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起耳朵,玉瑾瑜轻轻地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前进,至此,她才更听清楚林中两人的对话。
“大将,咱们不可再这样放纵兀荆鞑。”这声音显得极其怨对,似乎同兀荆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放肆,这事有你开口的余地吗?”嗯,这声音听来像是夯夷的声音,透过雪声迭踏的滑落声,听来有点怒不可遏。
可夯夷不是正同兀荆鞑在商策大事吗?
“可是兀荆鞑不仅将小妾带至战场,还掳来一名大明汉女,谁知道他是不是意图谋反?”
“这些事还轮不到你操心!”听这语气似已是百般容忍,百般压抑。
“可大将……”
“够了!”
对话声蓦然停顿了,霎时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飘雪声。
“小将先告退了。”
听到这句话,玉瑾瑜赶紧逃离这地方,怕让他们发现了她的踪迹后,兀荆必是跳入黄河也洗刷不了这个误会。
玉瑾瑜使劲全力奔至离帐包数尺远,才气喘如牛地停下脚步。
原来他们是这样看待兀荆,也是如此看待她。这下子,她可真是害惨了兀荆。
她从来没想过,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原来她是如此不堪。
至此,她似乎不走也不行了,否则,总有一日,兀荆将会为了她而落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抬起迷濛的双眼看着雾茫茫的一片天,玉瑾瑜轻轻地吐出白烟,呆站在原地看着朵朵白雪降至她脸上,让这雪花平息她躁乱的心。
她好想念大姐,想念其他的姐妹们,想念她的珞珞阁;出来近半年,想必姐妹们必是急疯了。
“你在作啥?”
嗯,谁在叫她?
玉瑾瑜略僵硬地将视线移至右侧,看着术裟,正打着一把油伞,一双美眸不可置信地直盯着她瞧,好似她做了什么极其古怪的事。
“术姑娘……”还来不及将话说完,玉瑾瑜的身子一软,随即跌入层层雪堆里,像是掉入幼时娘亲的怀抱。
“你……”术裟见状,赶紧抛下手中油伞,直扑至玉瑾瑜的身旁,一把即将她拉起。“这种天气里,有谁会像你这样连打个油伞都没有的站在雪地里,是存心找死嘛!”
术裟将玉瑾瑜柔软的身子扶起,顿觉她这个南方人不只是愚蠢得不懂雪的可怕,身子更是轻盈得可怕。
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若是她没有出来取酒,她不就要埋在这片雪海中?
其实,这女人抢了将军,她何必要救她呢?可若不救,似乎有点……算了,她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她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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