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凤城的人就两样活动：一是逛街，看热闹；二是在家，看电视，弄吃的。年初一很少有人串门，新年第一天，要是做什么，就意味着一年都会这样。总不会有人希望，一年里都去串别人的门。

杨滔起床后，填了肚子，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薇薇等杨滔吃过后，就出门看热闹去了。杨滔坐着，突然收到信息，打开看是安小梅发来的，内容倒不显出亲昵，可能是知道杨滔在家，怕付丽珍要看。

杨滔就想到，该用手机把认识的人，都发给信息去，信息拜年，不扰人，却显得在意对方。杨滔就先给安小梅回了一个，这两天，杨滔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安小梅，下学期会把她借调到教育局办公室来的事。这事还不能完全确定，杨滔就怕出什么万一。现在，虽然知道基本定下来，可还是犹豫。

杨滔接下来又编写了另外两条信息，一条是给同事以及朋友，是友情与祝福；另一条是给领导，是尊重与祝福。杨滔用群发，之后，就接二连三地收到回复。杨滔一边翻阅这些短信，一边想着，年后该到哪几家去拜年。

有些人是要送钱的，有些却又不能送，有些是不必要送。这里面，就要斟酌好，想清楚。廖副县长那里是必须去的，李奎局长也暗示了自己，事关下期的转正，钱必定是不能少。陈副书记、宣传部长、李奎局长和教育局里的副局长麻晓书记，都得去打一转，李辉主任家也要去。李铁男副主任那里，就用电话拜年了，或许到怀市后，也到他家转转？杨滔觉得有些是要看时机的。

米校长、李国栋和唐龙，自然是电话联络，希望他们能到县城来，自己请一顿酒，也就是了。算下来，杨滔觉得自己的私房钱，花得就七七八八。不过，这些钱本身就是要这样花的，下次才会再有，不要把工资全搭进去，就是万幸了。

薇薇回来时，杨滔就问，“薇薇，你准备哪天回去拜年？”

“回不回都差不多，我又没有嫁出来，那没良心的，还能上门来骂？”薇薇说，对自己父亲，薇薇总是无法谅解，出来多年，恨意已经消散了不少，每年总是回去打一转，送点钱。

“想不想嫁？想嫁我就要了。”杨滔说。

“杨哥你说真的？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珍姐回来我就跟珍姐说，今晚我就嫁过来。”薇薇说。薇薇从外面刚回家，脸颊红透，分不清不知是冷风吹的，还是说到嫁人的娇羞之­色­。

“薇薇，我是说你定个日子，我看能不能和你去。要不，就等你珍姐休假了，再一起去？反正元宵之前，也不做什么的。”杨滔说。凤城的习惯，元宵前是不开张作新生意的。薇薇想打工，杨滔却认为不必，元宵后找个门面什么的来做，比打工要强多了。何况，还有李奉唯的提议。

“杨哥，你只管把你的事安排好，去我家，我邀珍姐一起去。”薇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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