的人,他必须要看着他们的血一滴一滴地流干净。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里,她都是个例外。
那个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忽然闯进他生活的女孩儿。
她会把自己的白裙子撕坏,给他包扎伤口,会在他因为伤口发炎发高烧时守在他身边,一遍又一遍地给他擦着身上的汗,她会把自己的食物给他吃,把他当成正常人来看待。
她还会……还会在看到他手里拿着刀的第一刻,不逃也不躲,问他:“你拿着刀做什么?”
在这句话之前,秦宴一直以为,刀只能用来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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