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的话,在座的诸人有好几位脸色都变得相当不好,而有几位依旧神色自如,但到底他们都没有出现过激的言论与行为,所以,在佩服他们定力的同时,我也不得不在心底调侃下那些脸变了色的还真是尊重他们的首领,而面不变色的不会是其实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吧?
之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弗思老人一直对我的态度投以不鼓励不赞同不认可的‘三不’表情,而我则根本不想再多在这种事上解释纠缠。
如果不是为了白熊,我倒是宁愿诈死回到黄金那边去;如果不是约了敏小孩明晚敌营中见,我最好今晚说服他们将我带进敌营,我倒是更愿意直接被他们关进地牢里发懒;偏偏见鬼的就是我承诺了要妥协于皇帝又不能对不起要忠于自己的心,我就只能在这拧着我的懒筋,折磨我的脑子。
不过我倒是蛮自得于自己的嘴皮子的,上面那篇一会儿转移重点一会儿偷换概念以混淆对方思路的狡辩,说不定能获辩论赛大奖呢,倒是他们也忒够耐性了,当然我最佩服的还是蒙疆这位王的耐性,两边操心居然还能坐得稳如泰山。
就在我那语泰山刚落,帐外就传来一声极悠长低沉的呜鸣,响音似极了开战前的号鸣,只不过它的音明显透露出吹号人焦急的心情。
仅此一声,帐内的人都愣了一瞬,离帐门最近的人急急从我身边一越而出,片刻之后入帐已全然失了冷静,语速极快地叽哩咕噜了一串话顿时令闻者色变。
立时全体起立,王用他族的语言似乎是吩咐了些事他们就纷纷而动,行出帐门前,王眼中的狠意扫上了我却没有开口,倒是一围着半截毛料的莽汉行过我时,提起我的衣服一甩丢到了站在弗思老人身边没有跟他们一同出帐的人手上。
诧异地看着眼前一幕,我转头问弗思老人,“发生了什么事?”
满脸的愁痛神情扫了我一眼,弗思老人摇头亦往帐门外行去,“罪孽,纵然她为水神,老身亦得为我族人祈福,以恕引出此事源之罪。”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见弗思老人离开视线范围,我只能转问身后缚着我的人,“既然让你看管我,你必然听得懂我的话吧?”
斜瞥着我,他冷声冷气的讥讽道:“用你的出现牵制我王,分心我方守卫,再夜间偷袭,烧我军粮草,我想你留下来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是吗?真是卑鄙的手段。”
“???!!!”满头的问号加叹号,我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怎么也想不通黄金这么做的理由,如果说敏小孩有本事说服黄金他们放水就不可能在明知我来敌营是有所安排的情况下烧他们粮草坏我计划,除非敏小孩实在找不到我,才决定烧他们粮草乱他们守卫……
但时间也不对啊,不应该是明天吗?等等,瞪大眼紧拽住眼前人的衣服,我慌张地问:“我昏睡了多久?”
“哼,多久?从昨日黄昏被带回,醒来一次又昏迷,再到今天夜晚,你觉得是多久?”对方拨开我的手,架着我的臂往帐外走。
“见鬼了!我还以为我只睡了两个时辰不到!居然昏过了一天,天啊!”无力抚额,我反比他走得还快,一出帐便朝向火光浓烟升腾的方向走去,“不行,我得去战营!否则我过来最大的意义就没有了。”
“你往哪走?别想趁乱逃跑!”被看管的人死拉住我的手,我急怒反手就朝他胸口拍了过去,却发现内力一点儿使不上,立时在他的冷笑声中反应过来内力被封,我简直被这种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混乱无力情况给气得吐血,最后居然只能揪紧他的衣襟扯着嗓子大吼:“粮草于战争的意义你比我清楚!被烧的是你们的粮草!对方用的是火!而你们部落缺水!你以为我是为谁急?!”
按皇帝的话说,本来蒙疆就已是弱势,这个明显缺水的地方若全失了粮草必然更加弱势,到时我想拉回和局都不可能了!蒙疆之战无法议和的话,我就没立场说服卫大当家跟皇帝言和,他们之间势必暴发血溅轩辕的混战,如果是这样的结果,我还抽自己的懒筋做什么?!我还妥协干什么?!
越想越不甘地收紧手中力度,我狠瞪着眼前这个不开窍的家伙,绽出一脸狰狞笑容,“现在既然懒筋都抽了,承诺也做了,连神女之位都应下了,你以为我还能做什么?逃跑吗?逃有个P用!当然是赶过去看能不能减小火势啊!你这个白痴!”
“带她去吧,伊鲁。”弗思老人的声音从帐内传了出来。
“可是……”还可是,真想敲晕这个叫伊鲁的白痴!
“她说的都是事实,而老身相信她有能力减小火势,快带她去。”
“好吧。”
“等等,伊鲁,我带她去。”阻了伊鲁动作的,是一个气息偏弱,我才听惯了的低沉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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