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
府内灯笼高挂,红绸飘拂。
自三天前开始,萧家便变得热闹哄哄,欢声笑语不断。
唯有后院马厩旁的一方小破屋除外。
这是萧府最萧条的地方,马厩尚且有一条石子小路铺着抵达,这小破屋门前杂草丛生,泥泞遍布。
萧观音却在里面住了三年。
不,也许不只是三年。
萧观音枉顾手腕上狰狞的血口,指尖沾血一遍遍在墙上写着‘宁死不为妾’,眼睛迷迷糊糊地凝视着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正字。
屋内太暗,有时她不辩日夜。
只记得,母亲死后第三天,她按照父亲的意思在太后面前表露心悦五皇子,回府后就得知自己多了一个继母和继妹。
继母住进了母亲的院子,继妹指使着人将她院子的东西搬到了属于客居的偏院。
她拼命拦阻,府内人没一个听她的。
她仿佛不是萧家大小姐,更不是未来的五王妃,只是一堵气墙。
她难以置信,找到父亲企图说理,尚未闹上一句,便被变得陌生的父亲一巴掌扇倒在地。
接着,父亲便以管教她为由,命人将她从偏院转移到了小破屋。
这一进去,便再也没出来过。
她父亲也未来探望过。
直至三天前,他带着手捧粉色嫁衣的下人前来,跟她说:“你顽劣不改,五殿下对你很是不喜,他如今身为太子,不能娶这么一个人作为正妃。”
“幸亏你妹妹争气,样样出色,太子殿下心悦她,愿意娶她为正你为妾,这才让你有了去处,也保住了我萧家的荣尊。”
她心内早已对父亲没了期盼,看着他只觉得怒火一腔腔烧在胸口,“母亲生恩与教诲我不敢忘,不为正妻我绝不嫁!妾室出的女儿怎能为正妻,父亲踩着我母亲得来的一切宠妾灭妻,我要见太后,我要……”
她父亲脸色冷得可怕,直接让人捂住了她的口鼻,冷冷道:“这么多年,依然如此不知所谓!”
“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都要嫁,你都是妾!”
说完便让人把粉色嫁衣放在桌面上,带着人关上门走了。
这三天来,萧观音看着桌面上的粉红嫁衣不吃不喝以示抗议。
但根本没人理会她。
在出嫁的当天,萧观音用粗粝的石头划破手腕,在墙上用鲜红的字迹将灰扑扑的正字覆盖得满满,终于脱了力倒在了地上。
……
天曜京城,太子府喜堂外。
萧观音还坐在喜轿内,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一点都不真实。
她只记得在军方的爆破场地发生了意外,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睁眼自己就坐在了喜轿里。
若非手腕上传来的疼痛,她都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姐妹同嫁,实乃奇闻呐!”
“是啊,不愧是太后亲自牵的姻缘,这萧家大小姐果真有器量,自知身体不佳,难以诞下子嗣,便携妹同嫁太子,难得难得啊!”
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萧观音心脏传来了撕扯般的疼痛。
她回过神来。
脑子里有陌生的信息飞似的钻进她脑海。
她知道,她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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