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禾苗想说什么,却听圆子淡然道:“你可以走了。”
  禾苗莫名尴尬,莫名不得劲儿。
  圆子收好玉盒,见她还没走,便略带讶异地道:“还有事?”
  禾苗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闷闷地走了。
  原以为他会骂她,怪她不该和顾舟打架受伤挂了彩。
  原以为他刚才会亲她,就算没有吻上嘴唇更深入,也会像从前那样蜻蜓点水。
  但,整个经过是这样的。
  他什么都没做,除了全程碾压式地盯着她的眼睛,逼得她心虚躲闪不敢对视,惹得她忘记呼吸,臆想他布料下的胳膊是什么样子以外,他就是给她涂了个药。
  反而是她说了不该说的话,什么白天、人多的。
  禾苗深感丢脸,忿忿地踢了门槛一脚。
  “怎么了?不高兴吗?”
  身后传来圆子不急不缓的声音。
  禾苗当然不会告诉他实情,转移话题:“那个,殿下日理万机,太忙,上药这种小事就不麻烦您了,把它给我吧,我自己来。”
  圆子静静地看着她,不急不缓:“不行,这药来得珍贵,除了刘莹有一盒之外,就只剩下这一盒。你做事大大咧咧,不像个女人,给你拿着立刻就能弄丢了,还得给别人用呢。”
  什么叫她做事大大咧咧,不像个女人?
  禾苗和圆子理论:“就连你也这样看待我?”
  圆子说:“哦。”
  什么“哦”?什么鬼!
  禾苗正准备发表长篇大论,就听侍卫在外大声通报,说有人找圆子商议大事。
  圆子严肃地问她:“还有其他事吗?”
  作为一名合格的军人,当然懂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禾苗闷闷地告辞:“没了。”
  禾苗退出去,迎面走来顾轩、陈韫等人。
  陈韫看见她从里头出来,忍不住奇怪。
  太子真奇怪,好不容易和朝思暮想的人凑到一块儿,不多留她些时候,多安慰一下谈谈心,特意找人把他们叫来议事是什么意思?又不是什么急事。
  顾轩拍拍他的肩:“你还得多和殿下学学啊,这一招叫做欲擒故纵。”
  禾苗一路走,一路不高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被一根细线拴着,忽上忽下,不踏实,不甘心,晃晃悠悠。
  不过她总是有很多事要忙,比如说给将要新建的城池选址,比如说教刘莹练基本功,比如说被何蓑衣、白洛洛骂,再顺带揍一下不听话的何小二、何小三,给何小四当保姆老妈子。
  一忙忙到傍晚,想起要请朱校尉等人喝酒吃肉,立刻换一身衣服出了门,压根就忘了要去上药的事。
  她请的只是这些天来有交集的一些小军官,官职大小都和她差距不大。
  没大官儿压着,大家很是自在。
  称兄道弟,把杯推盏,吃喝玩乐,高谈阔论。
  吃到将近二更时分,众人还未尽兴。
  忽然有人急匆匆跑来报信:“不好了,今夜查营!”
  军中自有规矩,出入军营都要报备,众人来时也是告过假的,但是禁不住上头抽疯要查,真被查到不在且喝得酩酊大醉,也是麻烦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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