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然刚理好自己的衬衣，不想韩雪儿将脑袋靠在了他的左肩膀上。

“心情好点了吗？”方浩然用余光看了一眼韩雪儿问道。

韩雪儿故作生气的样子，将双手环于胸前，撅起了嘴巴。没好气的对方浩然说道：“哼！本宝宝有小脾气了！”

方浩然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却是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他的面上十分平静，却是忽然靠近了韩雪儿，充满磁性而又魅惑的声音在韩雪儿的耳朵后边响起，呼出的热气直吹着她的耳根子。

“难道，你想在医院来？”

方浩然好不避讳，只是他的这句话，却是让韩雪儿的脸刚凉下，这会儿又染上了红晕，美目流转间，露出一副女孩子家家的娇羞模样，好不诱人！

“才不呢。”韩雪儿别过头去，有意躲开方浩然灼灼目光。

方浩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的眼眸中倒映出韩雪儿的害羞模样，一只手不安分的从背后揽住了韩雪儿的腰肢。

韩雪儿感觉到腰肢上的力度，赫然一笑，眼底的笑意呼之欲出。

她从未觉得这般幸福，他不过是坐在她的旁边，让她能够依靠着他的肩膀，就已经带给了她前所未有过的安全感和踏实感。

“雪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方浩然忽然问道。

韩雪儿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便是笑道：“这是你第一次这样叫我，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好。”

说罢，韩雪儿忽然坐直了身体，挺直腰肢。

方浩然无动于衷，目光似乎有些呆泄，不知又在想什么。

韩雪儿面向着他，神色凝重，忽然郑重的握住了他的双肩说道：“方浩然，你喜欢我吗？”

方浩然与韩雪儿对视上，目光却稍稍的躲闪了一下。

韩雪儿捕捉到他的不自然，却是故意当做没有看见，她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她的目光低垂，隐隐流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却见方浩然突然握住了她的双手。

他睁着一双认真的丹凤眼说道：“雪儿，你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吗？”

韩雪儿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笑了起来，她挣脱开方浩然的手，看着他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说不出的神色。

“你既然放不下那个女人，为什么刚才又要......”韩雪儿大声喊道，却是才说了一半，又顿住了。

她的眼眶又被灌满了泪珠，却见她微微颔首，硬是将眼泪灌回了眼睛里。

方浩然见韩雪儿别过了头去，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听韩雪儿说道：“清秋的尸体，我已经找到了。”

话音刚落，便见方浩然忽然起身，激动地问道：“你说的可当真？”

韩雪儿不禁嘲讽的一笑，转过身来看着方浩然，眼底露出了鄙夷之色。

“呵呵，方浩然你就那么在意那个女人？”

韩雪儿有意不说出“安冉”这个名字，方浩然却也知道韩雪儿口中指的是谁。

“我......”

韩雪儿见方浩然沉默，便是放声大笑了起来。她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神情有些狰狞。她在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若不是因为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是方浩然，只怕她已经一拳抡过去，只将让那人倒地不起。

只是......是方浩然啊！方浩然！

他让她在痛苦与幸福之间徘徊，他的犹豫，对于她而言就是一把利刃，刺痛着她，让她备受煎熬却无可奈何。

许久，才听方浩然幽幽的开口说出了五个字——“我有愧于她”

韩雪儿轻蔑的一笑。

“我都已经为你可以连命都不要了！你现在拿一句‘你愧对于她’就想敷衍我？呵呵，还真是可笑！”

韩雪儿走向方浩然，伸出一个手指戳着他的胸前，接着说道：“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说，你，就没有愧对于我吗！你就当真敢说你问心无愧？！”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似有若无的哭腔。

方浩然后退几步，眉间颦蹙，嘴唇微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怎么？被我说中了？”

“方浩然，你应该明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韩雪儿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缥缈。

方浩然注视着韩雪儿，却见她忽然冲着他吼道：“你给我滚！滚！”

她声嘶力竭的喊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随即便像是失了魂似的跌坐在了地上。

韩雪儿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听来悦耳，却让带着一丝心酸，带着一丝无奈，带着一丝嘲讽的味道。

方浩然看着韩雪儿，却依旧站在原地，丝纹不动。他似乎并不在意韩雪儿朝他吼，他的面色依旧那么淡然，只是眼底明显露出心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