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杨滔都窝在那小房间里，偶尔与定文通通话。大多是定文打来的，定文不放心杨滔，怕他又什么想法。杨滔只在吃饭时出门，怕在街上遇到熟人。也不想让付丽珍知道，部长说过，事情还能解决，虽然知道没什么希望可言，心却不甘地等。

宣传部长却没有如期回来，定文说部长开完会后，又外出考察，到底要等多久，却弄不清楚。

杨滔睡得头昏脑胀，被电话铃声吵醒。杨滔看那电话，是薇薇来的。就不想接，掐了。没过多久，杨滔就听到敲门声，他不知道是不是定文来了。

开门后，见是薇薇。薇薇说，“定文告诉我，你住在这里。”

薇薇进到房间，闻出里面的霉潮气有些重，杨滔已经几天没有开窗了。薇薇把那落地窗拉开，房间里就亮堂起来，杨滔咪着眼，到薇薇坐下，才适应那光度。

“杨哥，珍姐一直在等你回去。事情不顺吗？我问定文，定文不肯说，要我找你。”薇薇说。那柔得能化掉一切的声音，让杨滔心里无端地涌出股热流。与薇薇，杨滔是不需要什么掩饰的。

薇薇对于杨滔，那种说不清的情感，在一次次的斗嘴和调闹里，激剧地深化。早在一年前，薇薇就想方设法地想把自己给了杨滔，可以他总是回避着。之后，就演变成杨滔欠了薇薇巨额大债似的。杨滔越是回避，薇薇越用这逼着杨滔。

时日久了，杨滔和薇薇，就磨合出默契，也磨合出血浓一般的感情：超越朋友，却又没有实质­性­的情人一样的男女情感。关怀与理解，融洽与付出，不再计较一切。

“薇薇，事情不顺，路都堵死了。”杨滔说，沮丧着。

“路堵死了？原先不是很好的吗？杨哥，怎么会这样？”薇薇说，走前两步，到杨滔身边，像要把自己的­精­气神给杨滔一些。

杨滔没有说，看着走近的薇薇。薇薇今天穿的比在都良“爱丽春”时要时髦，无袖褂子，把玲珑的身体包裹火辣，人却分外温柔。那气息使得杨滔宁静下来，两人四目相对，杨滔就偏了头躲开。

“杨哥，是不是路没有走通？没有打点到位？”薇薇说。薇薇从没有求人办事，却听得多了，很熟悉官场的规则。杨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杨哥，上回听李奉唯说的三条路，你已经占能力高绝这条路了，是不是再走走使鬼推磨那条路？杨哥，我这还有些钱，你先拿去用。”薇薇说，薇薇说到这一步，杨滔不能再躲。

“薇薇，李奉唯说的三条路，我一条都不占。现在却卡在自己，他们回话说，我不是党员，把几条路都封死了。过不了这门槛，就进步去屋里。”杨滔说。

“杨哥，办法肯定有的，如今哪有走不通的路？要不，先回去，想清楚了再来？”薇薇说，杨滔听着，像是大灰狼在诱引小白兔似的。

“薇薇，先不说这事。你今天下城来，你珍姐一人忙得过来？”杨滔说。

“杨哥是想问珍姐的情况吧，家里好着，不用担心。珍姐就是念着你，几天了都没有音讯。又想知道事情办得怎样来，珍姐想自己下来，是我抢着来的。”薇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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