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伏在屋檐上探听主仆两人交谈,探得钟书生下落。
原来钟书生平日闭门不出只读书,并不知外头发生的动静,外头抓人抓的紧,他直读他的书,想着他的佳人。
瓶儿来看他也未提及采花小贼的事情,而书生在春风阁卖字画时偶然听到小倌抱怨采花小贼的事迹,嗔其胆大包天。
钟书生这才着了急,连奔县衙。他被差役挡下来,正赶上瓶儿出门采买物品,这才联络上了。
瓶儿安抚了书生一番,另找了屋子安置书生。后来传来采花小贼自首的消息。
小姐正愁眉苦脸着,丫鬟瓶儿安慰她,“这有什么可才愁的,采花小贼来的正好,正好叫老爷比一比,他就知道钟公子的好处了。”
话说县令正被女儿的婚姻大事弄的烦不胜烦,当年女儿如花年华硬生生因一个男人错过,如今待嫁闺中,已成昨日黄花,无人敢娶便罢,竟眼光次到看上一个采花小贼,这……实在是有辱门风啊。
最郁闷的是这采花小贼竟自己送上门来,县令愁苦如何处置,杀了吧,罪不至此,再者,女儿的清白没了,难道真要招这么一个人做女婿?
县令愤慨了,袖子一甩,着人带路去地牢瞅瞅。
牢房里,那小贼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嘴里塞满食物,他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执着美酒,吃的好不欢快。
县令扭曲了一张老脸,恨道,“你倒逍遥,我这牢中,很舒服吧?”
“舒服的很,多谢岳父款待。”
见到岳父两个字,县令原本扭曲的脸更皱了,“坐也坐相,吃没吃相,成何体统,你这野小子哪里配的起我的女儿。”
牢里的少年咬下最后一块鸡肉,将骨头一扔,那鸡骨头骨碌碌滚动,正好停在县令脚下。
县令深吸口气,想起自己是来谈判的,忍了又忍,这时仆人进来。
“老爷。”仆人恭敬道,“外头有个书生要见老爷,说是您的旧相识。”
县令心中一动,“人呢?”
“奴才让他在前面等着。”
“带路。”县令挥挥衣袖,赶跑晦气。
崔钰放下美酒,若有所思。
话说县令见了书生,正是当年那个要拐跑他女儿,只是如今情形不如,他也不恼了,问了几句让书生下去了。
县令左思右想,女儿年龄渐大,耽搁不得,这次说什么也要嫁出去。
一番比较,采花小贼虽长的好看,然没个正经,不及书生可靠,无奈女儿已被采花小贼沾染,女子不能共伺二夫。早知当年就遂了她的意。县令越想越后悔,迈步向闺女房里走去。这事还得看闺女的意思。
事情的发展很顺利,正如那小姐所料,一个是采花小贼,一个上进书生,相较之下,答案不言而喻。
千金说出当年原委,采花小贼是权宜之计,她发誓非书生不嫁,县令感怀,便依了女儿。
如此,一桩喜事成了,县衙如何大肆操办不提。
次日,狱卒来开门,天空灰蒙蒙的,隐约现出鱼肚白。
崔钰伸个懒腰,出了牢狱,“总算解决了,县令开窍了。对了,咱们得跟他们讨些银子,耗了我们这些时日不说,这搭桥引线的媒钱总少不了。”
云浅淡淡道,“我已代你向县令辞别,县令给了这个。”
云浅摊开包袱,里头裹着一百两纹银。
崔钰掂了掂,放回去,悻悻道,“那这么点,县令老二小气的紧。”
云浅笑了,“崔公子关照了他女儿,惹出这么个段子,他肯放你已是不错。”
崔钰舔舔唇,“去吃点什么?”
云浅道,“跟我来,云浅已定了好酒好菜给你接风。”
“还是云兄体贴,”崔钰忽然想到什么,“怎么没见若知?”
“他啊,缠着要吃要喝,云某让他在酒楼等候。”
“是么,云兄怎么放心让他一人,我们还是尽快过去。”
崔钰总觉得不妥,也说不出在何处。
待二人赶过去,只见楼里喧闹一片,桌子椅子砰砰砸到一处,人声沸腾,场面乱的很。
“怎么回事?”
小二见到云浅,眼睛一亮,如见救星,忙拉住云浅的袖子,“云公子,您行行好,赶紧把你家这位……唔,这位公子领走,快领走。”
“他闯的什么祸?”刚问完这句,只见楼上一少年扑过来,云浅下意识伸手接住,若知扑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腰,委屈的蹭蹭。
云浅不着痕迹的推开他,若知抬起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只差摇摇尾巴。
“怎生又闯祸了?”
小二忙过来,在云浅耳边唠叨一阵,不时拿眼瞅瞅若知,看样子是被若知给吓到了。
云浅揪住若知一只耳朵,眯起眼,“这楼里的东西是你砸的。”
若知砸砸嘴,点头,欲言又止。
“啪。”
若知怔了怔,崔钰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云浅看着自己挥出去的手掌,不语。
他本能缩回手,看到若知脸上肿起的一块。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想去抚摸。他忍住了,冷声道,“马上给小二哥赔礼道歉。”
小二被这个阵势吓到了,“客……客倌,不必了。”
若知垂下头,眉眼看的不甚分明。
“你若还认我这个哥,就道歉。”
若知的手捏成拳,半响后,若知抬起头,眼眶微红,“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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