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两地从山村里简陋的泥巴墙房屋里走出来,他们排列成长长的队伍,沿着这条小路向学校方向进发。
“再不走,要迟到了!”,母亲已催促了我好几次。
“妈妈,我没有鞋子怎么去学校?”,我的脚已冻坏了,于是哭着说。
“孩子!你就忍耐点好吗?”,母亲怜惜地看着我瘦弱的身体和因受委屈而落泪的脸,她感到一阵心酸。
我的一双脚赤祼祼地祼露在外面:脚上长满冻疮,冻疮上开裂出无数条伤口。伤口已经化脓,肿胀得象一个熟透的柿子。一股恶心的干稠的液体从伤口里流出,里边还夹杂着一丝丝鲜血,浓液顺着脚跟流到我半穿着的一双破布鞋上;一条补丁的单裤套在我的腰间,裤腿较短,只能盖到我的小腿,祼露在外面的脚腿被冻得不停地抖动。
我身上穿着一件破旧不堪的棉衣,上面的补丁就象贴着的一块地图:有的地方开着小洞,洁白的棉花从里面露出,象地图上点缀的城市标记。我的全身直打哆嗦,嘴里的牙齿被咬得吱吱做响,嘴巴不断颤栗,脸色发青。
一行热泪从母亲的眼角流下,为了孩子们上学和医治妹妹的病,母亲已便卖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就连吃饭用的粮食都卖了一大半,还背了不少债务,一家人只能靠菜汤和玉米糊糊过日,哪里还有钱给孩子买衣服、鞋靴、甚至雨伞呢?
“孩子,别哭!走起路就不怕冷、不怕疼了,你把布鞋带上到学校教室里穿吧。”,母亲安慰着说。
我无可奈何地望着母亲流泪的双眼,天真地问:“那你以后一定给我买一双!”
母亲回答说:“一定!”
孩子们的天性是好动的,我也不例外。
没多久,我就赤祼着双脚,背着从上初中的哥哥那里捡来的旧小书包高高兴兴地朝学校的路上走去。
(待续)
二
二
公元一九二七年,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有个生命正在一间茅舍里诞生,他就是我的父亲。他的出生给我爷爷的家庭带来了欢乐,同时也给这个贫穷的家庭增添了负担。
在那个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的日子里,虽然战争的硝烟还没有燃及到我们这个偏僻的乡村里,但也能闻到浓烈的火药味。物价上涨、苛捐杂税名目繁多,封建黑势力犹如几座大山压得村民们喘不过气来。
我爷爷在一位地主家做家奴,我奶奶替别人衣服,纺织些布匹过日。一家人虽贫寒,但还算快乐,平平安安地度过了几年之后,小叔叔也快出生了。
有一天,爷爷替地主收租要经过几座山,走了很远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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