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声音有些发颤。

  因为，这是金乌始祖复活的关键！

  它伸手虚抓，前方的那株仙枝顿时飞了过来，平稳的落在了它的手中。握着这截仙株，它仿佛是捧着一片星空般，神色激动而郑重，小心翼翼。

  “这么小的一截枝干，竟也能蕴含如此磅礴的生命气息。”

  姜小凡轻声道。

  他见过老骗子的圣药，那是完整的圣药，生命气息浩瀚至极，而此刻，眼前这只有寸许长的一截仙枝，它所透发出的波动竟丝毫不比老骗子的那株圣药差。

  “这应该是上古前的某株圣药的种子……”

  扶桑兵魂道。

  简单的圣药或则难以令一尊圣天帝皇重生，但是这株圣药种子却是不然，它不仅是圣药，还在同时凝聚了金乌族令一尊圣天帝皇的部分法则力和血脉力，能让金乌始祖的肉身元神彻底激活，令其最后一丝灵识完整复苏。

  姜小凡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这片空间已经变得残破不堪，他和扶桑兵魂静立在苍穹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偏头望向金乌大祖等人，淡漠的眸子让几人猛的一颤。

  “接下来……”

  他脚底有一缕银芒冲起，祖脉之光涌入其体内，帮助他快速恢复战力。

  他望向前方，体外有淡淡的杀意交织而出。

  金乌大祖等人个个心惊胆寒，眼中全部浮现出了绝望之色，如今太阳兵魂战败，它们还能拿什么去抵挡？还能凭借什么避开这一次的劫难？它们都感觉到了姜小凡体外的杀意，虽然很淡，但是却很冷，仿佛能够崩碎灵魂。

  “老祖宗！”

  突然，金乌大祖望向扶桑兵魂，颤声开口。

  “老祖宗，求求您救救我们，他……这个人类要杀光我们啊，要绝灭我金乌一族。”他望着扶桑兵魂，眼中浮现出了一缕期望：“我们只剩下这些族人了！”

  “是啊老祖宗，求您饶恕我们吧，我们一定改过自新！”

  “金乌族不能灭族啊老祖宗！”

  “老祖宗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金乌二祖等人也开口，声泪俱下。

  扶桑兵魂也是金乌一族的成员，太阳兵魂被斩，被扶桑兵魂和姜小凡联手所灭，这一次，金乌大祖等人望向了扶桑兵魂。或则刚才是处于对立面，但是它们想来，扶桑兵魂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金乌一族绝灭吧？

  而事实上，扶桑兵魂确实不忍，毕竟这些金乌都是那个人的子孙，它又如何忍心看着这一脉灭族？它望向姜小凡，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不可能！”

  姜小凡显然知道它想说什么，直接摇头。

  他望向金乌大祖等人，扫过远处的金乌们，平静道：“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我不管他们是谁的后代，他们手上的冤魂太多了，我没有理由放过他们，若是我那样做了，那将是对无辜死去的那些灵魂的亵渎。”

  “你！”

  金乌大祖四人瞪着姜小凡，愤怒不已，神色极为狰狞。

  “哼！”

  姜小凡冷笑。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前方的虚空径直裂开，瞬间将四人吞噬了进去，镇压进了他体内的星空中。他要去万鬼窟寻原始道源，需要一些祭品，这几人最合适。

  这几人一直在主导着九重天的阴圣实验，是这场残酷实验的领头人，在他们的命令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大世界变成了死亡地狱，尽管不是他们亲自动手，但是这一切都是他们导致，他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他偏过头来，望向远方，眼神淡漠无比。

  “你说的对……”

  旁边，扶桑兵魂叹息。

  金乌大祖等人都有取死之道，所作所为纵然死上千万次也不足以谢罪，它原本就不该犹豫。想当初，金乌始祖为了不危害天下苍生，亲手斩灭了族中的另一尊圣天帝皇，自己也走向了半毁，它又何苦这般？

  只是，它终究还是不忍。

  它望着远方，有些伤感的道：“看在主人的份上，如果还可以原谅，就留下一些血脉吧，至少，不要让他的后代全部死去。”

  闻言，姜小凡沉默了。

  “好。”

  他最终点了点头。

  一缕祖脉之力冲入他的体内，他睁开了道眸，直接在远方展出一张朦胧阵图，将剩余的金乌族人全部覆盖在了其中。刹那间而已，这些金乌们所做过的一切全部显化了出来，汇聚成了一幅幅图画。

  远方还有数百的金乌族人，这其中，绝大部分人都是罪大恶极，死在它们手中的无辜之人太多了，其中甚至包含了还在嗷嗷待哺的婴孩，全部被它们以残酷的手段杀死，而后将那些生灵的灵魂抽出，作为阴圣材料。

  因为它们，有足足数十片普通的大世界陷入了死境，成为冥土地狱。

  姜小凡眼中闪烁着寒芒，杀意浓郁。

  “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他冷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