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迷离地盯了大叔好一阵忽然敏捷地玉指一竖,理直气壮声讨道:“你好奸诈,居然使毒!”
“收声!”卫生球的酷语盖过了女子嚣张的气焰。
“清!”不满卫生球居然不帮自己,红衣女回转头正要跟身后人嘟嘴埋怨才想起刚才自己好像是在对方怀里哦?
鬼灵精怪的眼珠算计着滴溜溜一转,红衣女一改先前的彪悍,柔弱的一抚额头,哀叫着:“唉哟,我头好晕,好晕,我要晕了。”晕着晕着就又晕到了卫生球怀里。
瞪着再次瘫倒自己怀中的红衣女,卫生球终是松下了冷酷的怒火,又好气又好笑地换上一脸无可奈何。
远远看着这笑闹一幕,我鼻子又发酸了,太过熟悉的撒娇手段,太过眼熟的纵容神情,无论红衣女的举动,亦或卫生球的默许都让我的心一寸寸浸透冰凉。
那女孩是谁?紧扣五指,深锁蛾眉,死咬着下唇,我全身僵硬得连呼吸都忘了,许是我的表情太过狰狞,以至于卫生球投过来的视线在看到我的脸色后亦变得疑惑茫然。
好在野人用手遮盖住我的双眼要我放松呼吸,几乎是那付厚实的大掌覆上我面颊的同时,烧烫的泪滚落了下来。
手中的湿润让野人怔了怔,最终却是将掌沿更紧地贴上面部以接下我滴逝的泪水。
野人都不动声色帮我掩饰了,我就更不可懦弱,是的,我怎么会是这么脆弱的人?我不是!不过一个行为模式跟我有些相近的女子罢了,不过有人立场不坚定对那女子也有了宠溺表现罢了。
可我的心就是好酸,又苦又涩,心伤那个人是卫生球,那个第一个明确对我说喜欢的人,那个说他会好好利用其优势身份管制我的人,那个说要将我拴上腰带携我去流浪的人……
曾经深宫礼佛三年,卫府再见他时他没有表现出与三年前的不同,而受魂术反噬睡去的八月,他却找到了又一个能得他耐心包容的人吗?
如果那女孩与我截然不同,那我认了,可她与我的相似才是我厌恶的根本,是的,我不是真正的神女,我会嫉妒,我会憎怒,我会排斥,我尤其排斥自身带上影子属性的可能。
无论从我身上寻找他人的影子,亦或从他人身上寻找我的影子我都排斥,于爱情,并没有正主、影子定无变换之说,正主与影子同时存在,对方却选择影子时可想而知必然因为正主不是最宜决定,那么这时,正主还能算是正主么?作为比较的、附属的、却不被选择的,那怕才是真的影子!
所以,我很明确且任性的说:“我讨厌那个女子。”再次用狂妄的怒气抵消伤心,我缓缓拉下野人的手,毫无感情地微虚着眼打量红衣女,直看得她浑身发毛才冷声道:“你并非通过此次神选得中的随行人,请你离开。”
一席话说得红衣女瞬时涨透了一张俏脸,嘟着嘴不甘心地拽拉上卫生球的衣袖,她忿忿道:“我本来就不想跟你走,是清说被神选中了一定要跟你走这一趟我才追来的,只要你把清放了,我就跟他一起离开。”
“哈,原来你还知道这是神选出来的人?天意你都敢违么?”
“我不管你什么天意不天意的,我只知道你要带清到很危险的地方去,而我救过清,他的命是我的,所以我不会让他去的。”据理力争,红衣女激动地揪紧了卫生球的前襟,似要跟他永不分开。
卫生球看我脸色愈发不对,一掌隔开红衣女的手沉声训斥:“你别闹了。”
“不要,女人家在商量事情,你不要Сhā嘴!嘿嘿,耐心点儿不要生气么,我知道你是担心人家,马上就谈完让她放了你。” 先是一派理所当然的享受卫生球隐忍的欲怒无言,后又向他讨好摇尾巴。
两人间愈发熟悉的互动模式让我越看越觉不顺眼,想到女孩‘救过清,他的命就是我的’的话,“哈哈哈哈……”一股不可遏制的诡怪笑意喷薄而出。
接收到对面数道觉得我莫名其妙的视线,我收了太过放肆的笑转身拉低野人的头,颓废中透着妖气的诱惑,“那姑娘说救过谁,谁的命就是她的呢,那我救过你那么多次,我是不是可以要求你做我的禁脔啊?”
闻言,野人陡然变得青黑的脸色再次让我失笑出声,哥俩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要他放松,我掩嘴轻咳,“别紧张,我肯定是开玩笑的啥,不过……换个要求,我现在若要你倾全力帮我打那个造成我不爽根源的卫生球一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这边音落,那边野人就朝卫生球攻了上去,听我这一声令,卫生球一脸惊讶不信地把红衣女抛离了怀抱,迎上野人的招式,边打还边满是苦闷不解地扫望我。
闲闲捋下遮雨披风的帽子,扫了眼逐渐放晴的天空,仰面用手接住透过云层的缕缕暖光,伴随被大叔牵制却依旧叫骂“疯女人”的红衣女高音,我移身靠向战场中心。
诧异于自己的轻功居然可以跟上野人卫生球的步伐,我于一旁看他们做戏般你打我一拳没中,我踢你一脚落空,冷冷哼笑,“野人,你要再放水我可就自认没本事当你主人了!”
见我放了狠话要胁,卫生球火大莫名的吼了过来,“你到底在气什么?”
我停下步子耸耸肩,“没气什么,只不过借你做个测验,所以野人你最好认真打,任何人上前阻扰都把那一拳落实了才算通过考验。”
微紧眉明确了我语气的认真后,野人一言不发地提了进攻速度,立时,上、中、下盘,拳影脚势迅猛闪影,晃得我一阵眼花。
认真对敌的野人,卫生球招架起来更是费劲,不多时便大汗淋漓了,看着他体力渐渐落于下风,动作慢慢趋于迟缓,我对这个专于攻人而忘我的野人和那个偶尔露出破绽的卫生球双人对战局势表示相当满意。
细细观察两人间的招式套路,我看准野人急于速战速决,明显蓄了重力一前一后双拳围堵而卫生球已动作稍嫌滞后只得认命硬接的时机,见缝Сhā针钻进了两人之间。
我的Сhā入,野人的拳速有一瞬减慢,却因我一声落实拳力的低喝,反应不及的右拳顺命袭上我左侧胸口,稍后的左拳则反应过来转了方向挥上地面,眼见拳劲扫过之处竟掘出近十厘米深的土坑,我吞了吞唾沫,有点担忧自己接收这拳所造成的内伤严重度,虽然我本身就希望它严重点才好说话。
“呕。”野人那一拳打得我反胃,迅速抬手捂住唇不让返上嘴的液体流出,我好容易把它们都咽下去了,才断断续续开口:“野人……过关了……减你欠我的一条人情命。”
野人则白了脸色,抖动着唇不说话。
“咳”不知道是呕血还是呕吐,我懒于理会,随手抹去嘴边让我觉得粘湿的液体,小人得志的挑衅眼神看向已呈呆滞的红衣女,“我也救了他一命,他的命也归我了,所以,你现在无权决定他的去留,而卫生球,我要求你跟我去边城。”
“你别再说话了。”终于明白我意图所在的卫生球眼下对我是又可恨又可气,封了我背后几处大|茓止血,他叹息道:“我本就没说不去。”
红衣女则不可思议地摇头,“真是疯了,清,你真的要跟这个疯子走?”
“我是疯子你是傻子,纠纠缠缠就到不了天边~”条件反射嚎歌,我觉得有些气儿上不来,脑子也转不动了,混沌着感慨:数时不见,野人的功力果是见涨吖。
满是欣赏崇拜的目光投向他却发现这家伙一脸自责不已,抬起手,正想咕哝句这事是我自找的,却一个音都还没发就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的晕了过去。
我发现我非常之喜欢在旅途中睡觉,借着恢复体力整日里浑浑噩噩的,时不时好像坐上了马车,时不时又不知跟谁同乘一骑,只偶尔睁开眼看到面前模糊的两MM共骑一马情形时,我会比较无奈地感慨自己不再年轻了。
而意外看见大叔华煜共骑时,心情却没有跌宕起伏、兴奋激动的我才真让人哀叹——木有激|情YY,自己真是老了吖。
只好在,这一路清醒时鲜少才让我得已逃脱深陷于哀怨已逝青春的大坑不可自拨,而边城外能得黄金亲自引领队伍迎行终于令我奔波辛劳干渴疲惫的心田生出一丝甘甜清润的新绿。
坐上黄金为我们专备的马车,我一路都在取笑他新蓄的八字胡,总觉得好些时日不见,除去那江湖半仙意味的八字胡,他竟成熟得带上了父亲的味道。
刻意忽略心底令我不爽的猜测,我把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奶味归结于游牧民族爱喝奶,而他入乡随俗沾染了些许。
只可惜我的自欺欺人在事实面前显得如此软弱无力,当于守城内黄金所住的府邸门前下车时,府门前由丫环搀扶挺着隆肚的花舞伶施施向我这位神女行礼时,我完全被眼前所见给震得失了正常反应。
我竟屁颠屁颠跑上前去小心翼翼扶起花舞伶让她此时勿行大礼,在惹得花舞伶受宠若惊不知所措后才转过头责难黄金:“王爷怎么能让孕妇跟着上战场?”(2009-01-08 23:53: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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