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钱外,还剩下十多块,我们可以买上些油盐酱醋和一、两斤猪肉。
我和母亲来到镇里的街道上,街道上的人很多特别拥挤,我们发现一群人伸长脖子,在街上的一个空坝上围绕成一个人圈。
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向人圈走去。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手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在向人们倾诉:“我的家乡遭受了水灾,房屋被洪水冲走,父母亲被洪水淹死,只留下我们姐妹二人孤苦零仃,好心的大伯、大婶、爷爷、奶奶,你们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说完,就一瘸一拐地向人们乞讨。母亲看着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想想自己的家庭和孩子的遭遇,流下了眼泪,顺手从钱包里掏出了两元钱,交到孩子手里。孩子感激地道了一千万个祝福,人们都为这位好心的人所感动,纷纷掏出一毛、两毛钱施舍给孩子。
突然间,人群象涨潮水一般一阵骚动,大家一起往街道边上拥挤,原来是一个疯子正一丝不挂地在大街上祼奔。
待疯子从街道上消失后,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破天荒地哭喊:“是哪个龟儿子偷了我的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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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十六
大队排席厂设在牛佛镇西郊。一条用石板铺垫成的狭长街道通向一道铁栏杆大门,从铁门进去,有两堵用砖砌成的围墙和两排相通的平瓦房围成了一个宽敞的院落,院落中间的一排排石桌,象学生课桌一样整齐有序地排列,上面放着无数张铺垫床用的草席。
草席是农民用灯草编制成的,经过太阳光爆晒,人工编制出的草席就变得酥松,草席是用来出口产品,是大队唯一的一项外贸经济收入。因此,为了保证质量,必须将草席重新排列,使其上面的灯草变得稠密起来。
排席工作很简单,就是工人将晒得滚烫的草席,放到平瓦房里阴凉处的石桌上,用手掌横搓,将灯草与麻绳排得紧密、合理。
排席厂的工人相当艰苦,每排一床草席后,他们的手上就会打起一个个血泡;草席上蒸发出来的热量散发到工人身上特别难受;汗水一滴滴从他们的脸上流下来落到草席上,全身湿润。长此以往,在工人的手掌上磨擦成了厚厚的手茧。
尽管如此,大队的青年人还是特别向往这样一个职业,因为它是唯一能在每月有十几、二十元钱的收入的工作。
排席厂共有十五名职工,是从大队七个生产队挑选而来的,由于他们是室内体力劳动,所以大都是女工。
当我和母亲沮丧地挑着空空的担子到达排席厂时,哥哥和其余工人们正准备吃午餐,他们的午餐是自备的,每人只有一份。
“你们来啦!”,金庆书高兴地问:“坐一会儿,我出去给你们买点饭菜,大家一起吃!”
“我吃不下!”母亲说。
“为什么?”哥哥问。
“我的钱包丢了,庆录上学还等着用钱!”,母亲眼睛闪烁着泪花。
哥哥想了一下,说:“别急,由我来想办法!”
一位剪着短发的青年女工走了过来安慰我母亲,说:“伯母,别担心,先吃饭完再说吧!”
“妈,这是我的同事汪秀蓉”,哥哥介绍说。
说完,就端着饭盒,去饭馆买饭菜出门了。
骄阳似火,熙熙攘攘的人群驱散,狭长的街道上行人稀少;木墙瓦砾房间里住着的居民摇着扇子,正愉快地吃起午饭,他们脸上挂着笑容,大概今天收获不少;饭馆里,挤满了赶聚来的农民,他们正准备用大米、蔬菜和牲畜换来的钱尽情享受一番,店主吆喝声,农民端着酒菜的呐喊声,饭桌上的猜拳声,在闷热的饭厅里回荡,沸反盈天!
“这怎么办呢?”金庆书想道“我先向谁开口借钱呢?”他端着饭盒,走在回来街道上,脑子里浮现出几个借钱的主家。
“他们都和我们一样穷”他自言自语到。
正走着、想着,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看时,发现是柑桔包装厂的王经理,王经理问:“你有客人吗?”
金庆书回答说:“我母亲和弟弟来了!”脸上露出难色。王经理说:“你遇到麻烦了吗?”
金庆书说:“可不,我母亲的钱包丢了,我弟弟的学费还没有着落呢!”
他从来没有开口向王经理借过钱,感到有些脸红。
王经理问:“差多少?”
金庆书说:“大概二十元!”
王经理说:“没关系,先拿我的工资垫上一部分”。
说完,他从口袋里摸出十五元钱,交到哥哥手里说:“我只有这点,其余你自己凑吧!”
王经理是从朝鲜战场上转业回来的军人,年龄和我父亲差不多,被分配到镇供销社的柑桔包装厂,柑桔是出口贸易,厂房和排席厂隔墙挨着。
他念的书不多,但从小熟读《三字经》、《增广贤文》、《百家姓》等书籍。因此,喜欢和有知识的年轻人交朋友。
他和金庆书经常在一起,谈论诗、书、礼、仪等文章,并对他上学的遭遇很同情,他们无所不谈。
久而久之,他们便成了忘年之交。
(待续)
十七
十七
走过了这扇大门,就是我放飞的丛林。
长满知识的校园,就是我希望的摇篮。
翻开智慧的门窗,就是我吸生的土壤。
贪婪地涉取养分,勤奋中奔波前程 。
踩过兄妹们的胳膊,踏着父母亲的脊梁。
穿越崎岖的山路,Сhā上飞翔的翅膀 。
不要为生活叹息,不要对未来迷惘。
飞出了这片林子,就是辽阔的天空 。
(待续)
十八
十八
一条清澈的小河沟穿过通往校园的石桥,河水沿着校门的围墙向东流淌;校门外,是一片空旷的沙地。
紧靠在校门口左面的围墙,有两间底矮的房间,是供一位看门的老头子使用的,房门上挂着一口大钟,是用来敲响学校作息时间的钟声,一条长约200米的小路,通向一排教师办公室和教务室;路旁站立着一根根粗壮、挺拔的梧桐树,象一个个等待检阅的战士;左边是一块约50米宽的操场,操场两端种植些女真树,一排用水泥浇铸成的乒乓球桌子,整齐有序地排在操场边;顺着操场是一排四间平房教室;教室后面是学生食堂。路的右边,有一个水泥和石子铺成的篮球场,球场边站立着一堵泥土墙,墙头上盖上了瓦砾,墙壁是用水泥涂抹成的,上面盖上黑漆,是学校用来做黑板报用的。
紧靠校门右面的围墙,有一幢三层的教学楼,是学校唯一的楼房,共有十二间教室,它与其余两排平房教室和黑板报拦一起,将一块宽约50米的正方形池塘围住,池塘是用来防备火灾用的,池塘四周种植着一根根扬柳树,树枝掉落在池水里,被风吹动,水面上就荡漾着一层层涟漪。
池塘向东的一排平房教室后面是一片桔子树林,每到收获季节,桔树上的柑桔红了,点缀在树丛里的树枝上的柑橘,就象一颗颗耀眼的星星。
校园里种植着各种不同类型的参差不齐的树木,在校园校园周围吐露出醉人的芳香,学生们拿着课本,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行走,散发着青春活力。
学生宿舍在离学校半公里的土建房屋里,顺着小河沟往东走,不到10分钟的时间就到了,每间低矮、潮湿的平房宿舍里,可摆放十几个床位,床上的跳蚤和虱子,在学生们身上叮咬成大大小小的伤口;房间里,老鼠成群,不时在夜间骚扰学生们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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