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拥有的太少,这辈子注定了要贪婪。
  偏偏爱这种东西,无色无味,就是要抢,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他又是这样的骄傲,生怕叫人知道弱点,生怕被人耻笑——他的视线落在门把手上,想起邵萱萱看着方砚的眼神,整个胸膛都被嫉妒占据着,疼得不能自己。
  这种情绪并不是第一次产生,他曾经尝试着将之归纳为占有欲,也曾尝试着把方砚弄走。
  但是完全没有用,即便方砚死了,邵萱萱也不会拿这种眼神来看他。
  爱情这种东西,并不是非此即彼的。
  即便她不爱方砚,也并不一定会来爱他秦晅。
  方砚的存在,仅仅是衬托出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和待遇而已。
  秦晅最恨这种被忽视的感觉,有力无处使,憋着憋着就想去寻一寻邵萱萱的晦气。
  但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以前做过的一些事情,其实比他现在的想到的“晦气”还要过分的多。
  邵萱萱再怂,也是个人,是人就不可能觉察不出恶意和善意。
  她还非常记仇,默不作声地就一一在心里记下来,找着机会再一并反击回来。
  秦晅回想起过往种种,最后自己也觉得,要让她爱上自己,恐怕只有打坏她脑袋,叫人失忆这样一条路了。
  他秦晅真要爱,也是要爱得高高向上,让人膜拜的。
  那种卑躬屈节,步步退让的爱,宁可没有——秦晅拿骄傲强压着自己上了床,在满室的熏香中睁着眼睛,拳头一点点收紧。
  这样的忍耐,实在是有些难熬。
  他一夜都没睡好,眼看着窗户纸开始透出白光,鲤鱼打挺似的爬起来,唤人进来梳洗。
  宫人们鱼贯而入,秦晅板着脸,。若无其事地问:“聂姑娘呢?”
  领头的宫人是跟绿葛同一批进来的,昨晚就听说了俞兰没伺候好人,被衣衫不整地赶出去的事情了,闻言立刻就道:“奴婢这就去请。”
  秦晅轻飘飘的“嗯”了一声,只要继续在高处站着,都不用他动手,别人就帮着把事情做了,把人送来了。
  什么爱不爱的,又有什么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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