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云浅闲闲的托着下巴晒太阳,他闲适的伸个懒腰。自从做了青衣人的小厮,他的待遇有了前所未有的提高。
他的工作很简单,泡泡茶,洗洗衣裳,大部分时间是空置的,他喜欢四处走走打听些消息。
青城比他想象中的戒备,一个月多来,云浅一无所获,他唯一掌握的线索便是当年逍遥谷之祸,青城派也掺和其中。具体些的,就打探不到了。
以他目前的身份,要打探到更深层的东西,无疑是有难度的。
他的轻功不错,曾入夜探到掌门房檐上,那掌门也戒备的很,并没有探出什么来。
当年逍遥谷,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浅想到了那位顾师兄,直觉他知道些什么。
据他打听,这位顾师兄,名顾行舟,两年前入的青城派,在青城派原本排不上号,凭着优秀的资质脱颖而出,成为掌门最倚重的弟子。
顾行舟入派两年,未曾找过小厮,直到云浅出现。
云浅心道顾行舟见了他怎么就找了小厮?有这么巧?
据他几日观察,顾行舟此人动手能力非常好,一切日常生活琐事沾手拈来,做的十分顺手,他甚至比云浅更擅长,云浅来的这几日,本想尽职的把一切能想到的事做完,他起床,床头放着水盆热粥,干净衣物,顾行舟的床榻整整齐齐的,地上无尘埃,一切理的井井有条,云浅则刚起床,眯眯眼睛,天蒙蒙亮呢,这就起了?
云浅开始做小厮的第一日,一直费尽想找点事做,他找了一圈,地扫过了,衣裳也洗了,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茶泡的刚好,床头置着热腾腾的香粥。
云浅望着热粥微微出神,竟是无事可做。
第一日夜里,他抱了被褥睡在外间,守夜。
白日无事便睡的多些,他夜里睡不着,于是翻来覆去,尽量不惊动那个人。
翻了一会,里间响起一个声音,“睡不着?你进来。”
云浅披了件衣裳从被窝里爬出来,虽然睡不着,大半夜从榻上起来也挺折腾的。
云浅没说什么,静静听那人说话。
他们之间隔了道帘子,云浅透过帘子看去,只见那人倚在床头,手里捧着书,没有睡,微弱的烛光照在帐子上,照着他满头乌发,朦胧的很。
他手指划过书页,漫不经心道,“你进来睡,多抱几床被子,外头冷。”
确实,里头烧着炭火,暖洋洋的,烤的人很舒服,隐隐有了睡意。
云浅便想,这位顾师兄是怕他冷的睡不著?
他方才确实翻来覆去,想是影响他看书了。
云浅隐隐觉得,他应该开口解释,告诉他他单纯是白天睡多了,不是因为冷。
话到了嘴边生生吞下去,这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没有解释,并打消其他念头,照那人说的去做。他是潜意识里愿意与他多多亲近?
他将被褥抱起来,铺上厚厚几层,心满意足窝着。
云浅睡觉有个习惯,他喜欢整个人蜷在被子里,连头到脚包的牢牢实实的,仿佛被褥下是另一个天地。
从前师兄就拖着他出来,怕他把自己闷死,这么多年来,他这个习惯没有改掉。
烛光下,他却探出被子,注视烛光下的人,满足的睡去了。
云浅又梦见师兄了,梦里他在睡觉,睡的迷迷糊糊,师兄站在他身边,眼眸似水,师兄温暖的手掌触上脸颊,好真实呢。颊边蹭到软软的东西,云浅贴着那东西不放。直到气息不稳,云浅恋恋不舍松手,然后在那人怀里睡去。
云浅猛地睁开眼,周围一片漆黑,没有烛光,也没有师兄,他果然在做梦,他嘀咕一声,蒙头大睡。
次日云浅继续闲着,闲的要发霉,手头无事可做,也无人吩咐他要做。
铺床叠被吧,那位顾师兄没使唤他,等云浅睡醒,那床榻早已收拾的齐齐整整,跟没人睡过似地,别的事他也不使唤,云浅纳闷了,这人的事从不用别人动手,他请个小厮做什么,供着?他这个小厮做的当真高枕无忧。
天下有这样好的事?光吃工钱不干活的。
他颇觉不安,四处逛了下,走着走着拐角处有条小路,他鬼使神差拐进去。
小路的尽处,是个山头,莫非是青城派的后山?
他到了这里有种异样的直觉,是剑气,有人在练剑?
他走了小段路,看见一人手中持剑,背对他。
他只看了一眼便知是谁,云浅总算明白,他每日清晨见不到他,原是顾行舟躲到这练剑了。
青衣人持剑而立,青色衣摆随风而动。他的剑似他的人,刚柔并济。给人一种隐隐压迫,,心之所至,剑之所至,剑之最高境界,在于剑随心动,剑人合一,那一刻,他就是剑。
一套剑法舞完,他收剑。
云浅迷了眼,悄悄看着不做声,一连数日,云浅皆偷偷缀在他后头跟着他,看他练剑,这似曾相似的情景令他放不下。
如此,他摸透顾行舟的作息规律,这人每日鸡鸣时起来练剑,舞完整套剑法方回屋,自行沐浴换衣,每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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