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难得的植物,面具男一行却偏偏选择于最初便混着毒使出,还放了充裕的时间借大叔与黄金的话给我暗示,让我不得不深思他们是否刻意如此?
会忽然想到这点,是因为他们使用烟弹离开后,我鼻中曾飘进一抹清淡纯然的熟悉的植物异香,就似在诱我去寻。
加上不论何方胜败都不可避免得罪皇帝或卫大当家中的一位,从离京我就决定要双方议和的考量,还有面具男的真实身份,以上诸点,无一不令我决心混进敌营。
又忆起一个无公证人的强买强卖协议,若纸上条款太过离谱,便明显不会被我方承认,但他们要真有胆把那东西拿出来约束皇帝遵守所谓王爷‘印下的承诺’,怕是这片疆土的小王要有承受皇帝怒火的本事才行,可如果他有,又怎么会想用这个不上道的招数?
我可以自恋地认为他们亦是借此诱我到他们敌营坐客吗?但他们又如何确保我会为一个可能完全不起作用却好歹是个不利物证的协议冒险?设这个套中套的目的就真的只是为了诱我去找他们吗?那么明知这是个套却还是选择要前往的我又该不该任性?
其实在跟敏小孩说要他来敌营会我时,我心中都还是对进入敌人内部有所忌惮的,会想找他,重点是因为他让我看到了他偷的功力!
所以,无论是一份协议或是万一我需要诈死了,都得靠他偷出来才好另寻后面的打算,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眉心跟他相触那一瞬脑中所回响的铃音竟陡然抚平了我的不安,让我直觉此次前去绝对不会得到太差的对待。
于是我放心追来了,一出客栈就闻到空中飘浮的那股植物香气,更肯定了我的猜测。
只不过……乱窜至街上都有早起商贩卖东西了,我吸着鼻子蹲到了这一系列事件的发源地,瞅着适才喝酒没收拾残局的屋顶,我叹气,“还真对不起你们这些高智商设计的连环套了,我居然被酒味给熏得跟丢了。”
泄气捞过酒坛又喝了一口,我吐着舌头,“噁,浸了香气的酒更难喝了。”话音未落,就只觉口中的植物香带来一种熟悉的安心把我催眠得昏昏欲睡。
侧头望着立在檐角的银色面具,我恍惚地笑了,“原来我没跟丢,这就是你们的根据地嗦,喝个酒居然都能喝到对方密谋暂居的窝棚,刚发现你们房顶有人的时候肯定吓到了吧?呵呵,我是无意滴啦,我可以赔偿你们哦,这衣服袖口里有很多的银票,我身上除了这块玉佩,什么你们都可以拿走哦!”迷糊地说着话,使劲摇晃手中的玉佩吸引对方注意,虽然看不到他的容貌,但犹记得他那双熟悉的眼形,所以,小样,别想躲,我赌的就是你是这块玉佩的原主人!
那类罕见植物制出来的香体有催眠效用,所以才会成为令人浑身发软大叔无解毒药的药引,想起它也曾于幻境中让闻到的我放松睡着,无意中喝了酒的我将与面具男对峙时最应把握的第一次给睡过了才真的是……犯傻!
上下通摸遍寻不着那块玉佩,我轻舒一口气,大概有了50%的可能性认定他是白熊。
远远看着前方带头人急驰的背影,随着车板疯狂颠簸,为保舌头咬紧牙关,我持续苦中作乐的憨笑,睡着前一秒,天还未亮,醒来后一刻,已经踏出黄金所守的边城界限,虽不太想得明白他们是用什么方法混进城,但能轻松混出城,相信有敏小孩帮我给他们做思想工作让他们放水的功劳。
但大概也就是这一路行进太过无波无浪,前方的面具男反而更是担心有变,一刻都不敢耽误地往他们的营地赶。
所以当我能直立起身,我只想感慨,还是站着好啊,板车躺得我差点没晕死过去,终于,脚踏实了地面,我深喘着气呼吸属于蒙疆部落里特有的气息。
抬眼望向从毡帐内走出的人群,众人的表情多是好奇与发自内心的亲切,但扫过人群中老人、小孩与女性居多的配比,这生活味浓厚的地方应该不是敌方的战营吧?
“这里不是军帐营,部落里的婆婆要见你。”绕过我身侧,面具男陈述道,语调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感。
察觉他的平淡有着刻意的疏离,我拉住他的衣袖,理直气壮道:“只有玉佩的主人有权利拿回它,如果你不是,请把玉佩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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