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扬，在忙什么？”杨滔拨通曲扬电话，要是曲扬想到地区去学习，杨滔跟李国栋说说，绝对不会卡着。

在凤城，每个学校的经费是极其紧张，每期的收入，就是收取一点学生住宿费里，是可动用的经费。太少了，根本就不够。校长通常就靠着把其他的费用，挪过来，先用了再说。订阅一些资料，买一些教育局规定之外的教学用品，有一些回扣，可以入到可用费用里。没有办法，胆子大些，头脑灵活些的，就把应该上缴给书店的书费，扣下来，就能让学校多十来万元的可用经费。所以，除非是万不得已，校长之外的支付，就很难了。

杨滔想组织人到地区去培训学习，还得要教育局办公室下通知，校长无处可推，才能做成这事。以李国栋与杨滔两人的交情，当然可以例外。

“没忙啊，哪像你领导。就学校这点事，忙也忙不出什么名堂来？”曲扬说。

“曲扬，以前你写过不少文章，现在还在写吗？”杨滔说。

“杨滔，我从到学校后，就不再写了，书还是在看。写东西没有什么出路，现在谁还看那些正统的文学？”曲扬说。

“想不想写些通信、材料这类东西？有个培训学习，是在怀市，想不想去？”杨滔直接说，对曲扬，杨滔是非常了解的。他那人你和他直接说，他就会认真考虑，想多了，他反犟起来。

“名额是在你手上？”曲扬说。

“可以这样说吧，你要想去，我还不为你尽力？”杨滔说，曲扬能在几年里，就成为四中的副教导主任，反应快而又敏感，加上踏实，是一把好手。杨滔就想着，要是找人做刊物，以曲扬的踏实和文字功底，今后可让自己轻松很多。

“杨滔，写通信没有什么意思，写总结、汇报材料之类的，我更是不想。你另找人去吧。在凤城教育系统里，还有什么可报道可拿出来表彰一番？杨滔，我这样说，不是针对你，而是现实太让人失望。要没有其他事，我就挂电话了。”曲扬说。

“好吧，你再想想。”杨滔说，对曲扬的态度，杨滔知道会这样。去学习，要么曲扬就很热切，想学习后大跨步地进步，要么就今天这姿态。

曲扬不肯去，杨滔反觉得有种轻松。曲扬要真与自己联手办那份刊物，以曲扬的价值观，今后只怕两人在文稿选择上，会有很多分歧，曲扬是不肯屈服的人，而自己又要考虑宣传的价值。相处久了，朋友的旧情，能不受到冲击？闹出什么来，对他、对自己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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