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送饭来给她，她只是叫那人放在身边，放着没吃。

实在是没有胃口。

墙上的始终滴滴答答地走着，面前过了一个人，又一个人。

时间过得好慢，度日如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赵涵灀就要变成望夫石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赵涵灀连忙爬起来，可是坐得太久，一起来就头晕目眩，要摔倒在地。

幸好石妈妈伸手过来扶住她。

站了一会儿头晕还没有过去，石楠就被人推了出来，包了一头的纱布。

赵涵灀连忙跟上担架车，小跑着进了石楠的特殊病房。

看着他们把石楠放好，吊上吊针，赵涵灀才摸着一张椅子在石楠身边坐下。

身边的人来了又去，赵涵灀全然不管，只托着脸，靠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石楠的睡颜。

有时候拿手探一探他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才放心地继续靠在床边继续傻傻地看着他。

石妈妈推门进来，看到赵涵灀那样子，心下怜惜感横飞。

走过来，压压石楠的被角，对赵涵灀说：“现在已经半夜两点多了，你还是去睡觉吧……要不石楠起来看到你顶着两个黑眼圈，是会怪我的。”

赵涵灀怔怔地看着石楠，摇头。

“傻孩子……”

石妈妈无奈地摇摇头，静静在床边站着。

石妈妈站了好一会儿，赵涵灀猛然回过魂。

站起来，赵涵灀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对石妈妈说：“伯母，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你……”

石妈妈想想，还是算了，多说无用。

恭恭敬敬地把石妈妈送到门口，赵涵灀复又身手矫健地跑回来，坐在石楠床前当望夫石。

带吊针打得快见底了，就按铃通知护士。

————————————

日子混混沌沌地过了两天。

这两天里，赵涵灀什么都吃不下，就喝点水撑着，也不睡觉。

石妈妈放心不下，­干­脆叫医生给她开个药，和石楠一起双双打吊针。

只要不离开石楠床榻，叫赵涵灀去死都可以，何况区区几瓶吊针？

于是赵涵灀丝毫不抵抗地从了张牙舞爪的护士。

第一天还好，第二天石妈妈开始担心赵涵灀，第三天石妈妈刚刚要派人强行把赵涵灀打晕拖下去睡觉的时候，石楠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床边那顶着两个老大黑眼圈满脸倦容的赵涵灀，石楠又气又心痛。

“你……”石楠气若游丝地说着话：“你这样折腾自己，存心让我不好受么……”

赵涵灀微微一笑，刚要说话，结果眼睛一黑，倒下去了。

————————————

醒来的时候，赵涵灀看到雪白的屋顶。

石楠！

赵涵灀一惊，撑坐起来，翻身下床。

手上的针被她这样大幅度一动，扯掉了，血飚出来。

“我还没有死，你别激动。”

听到石楠的声音，赵涵灀才放下心里的石头，脚一软，跌坐在床上。

看过去，石楠躺在床上，好端端的。

赵涵灀走过去，在他床边坐下。

石楠轻轻叹了一口气：“本来我还没死全，可是被你晕倒那一下，就真的差点驾鹤归西了……”

赵涵灀不说话，就傻愣愣地看着石楠。

“别看了，怎么看我脸上也生不出莲花来……”

石楠继续气息弱弱。

赵涵灀伸手扶上石楠的脸，慢慢勾画他的五官。

阳光晒进病房来，风儿呼呼地吹。

“涵灀，你还是回国吧。”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