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未必,即使金豆产量一般,可不同的产物,就有不同的味道。何况产量还好,四妹夫走南闯北自是什么都见识过了,没准民出是心怀天下之人......不行,说得我都想尝尝,这金豆到底是什么味道呢!”前面还把顾廷煊抬了又抬,语风一转就说想吃,童若瑶道,“你也没怕是不能吃的。”
蒋蓉华一副大义凛然之状,道:“上古有神农尝遍百草,今有我蒋蓉华试金豆。”
惠儿捂嘴笑道:“大奶奶饿了就明说嘛。”
恰好陈妈妈进来,说是午饭已经备好,问什么时候开饭。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晌午,金豆的事儿也已经说完了。童若瑶只觉身轻如燕,站起来道:“我好像也饿了,定是陈妈妈的手艺让我嘴馋了。”
周氏留童若淳在这边吃饭,童若淳担心她孩子醒了其他人带不住,遂告辞过去了。
而熙哥儿也饿了,童老爹从书房抱出来,蒋蓉华先抱着孩子去里间喂奶。书房摆了一桌,童老爹、顾廷煊和童若远三人一道。因饭厅没有生炉子,怕那边太冷,就在正屋外间摆了一桌。
陈妈妈的手艺果然不错,童若瑶吃了三碗饭,食量大的把她自己都吓唬住了。蒋蓉华打趣道:“果然是一个人要吃两人份儿。”
周氏略显担忧,“胃口这样好,怎么瞧着好像还清瘦了些?”
小玉道:“是啊,二奶奶在家也是这样吃的,而且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可就是瞧着憔悴。”
“那说明胎儿长得好呀,什么好的都给了她,我没事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许是因为体质的缘故吧,张大夫也说我好着呢!”
众人对张大夫的医道都信服,他的话让周氏放了心,道:“只要没什么影响就好,这是头一胎,自个儿多多注意着,头一胎最是要紧,万不能有个什么闪失。”
童若瑶郑重地点点头,周氏才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话起别的家常。
顾廷煊和童若远饭后仍旧呆在书房,熙哥儿吃了奶睡过去蒋蓉华抱起他回那边正屋,童老爹同样在书房呆着没出来。周氏和童若瑶说起体已话,大多数是周氏在教诲童若瑶要贤良、孝顺等,童若瑶洗耳恭听,最后,周氏甚为郑重其事地嘱托童若瑶房中一事。
这话吕氏也侧面提了提,现在听周氏提起,童若瑶仍旧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羞涩难掩,红着脸道:“廷煊他......他自制能力极好,并没有什么......”
这话可不假,虽然每晚都躺在顾廷煊臂弯里,头埋在他热乎乎的胸膛里,可顾廷煊硬是什么举动都没有过。有一天晚上,童若瑶好奇,还专门......虽然有些不可思议,可事实就是事实。
周氏叹气,接下来的话也不知该怎么说。孕期并非完全不能,只是要稍稍注意着,别伤及胎儿。
而周氏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童若瑶也猜到她心里琢磨着什么,丈夫确实不能冷淡了,但......他又没说她冷淡他了,而且他那么自觉,连身体也那么自觉。
等等,怎么像自己在抱怨?童若瑶连忙打住,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大哥还去欧阳先生哪里么?”
周氏思路被打断,一时衔接不上,只能回答童若瑶的问题,“偶尔去一趟,现在下雪,欧阳先生也歇着。”
“有欧阳先生指点,大哥明年秋闱必然高中。”童若瑶十分有信心地说道。
周氏笑起来,“但愿如此,也不枉费你大嫂子吃了这么些苦头。不过现在怎么样也比以前好些了,老太太留下的庄子,田产也足够一家子一年的口粮。”
说到这里,童若瑶也觉得该过去拜见张氏和童二叔,特别是童二叔对他们一家一直以来的照顾。只是没想到,非要老太太去了,童老爹和二叔才像两兄弟。而张氏和周氏,也才能做一对和睦的妯娌。
“过去请个安,问个好也是应当的。”
童二叔家的那一份年礼,也一同带来了,上午就叫人送过去。现在童若瑶就让小玉扶着,又去把顾廷煊叫出来,一道去那边。
童二叔对顾廷煊自是礼遇有加,不光是因为南边的生意,更因为老太太过世时,顾廷煊曾帮着跑腿两日。以前觉得顾家高不可攀,进一趟顾家大宅也难得,如今却已经是亲戚,而他也成了长辈。只感叹世事无常,顾廷煊又难得有空,便留顾廷煊在书房多坐一会儿。
张氏带着童若瑶去了正房外间,拿出最好的茶叶招待,因笑道:“想叫侄女过来吃顿饭,想侄女也难得回来一趟,到底也该陪陪嫂子。”
童若瑶笑容可掬,“二婶子别说客气话,侄女还要谢谢婶子对爹娘的照顾呢!”
“都是一家人,不必说这些。”
张氏如此说,童若瑶也不说客气话,闲聊一会子才提到童若秋。张氏喜忧参半,“如今只盼着她没什么大的毛病,能快些怀上孩子。”
童若瑶笑道:“二婶子别太担心,二姐毕竟年轻,身体调养好了,自然就能怀上。”
张氏道:“她终究是命薄之人,不如侄女有福气。”
又去瞧着童若淳和童若淳的孩子,时候不早便告辞过来,张氏亲自送她和顾廷煊到这边,亦叫人预备了一些回礼叫带回去。
冬天总是黑的早,又担心路上马车走得快了童若瑶受了颠簸,从那边过来,略略坐了一会子,听童老爹敦敦教诲一番,辞别娘家众人,上了马车。带来的那一袋子金豆,就留在娘家,接下来就静候蒋蓉华的消息了。
其实,这个法子顾廷煊不是没办法办到。王家比蒋家更容易与司农大人说上话,顾廷煊将此事交给童若瑶,不光是因为金豆是童若瑶种出来的,还有别的意思。
童若瑶靠在顾廷煊肩膀上,觉得手有些冷,索性直接塞进他衣裳里头取暖,半开玩笑地笑道:“倘或此事成了,别说我只顾着娘家人。”
“岳父岳母大人含辛茹苦将瑶儿养大,瑶儿如今连人都是为夫的了,岂是这些可偿还弥补的?”
咦?此人说出的话怎么如此前卫?童若瑶眨眨眼,不管这些,反正她绝对受用。想了想道:“其实也有我一份儿。”
“你是我的,所以你那一份儿自然也是我的。”
这么理所当然,童若瑶不服气,“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所以归根结底,都是我的。”咬咬牙一副母鸡捍卫小鸡的凶悍样儿,接着道,“任何人都不能沾了一丁点儿去!”
顾廷煊失笑,结果这一笑就停不了,直到童若瑶觉得他笑声令人毛骨悚然,扭头瞪着他。在童若瑶威胁的目光下,顾廷煊极是认真严肃地点点头,薄唇轻启,说了一个“好”。嗓音虽轻,却在童若瑶心头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是听懂了自己话里的意思,而这个“好”字,就是承诺吧。
而就金豆一事,也并非童若瑶嘴里说的那样,顾家如今除了小妻子相信那是能,并且种出来,其他人多半是不相信的,也许是受了去年在南方没种出来的影响。童家大奶奶和童若远却颇有自己的见解,更重要的是这一份对他顾廷煊的信任和肯定。
特别是小妻子,她如此信赖自己。
童若瑶闷闷地开口,“我快喘不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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