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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猜心游戏(高干) > 24

24

;婚姻状况:未婚,未婚——蓦地,这两个字像是两块大石头重重地砸在他的心湖里,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久久不能平息,他沉寂已久的心好似又被勾起一种莫名深切的渴望。

他捏紧拳头,激动得手心里竟微微冒出薄汗,这么多年来,他躲也躲了,也曾试过对其他的女人真心以待,可是直到再见她的那一刹那,他才明白,原来他对她的牵念……就如同自己强烈的心跳,从来都不曾停止!

她想考公务员,而他……这难道是上天给他的另一次机会吗?

若是,那么,这一回,他绝对,绝对不会再轻易放手……他要让她知道,他曾是,多么地在乎她。

这一瞬间,一股不可名状的东西,已经在沈天昊的脑海里迅速成型。

作者有话要说:我快­祼­、奔了~~~~~~~~~~~~~木有存稿了哈哈

求收求评~~~~~~~~~~~~~我想写个闷­骚­男的~~~

看来俺的功力还不够哈哈

9、现实如梦又似幻2 ...

两个星期后

上午正要出门看店时,一道刺耳的电话铃声却忽然响起,张文丽不得不停下换鞋的姿势,匆忙地光着脚走了过去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严肃却又细腻的声音,“喂,你好,这里是人事局,请问汪雨楠在家吗?”

张文丽一听,立即激动地朝卧室里叫喊,“雨楠,你的电话。”

“妈,谁呀?”汪雨楠正仔细浏览者网页里的文秘招聘信息,她将几个电话号码抄到小本子上后随口胡乱地应了张文丽一声。

张文丽搁下电话,一头热地栽进她的房门催促道,“是人事局的……快……快。”

人事局?

汪雨楠一惊,握紧鼠标的手竟然微微颤抖,她的思绪纷杂,只觉得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的狂乱。

不是要一个月吗……为什么会这么快……

汪雨楠强压住自己心里的慌乱,她走到客厅接起电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往常一样,“喂,你好,我是汪雨楠。”

“你好,我是人事局的公务员审核科的白晶晶,你的考试面试经审核已合格,你已被市委组织部的文秘科录取,请你带好个人简历、最高学历和党员证于三月二十一日上午九时准时到组织部六楼607办公室报道。”

“市委……组织部?”闻言,汪雨楠惊愕地重复了一句,世界像是突然寂静得可怕,她只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怎么会……她报的明明是文教局……忽然,夏玲的话一字一句地出现在汪雨楠的脑海,[市委书记的儿子也在里面,听说他才二十七岁便当上了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

老天,该不会是沈天昊他……

“是的。”电话那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但这短短的两个字却如同寒日里的一瓢冷水,硬生生地将她从头到脚淋了个彻彻底底!

“可是,我都不用参加体检和考核吗?”半响,汪雨楠才想到这件事的蹊跷之处,找回了自己的舌头。

总是这样,她永远不懂他到底意欲何为,尽管她绞尽脑汁地思考,仍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承认,自己很笨,不想再猜了,难道还不行么?只要一想到他,太多不堪负荷的回忆,就会像潮水般无边无际地狂涌而来,他看她时那专注的神情、他逗她玩时那爽朗的笑容、他揉她头时那宠溺之极的行为,甚至是他临别时那像要将她吞噬的狠绝眼神……这些都彷若是一种可怕的毒充斥她在体内,轻轻地揪起难以言喻的痛楚,一丝丝的结成网,层层将她包围,无时无刻,无休无止。

白晶晶翻了翻手中的资料,然后朝电话里继续说道,“资料显示,这些你已经合格,若你还有什么疑问,请直接询问市委组织部的文秘科朱科长,再见。”

“喂?喂?”汪雨楠不可置信地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断线的嘟嘟声,她拿着话筒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张文丽早就在一旁竖起耳朵偷听,电话刚挂,她便激动地走上前去询问,“雨楠,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通知你被文教局录取了?”

“不是。”她搁下电话,心情沉重地睐了张文丽一眼,然后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颤抖不已的双­唇­,却再也说不出只字片言。

怎么会这样?她之所以心急地去网上找工作,就是想为自己找好第二条出路,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以后,她根本没有勇气再面对沈天昊,更遑论到他身边去工作,她害怕……她不是怕他,而是怕自己的心会再也不受控制。而他,明明曾是那么狠绝……同学录不给她签,电话号码也换了,不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也未对她说只字片语,在毕业典礼的那一天晚上甚至还……他虽然不说,可他的行为不是表明了一切?

他厌恶她……

那个眼神,她永远不会忘记,如若不是真的厌恶她,试问有谁的眼睛里,会出现那种森冷残戾的冷芒……在那一刻她才终于清醒,他根本不将她当成最好的朋友,他只当她是陌生人,甚至是,他厌恶的人!

可是为什么……他又命人要将她录取呢?她可不会像从前那般傻到认为,他还记得有她这么一位“好朋友”,还会像从前那般宠她,相信她。可见,过去的她是多么地傻气,她认为她和他之间是理所当然彼此相信是有默契得只消一个眼神就知道该怎么配合对方心有灵犀的友谊,可万万没想到那一切却是建立在她的梦幻与想象之上,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是那么地不切实际,她从来都不曾触碰到真实的他……

“噢,那是怎么回事?”不对呀,明明只有被录取了的人才会接到通知。思及此,张文丽也跟着紧张地坐到沙发上,催促道,“乖女儿,你倒是说话啊……”

“是市委组织部的文秘科……”汪雨楠在心底叹了口气才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你是说真的?”闻言,张文丽完全没理会汪雨楠恍恍惚惚的神­色­,她激动地抓住女儿的双臂,明亮的眼里进­射­出喜悦的­色­彩。

汪雨楠别开眼点了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

张文丽立即抱着汪雨楠亲了又亲,然后兴高采烈地拿起自己的皮包,“哈哈,比文教局还要好的地方,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太给你妈我争脸了!我这就和她们说去,看那个唐衣妮还敢得意到几时!”

汪雨楠睇着她眉飞­色­舞的神态,突生一股恼音,“妈,我都还没说过要去呢。”

人应该记取教训,才能避免重蹈覆辙不是吗?既然他曾让她觉得连呼吸都窒息,她为什么还要傻头傻脑地往他身旁靠去?何况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只剩一把再也不容许别人践踏的烂骨头了!

张文丽一听,脸­色­都变了,她又搁下包一ρi股坐到汪雨楠的身旁,粗声粗气地开口训斥,“说什么混话呢……脑子没毛病吧?这么好的单位,好多人挤破头都进不去,你可别给老娘打什么歪主意!听到没!”

“我带贝贝出去散散步。”汪雨楠深吸一口气后不再理会,她觉得自己的心彷佛在痛,一点一滴地自体内传出,慢慢地蔓延到全身。

她不想再待在家里,她抱起“贝贝”径直朝门外走去。

“你!”

***

十点,金阳穿林透叶,找到了层层绿叶的缝隙,洒落在公园一隅的小喷泉水池上,点点光斑,波光潋滟。苍翠的绿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一首动听的交响曲。旁边的草坪上,老老少少带着欢快的笑容,天空中五颜六­色­的风筝展翅翱翔。在风的吹拂下,它们仿佛是一只只五彩缤纷的蝴蝶,把蔚蓝的天空点缀得更加美丽了。

可是此时的汪雨楠却无心欣赏这迷人的风景,也无心加入他们的行列,她边走边拿起电话拨通楚海的手机,“贝贝”却完全体会不到主人烦闷的心情,仍旧在她的前面欢快地奔跑着,四处撒野,好不愉快。

“喂,楚海,你在­干­嘛呢?”

接起手机后听到汪雨楠的声音,楚海立即揉了揉才睡醒的双眼,他心虚地横眼一扫身旁还在熟睡的女人,而后故作严谨地压低声说道,“我在讲课,怎么了?”

“我想见你。”

他慵懒地撑起身靠在床头,面不改­色­地继续撒着慌,“可是我今天还有三节堂课要上,外面还有一个演讲,恐怕没有时间陪你……”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对她撒谎了,有一就有二,他已经完全没有当初背叛她时那仅剩的愧疚感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静寂流动,半响,汪雨楠才勉强压住又酸了涩的心情继续说道,“那我来学校看看你好吗?”

这么久没见面,他们一点也不像正常的情侣交往,女人的直觉告诉他,这太不寻常了……她开始有些隐隐地担心。

此时,躺在楚海身旁的女人却缓缓地睁开眼,幽黑的瞳孔里忽然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她随手拉起被单一角半遮着丰满的酥胸,然后慵懒的趴在同样只用被单围住下半身的楚海的胸膛上用手指挑逗­性­地对他画圈。

楚海昨夜熄灭的火焰恍若又从体内死灰复燃,令他口­干­舌燥起来,他有些难堪地捉住汪莲鑫捣蛋的食指,强忍住冲动,断断续续地继续哄骗汪雨楠,“雨楠,乖,别任­性­,我这么努力工作,还不是为了我们俩,等我当上了Z大的校长,我就娶你……现在,你就当是为了我们俩的将来,稍稍忍耐一下,好吗?”

就那么简单一段话,却硬生生地切断了汪雨楠所有的冀望,她想反驳,却完全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语句,只能作罢地道了一声“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楚海却迫不及待地将它扔到一旁然后扑向酥胸半­祼­的汪莲鑫朝那顶尖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宝贝,你醒了。”

汪莲鑫被­骚­得娇笑一声,“你真是坏,这样骗我姐姐,小心遭天谴。”

楚海的眉头微微一挑,好似很不满她的说辞,“你不也一样?她还跟你有血缘关系呢,你还勾引她男朋友……”

“谁让你受不住诱惑,我不过是来Z大办点事,没想到只是吃个饭你却像牛皮糖一样黏了上来,甩都甩不掉……”

“我?有吗?坏女人,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他承认自己的定­性­不够,经不起汪莲鑫的刻意挑逗,但是她的手段的确很高明,一个暧昧的眼神以及刻意的撩开裙摆竟让他无法抗拒,何况她的美­色­远远在汪雨楠之上,他一时冲动也是人之常情。

汪莲鑫的娇媚­性­感的确会使男人心痒难耐,但就实际上考量,汪雨楠的清秀端凝才是成熟男人心之归属,才可以使男人放心在外拼斗,说白了,就是汪雨楠是男人娶来做老婆的上上之选;而汪莲鑫,再美再艳,充其量也只能当个情­妇­而已。所以,他仍旧没有与汪雨楠分手的原因,就是如此。

说他贱?呵,他可不觉得,任何男人在面对汪莲鑫这样的美女诱惑时还能坐怀不乱,那么,他可以肯定地说,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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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现实如梦又似幻3(改错字) ...

当时针指向九的时候,沈天昊抿了抿朱广美泡来的咖啡,神情紧蹙地浏览着电脑上的上级指示,他的工作一般是办理­干­部的任免和交流、培养选拔中青年­干­部,健全后备­干­部制度。负责考察、了解­干­部,适应新形势,加强农村、学校、非公经济和社区党建等工作,不断扩大党的工作覆盖面,对基层党委的组织工作进行业务指导和完成市委和上级组织部门交办的各项任务等。

不一会,他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开始敲敲打打,对此次上交的各种­干­部资料进行仔细对比,然后在阅读过的地方做了一些简明扼要的批注,好方便开会的时候提出自己的意见,对下级做工作指示。过了先前接手时那一段忙乱的适应期后,接下来就是麻木的重复,他对这些事处理得还算得心应手。时间不自不觉中已经接近十一点,他这才不经意地瞄到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他的­唇­紧抿着,眉宇间却浮动着淡淡的忧虑,似乎隐藏着什么心事。

沈天昊伸手按了按电话接通朱广美的办公室,待朱光美接起电话后,他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要事之后忽然开始变得沉默。

朱广美细心地感到领导还有事情想要交代,所以没敢挂电话,只能拿着话筒静静地等待下文。

半响,沈天昊才沉声问道,“上次我让你办的事,你通知她几号上班?”

“……二十一号。”朱光美先是不明所以地一愣,但随即又想起来是关于汪雨楠的事,她这才有条不紊地答道。

闻言,沈天昊点开电脑上的时间看了看,那上面的日期显示的数字正是二十一,他忽然感觉有一抹­阴­影不断地覆盖上心头,他眯起危险的眼眸,紧握话筒的手收得更紧,声音却仍是温和得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今天就是二十一,她来了吗?”

“还没。”朱光美扫了一眼对面空空如也的桌子,那张桌子和椅子是沈副部早就命她准备好的,他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她看得出这名叫汪雨楠的女人似乎……很重要。

“再打电话去她家,要是不来的话名额换人。”沈天昊温文淡定地下了命令,波澜不兴的语调,仿佛汪雨楠没来上班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但是说出此话的时候他漂亮的凤眸中却­射­出一道妖诡光痕,他听到的自己心里一阵兵荒马乱。

“是。”朱光美在沈天昊将电话挂了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搁下电话,虽然沈副部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什么时候都是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但她就是跟他亲近不起来,特别是今天,她总觉得他淡笑的背后,有一丝不同于以往的心浮气躁。

时间无声地停滞,沈天昊站在七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点燃一根烟,烟在他那纤细文弱的指间悠悠燃烧,烟雾缭绕包围着他的身躯和灵魂,狭长清明的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她没来……

在他的意料之中不是么,那丫头是真的不愿再见到他……蓦地,他夹烟的手几不可微地颤抖着,在知道她没来上班后,心还是无法克制的痛了。

一根烟抽完,沈天昊靠在座椅上烦闷地闭目养神,他也曾想过她会不愿意再见他,可想象完全比不上事情发生的当下,他仍旧可以用一贯的微笑来武装自己,但他发现自己平静已久的心湖却像是被炸出一个窟窿让他全身上下不自觉地颤栗着,甚至有一股无名的火烧得他难受至极。

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汪雨楠曾对他娇笑的话语,[昊哥哥你看,我们的姓都有三点水,所以一定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对吧对吧?]

沈天昊睁开眼静静的盯着放在桌上一隅的个人简历好半响,忽然,他诡谲地笑了笑,心里却一阵清明,她一向胆小如鼠,但逃避却不是她的作风,因为她是总说,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就算再害怕也只能厚着脸皮顶着压力去面对,那样也许才有转机。

但今天她没来,那是不是表示,她对他的存在并不是无动于衷,而是相当地在意!?

呵,死丫头,就差那么一点就被你骗了……

思及此,他心里火热的疼痛渐渐消退,一股莫名的喜悦与期待勃发,他飞快地摸出西装内袋里的手机,照着简历上面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宁静的办公室里,电话接通的时间显得异样地漫长,终于,电话通了,彼端传来她轻柔的嗓音。

“喂,你好?哪位?”

这个电话没有署名,而电话那头又异常沉默得可怕,汪雨楠的眉头微微一蹙,只得耐着­性­子问道,“喂?说话呀?”

可是对方仍旧没有出声,就在汪雨楠快要没有耐­性­嘀咕着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沈天昊开了口,声音如以往一样恍若丝绒般柔滑沉静。

“是我,丫头。”

闻言,汪雨楠接电话的手微微一颤,手机险些掉落。

这个叫法……她就算再怎么刻意遗忘,也忘不了……

是……沈天昊。

“喂,喂,你在听吗?”现下,又换来汪雨楠的一阵沉默,沈天昊等了半响后出声挣破阗谧。

汪雨楠假装镇定地捏紧手机,一股细微而尖锐的疼痛却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袭上她的心头,她紧紧地咬住下­唇­故作镇定地问道,“有什么事吗,沈先生。”

沈天昊静静坐在椅上,面沉如水,但胸中的不安与气恼随着她的那三个字而渐渐增长,险些让他坐不住。

他跟她之间,怎么会是这种陌生的礼貌关系,那一句沈先生像是突如其来的刺痛狠狠得敲在他心头,他闭上眼,不禁自嘲一声,“沈先生?呵,丫头,我们的关系,有必要这样生疏吗?”

“沈先生,如果没什么事……” 落寞的语调,却扣紧了她的心。汪雨楠感到自己的喉头像被人掐住,拒绝的话很困难的才开了口,­干­涩的嗓音透着浓浓的心慌。

沈天昊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丫头……好吧,汪小姐,你为什么不来上班?”

“我……我认为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呆在市委组织部,沈先生还是另谋高就吧……”她曾是那样信任他,什么都跟他讲,像连体一样亲密无间,可是……是他亲手,将她对他的信任和信赖,全部打碎。

他的好就像可怕的毒素一样点点滴滴地钻进心底,烫熟她一颗柔软的心,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她却像个傻子一样,到最后还无法从他撒的毒里彻底解脱。

这叫她如何再面对?

沈天昊单手拿着电话,一手把玩着电脑旁边的签字笔,他的声音却渐渐转冷,“你没有那个能力,那你认为自己是为什么会被选中?难道……你认为是我?”

难道不是吗?

她报的明明是文教局,怎么会被安排到市委组织部?而且还不用体检和考核,她可不认为自己家里会有人有那么大的权利。

汪雨楠很想接着反问,可是她拼命忍住了。此时她的心里太乱,根本没有勇气再一次面对他,何况是日日在他的身边工作,但她又不敢告诉妈妈她没去报道,只是很早便出了门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瞎晃着。

“汪雨楠,你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没信心,而是……怕见到我对吗?”沈天昊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出这句话,只是有一股恼意促使他在下意识里,飘出­唇­畔。

“不是的,沈先生,你想的太多了,我为什么要怕你……”

不知是不是刻意,沈天昊径直阻断了她的话,“如果不怕,为什么不来,谁都知道这个工作意味着什么,权利财富以及荣誉,很多人挤破了头都不能进来的地方,你竟然说不愿。汪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要是你真没有那个能力,我们组织部也是不会要的。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若不来,这个名额我会换人,请你考虑清楚后再回我电话。”

“不用考虑,我做。”闻言,在体内蜷伏的痛化为苏醒的猛兽瞬间在汪雨楠的体内暴动,她的确是怕……她曾以为,也许永不见面是最好的结局,因为至少他在她的心中还是会保护她的人。她花了四年的时间去学会忘记,可是直到再见他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他已经在她的心里埋下遗憾种子,生了根发了芽,长成了大树,再也不能连根拔除,她还是会为她的“昊哥哥”感到痛苦。

到现在她还记得他的温柔,细节越清晰,刺痛却越来越明显,她就是傻,不过没关系,跌过一回,以后她会更聪明的,她一定会忘记的,一定可以的!

她要勇敢面对他,哪怕是再一次面对遍体鳞伤的痛,她也绝不允许自己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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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暧昧不明总是伤1 ...

跟汪雨楠相处久了,沈天昊发现,她像是有一颗无底洞般的胃,时时听她在喊饿,却怎么也吃不胖也长不高,个头永远这么小小一丁点儿,食物不晓得都塞到哪里去了,这让他想起了一本漫画里的有个女孩子也跟她一样很能吃,只是人家好歹吸收的热量全都集中到胸部上了……反观这个矮冬瓜的胸,啧啧……不是他鄙视,还真是小得可怜……嗯,他一只手就可以……

快上课时,沈天昊拿着一杯珍珠­奶­茶、一盒泡芙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扔到汪雨楠的桌子上,“喏,赏你的。”

“给我的?谢谢你,昊哥哥。”汪雨楠的眼眉笑得弯弯的,一脸满足地接过,丝毫没有怀疑沈天昊的动机。

于是沈天昊有了新的人生乐趣——喂食她。

反正那些无聊的女生总喜欢送他很多好吃的,他一个人根本吃不下,何不交给她分担分担,也顺便逗逗这个傻丫头。

他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随口冒出一句:“不用客气,我只是不确定它们过期了没,你吃完有没有拉肚子要记得告诉我。”

闻言,她立即停下正在进食的动作,额头上仿佛冒出三条黑线,两颊还鼓着食物,瞪着他的表情既傻眼又错愕。沈天昊差点就笑出声来,当下觉得她的表情好可爱。

好吧,他承认自己确实坏心眼又有点变态老是喜欢捉弄她。

但是她明明受过那么多次被他整的教训,却依然学不乖,前一秒还气呼呼的将食物扔还给他,后一秒就笑嘻嘻地跑来问他要不要抄她的课堂笔记。

真是傻气十足。

女生宿舍

赵戈雅好奇地看了看汪雨楠从书包里拿出的一堆食物,她随便抓了一包薯片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我说雨楠,听说你最近跟沈天昊走得很近,不会是真的吧?”

“嗯,怎么了?”汪雨楠也抢过一片塞进嘴里,不在意地答道。

“你忘了他上次跟人打架的事了?”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到现在隔壁班的有几个男生还想方设法地找他的麻烦,作为雨楠的好姐妹,肯定不愿她因跟沈天昊走得太近而被牵连。

“阿雅,你误会他了,秦义告诉我说昊哥哥只是为了帮班里的方梁同学,他是区县来的,老是被其他班的男生欺负,所以他看不惯才出手……昊哥哥是好人,真的……”在说真的这两个字时,汪雨楠还怕赵戈雅不信而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个叫方梁的男生看起来矮矮瘦瘦的,带一副黑­色­的框架眼镜,平时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总是躲在教室的角落不出声不吭气地看着书,也难怪会被人欺负,秦义说也就沈天昊是真心将他当哥们看,所以才会出手帮他。

汪雨楠在听到这个事实时,差点没感动得热泪盈眶,她崇拜的昊哥哥果然是天下第一的大好人,就冲着他是好人,他喜欢戏弄她,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忍便过好了。

而且,她喜欢他的笑,很真,很乐于助人,可不是,她求他帮忙要丁杰的号码,他不也是好心地帮助她,这样善良的男生,世间少有,阿雅真是误会了。

“昊哥哥,听你叫得多亲热……真是,小心被卖了还帮人数钱,我可看不出他哪里好,虽然表面上温温和和,但往往这种男生才是最可怕的……”赵戈雅不削地努努嘴。

她总觉得,像沈天昊这样的男生,怎么会真心将汪雨楠当成好朋友?而且,他温和得太不寻常,同学快一年,她基本上没见过他为什么事生气。上一次她进办公室交作业,她看到一名新来的实习老师正狠狠地训斥他,但他的脸上,还是荡漾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赵戈雅感到心里毛毛的,果然没多久,她便听说那名老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辞了职,赵戈雅当下脑海里便浮现出三个字——笑面虎!

“阿雅,我看是你对他成见太深了。”汪雨楠摆摆手,完全未将赵戈雅的话放在心上。

赵戈雅翻了翻白眼,看来这丫头已经中毒不轻,拉不回来了,“算了,明天要去春游,我们还是赶紧准备吧,马上就要分班了,柳萱选了理科,就算我们两都想选文科,也不一定能分在一个班,珍惜这最后一次机会痛快地玩一场吧……”

“阿雅,我才不要和你分开……”汪雨楠立即撒娇地将赵戈雅抱了个满怀。

不过,撒娇归撒娇,她还真是舍不得她和柳萱,虽然她总是成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地跟她们一起打闹,常常­干­一些有趣的坏事儿,比如说捉弄一下一本正经的政治李老师、学他上课时眉飞舌舞的手势,偶尔半夜等楼下生活老师不注意溜出吃吃路边摊、唱唱歌什么的,亦或是三个人都假装吃不上饭到处找同学借一块钱,最后凑起来大摇大摆地去吃肯德基。

总之,与她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汪雨楠觉得很开心……她一点也不想离开她们俩。

“放心吧,死丫头,我还舍不得你呢。”赵戈雅宠溺地敲了敲她的脑袋。

***

有山有水的地方总是景­色­怡人,花草树木的芬芳注入游人的四肢百骸,沁人心脾。一路上汪雨楠、赵戈雅和柳萱像三个疯子一样蹦蹦跳跳,有说有笑还唱着歌,本来是冲到春游队伍最前面的,可哪知过不了多久,她们三就累得气喘吁吁地随便挑了块­干­净的大石头顾不得形象一ρi股坐下。

“渴死了……”汪雨楠伸手摸出书包里的矿泉水正准备仰头猛灌,却在眨眼之间被柳萱抢了过去,等她回过神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仅剩的小半瓶矿泉水全都进了柳萱的喉咙。

汪雨楠吞了吞口水,然后恶狠狠地咬住牙龈,“喂,柳萱,你有没有道德啊,怎么能抢我的水喝……”

“谁让你刚才说我的头发被风吹得像鸟窝,唱的歌又像鸭子叫,现在报应来了……”

“去去去,死柳萱,阿雅你的水给我!”汪雨楠气急攻心地推开一脸坏笑的柳萱转而朝赵戈雅恳求。

赵戈雅却朝她无奈地摊摊手,“都喝光了,谁让你喝得太慢,待会到了住宿的地方再去买吧。”

虽然是青山碧水,但这里人烟稀少,学校只在半山腰上承包了一座农家乐,那里有Z市著名的风景水溶洞,还有百年的自然温泉,还可供他们留宿一宿,想必只有那里才会有矿泉水卖。

“不会吧……我都渴得快要走不动了。”闻言,汪雨楠全身一软开始不依不挠地撒泼。

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遮住汪雨楠面前的阳光,在她的脸上投下大片的­阴­影,一瓶冰凉的矿泉水瓶蓦地凑到她的脸颊,极浅极浅的宠溺音律飘入她的耳畔,“丫头,喝我的吧。”

“嗯,昊哥哥,还是你好。”汪雨楠不疑有他笑嘻嘻地接过,那声叫唤融合了一丝女孩儿的娇憨与亲密。

也许是因为太渴,汪雨楠迅速地揭开瓶盖,咕噜咕噜地灌了好几口,清凉的感觉顺着她的舌苔渐渐下滑,让她感到浑身无比舒坦。

沈天昊站在一旁,暗沉的凤眸却目不转睛地瞟着她娇艳的双­唇­,她仰起头时几缕淘气的水顺着她娇小的下巴滴落,沿着她白皙的脖颈轻轻地滑到她的校服深处……

赵戈雅眼明地发现沈天昊的脸上有一丝戏谑,她赶紧凑到汪雨楠的耳畔小声嘀咕,“喂,雨楠,你这个猪,你喝他的水,不就是跟他间接接吻了……”

闻言,汪雨楠正喝着水的手微微一抖,还包在嘴里的那一口水噗地一声差点没喷到赵戈雅的脸上,“啊,怎么办,阿雅,我的初吻……呜呜呜……”

真的也,难怪她刚才喝的时候觉得瓶口上面还有湿湿的感觉,难道他是故意……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嘛……昊哥哥是好人,他是好人……

柳萱也加入探讨的队伍,“噢呀,我看你是赚到了,沈同学长得还是挺好看的嘛,不会比丁杰差。”

汪雨楠心虚地羞红了脸,“别胡说……我喜欢的人不是他。”

“为什么呀?我看他对其他女生都不冷不热,可唯独对你……”不知道谁放的风,说沈天昊从小便习得一手好字,上一次宣传委员周梅让他帮忙为宣传帮助贫困学生题几个字,他都不愿。最后周梅找到了汪雨楠,怎知他一口便答应下来。

虽然汪雨楠傻乎乎的老说他是乐于助人,可她柳萱却是火眼晶晶,她倒是觉得,沈天昊这个妖孽好像是……看上她们家雨楠了……

“柳萱,你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汪雨楠恼羞成怒地大声嚷嚷,柳萱却拉着赵戈雅转眼溜得不见人影。

沈天昊这才走上前去逮住想要追上前去的汪雨楠的发梢,浅浅的,柔柔的声音像春风一样,“丫头,喝完了吗?我也渴了。”

他从呆愣的汪雨楠手里拿过水瓶,解开瓶盖对着自己的­唇­灌了下去。

“你……你……”汪雨楠顿时目瞪口呆。

“我怎么?”沈天昊勾起一抹无害的笑,他将喝完的矿泉水瓶扔到一旁,­性­感的舌头还故意舔了舔沾着水的嘴角。

“呃……没,没什么。”汪雨楠看着他呐呐地说道,而后转过身快步地朝赵戈雅和柳萱消失的地方走去,只是她的心却随着她的步伐砰砰砰地狂跳个不停。

不不不……肯定是她多想了,昊哥哥是多么坦荡又光明磊落的一个人,为人善良,耿直不阿!怎么可能会对她耍这种小心机,他一定是纯粹地怕她渴才递给她,然后又是纯粹地自己口渴,才……

“傻丫头。”沈天昊盯着她跑远的背影,某种情绪在心底暗起波涛。

他的身后却传来一道调侃的女声,“听你这句话,我怎么觉得,沈同学有点暗爽的感觉?”

沈天昊倏地转过身,上下打量着来人,漂亮的眼眸中携着一丝迷魅,“林同学,说笑了。”

林惠笑了笑,两弯烟眉轻蹙,一双美目秋波流转,“我不介意你叫我的名字,我是来问你,看见曼云了吗?”

“在那边跟秦义一起看风景拍照,我带你去。”

“嗯,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殇殇在这里对喜欢我的读者们说声抱歉.从小养我长大的外公忽然脑溢血住院了,我得去照顾他,所以写文也许不能按时更,对不起各位,殇殇只能说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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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暧昧不明总是伤2 ...

虽然不能和他在一起,但能远远地看着丁杰,汪雨楠就觉得很幸福,然而此时的他却坐在她的对面和她一起玩牌,汪雨楠觉得自己第一次感到快要飞起来了。

这个机会,当然是沈天昊给的……但他可不是好心帮汪雨楠,而是钟思琪实在烦人,她们班也在这片区域游玩,自由活动时她就像个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一直到晚上怎么甩也甩不掉,于是他这个和眉善目的“好人”便提议拉上丁杰和汪雨楠一起玩牌。

“该你出了,丫头。”沈天昊的声音清朗而富有磁­性­,他顺手揉了揉汪雨楠的头发,完全不在意其他人惊异地眼光,特别是看到钟思琪那张瞬间刷白的脸,浮现在他嘴角的笑意更浓。

“啊,好。”汪雨楠慌忙地回过神,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沈天昊利用得很彻底,也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牌,她的心思全都在阿雅的那一句话身上,因为她方才在厕所里拉过她悄悄地说道,[我会帮你和丁杰制造机会,我知道这个农家乐的电源总闸在哪里,一会我去将它拉下来,你就假装害怕地躲到丁杰的怀里……]

[这……成吗?]

这样大胆的行为,她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成的,除非你喜欢的人不是他。]

[当然,当然是他。]

[这不就成了。]

噢,要不要按照阿雅的方法做呢,这无疑是一个接近丁杰的大好机会,可是……可是昊哥哥也在这里……他要是看到她饥不择食地扑向丁杰,他会不会觉得她很不要脸呢……

汪雨楠瞟了瞟坐在对面正专心研究牌的丁杰,他的俊脸上并无之前见到不太耐烦的表情,而是玩上了兴致那般笑眯眯,方才打牌的时候,他偶尔还会讲两个笑话娱乐大家。

“想什么呢?”看着汪雨楠出张牌脸蛋都羞得通红的模样,沈天昊不解地低问,声音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这丫头看丁杰的眼神很是不对,神情飘忽而闪烁,不就是跟丁杰坐在一起打牌,有必要脸红成这样吗?

“没,没什么。”汪雨楠惊愕地抬起头,不期然地对上沈天昊那双仿佛天塌下来也一尘不变的眸子,她的心里微微一惊,难道昊哥哥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哦,那就专心点,要不然输了的人脸上可是要贴纸条的。”沈天昊又伸出修长的十指,戳了戳她的脸蛋。

嗯,雪白肌肤的触感细腻柔滑,有如香草­奶­油慕斯一般……看来他天天早上给她灌一大盒免费牛­奶­功效还挺好,下次初中部那个无聊的王水潇再送牛­奶­和巧克力,他可以考虑全部收下。

汪雨楠先是微愕而后又不自在地别开头,昊哥哥平时没人时对她动手动脚也就算了,现在丁杰也在这里,他怎么可以还对她……

钟思琪却在一旁看着他们俩眉来眼去地十分不是滋味,光看他们两个互相凝视对方的眼神、好似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暧昧情愫,她有种不安的直觉。哼,要不是为了接近沈天昊,她­干­嘛要忍受跟这种穷酸傻气的小女生一起玩牌,她不耐烦地努努嘴坏心眼地破坏,“喂,汪雨楠,我们俩换个位置。”

“啊?”汪雨楠一时呆愣。

“啊什么啊,你不愿意?”见她扭扭捏捏,钟思琪怒红了眼,看不出这矮不隆冬的丫头还有两把刷子,能让一向对女生彬彬有礼的沈天昊那般宠溺。但她不是喜欢丁杰吗?怎么又跟沈天昊扯上了关系?

“不是,我愿意。”情急之下汪雨楠想也不想便接了口,其实她的脑袋已是一片空白,根本不是为了接近丁杰,而是想要逃避沈天昊炙热的注视和动手动脚才答应钟思琪。

闻言,沈天昊的黑眸倏地一暗。

在他的眼里,汪雨楠就是为了接近丁杰才毫不犹豫地同意与钟思琪换位置,他虚了虚双眸,眼神一如既往淡漠得无一丝起伏,但他的心头却感到强烈地不是滋味。敢情这丫头的胳膊肘是往外拐的?他这个哥哥平时待她不薄吧,怎么在关键时刻她竟然为了喜欢的人狠心地将他往火坑里推?

还说一辈子都是朋友,这就是她对待“好朋友”的方式!?

汪雨楠在他魔­性­眼瞳的注视下硬着头皮与钟思琪换了位置,可她却无端端觉得心虚,心跳一下比一下急了起来,她赶紧低下头假装看牌,唉,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忽然连再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

在座的四个人中,只有钟思琪还兴高采烈朝沈天昊献殷勤,一会给他倒水,一会又缠着他聊天。因为现场多了一个汪雨楠这名看官,她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她不着痕迹地将手轻搭在沈天昊的肩膀,微倾身子,只着V字领薄衫的教人清楚可见她诱人的曲线。

她眼睫微抬,黑眸示威似的瞟了瞟坐在对面的汪雨楠,­唇­角勾勒的笑意明显表露她内心的得意。

看着她涂满蔻丹的双手偶尔轻缓的触碰着沈天昊的肩,而沈天昊却没有拒绝时,汪雨楠的脸上满是­阴­霾,她的心底蓦地升起一股窒息的郁闷感,而她的脑海里,好似有一条毒蛇,在轻轻慢慢地啃噬她的意志。

她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般难受?

好像……好像有一股说不出的烦躁,而她的眸光已经俨然离不开钟思琪那双不规矩的纤纤素手。

奇怪,那丫头的脸­色­为什么那样苍白?此时的她像一具僵硬的尸体坐在他的对面,连自己出了什么牌好似都不知道一样,接连出错了好几次,而她的目光则紧紧地盯着……

沈天昊看了看她目光聚集的地方,他的脸庞忽然闪过一丝邪魅的光痕。

莫非……

他心情大好地勾起嘴角,一扫方才莫名的寒鸷。看来,她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嘛……

此时的丁杰根本没看出在场的三个人暗自的波涛汹涌,他自顾自地讲起了笑话,“我给你们讲个好笑的荤段子……从前啊,有一个女人怀里抱了一只猫去买­鸡­蛋,那个卖­鸡­蛋的男人见了,对她说‘你的ⅿⅿ好大’,那女人怒而不语,结果那个卖­鸡­蛋的男人又说‘你的ⅿⅿ好白’……”

“哈哈……阿杰,你还是这样有趣。”闻言,钟思琪横过汪雨楠戳了戳丁杰的肩膀,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

“你们在……笑什么……”看着他们张狂地笑意,汪雨楠终于回过神,似懂非懂地冒出这一句。

钟思琪夸张地瞪大了双眸,“嘿,真是小姑娘,成|人的笑话,跟你说了也不懂。”

丁杰还想继续往下讲,一旁的沈天昊却轻咳了一声,挥了挥手说得含蓄,“她还小,别在她面前说这些……”

不知怎么地,他就是不喜欢看到她为别人脸红的模样,那种低垂螓首,声音如蚊蚋唯唯诺诺的跟在他身后的模样,竟然让他起了私心,只想将她藏在自己的身后……

闻言,汪雨楠的脸­色­瞬间犹如闪烁不停的霓红灯,乍红还青,什么嘛,说得好似她什么也不懂似的。

沈天昊斜睨了她一眼……好像生气了。他的脑袋飞速地旋转,忽然闪过一股捉弄她的念头,“丫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了。”

“从前,有个小男孩,他跟妈妈住在铁轨附近,有一天他妈妈出去的时候被飞来的火车压死了,小男孩哭了很久,他很伤心……然后,他晚上却见到他的妈妈满脸是血地走了进来,他以为妈妈没有死,很高兴地扑到她的怀里。”

“那……后来呢。”汪雨楠注意力果然被拉了过去,她毛骨悚然地盯着一脸镇静的沈天昊,紧张地发问,完全忘了方才的不愉快。

“他忽然想摸妈妈的手,但是却只摸到一阵空气,于是他紧张兮兮地问道,‘妈妈’,你的手呢……”说到此时,沈天昊故意顿了顿,他勾­唇­笑得俊美,黑幽的眸底却闪过一丝恶意地狡诈。

汪雨楠不疑有他,仍是呆愣地继续追问,“那……那他妈妈怎么说。”

“她说,我的手在这里!”沈天昊忽然大吼一声靠近汪雨楠,他随即伸出自己的右手在她的面前左右摆晃。

“啊……啊……”汪雨楠立即发出一声惨叫,她的脸­色­微微发白,杏­色­的娇­嫩­­唇­瓣是不争气的惨灰。见状,早有预料的丁杰和钟思琪却咯咯直笑,好不愉快。

忽然,砰地一声巨响,卧室的日光灯倏地灭了,他们四人立即陷入了一片漆黑,汪雨楠惊恐地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四周,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方才沈天昊那个可怕的故事,她恐惧地用双手蒙着眼,娇小的身躯紧紧地缩成一团,她叫得更大声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那般一颗颗滚下,滑过她冰冷的脸颊滚出了一条条的灼热的泪痕。

黑暗中,听着那一声声凄厉的抽噎,沈天昊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就好像被人用铁钉子一下下钉进去一样,疼得厉害,几乎是同时,他冲了过去一把将瘦小的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就单单是这一个拥抱,却让汪雨楠慌乱不已的心忽然安静下来,他伸出大掌将她的头轻轻地揉进胸膛,他的胸膛令她很安心,汪雨楠就在黑暗中闭着眼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呼吸着有他独特清爽气息的空气,缓缓平抚了恐惧的情绪,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肌­肉­。

是……丁杰吗?

方才,她只觉得有一道黑影迅速地朝她靠近,她根本看不见来人就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而她的心却莫名奇妙地平复下来。

13

13、暧昧不明总是伤3 ...

四周都静悄悄的,黑暗中沈天昊只听到两人衣服的摩擦声和她纯净却又诱人的呼息,要不是一切都仿佛在瞬间静止了,他不会闻得到她牛­奶­般的体香,更不会只想抹­干­她还悬挂在眼角的泪水。

他的心,开始莫名地急促起来。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好似有一种奇异的情愫轻轻地,细微地,却在他的心底浓浓地蔓延开来……噗通……噗通……一下接着一下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他将怀里的汪雨楠搂得更紧然后伸出大掌轻轻地抚­干­她的泪,她在瞬间安静了下来。嗯,她的胸部……好似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没有料,至少,至少他已经能够清楚地感受得到它正紧贴在他的胸膛……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其实他是懂的只是他不想承认罢了。

她天真的笑,她的诚,她的脸红,她的傻气,她的泪……都仿佛在他的心上打上了一个又一个血红的烙印,再也抹不­干­净。

是梦吗?可是,为何汪雨楠感觉到他的手臂如此强烈而真实她没有出声,因为她不想打破这种感觉,如果真是她喜欢的人,那么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吧。

可就那么短暂的几分钟时间,灯又忽而亮了,白炽的日光灯光像天使的光环一般刺眼地照在紧拥的两人身上,也让一旁不知所措的丁杰和钟思琪看得更为仔细。

因为先前的黑暗使忽然亮起的灯光格外耀眼,钟思琪见到此情此景有短暂的呆愣后终于回过神来,她瞪大了眼眸,惊愕地指着对面还抱在一起的沈天昊和汪雨楠,火焰在她的眼里燃烧,“……沈天昊,你,你们怎么回事……”

听到钟思琪杀­鸡­般的控诉声,汪雨楠这才疑惑地放开紧蒙双眼的手,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沈天昊那张气质沈敛温静的俊脸,额前的发丝微微卷曲,鬓若刀裁,英挺的鼻梁直逼而下的是玫瑰­色­紧抿的双­唇­,在对上他深幽黑眸的那一瞬,汪雨楠的脑海霎时一片空白。

半响,她倒抽一口凉气,挣脱沈天昊温暖的怀抱,微颤颤地指着他的脸发问,“怎么……怎么是你?”

乍闻此言,沈天昊温和脸骤然速变,他盯着汪雨楠惊愕不已的小脸,她在见到他脸的那一刹那千变万化的表情悉数收入他的眼底,那样明白,那样毫不掩饰……沈天昊原本炙热的目光渐渐放冷,他蓦地捏紧了拳头,手指关节开始微微泛白,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挖了一个洞,竟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说,怎么是你……

那意思就是……她以为抱着她的人是丁杰,所以才不哭不闹了吗……还是,她原本希望抱着她的人,是丁杰?

真可笑,方才,他还是那样担心她,在听到她哭的第一秒时间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就是担心她怕黑怕暗,怕他刚才那个故事把她吓坏了,他沈天昊何曾这样对待一个女生?

为什么她总是能轻易让他的心莫名其妙的失控?

但是……她想要的人,不是他……

一开始就不是他……

静……空气忽然变得沉重起来,气氛紧张的一触即发。

听不到明确的回答,汪雨楠微愣地凝住沈天昊,片刻的沉默像是在确定他眼中一闪即逝的愠怒和受伤……

愠怒、受伤?……为什么她会想到这四个字?但昊哥哥原本微勾的­唇­角,在她问出那一句话后立即消失。虽然刚刚有一种愤怒好似在他的眼底漾过,但转瞬即逝仿佛从来没有变化过,他深黑­色­迷人的双眸此时正迸发出一丝令她怎么也猜不透的诡谲气息。

“呃,我……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汪雨楠咽了咽口水,在他的冷戾的凝视下,紧张地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样拉他的衣角撒娇,但此举却被沈天昊轻轻地闪过,他倏地站起身扔下呆滞的三个人一言不发地离开。

“天昊……”钟思琪见状,不依不饶地想要追出去。

“天昊,你去哪?”丁杰也慌忙起身。

沈天昊将双手Сhā进裤袋,深吸一口气后转过头冷漠地扫了丁杰一眼,他终于开了口,却只是淡淡的两个字,“睡觉。”

***

她说,怎么是你。

呵,那丫头那时候虽然很小,很单纯,可却是很懂得如何伤他,不是么?

沈天昊站在舒适恬人的卧室阳台上靠着镂花栏杆抽着烟,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他静静地看着那一片天,灼热的视线却像是要穿透这层黑幕,刺探那天之尽头。

命运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七年前他一气之下不愿再理她,任凭她给了他多少同学录,如何撒娇,他仍旧狠心地换了手机号码,狠心地不再见她,狠心地将她驱逐出自己的生命。可是七年后,命运的一个不留神,仍旧让他们相遇。

而且,他感到自己的心像死灰复燃那般久久不能平静,沈天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噢,她已经答应来上班……明天九点,他就可以再一次见到她,可是自己竟然因此而睡不着……

这一次,他会好好把握,希望不再是命运好心的哄骗,他的心……已经再也无法承受那种撕心裂肺。

这时,沈天昊紧闭的房门蓦地被打开,一个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白白的皮肤,留着小平头中等个子端着一杯豆浆­精­神抖擞的男人走了进来,“昊儿,睡了吗?要不要喝豆浆?你妈刚给你榨的,热着呢。”

沈天昊捻熄烟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后转过身,“还没,爸……别再叫我昊儿,我已经长大了。”

昊儿,昊儿,虽说他从小到大都被父母这样叫唤,可他到现在听起来还是觉得浑身别扭,啧……好像叫耗儿一样……

“欸!你就是昊儿,长再大还是我和你妈妈的昊儿……”沈季宏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将手里的豆浆递给儿子。

“爸……总之,别在外人面前这样叫我……”沈天昊面露难­色­地接过豆浆,爸爸在家一向和蔼可亲,不像上班的时候那么严肃,在家这样叫叫他无所谓,可在外面他总得给他留点面子……毕竟,已经是二十七的人了……他得树立一个良好的威信。

“你爸爸我还不知道嘛……昊儿,我有件事想问你。”沈季宏仍旧笑呵呵地,他一把拉过沈天昊在阳台上摆放的两个逍遥椅上坐下。

“什么事啊爸?”

沈季宏注视着沈天昊半响,他才缓缓地开口,“听说,你私自录取了一名叫汪雨楠的公考生?”

“爸这么快就知道了,是曾叔告诉你的吧……”噢,他以为还能瞒几天,这世界果然没有不漏风的墙。也难怪,曾叔跟父亲十几年的好兄弟,一起当兵,一起下乡当知青,父亲当上了市委书记,他就从县委组织部跟到了市,简直就是唯父亲马首是瞻,能不漏风吗?

“爸爸可以问一问,这是为何吗?”沈季宏若有所思地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这几年他的宝贝儿子为了早日升职忙里忙外,大学还未毕业便考上了村官,而后跟着人事局的夏局学了一年多为人处事,要不是刚好上级指示刘凯文副部因工作需要调到L市继续任职,他儿子可没那么好的机会。

不过,不是他自夸,他的儿子一向沈敛温静,为人处事极为上道十分低调,说话也很有艺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口不提,该做的一点也不含糊,不该做的更是碰也不会碰,一点都不像现在那些毛躁幼稚的年轻人,年龄在他身上,似乎没有太大的意义。

不过,儿子这一次意欲何为他可不怎么猜得透……他不是不尊重儿子的做法,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至少,他心里要有个底。

“爸,你可以不问吗?”闻言,沈天昊心虚地别开眼,一向淡漠的脸上竟泛出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红潮。

他为了那死丫头已经有些心烦意乱了,爸爸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跑来问他这样的问题,这叫他如何解释。

“好吧,你不愿说,我就不勉强你,不过为了安全,我会派人调查一下汪雨楠……”沈季宏意味深长地盯着沈天昊,嘿,知子莫若父,他还算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又怎么会看不出儿子这两日莫名的反常呢?

“爸……”

“你别紧张,父亲也是为你好。我总得知道,是谁家的女儿,竟然让某个人这么晚了都不睡觉,还失魂落魄地站在阳台上抽烟……”

“我没……”

哼哼,还说没有,他都没指名道姓是谁,他的傻儿子否认得比谁都快,心虚!思及此,沈季宏笑眯眯地拍了拍儿子的肩,“好了,你睡吧,你们组织部下个星期还要跟我一同出席金云山的慈善机构活动,这个活动国家相当重视,也是Z市历年来最大的一次慈善活动,你这几天有空了好好准备一下。”

他起身走了几步后又神秘兮兮地转过身对着沈天昊说道,“哦……对了,还有件事,你爷爷最近老是教育我说,‘你的终身大事是解决了,可你儿子呢!?你让他跟你一样早出晚归拼命工作,连来看看我这个老骨头的时间都没有!那他还有什么时间找媳­妇­儿,我在85岁以前抱曾孙的愿望岂不是要落空了!’所以我的宝贝儿子呀,为了少让你爸爸挨老革命的教训,你还是赶紧地……”

嗯,也许这一次,他老人家的心愿可以达成也说不定……

沈天昊白了白眼,“爸,你是不是更年期还没过完?”

“好,这就走。”

14

14、心与心间的距离1(捉虫) ...

上午八点四十

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风吹在脸上虽然还有点凉,却已经感觉不到冷,而是感觉到暖洋洋的春意扑面而来。

街面上不少年轻的女人已经迫不及待的穿起了漂亮的裙子,撑着各式各样的花雨伞,绽放着妖娆从街道上走过,留下形态各异的背影。

汪雨楠从公交车上下车后撑着一把紫­色­的雨伞疾步走了十来分钟后在一个庄严华妙的七层建筑物旁边站定,屋顶上还笼着一层薄烟,“中国□Z市委员会”的牌子安静的挂在大门的墙边,一旁有两个银杏树在春雨中舒展着枝叶,贪婪地吮吸着甜甜的雨水。门卫岗亭有一名穿军装的警卫笔直地站在那里,不远处的大门并不张扬甚至显得有点老气横秋,但那面白板黑字招牌在春雨的洗礼中显出平凡又卓然不群的味道。

“站住,你找谁。”汪雨楠整了整仪容后迈开步伐刚想进去,却被外面的门卫拦了下来。

汪雨楠捏了捏跨在肩膀上的皮包,礼貌地说道,“我是公考过来文秘科上班的,领导让我到607报道。”

“请出示证件。”那名警卫在汪雨楠略施薄妆的脸来回巡视,严肃地说道。

“我……这,我不知道……”汪雨楠白净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电话通知时根本没告诉人她要什么证件嘛……她哪里会懂那么多。

“对不起小姐,没有证件我不能让你入内。”闻言,那名个头很高的警卫立即端起脸,严谨地回答。

“可是……”汪雨楠刚要说话,嘎吱!一声清脆的刹车声却打断了她的解释,一辆黑­色­奥迪车缓缓地停在她和警卫的身后,后座车窗渐渐摇下露出沈天昊那张清瘦淡薄的脸。

他老远便见到身材娇小的汪雨楠在门口跟警卫说着什么,他的眉宇微微的皱起,“赵斌,怎么回事?”

乍闻此声,汪雨楠浑身微微一颤,她心惊地低下头,没有敢转过身去看沈天昊一眼,还好有紫­色­的雨伞为她打掩护。她本以为只是做做小文秘的工作,上面一定还有领导在,所以自己不一定能经常面对他,可没想到才上班的第一天早上,便遇见了他。而且,还是这样尴尬的局面。

噢,真倒霉!

记忆中好似总是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他,如果真有地缝,汪雨楠恨不得能立即钻下去。

“副部长,这名小姐说她是到文秘科工作的,但她没有证件,所以……”那名警卫一见是副部长,立即行了一个军礼恭敬有加的解释道。

汪雨楠感到有一股压力从身后压迫过来,她努力地让自己的腰背挺直,看起来跟平时没有任何差异。沈天昊静静地看了看汪雨楠倔强地背对他的姿势,然后脸上没有表情变化的朝赵斌点了点头,依旧是一副宠辱不惊的味道,“放她进去,我可以作证,她还没来得及填写资料做相关的证件。”

“是。”

他挥了挥手,前座的司机刘明涛立即意会过来将车窗摇上后缓缓地使了进去,车厢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见细细的雨滴打在车身上的滴答声,还有刮水器发出一下一下的声音。

沈天昊微微眯起黑眸,双眼望向后视镜里正呆愣地望着这辆车的汪雨楠,他的­唇­角悄悄勾起好看的弧度,有一道掩不住的喜意。真好!大清早便能看见他的丫头,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工作了。虽然她是背对着不想见他,可是这至少表示……她很在意他的存在不是吗?只要他再加把力对她好一点,她一定会像从前一样黏在他的身后,做他的小影子。

“不好意思小姐,我刚才只是职责所在。请进吧……”望着还有些呆愣的汪雨楠,赵斌连忙礼貌以待,这女人其貌不扬,却能让副部长为她讲话,想必也有些来头,以后,自己可得小心行事。

“没关系,谢谢你。”

汪雨楠深吸口清新的空气望着的六楼墙壁上“为人民服务”的几个塑料红贴字,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印象中真是好久没见到这种带有社会主义特­色­的标语了。

她轻轻地敲了敲607的门,在得到一声请进之后,她才礼貌地按下门把走了进去,“你好,我是汪雨楠,我有接到人事局的通知来这里报道。”

办公室中央的书桌旁,一个相貌老练沉稳的女人端正的坐着,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正在看时,发现汪雨楠进来,她放下手上的文件颔首道,“你好,坐吧。”

“谢谢。”

“汪小姐,欢迎你来帮我的忙。” 朱光美停下手中的工作对她微微一笑后便上下打量起这名令她十分好奇的女人,此时的她身穿珊瑚红套装裙子,直直的长发,一双眼睛晶莹湛黑,搽粉紫­色­­唇­膏,红扑扑的脸蛋透着一股青春的朝力。

不算丑,但也称不上漂亮。

不过沈副部年轻有为,长得也很出众,身边应该不乏年轻貌美的女□慕,但他却偏偏指明要这个长相普通的汪雨楠的资料,甚至将她弄进文秘科工作,也无怪她纳闷之极了。

在朱广美打量她的同时,汪雨楠也仔细打量起这位文秘科科长,年纪在三十五岁左右,皮肤看起来很细致,完全没有长期面对电脑工作而留下的毛孔粗大的毛病,不过汪雨楠很是诧异她的年龄,看来国家真是实行工作年轻化了,她年纪轻轻便坐上了科长的位置。

“朱科长太客气了,能给你当助手,是我的运气。”汪雨楠瞄了一眼红木桌子上烫金牌匾上的名字,然后微笑地说道,是那种职场上最标准的微笑,昨夜她偷偷地练了很久,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天衣无缝。

“客气。”嗯,挺有礼貌的孩子,朱广美当下对她多了一分好感。

“朱科长,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马上就可以开始工作……”汪雨楠急着想知道自[奇]己现在可以做什么,也许只有全身[书]心地投入工作,才能暂时将那双[网]令她心烦意乱的凤眸忘掉。

“别急,你应该是第一次上班对吧?”朱广美沉稳地一笑,笑容很是亲切,“现在急于工作可能对业务不够熟悉,待会儿你先去人事科报道,我叫小叶再带妳去各个部门转一转,认识一下同事。”

说完,她按了一个电话的内部键,接通之后说道,“小叶啊,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虽然只是一个文秘助理,可是在市委组织部,作为她朱广美的助手,地位绝对不算低,很多人在这里做了十几年,也没能踏上六层以上的办公区。

不一会,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朱广美笑着介绍道,“她是我的助手叶素素,她是新来的秘书汪雨楠,素素,你对单位比较熟,年纪相差不多也比较有话说,你先带她熟悉熟悉环境,认识一些长期打交道的同事。新来的不太懂,记得好好照顾一下她。”

“好的,科长。”叶素素是个机灵人,听朱科长这样一说,她立即走过来向汪雨楠伸出修长的手,“你好,我是叶素素,我先带你去人事部填一份入职资料,再带你到处逛逛。”

“谢谢。”

***

两天后,汪雨楠对自己的工作有了初步的了解,听朱广美说只要没有出席国家会议,领导需要的资料还是很好处理的,平时只要配合好领导发展党的组织,抓好党组织和党员的管理,拟定好领导需要的一切重要资料、日程安排、重要会议记录、妥善存档便成,偶尔也会陪领导参加各式各样的招待会、表彰大会以及慈善机构举办的为各个灾区和希望小学捐款等活动。

工作虽然比平常的公务员辛苦,但只要认真谨慎地完成,按部就班地低调做人,加工资或者升迁并不是妄想,不是有一句话叫作“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么?

朱广美手里拿着一份会议资料,对着汪雨楠说道,“等一下领导内部要召开一个小型会议,记住,星期三是他们例行开会的时间。一会开会的资料要复印,要一份一份装订整齐分发到各个领导的位子上,投影仪要安装校对妥当,他们的咖啡茶水都归我们文秘科准备。你刚来上班,就跟着小叶和小艾一起准备资料,泡泡茶,做些简单的事。”

“好的。”

汪雨楠一进到七楼的会议室,就看见叶素素已经忙忙碌碌地在进进出出,手里还抱着一大堆资料,她一见到汪雨楠立即道,“雨楠,你先帮我在每个座位上泡杯茶,记住,三、六号座位不用泡茶,刘科长喜欢喝咖啡,张处长只要一杯果汁饮料就行,而四号和八号要泡铁观音,其他的都泡龙井茶就行。”

“那么复杂,看来做领导秘书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汪雨楠纳闷地环顾四周后朝叶素素小声嘀咕了一句。

奇怪,怎么没看见同是文秘科的艾敏?

“你才知道,处级以上的领导一开会,苦的可就是我们这些小­干­事,快去吧,我先去准备资料。”

闻言,汪雨楠刚要打开茶柜的手微微一颤,处级以上?那就表示沈天昊也会来了?还好自那天早上之后,她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朱广美的办公室里配合她的工作,虽然偶尔也会提交一些资料上去,但都是让叶素素帮忙送过去,所以还没有与他正面打交道。

“哦,好。”汪雨楠这才收起杂乱的思绪,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算了,一会工作妥当她早点离开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0 -亲亲们~应ly的意见俺改一改哈~~~

15

15、心与心间的距离2 ...

汪雨楠配合叶素素将资料发齐,茶水泡好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是一点五十,还差十分钟会议就要开始了,她慌忙地收拾好不需要的资料,刚想离开,却不料叶素素忽然焦急地乍呼道,“糟糕,还有一份资料我忘了拿,是有关这次慈善活动主题的相关内容,雨楠,你先等等我,我这就去拿。”

汪雨楠立即说道,“我跟你一道去吧,多一个人搭把手也好。”

话虽如此,可只有汪雨楠自己心里明白,她只是不想见到某个人,才想跟着叶素素一道能避则避。

此时会议室的门却被蓦地推开了,艾敏踩着一双六厘米的高跟鞋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一身普通的职业套装都能穿出S型的架势来,可见她的身材相当不错。

她一见到一脸错愕的叶素素和汪雨楠,立即将手上一大堆资料砰地一声扔在会议桌上,大声抱怨起来,“哎哟,真不是一般的重……科长让我拿来给你们的,素素,不是我说你,来了也快三年了吧,怎么做事还跟以前一样毛毛躁躁……这么重要的资料,竟然会忘了带来!”

叶素素自知理亏,连忙道谢,“艾姐,不好意思,都怪我一时疏忽,谢谢你啊……”

艾敏在一旁的会议桌旁边翘起二郎腿坐下来,朝叶素素说的话里话外都带着点讽刺的味道,“下次注意一点,你可不是每次都运气好能遇见我。”

她艾敏是什么人,叶素素倒是明白其中的事理所以从不与她正面冲突,可一旁的汪雨楠却不怎么懂得这些人情世故,她只觉得这个生得狐媚的女子着实令人厌恶,看她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明明是她自己偷懒没有来帮忙做事,反倒说起素素的不是,汪雨楠当下对她心里不忿。

艾敏伸出擦得粉亮的食指拿过桌上放置好的|­乳­白细腻骨瓷的杯子,她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光彩夺目的2克拉钻戒,那么漂亮纯净的戒指,晶莹剔透很难让人忽视。

她优雅地小抿了一口,而站在一旁的汪雨楠和叶素素的脸­色­却有点沉重。

“嗟……什么茶,这么难喝。”还没喝几口,艾敏却皱紧了眉头,好似喝的什么极苦的中药那般,只差没当着她俩的面吐出来,她擦了擦嘴,“你们难道不知道第一道茶要倒掉再泡才不会苦吗?这样的茶水给领导喝,像什么话!?”

闻言,汪雨楠的火气也跟着上来了,她走上前去一把抢过那杯茶砰地一声搁置一旁,一脸地不快,“难喝,你就不要喝。”

她当她们是什么?都是文秘科的同事,凭什么她们忙里忙外,这个叫艾敏的却坐享其成!?

“呵,你叫汪雨楠是吧?一来就坐进了科长室,还真是能­干­!难怪不把我们这些前辈放在眼里了……”艾敏横眼打量起这个汪雨楠,冷嗤的意味更浓了,看样子这小妮子初来乍到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哼,跟她斗,还早呢。

“艾姐,大家都是同事嘛,雨楠也不是那个意思,她初来乍到的,有些规矩还不太懂,你见谅……”叶素素一听艾敏的语气不对劲,立即拉了拉汪雨楠的手暗示­性­地站出来打圆场。

可叶素素这一句话没有将艾敏的火气将下来,反倒让它烧得更旺,她扯出一抹狰狞扭曲的笑,“就凭她?才来两天,凳子都还没坐热,也配跟我论同事?”

“咦,我当是谁在这里,还没开会就这样热闹?原来是你们。”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Сhā了进来,众人一抬头,正看见沈天昊从会议室的两扇大门外走进来。

室内一道柔和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穿件白衬衫系了一记斜条纹领带,也许是有些热手里还拿着黑­色­的西装外套,狭长深幽的黑­色­眼眸显得高深莫测,从里到外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儒雅之气。

叶素素一见是沈天昊,她脸上一阵喜出望外,如逢大赦的模样,可一旁的汪雨楠脸­色­却更沉,隐隐罩了一层外人不解的寒霜。

沈天昊微微一笑,他随手将西装外套往椅子背上一放,然后将椅子拉出来坐到了艾敏的旁边,从头到尾没瞧上汪雨楠一眼,“怎么这种脸­色­?跟我说说,是谁又惹我们的艾小姐生气了?”然后他抬起头,朝着一旁的叶素素,“素素,是你吗?”

叶素素面对沈天昊的质问顿时露出惶恐的表情,沈天昊见状又将矛头指向一旁的汪雨楠,他这才抬起眼扫了僵直的她一眼,语气颇为冷硬,“不是你,那就是这个新来的了?”

被点到名的汪雨楠顿时一惊,在她眼里他冷静沉稳眸光寒凛无波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在街上擦身而过的陌生人。然而暗铺天盖地而来的紧张将她罩住她几乎快要不能呼吸,她的心颤栗着,不可置信地听着沈天昊气定神闲的言语,“我说汪雨楠,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不快跟艾小姐道个歉。”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一字一字重若千斤地敲在她心头。

“我……”他一句淡漠无起伏的话语却着实激起了汪雨楠眸中的火焰。

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她道歉,他难道看不出来,明明就是艾敏在欺负人,而他一来,根本连情况都不问就要她道歉,想着从前昊哥哥对她那般的宠溺,从来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可现在他却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就定了她的罪……汪雨楠想着想着,心里顿时百般不是滋味。

见汪雨楠半响不为所动,沈天昊的眸光瞬间变得墨沉,笼罩着一层琉璃­色­的冷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空间寂静暗沉得像是不见天日的黑牢,终于,汪雨楠在他的注视下不情愿地对着艾敏开了口,“不好意思,都是我不懂规矩。”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算了,算了,一点小事而已,我也没那么小心眼。”这艾敏嘴上说是这样说,心里却一阵暗爽,她看向汪雨楠得意的眼神里仿佛在说,看,副部长都要让我三分,你算个什么东西!可她哪里知道,沈天昊只是先礼后兵而已。

汪雨楠那点别扭的小心思根本没逃过沈天昊的双眼,看来他的丫头还是没多少长进,难道她看不出这个艾敏的来头不小吗?不过有他在,谁也不能欺负他的楠丫头,因为,她天生就是拿来他一个人欺负的……何况这个艾敏还是刘副书记的人……

这刘副书记是谁,当初父亲原来是丰城县的县长,Z市前任市委书记离休后沈季宏异军突起击败了夺标呼声最高的现任副书记刘臻凯。沈季宏获胜的关键是上面有爷爷的老同事程首长的暗中提携,刘臻凯心里自然心中不服气,就造成了现在Z市的一二把手之间的关系极为紧张,这个刘臻凯在京里也是有背景的,很多事情上总是和沈季宏对着­干­。

沈天昊顿了顿,看着艾敏暗爽的脸接下去又道,“艾敏啊,我说这个汪雨楠才毕业还没上过班,我把她安排到文秘科,就是信任你们的办事能力和教导能力,希望能给组织部带出一批更加像样的人才。以后,汪雨楠有什么不懂的规矩你还得多帮我看着才是,要不这文秘科脸上无光,你也有份,让外人听了去,多不好……你说,是吧?”

闻言,艾敏张嘴结舌,说不出话,只能尴尬地点了点头,脸上却是一阵青一阵白。这沈副部长的意思虽然表面上听起来是怕自己脸面无光好一个为她着想。可实际上,他好似在指责说若这个汪雨楠有什么错,也是她们文秘科没带好,还要她以后帮忙看着,那意思不就是,以后她做错什么事,她艾敏是头一个脱不了“前辈没带好”这层­干­系!?

老天!这男人平日里看起来一副云淡风轻漫不经心的模样,没想到说起话来是一语双关,恰到痛处。难怪副书记千方百计将自己调到老曾和他的手下当秘书,看来这两人的确有监视的必要。

汪雨楠原本还在气头上,但却因他的这一段话奇异地平复下来,他是在帮她说话么?他还是以前那个宠她的昊哥哥?

可是……她之所以站在这里,就是为了证明,从前的一切都过去了……她不会再和他有什么除了工作以外的牵扯……

可是她的心跳为什么还会随着他的话以难以想象的狂野速度悸动着……

她看到了沈天昊眼中的炙热,忙不迭地回避他的视线,但热烫的脸颊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沈天昊意味深长地盯着一脸慌乱的艾敏,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他故意朝叶素素问道,“素素啊,这平时都是谁帮我做的会议记录?”

“是艾姐。”叶素素老实地答道。

艾敏看沈天昊的目光好像刀子般锐利,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仿佛要盯进自己的心房,她的心猛地一惊,耳边更听见他一字一字缓缓道,“喔,那今天换成汪雨楠吧,就当给新人一个实习的机会,艾敏,你没意见吧?”

艾敏惶恐地应道,“没。沈副部,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去忙了。”

沈天昊淡然地朝她和叶素素挥了挥手,“去吧。”

16

16、心与心间的距离3 ...

待她们走后,沈天昊这才一边穿好西装外套一边对着汪雨楠淡淡地说道,“你会做记录吗?等一下开会,先把领导说的所有重要的东西大概记一记,每次开会都有录音,一会你可以找综合科的唐文彦要录音回去详细地整理好了交给我。”

“知道了。”汪雨楠看着他分明的五官轮廓轻声说道。

他绝对不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人,而且她现在不若从前只在意男人的外貌。但不知为何,从方才他进来开始,就好似有一团光照在他的身上那般,她就是移不开眼,根本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可他对她……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她不是对自己的工作能力没有信心,也不是存心要往歪处想,但他的一切行为都令人匪夷所思……先是将她弄进了组织部,现下,又让她接替艾敏的工作做会议记录。从前,因为跟他太要好,已经有很多女人视她为头号仇敌,可现在,她只想踏踏实实做事,不想再树立起更多的敌人,更不想再与他再有任何牵扯了……

因为……她真的恨透了暧昧关系……

“丫头,这么多人开会,你紧张么?一会坐到我的旁边来好了……”沈天昊拉了拉汪雨楠的手臂,睇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态,示意她坐到他身旁的位置上。

她的胆子一向很小,从前,他最喜欢带她去看鬼片,一是想要故意捉弄她;二来,他很喜欢她吓得尖叫时躲进他的怀里不敢睁开眼的行为,他就可以趁机抱抱他的丫头,顺便测量一下她的胸部是否有变大。

当然,他可不是趁人之危……这只是必要的战略战术而已……

他的气息就在交织在她的手臂,如此的炽烫而灼热,令人难以漠视。汪雨楠不着痕迹地移开了手,她以为自己将五味杂陈的心情掩饰得很好但却没想到脸上的一抹酡红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思,“不用了,副部长,我坐那边好了。”

她飞快地拿好资料朝离他最远的位置走去,那几个位置上没有号码,应该可以随便入座。

见状,沈天昊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嘲地笑了笑,眼底隐隐地透出一丝无奈,声音有点紧,“不是沈先生,就是副部长?丫头,我不介意没人的时候你还是像以前那样称呼我。”

那故意疏远的姿态使沈天昊微微一恼,不过他并不急,只要她在他的身边,来日方长。

汪雨楠睇着他,想瞧穿他的心思,然……遗憾的是,一如往昔,她仍旧看不穿他,不愠不火、不恼不怒,总是那样温温的、淡淡的,一副天塌下来也无动于衷的模样。

从前,也许她喜欢他这种样子,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宽阔的肩膀觉得就算是全世界都跨了,只要有昊哥哥在,她也不会感到害怕。那张淡薄紧抿的­唇­,曾经对她温言笑语;那对温柔如水的瞳眸的凤眸,曾经让她觉得像亲哥哥那样温暖;那经常抚摸她头的掌心,轻轻地碰触,是别人再也给不了的温柔。

可是……他就像是静谧的大海,看上去容易接近,但谁也不明白平静的海面下有着怎样的波涛汹涌……从前不懂的,直到最后那一刻她才一点一点地看清楚,原来他是那么虚伪的人!他可以对着她笑的同时,也可以是透过她在对着别人微笑……

因为太在乎,所以受不起么?

汪雨楠,你别傻了……还不够吗?

想着想着,汪雨楠笑了笑,语气却是冰冰凉凉,“副部长,在是工作时间,我不想跟你讨论过多的私人问题。”

沈天昊盯着她,话语依旧淡漠可看着她的眼神竟变得更加浓烈,“那好,下了班一起吃个饭。”

既然工作时间她不想多说,那下了班总可以了吧……她这样急于跟他撇清关系的表情,他忽然感到一阵心痛。

“副部长……”闻言,汪雨楠眉头紧紧一皱。

“你别想太多,纯属叙叙旧而已。”

“可是,我并不觉得,跟你有什么旧可叙。”不知怎么地,汪雨楠头脑一热,这一句难听的话就冲出了口。

“丫头,你在为当年的事生气么……那件事我可以解释……”沈天昊试探­性­地开口,他不是笨蛋,不会察觉不到她是为何逃避。

只是他该如何解释她才能明白当初,他是故意那样做的……

他就是恨,就是不甘!

汪雨楠怔怔地听着,一颗心渐渐下落,那一句质问的话着实令她有点心慌,她捂着胸口,心脏却在疯狂地跳动,仿佛快要破膛而出。为什么?为什么她再怎么冷静在他面前却总是手足无措?这样的自己,还真是讨厌啊……她深吸口气,安抚一下心魂然后强迫自己用平静的心情去面对他。

“不,我只是觉得,跟你并没有熟稔到要同一张桌子吃饭的地步……”

静——

像一滩死水——

一种尴尬沉闷的气流在两人之间不断地流窜,沈天昊只觉得一口气梗在喉头上,既恼又闷,他捏紧了手心想要反驳,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这时的门却蓦地开了,一个大约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步履平稳地走了进来,微胖的身材,国字脸庞,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而有两个中年人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看样子是一起从办公区过来的。

他见到早已坐在里面的沈天昊和汪雨楠先是一愕,随即扯开了笑魇,“小沈啊,来得挺早。”

“部长。”沈天昊一见来人立即站起身应道,噢!曾叔的表情看起来很正常,但他为什么会觉得他的语气中含有一股浓浓的揶揄之意。

“这位就是新来的秘书汪雨楠吧?”曾穆阳笑眯眯地扫了汪雨楠一眼。

“部长好。”汪雨楠听到沈天昊的叫法也跟着站起身礼貌地叫道。

原来他就是组织部的曾部长,她在电视上曾见过他一次,一个地方的发展,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等因素,这其中的人和,说的就是团结。力往一处使,众人捡薪火焰高,也许就是这个道理,但力往哪一处使,主官的带领才是关键,沈季宏和他之间的默契与全面配合,促使了整个Z市的经济、政治、旅游规划等全面发展。所以,汪雨楠再怎么不读书不看报也略有所闻,此人在人民群众中,是相当有口碑的。

“你好,工作还习惯吗?”曾穆阳盯着汪雨楠,和蔼地问道。

“嗯,还好,谢谢部长关心。”

“嗯,好好努力,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困难要及时向上级反映,只要严格约束自己扎扎实实为组织部做事,一定会有一番成绩。”曾穆阳露出一口整齐微白的牙齿,然后拍了拍沈天昊的肩,讳莫如深地说道,“小沈啊,最近来了不少新人,有空你就代表我组织一个饭局,你们都是年轻人,要多交流交流感情,多帮助帮助新同志嘛……”

闻言,沈天昊的嘴角立即噙着一抹会意的笑,眼眸闪烁的星光绚烂如扬花,“是,领导,后天晚上我就安排,您看怎么样?”

不愧是他的曾叔,就知道他跟他一国的,太给力了……丫头啊丫头,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曾穆阳看着沈天昊点了点头,这时又有几个部门的人员陆续进来,曾穆阳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好,人来得差不多了,开会吧。”

***

四海汇位于城市最繁华的地段,这里的包厢不算大,却很适合六七个年轻人聚上一聚,沈天昊之所以选了这里,就是希望新人们别把组织部想得过于严肃,该工作的时候就要好好工作,该尽兴的时候就要不醉不归。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都市的夜晚灯火辉煌,宽阔的马路上熙来攘往的人群交织移动。

综合部、文秘科、人才办都来了一到两名新人,人员有男有女,有高有矮参差不齐,但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综合科的几名男士又都很会耍嘴皮子,一局饭下来笑笑闹闹吵得不得了。

沈天昊站起身,端起手里的酒,“来,我先代表组织部,敬大家一杯……希望大家能在以后的工作中认真负责、积极进取,为组织部,为Z市,也是为了你们自己的明天努力奋进……”

“­干­杯!”

大伙对新工作和新事物都倍感兴奋,都一口而尽。

“雨楠,新出的酒,尝尝看,很受欢迎的。”叶素素拿起桌上的一杯酒递给她。

汪雨楠盯着那一杯橙黄|­色­的洋酒,晶莹剔透,当中海悬浮着几粒冰块很是好看。

“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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