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在肩膀上,除了布条,隐隐还有着几道疤痕,疤痕纵横,像是人撕咬的,十分难看。
江笑影一时有一些恍惚,想起那一日因为王易达她所做的事情,更是复杂。就好像是,心中的某块地方突然变成了松软的泥土,而有一颗小小的种子在土里正在一点一点的向上长,可能,某一天某一个时刻会破土而出,开花结果。
可是,偏偏,她不想给这个种子雨露,想让它坏死在土地,但它硬是生命力顽强的生存着。
自己该不该拿起刀把它挖起来,不给它任何机会生长?
江笑影悄悄的爬到他的身边,伸出手覆上那副面具。
她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手缩了回来,又想了又想,手重新覆上那副面具。
摘下来,就没有回头路了。
她心里这么跟自己讲,另外一个声音又在告诉自己:为什么没有回头路,你多想了吧,揭开吧,反正,他也不怕你看到。
可是,最终,那只手还是悬在半空,然后又收了回去。
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看着慕容玥肩膀上那难看的疤痕心里一阵阵烦躁。
她承认自己还是有点微微动心的,此时睡着的这个男人,虽然平时是可恶了一点,但毕竟一次次救过她的。再加上他们也曾一起长大过,或多或少有点情分在里面。
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她和楚煊赫那么深的情分,后来,还是不是仇人相见眼红,恨不得对方死得干净!
所以,那点情分、那点动心,实在不算什么。
江笑影如是安慰自己。
人人都
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她就不懂得这缘分到底是什么回事。有时候她会想,这重生两世为人,与自己有缘的人又有几个呢?她和楚煊赫还是最强的,算作缘深似海吧,毕竟他们两人做了两世的仇人。而慕容玥呢,她和他只怕是无缘又无分吧。
他当初就不该来找自己!他为什么来找自己,为什么不按上一世的足歼!
江笑影异常烦躁,拿起披风盖在自己的脸上。
过了一会儿,想起连披风都是慕容玥的,又生气起来,探出头,朝慕容玥望去。她轻手轻脚地将披风盖在慕容玥的身上。他脸侧着,手臂环在胸前,大概是觉得有些冷,可是还是睡得那么熟,就连披风搭在身上也没惊醒过来,连动都没动一下。
江笑影低头看着那张熟睡的脸庞,看着,看着,恍惚间只觉得一阵莫名的心冷,在凉风习习的山洞里,指尖也一点一点的凉下去。
银面遮住了慕容玥的容貌,只露出一双闭着的眼睛,和一张薄薄的嘴唇。那双眼睛像极了楚煊赫。就连那嘴唇,嘴角恰好向上微扬,形成一个很好看的弧度,竟然也和他那么像!
他们长得如此的像。
早知道他们二人长得像,可是居然那么像。
现在,她连看他的***都没有了。扭过头,径顾自己发呆。
淡金色的光芒照进洞里,暖暖的。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江笑影觉得冷,回过头,瞧见慕容玥睡得正香。
竟然睡了那么久。
夕阳的余光斜斜地洒在那银面上,就连他那浓密的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长而浓密的睫毛,安静地覆在那里§优美而温暖。
其实说他们两人像,又似乎不像,楚煊赫就不会给她温暖的感觉。
难道是阳光太美了?
慕容玥紧紧皱着眉头,在猝然的心悸中猛醒过来,黑兮兮的山洞里没有一丝光,黑幕连着直伸到外面。
他一时没有动,因为心脏仍旧跳动得很厉害,猛烈地毫不留情地撞击着胸口,一下又一下,疼痛一阵阵过来。
为什么会这么疼?
他闭着眼睛,努力回想着刚才的梦境。可是又想不起来他刚才到底做了个什么样的噩梦才会导致这般难受,梦里面他似乎很惊恐,他捂着头,总归不是什么好梦,便也不再去想。
他安静的坐了一下,又过了一会儿,心口的悸痛缓了一下,他轻轻唤道:“笑笑”。
回答他的,只有江笑影沉稳的呼吸,他顿时觉得心安了。
“笑笑。”他又唤了一声。
她还是没有回应。
她睡着了。慕容玥摸到自己身上的披风,他睡着有披风,那她呢?
借着那一点点虚弱的夜色微光,只可以隐约看见一团影子伏在地上,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他轻轻的过去,将披风盖在她的身上。静静的看着她。仿佛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是最安静乖顺的,如同一只睡着了的小猫咪,可怜的缩成一团,安静而沉稳。
这样的她才不会和他和他闹,也不会突然没了理智尖牙利爪,更不会对他就像对待陌生人一般冷漠。
慕容玥想起了以前,有多久了,好久。在很早以前,她当时那么那么的小,就常常像一只小猫一样贴着自己,也曾在夜晚蜷在他的怀里,柔软的小手轻轻抓住他的手臂,又或者纠住他的衣角不放,睡在他的身边,呼吸就那样轻缓地一点一点扑在他的脸上,暖暖的,像极蜜糖。
可惜啊,她偏偏爱上最不该爱的人。
黑夜里,慕容玥的眼光盯着她,靠得近了,才发现她眉心的纹路,微微蹙着,这个眉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从他第一次在黑夜里去看她的时候开始。
江笑影醒来的时候是在丞相府。
外面的风一阵一阵,明光一闪,巨大的雷声响劈下来,满屋的桌椅都在嗡鸣。
下雨了?
于辛端着药走进来,看着她醒了,心里十分的开心:“小姐喝药了。”
江笑影迷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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