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唯说，夜里再约杨滔出去看那家娱乐店子，。杨滔对这方面，比李奉唯内行多了，能不能把店子经营红火，杨滔说的话，当然要有份量。

杨滔说，钱没有地方筹，能不能接下店子，还是两说。李奉唯就说看后你在说吧，先把要考虑钱的问题。杨滔正求之不得，按推想，要李国栋学校帐号抵押，足可贷款十万。唐龙哪里就不能也贷点款？要安小梅或者召集，给自己顶个名，就成了。二十万筹起来不难，难道就是万一不能及时回收，利息可不少。

张静副局长曾许诺自己，要钱可以找他，另外，不可以找几个合伙的人？杨滔首先就想到徐姐，王龙副主任还有局里的其他人。杨滔一路想着，决定等忙过了这几天，就得实施这些计划。

回到教育局，杨滔走进办公室里间，就觉得办公室里气氛不对。召集见杨滔进来，站立起来，没有平时那般多话地说上几句。安小梅趴在办公桌上，田佳听到杨滔回来，身都不转。

“怎么啦？”杨滔说，三个人却没有人回答。杨滔就看着召集，召集无奈，走到杨滔身边说，“老大，也没有什么。马局刚才到这里，把我们的写的校长会上的发言初稿拿去看了，随后回来，就拍着桌子骂人。”

杨滔听召集这样说，就知道马良副局长嘴里，绝对是吐不出什么好话。在教育局里，人与人之间，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要么讨好你，要么就看不起你，像办公室里这些基层来的写手，没有什么背景，谁也不会看在眼中，说话是没有什么顾忌的，有时，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会有。

领导们就觉得，你到这里，就是来听指挥，按领导的意图来做事的，要不然，谁要你来？你不好用，那就换一个，全县那么多人，总会有好用，用着舒适开心的人吧？杨滔对这种深层次的心理，自然了解。马良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这几个人知道，让他们有这样的心理承受。

有了第一次，那也很好，让他们知道到教育局来，不是你拼命了，就会被人说好的，就会得到鼓励与赞扬。教育也不是平时口里说的那样，动人而辉煌，同样要从最深层的人­性­与利益，去思考问题和处理问题。

那份讲话稿，杨滔一直还没有审看，杨滔就像让三个人独立地写一篇。初稿完成后，再看再改，最后定下后，再给局长们审。马良跳出水面毛病来，让他这么不顾面子地骂人？说不定又是昨晚打牌打得输惨了。

文稿就放在安小梅的桌上，安小梅趴着把文稿压住了大部分，离下班只有半小时，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在陆续地离开，外间已经没有人了。

杨滔想看看那份初稿，找出马良副局长这样发火的原因，文稿却被安小梅压住，召集看着自己，田佳虽然没有看，肯定也把注意力放在这边。安小梅从背后看，像是在哭。这份文稿里，可能是她写的那部分，被挑出刺来了吧。杨滔想着，却不知道要怎样安慰安小梅。这时，自己是不能说马良任何坏话的，就算他们不会传出去，也要借这样的机会，让三人体会到在机关里，决然不同于在学校。

在学校，你与领导顶几句，甚至拍桌子骂粗口。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最多就是今后不给评优，晋级设卡。你可以调换个学校，从新来过。可在教育局里，那就不同，对领导的批评，只有两种方法，要么一声不响地全部接受，要么你找到什么话，回环地话解，用玩笑的形式，对领导吹捧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不对，言辞之间要非常老到圆滑，才起作用。

杨滔站在安小梅身后，想把那份文稿抽出来，又怕安小梅忍不住委屈，回身过来抱住自己。那自己与安小梅的事就全暴露了，可要不理安小梅，不仅自己心里过不去，在召集和田佳的心里也会与自己疏远，安小梅更会由此而想到更多。

“召集、田佳，你们先到打字店去，把所有数据都找出来，并核对准确。”杨滔说，把两人先支开，做安小梅的工作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