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该怎么办呢?季元听见自己心跳如雷,几近失真。
  “我知道。”他将祁婉拉进怀中,抵在她的发上重复呢喃,“我知道,我都知道。”
  不。不是的。
  其实季元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为什么祁婉一直躲着他,一直紧紧闭着嘴巴,独自一人看向他不知晓的地方,到底有什么东西追着她撵着她让她直到今天才将心意告诉他。
  “我们先去医院吧。可别留疤了。”
  没想到祁婉真的有自残的癖好,季元柔声安抚道:“还走得动吗?我抱你去?”
  眼中无神的祁婉破涕为笑,淌着血的手抹过眼角,嗔怪道:“又不是腿断了,怎么会走不动。”
  医生用小镊子将她掌心的玻璃渣夹出来。消毒用的棉球按进伤口,季元看得柔疼,瞥见祁婉愣愣地望着他。
  “不疼吗?”季元蹙眉问。
  “还好。”祁婉忽然笑了笑,季元问她笑什么,她说:“看见你这傻样子,只想笑,就不疼了。”
  季元觉得自己该生气。但祁婉还能看他笑话,就说明没大事。
  逛超市的时候,季元站在水箱边挑鱼。
  祁婉伸手一敲,一条条鱼就假装翻白肚子往下沉。
  “它们好聪明啊。”祁婉指挥季元挑一条最小的,“如果我装死也有用就好了。”
  “婉婉你为什么要装死?”季元觉得她话里有话。但祁婉碧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一边接了个电话。
  做鱼是个费心思的事。煎熟慢炖,直至鱼汤乃白色,出锅几分钟后微微烫嘴,季元给祁婉盛了一碗,坐在她身边毫不厌烦地一勺勺喂。
  “是不是很烦?”季元再舀汤的时候,祁婉小声说:“我自己来就好。”
  “不烦。就这么一直喂到婉婉一百岁都不烦。”季元乐在其中,“婉婉要是过意不去,就快点和我结婚,这就是我义不容辞的事了。”
  祁婉默默地含住勺子,季元试图往外抽,她的力气很大。
  他怕弄伤她的牙齿,试了两下便放弃了。
  “是因为祁辰异吗?还是你母亲,或者是父亲那边的事?”季元努力装作无所谓的语气,“我家虽然不如你哥哥有钱,但好歹也是文化大家,岭南学派说得上话,总不至于连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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