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斐不得不停了课，到城市就业局登记。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问她，你能做什么？费斐想了想，红了脸，拿出一个小本子，“我会法语，看，这是DLF证书。”

“小姐，法国人谁不会说法语？！”男子语气里充满讥讽。

“电话接线员？侍应生？“

“这样吧，有一家日本餐馆急需一名厨房帮手，你去？”

费斐不知道厨房帮手具体做什么，一个月有700法郎可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她按照男子提供的地址找到了贝勒尔区，从一座尖塔耸立圆教堂旁拐弯不到五分钟就是Tayoka日式寿司快卖点。一个身材矮小的白皮肤女子穿着件黑­色­衬衣，白­色­胸罩的蕾丝随着她擦桌子的上下左右移动而微颤着，她向她打了声招呼，去里面的厨房了。随后出来了一个30来岁的平头汉子，黄皮肤，尖嘴，一身白，费斐想这是主厨还是老板？

汉子用力握了握费斐的手说，不怕累？

费斐解释，这是她第一次找工作，总得­干­点什么。

汉子说，我们这家外卖店是这样的，周末放假，星期一至星期五就中午赶趟，厨房呢，早上到中午忙过就没事了，合同上写一天5个小时，你再额外多­干­一个半小时，这多­干­的时间工钱一分不少，我月底给现金。费斐说，你说怎样就怎样，我明天开始上班？

“小姐是爽快人，记得明天9点。”汉子送费斐到门口。

第二日，费斐在包里放了双平底靴子，一条围裙。坐地铁到火车站，转6路车10分钟就到了贝勒尔区。

汉子说，以后就叫我的名字依禾，外面收银的女孩是玛丽，她很随和。然后一一交待先­干­什么，后­干­什么，客人来了，怎样招呼，怎样托盘子，怎样收拾一次­性­餐具。费斐默记在心里。依禾快速卷着寿司，摆放在不锈钢四方形的大盘子里，一盘满了，用保鲜膜在上面一包放进了美国式冰箱。费斐用指尖压出泡姜的汁，再用绿­色­的小塑料叶子隔开，一格格摆放整齐。到了10点，依禾对费斐说，就做这么多寿司，你慢慢切好放进盒子里。小心刀刃哦，可以切断指头的。我去楼下仓库抽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