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有危险的。”
深夜,乌压压的黑云笼了半边天,没有月光,此时的祁家主宅陷入了一片死寂,像是座孤坟般矗立在山林间。
镜换了身更方便行动的夜行装,避开了重重守卫潜进了宅邸中。
这个地方他曾经来过,所以要找到那些剩下的族人被关押的地方并不难,只是到了之後,那里却空空如也,铁门上只留下了一把生了锈的大锁。
难道是关押的地点已经转移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细小稚嫩的声音从远处传了到了这里。
嗯啦啦--
似乎哼著什麽小曲儿。
☆、(8鲜币)第四十四章 被囚禁的祁海炎
没过多久,黑暗的走廊中就出现了一个黑影,从身高上看像是一个小孩子。
“小少爷、哎呀小少爷,你怎麽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要是被你父亲知道岂不是又要挨打了,快,趁著还没被你父亲发现,咱们赶快回去。”
“不要!”一个很好听的男音奶声奶气的说,镜隐约的看见那个孩子甩掉了旁边一个有些发胖的手臂,说,“我就是不回,我就是要看看这里有什麽,你放开我,被他抓到抓到,大不了就是被打几下。”
“哎呀小少爷,我的小祖宗,你就别闹了,快点回去吧,你父亲这两天心情不好,要是真被逮到,可,可怎麽办!”
那小孩子的声音沈默了一会,突然又响起,“那个人不是我父亲,我们长得一点都不--”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唔唔的闷吟声,紧接著那个女人又说,“小少爷,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听奶妈一句话,回去!”
“唔唔唔--”
镜一直躲在暗处,看著小孩子被一个肥胖的女人强行脱离了这里。
如果他想的不错的话,那个孩子口中的父亲应该就是祁枢亦,他居然也有孩子了?
诶等等,刚才他听那个小孩喊祁枢亦不是他父亲,虽然後半句话没有说完,但是能够推测到那孩子是想说他和他父亲长得一点都不像,那麽,那孩子有可能不是他亲生的,如果不是亲生的,那就是--
突然有个不祥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会不会是溟的孩子?
就在他想的时候,一道微弱的呻吟声从更深处的地方飘了出来。
镜回过神,仔细去听,心想,莫非自己的族人被关在了更里面的地方。
他隐藏在角落中,探出头谨慎的左右看了看,决定往更深的地方去探探情况。
走廊的尽头,确实还有一间牢房,远远地,他就闻到一股子恶臭,那个该死的祁枢亦,居然敢把族人关到这种地方来。
只是他没想到,当他靠近牢房透过小小的铁栏向里看时,只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牢房里只有一扇小窗子,今晚没什麽月光,所以射进来光亮微弱到了极点,但是豹族人的视力天生就比人类要好好几十倍,所以他能看到那人手腕脚踝上都被锁了重重的铁链,头发似乎很长时间没有修剪过了,乱糟糟的像个马蜂窝,所谓的衣裳,不过就是几块破布而已。
镜从他的身材上看可以断定他是个男人,究竟是什麽人会被这麽惨,会被关在这种肮脏暗无天日的地方。
“你来了?”牢房内响起了一个声音。
镜愣了一下,背脊瞬间窜上了一片凉意,他怕自己暴露身份,刚要转身离开时,又停了下来。
那个声音,很熟悉,虽然过了三年,变得有些苍桑。
他慢慢的,慢慢的转过身,睁大了眼,目不转睛的盯著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很久很久,才低声吐出三个字,“祁海炎?”
对面那人身子也微微震了一下,然後就没有再说话。
“真的是你?”镜几乎可以断定,他低头看了看铁门上沈甸甸的大锁,“你那天不是说帮我解救了族人後可以带著孩子逃出去吗,怎麽,怎麽却被关在这里?”
那头依旧是长久的沈默。
“喂,祁海炎,说话!”
又是很长时间静默,镜正要开口又说时,那边终於传来了声音,“他--现在还好吗?”
“他?”镜知道他问的是谁,“你是说溟吧,还好吧,不过就是经常会做噩梦,半夜动不动就会从床上跳起来,他虽然什麽都不说,脸上也总是挂著淡淡的笑,但是我能看出来,他很想你,尽管我问他的时候,他一个字都不肯承认。”
祁海炎笑了笑,短促的声音里透出了无限的寂寥和苍凉。
“好好照顾他,还有,你们剩下的那些族人被关在南边那座高塔里面,那里守卫森严,你要是相救他们的话最好多带几个帮手,赶快离开吧,被发现了你可就逃不掉了。”
镜到现在对祁海炎都没什麽太大地好感,可是他很清楚,如果溟知道他现在落魄成这个样子,心里一定会很难过。
唉!到底,他还是忘不了这个男人!
“告诉我,怎麽才能救你出去?”
祁海炎冷冰冰的笑道,“你救不了我的,更何况,就我现在的身体,救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如果真有那麽大精力,不如好好想想怎麽救你的族人,还有,还有凌宇的孩子。”
“孩子?”镜立即联想到了刚才见到的那个小孩,果不其然,那个小人果真是溟生的。
“孩子现在被祁枢亦照顾著,不会有危险,但那孩子终究是凌宇的,你救了他之後救还给他,然後,拜托你再告诉他,就说祁海炎已经死了,叫他不要再想了,也不要再等了,最後,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他们,拜托了。”
☆、(7鲜币)第四十五章 我要去救他
“你以为你说了这些我就会感激你了吗?”镜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悲戚,“说实话,我从一开始就很讨厌,现在也没变,我喜欢溟,喜欢到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可是我知道,在他的心中,永远只住著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做祁海炎。”
“……”
被凌乱的头发隐藏起来的那张脸,突然有什麽晶莹的液体顺著眼角滑落了下来。
“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知道这三年来,他背著我一直派人暗中查探你的下落,如果他知道你现在被囚禁在这里,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来救你,如果他知道我意外的找到了你却见死不救的话,他会恨我一辈子的,所以,告诉我,怎麽样才能救你从这里出去。”
“钥匙!”
“钥匙?”
“对,钥匙,只有那把钥匙才能打开你面前的那把大锁。”祁海炎说的有些吃力,似乎身体正在承受著某中痛楚,“那把钥匙在祁枢亦的身上,他天天随身佩戴,从不离身,所以要拿到非常困难。”
“我知道,你等著,我会尽快拿到钥匙救你出去的。”
镜从祁家主宅回到溟所居住的那个山洞时,天已经快亮了,溟一个晚上就没睡,看到镜回来就扑了上去,“事情调查的怎麽样了,你见著那个祁枢亦了吗?”
“呃,没有,但是我找到了剩下的那些族人被关押的地方了,只是那个地方守卫森严,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很难救出来,所以需要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才能确保营救万无一失。”
溟看著镜的脸色有些苍白,觉得奇怪,就问,“你怎麽了,脸色有点难看,是累了吗,还是,你这次去祁家主宅,发现了什麽事情?”
镜的心猛烈的跳动了一下,自从祁海炎消失之後,溟就变得格外的敏感,只要听到有关祁家的事情,就异常的会多问几句,他最後那句‘发现了什麽事情’明显是在问是不是发现了和祁海炎有关的消息。
“没有!”镜定了定心,拍拍他的肩,“你也一晚上没睡等我等到现在,赶快去睡吧,我陪你去你房间。”
“镜,你是不是发现了什麽,我看得出来,你有事瞒著我,你肯定发现了什麽对不对,是不是,是不是关於那个人的,你,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真的没有,你不要瞎想了,赶快去睡觉吧!”镜催促道。
溟站在原地,任凭镜怎麽推怎麽拉都不肯动,最後,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坦白道:“真是拿你没办法了,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听完之後不许激动。”
“你真的知道什麽了,他在什麽地方?”溟扯著他的袖子急问。
“你坐好,听我说。”镜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深深的吸了口气说,“我是见著祁海炎了。”
“你真的见到他了,他现在怎麽样了,生活的好不好?”溟激动的连呼吸节奏都变了。
“他…现在的情况有点糟,他被祁枢亦囚禁了起来,被关在了地下室。”
“什麽?”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他被囚禁了起来?为什麽?”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镜说著,就见溟急著朝洞口走,他急忙拉住他的手,“你要去哪?”
“我要去救他。”
“胡闹!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能救得了他吗,你这麽莽莽撞撞的去,只会打草惊蛇,溟。”镜站了起来,将浑身抖动的溟拢在怀中,“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救他,他跟我说,钥匙在祁枢亦身上,只要从他身上弄到钥匙,就能有办法救他出来。”
“你打算怎麽做?”
溟的紧张和忧心让镜觉得心口有些难受,他缓缓的摇了摇头,“具体还没有想好,但是我答应你,一定会把他救出来。”
“不行,等你想出来的话就什麽都晚了。”溟飞快的转动著脑筋,半分锺後突然说,“我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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