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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魏珉的ρi股都坐麻了,站起来又靠墙站着,站累了再坐一会,可是都快1点了,还是没有等到小路。

难道他还在里面跳舞?可是伴舞的都走了啊。

“呼……你在这啊,害我好找!”伊辉从后面拍拍他的肩。

“我在等小路。”

男孩惊讶的睁大眼:“他们不是早散场了吗?!”

“可,可我没看见小路出来啊。”

“你没看见一个骑红­色­摩托车,带红­色­头盔的人?”

“呃?”这么说……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看到魏珉这不知所措的样子,伊辉了然了:“你没认出他,那他……也没理你?”

魏珉怔怔的点点头。

伊辉又问:“你们……吵架了?”

魏珉犹豫了,他们吵架了吗?好像没有啊,但是……想到那天的事,再想到小路只旷他一个人的课的事,再再想到刚才,小路带着头盔,自己认不出他,但他应该能看到自己啊,可他却没打招呼,径自走了……小孩在生他的气?

“看来是了。”伊辉叹口气,魏珉微皱眉头苦苦思索的样子真是太招人欺负了。

那个叫小路的咋看上一个这么笨的呢……不过笨点才好拐带嘛,不像自己的那个,连根针都Сhā不进去。

他拍拍魏老师的肩:“哎,要不要知道小路现在在哪啊?”

魏珉得到一线希望,睁大眼睛,满脸写的都是:我要我要我要!

小辉看看表,“这个时间……他应该在下一家店打工了,喏,这是地址!”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

魏珉连声道谢,捏着小纸条往小巷外跑,完全没有去想,为什么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伊辉会这么清楚小路的动向。

伊辉望向男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真是个老实头……弯定了你!嘎哈哈……”

“谁是老实头?”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伊辉的笑声嘎然而止,他慢慢转过身,不敢看面前的男人:“唐Sir你怎么来了……”

男人哼笑一声,“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许乱叫,什么唐Sir!?还有,你怎么在这?!恩?!”

“我……出来逛逛,遛弯。”

“遛弯?”唐赐斜眼看了看周围的景致:“溜到风化一条街来,真有你的啊。”

“走顺了就……”

“跟你说多少次了!!我要保证你的人身安全!现在还在搜集证据,谁让你出来乱逛了?!还来这种是非地,你是狗改不了吃屎吧?!啊?!” 男人一边说一边挥起拳头。“我错了错了……”伊辉抬起胳膊挡架,但是拳头并没有砸上来,而是强势的按住他的肩往外一扯:“上警车!”

“不是吧……我还什么都没做啊……警察也不能乱抓人啊……”伊辉哭哭啼啼的叫道。

唐赐好笑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少来这套!回家!”

“哦……”

……

伊辉可是托了不少关系才弄到小路的联系地址的,自从上次在警局见识过小路的手段以后,他就下定决心要拜师学习。

可是身边这个男人……难度实在太大了。

伊辉小心打量着唐赐,握住方向盘的手臂坚实修长,手指毫不纤细,指节很粗,是常年训练的结果,他可最清楚那双手的力度,多少次都是这样一双手轻而易举的薅住他的脖领子,几乎把他整个人提起来教训,又是多少次,也是这样的手,在表格上填写他的案底备注,自从暂时住到一起后,他才发现男人还有细致的一面,也是这样的手,在他面前示范各种家电的使用方法,打开客房衣柜的门,帮他把那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展平,挂进去。

伊辉觉得如果自己不再做点什么,就要疯了。

但长期的警察和“惯犯”关系令他在男人面前像见了大猫的老鼠,一点也鼓不起勇气,就像现在,偷着出来“拜师”被男人发现之后毫不留情的拎进车里,他连反对的话都说不出口,而且,他明明是想坐后排的,但是被塞进副驾驶也只能忍气吞声的认了。

这样的关系,要他再去诱惑或者挑 逗,怎么可能!!

“在家觉得闷?”突然,男人开口了。

“啊,哦……”伊辉慌乱的答。

“不是给你买游戏机了吗?小孩都爱玩那个。”男人毫不在意的打着方向盘。

伊辉气恼的嘀咕:“谁是小孩啊。”

“你啊,哈哈。”一会,又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伊辉被看得脸上发热,只听男人戏谑口气说:“原来不是小孩了啊……早上又偷着洗­内­裤了吧?”

“什,什么啊!讨厌!”

男孩气得咬紧嘴­唇­的样子令唐赐心中一软,捏了捏他的脸,“不错,脾气好多了,这要原来,肯定跟我吼上了。”

伊辉把脸甩开,被捏的地方却慢慢红了。

“行啦,我都明白!正常,正常,哈哈!”驶上宽路,男人踩下油门,猛然的提速令伊辉心里一震,同时嘴里嘀咕着,你明白个屁!

“你怎么还不去睡觉?!”洗完澡,唐赐看到坐在沙发上发愣的少年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时间,小孩早该去睡觉了!

伊辉缓缓抬起头,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卧室,像下定决心一般,慢慢走进去。

唐赐看着卧室门缓缓合上,很不理解,这个年龄的孩子还在长身体,不正是最需要睡眠的时候吗?想他当年,可是一天睡十个小时都嫌不够。

算了算了,唐赐抓抓脑袋开了瓶啤酒在沙发上坐下来,边翻看杂志边等头发­干­。

他怎么能理解同­性­恋的苦恼?

他怎么能理解一个暗恋直人的同­性­恋的苦恼?

他怎么能理解一个刚遭受过暴力惊吓的暗恋直人的同­性­恋的苦恼?

伊辉关上卧室的门,烦躁的坐在床上。

目光缓缓扫过房内,一些奇怪的小东西吸引了他大部分视线,时下年轻人爱看的杂志,造型古怪的小摆设,一支陌生全新的防水款手表……不过才住了一个星期,这个房间已经被这些别致的小玩意装点得一点也看不出是常年无人使用的客房模样,也就是这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小东西,一点一点填满了伊辉的心。

第一次是一本杂志,唐赐说是从局子里顺手拿的,后来伊辉发现新出现的拖鞋尺码也太合适了,再后来他发现一打带着标签的新袜子……他抱着袜子对唐赐说谢谢,后者有点不自在的转过脸去。

这个男人真的很细心。

可是,以后洗完澡能不能不要随便­祼­着上身乱逛啊!他知不知道这样对一个遭受过暴力惊吓的暗恋直人的同­性­恋是多大的刺激啊!

可是像他这样故意不睡觉而专门等着看人家洗完澡后半 ­祼­样子的行为,又算什么呢?

伊辉趴在床上,一手攥着被罩,一手泄愤似的在枕头上捶打,唐赐坚实的胸膛以及水滴滑过的美景依然在面前乱晃。

他也不知道这种绮念是从何时开始的,原来见到他只是觉得烦,觉得怕,是天生对警务工作者的畏惧,可是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再见他就多了一点羞赧,想起那天自己被搭救时的样子,就脸红心跳个不行。

刚开始他做恶梦,梦里­淫­ 猥的男人对他上下其手,情节就像那天一样,他害怕,他哭喊,但还是什么都阻止不了,直到一声断喝传来,身穿黑­色­警服的唐赐像天神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他得救了,但是又陷进了新的桎梏。

梦里的场景没有变,只是覆在他身上的男人变成了唐赐。

他温顺的躺在男人环抱里,两人拥抱,接吻,赤 ­祼­身体紧紧挨着摩擦,之后的情景变得模糊,可能因为没有实际经验,迤梦也只进行到爱抚阶段就模模糊糊起来,但是醒来后­内­裤里却真真实实的湿了一大滩。

这对伊辉来说,比作恶梦还要恐怖。

竟然对一个因为职务原因而不得不保护他的警察产生了欲 念,而且那个人也不是同­性­恋,这真是糟得不能再糟了。

想来想去,他决定豁出去试试,在豁出去之前他想找小路谈一谈。

因为从唐赐口中得知,那个被小路缠得没办法的戴眼镜的斯文男人是有过老婆的,这么说,也是异­性­恋了?但是看他拿小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样子,变弯是指日可待的,他决定找小路学两手。

没想到在那种地方竟然再一次碰到那个老师!

而且看他看小路跳舞的样子,伊辉对自己的掰弯工程也生出了点指望,那个老师,真是堪比比萨斜塔,一次歪似一次啊!

只是……不知道唐赐喜欢什么型的?

伊辉又摸摸自己的腰,也挺灵活的,可是要如小路扭成那样……就勉强了。

门忽然响了,伊辉打开门,如临大敌的看着只穿了一条薄薄睡裤的男人。

唐赐抱着一只枕头,看他一眼,径自走进来,翻身上床,不容拒绝的说:“跟你这挤一宿。”

上天~你听到我的呼喊了?

伊辉咽了口吐沫,慢慢走过去。

站在床边愣了很久,伊辉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不要脱衣服?

平常睡觉都只穿一条小­内­裤的,但今天却忽然有些紧张,伊辉看着背对他的宽阔背部,喉咙一阵­干­痒,但抓着衣服的手却怎么也松不开。

“傻站着­干­吗呢?!还不睡!?”一声低吼,打破所有旖旎心思。

“哦。”伊辉手忙脚乱爬上床。

静静躺了一会才发现,背对他的男人并没有睡着。

“哎,你怎么了?”伊辉捅捅他的后背,他觉得男人今天和平常不一样,有点反常,最起码他绝对不会这么跑到自己房里睡觉。

唐赐叹了口气:“今天办了一个案子……”

“哦。”伊辉轻轻应着,心里又是窃喜又是疑惑,如果对方收留自己仅仅是纯公务的原因,那就不会和他讲工作上的事情,既然肯和他讲,那是不是就说明他们之间除了警察和准少年犯的关系外,又递进了一层呢?

不怪伊辉自我贬损,他觉得自己就是站在悬崖边的一匹马,一步两步的往外踏,保不准哪一步就万劫不复了,幸亏遇上唐Sir,一鞭子一鞭子的把它往回抽。

他还记得唐赐第一回抓到他斗殴骂他的话:这么小就知道当街打架,以后还不得当街砍人?那些叛死刑的无期的都打你这样过来的!

说实话,当时伊辉的确受到了不小的震动,只是没有表露出来,依然张牙舞爪的凶利着,但是,自从唐赐把他从那三个有虐 待癖的男人手下救回之后就真的学乖了。

现在往回走,还来得及么……

唐赐低沉的声音慢慢叙述着:“有个小保姆报案,说她家主人虐 打小孩,一开始我们没注意,以为小题大做了,家长……哪个没打过孩子。”

虽然看不到表情,但男人背部的肌­肉­正慢慢绷紧,伊辉觉得自己能感应到他的情绪。

伊辉靠近他一些,轻轻问:“然后呢。”

“后来小保姆又报了一次案才引起我们重视……等我们赶到时……”说到这,男人狠狠锤了一下床头,手臂搭在眼睛上,慢慢说:“小孩伤的很重,他的父亲……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竟然不承认是他­干­的,说我们没有证据!妈的!家里就他们父子两个人,不是他还有谁!?他非说是小孩在外面打架弄的……我们没有办法,他们住的太偏僻,连邻居都没有,我们把小孩送到医院,解开衣服一看……身上还有很多旧伤……­操­!”

“那个小保姆呢?”伊辉问。

“找不着了,没有本市户口。”

“那小孩妈妈不管吗?”伊辉又问。

“男人离婚了,妻子出国了,我们找到他们原来住的地方取证,邻居反映,这个男人原来就打老婆……”

“那现在小孩怎么样了?”

“被接回去了。”

“什么?!”伊辉腾的一下坐起来,“你们怎么能让他接回去?!……”说到这里顿住了,他忽然明白男人今夜为什么会如此反常了。

因为无能为力。

他压低声音,用几近温柔的口气靠近男人:“应该也有别的办法吧,不必送那孩子回家的办法……即使没有证据……”

不是都有宣传吗,什么联合国,爱心,希望什么的组织,世界这么大,就找不出不让那个孩子挨打的地方吗?

唐赐闷闷吸了一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个人……上面有人。动不了。除非抓到现行证据。”

伊辉默然了。

“­操­!!”唐赐又狠狠捶了一下床头,脆弱的床架发出闷响,伊辉赶忙按住他的肩膀,圈住他的胳膊,制止他这种没有意义的两败俱伤的泄愤动作。

“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的!”伊辉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量,男人的身体硬得像铁,他第一次离这个人如此之近,脸几乎贴上他的脖子,伊辉悄悄的吸了口气,男人浴后的清香体味令他几乎癫狂,然而更令他兴奋的是,他们似乎真的靠得很近——并不是指这种形似拥抱的姿势,而是……心灵的距离。

他第一次目睹了男人的脆弱,这个话不多,一说就用吼的男人,原来会为陌生的挨打的孩子失常。

男人慢慢冷静下来,拍拍伊辉的手,“对不起,我……就是觉得,这世界,太他妈混蛋了!”

“我知道,”伊辉怕他再有所动作,没有松开手,仍维持着这个环抱,“会有办法的,警察刚找过他,他这段时间应该会收敛一些,会有办法的……”顿了一会,又轻声说:“这种人,打孩子是他们发泄的方式,如果不能碰孩子,他肯定会有别的途径……”

唐赐慢慢转过脸,鼻尖擦过伊辉长长的睫毛,“你是说……”

“盯着他。”伊辉坚定的看着唐赐的眼睛。

……

魏珉赶到伊辉给他的地点时,正赶上小路在挨骂。

窄乱的后巷里,红­色­小摩托扭曲着停在一旁,被莹白的路灯照­射­着,掉漆的位置更明显,显然刚刚经过一次不得了的磕碰,而戴着鲜红头盔的小孩也比那车子好不到哪去,裤腿上脏了一大块,还有磨破的嫌疑。

可能是在哪家店的后门吧,穿白­色­厨师服的老板正在训话。

“你以后不用再来了!送个披萨还出错,路上车那么少你还能出事,你缺心眼啊!?”

“那……我这个月的薪水……”

头盔里传出小孩的声音。

“扣掉今天的工钱!”

“成。”

魏珉光看那小摩托的惨状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再看小孩裤子上斑斑驳驳的刮蹭痕迹,更是心疼得无以复加。

几个小时前他可是眼看着这孩子在舞台上蹦啊跳啊,不到一个小时竟然还要打第二份工!他得多累才会出差错?!听说有好几起事故都发生在午夜,因为这种时间大家都觉得路上没什么车,超速、闯红灯、酒后驾驶的情况多得不得了……越想魏珉越是后怕。

而这个胖老板居然还只关心他的业务!?

他气血上涌,忍不住就要冲过去理论一番。

但是他们正在结算工钱,现在得罪老板的话,搞不好小孩一个月白­干­了。

这点理智魏珉还是有的。

他紧紧揪着裤缝站在墙角里看着,小路站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带着头盔看不出脸上什么表情,只是瘦削的身板被硕大的摩托头盔衬得更加小巧。

胖老板从口袋里那出计算器,嘀嘀嘀的按着,最后数出几张票子交给小路。

小路从老板手里借过钱,细细数了一遍,然后抬头笑道:“没错!谢谢老板!”

低头捻动纸币的动作和每一个打工仔差不多,和方才在舞台上一呼百应的样子仿佛两个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小路,魏珉迷惑了。

“哼,看你年纪小,就不要你赔车子了。”老板哼道。

“是是,那……不要的披萨,可以给我吃吗?”

披萨外卖讲究时间效率,没有人愿意吃凉掉的披萨,所以这家披萨外卖的口号就是:十五分钟之内必达。

如果超过时间,顾客有权退货。

老板扫了眼拴在摩托车后座的披萨盒子,无谓的说:“记得走时把车子锁好。”

“是,谢谢老板!”

老板哼了一声进屋。

“呼……妈的。”小路这才缓缓摘下头盔,靠着墙根站住,一只脚慢慢蜷缩起来。

“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呦……哈。”他自嘲的笑笑,歇了一会才朝路灯底下的车子走去,他先把车推回小店后门,锁好,才从后座上摘下披萨盒子。

披萨已经凉了,超过十五分钟的披萨都卖不出去,更何况已经凉透的,老板没那么多善心,他只是懒得扔而已。

小路怎么会不知道这点,但赔笑脸还是必须的,他凭什么跟人家犯狠,虽然是条旧巷,但未必没有地头蛇,像他这样漂泊到大城市务工的人实在太多了,每年光失踪的就不下数千,他可不想成为失踪人口里的一份,所以,能不得罪人还是不要得罪吧。

他又靠着墙根慢慢坐下,把受伤的腿伸直,才打开披萨盒。

随便在衣服上搓了搓手,从里面拿出一角,大口吃起来。

恩,味道还不错……反正比方便面强。

他这么自我安慰着,还没吃完一角,瘦长的黑影出现在他面前。

“难怪你总胃痛。”

小路嘴里的东西堵住了,半天没咽下去,他呆呆的眨了眨眼,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他本来以为这个土老帽看到他在那种地方跳完那种舞蹈后就会乖乖回家了。

魏珉看着他,把他怀里的披萨盒拿走,然后把他手里的那角也拿掉了。

“跟我回去。”

“我……我­干­吗跟你回去。”小路怔怔的看着被扔掉的披萨。

“这么晚了,那你要去哪呢?”

“我……回家。”

“那跟我回家吧,我给你下热汤面。”男人弯下一点腰,朝他伸出手。

小路看着那递过来的修长手掌,眼眶忍不住酸了。

为什么,被车蹭到都不吭一声,被老板骂也无所谓,被解雇只要能拿到钱就好了,这样一个打都打不死的小强,怎么会……怎么会因为男人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想哭呢?

“我……我不跟你回去!”小路紧紧咬住­唇­,别开脸,用力咽下残余的食物,“你……就要结婚了,我不回去。”

魏珉轻轻笑了:“人家姑娘嫌我有儿子了,不要我。”

小路睁大眼睛。

“不能白让你叫爸爸吧,跟我回去。”手依然那么伸着,等待把它抓住的人。

路上,小路出奇的安静,不怎么说话也不闹,魏珉觉得奇怪,以为他睡着了,想叫师傅轻点刹车,但一低头,发现小孩没闭眼,眼睛晶晶亮的睁着呢。

小路没有看他,而是看向窗外,暗­色­的景物在他眼里一闪而过,魏珉想问他看什么呢,但下一秒小孩眨眨眼,掉下两滴泪。

滚圆,饱满的泪水,好像憋了很久,终于憋不住了才扑哧一声掉下来。

别嫌魏老师用的这个拟声词夸张,在他心里,确实听到了“扑哧”一声,正正滴在他的心上。

十五分钟前,站在窄巷暗处看小路笑嘻嘻的挨骂也不生气,还高高兴兴的讨工钱,他还疑惑,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小路,现在似乎有答案了,抱在怀里的这个,安静的家伙,才是真正的小路。

回到家,擦拭伤口的时候小孩就睡着了,魏珉抱着他的伤腿轻轻叹了口气,幸好牛仔裤够厚小孩够灵活,被车子刮蹭时跳了下来,因此只在左腿膝盖到大腿外侧之间留下一些擦伤,但饶是如此,上红药水也会疼得够呛,他想起之前给小孩擦脸时,小孩赖唧唧的要舔舔,魏珉看了看手下白皙笔直的腿,这创面太大了,估计唾液也不管用。

原还担心上药时小孩会疼醒,但事实证明是他多虑了,药水接触到皮肤时,睡梦中的人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就一声不吭的继续打呼噜。

整理完一切天也快亮了,魏珉给同事发了个短消息,请他帮忙找人代一下明天上午的课,然后也睡下。

天蒙蒙亮时魏珉起身看了一眼,发现小孩把被子踹地上去了,他把被子重新拉上,结果不知是碰到了伤口还是怎么地,小孩哼唧了一声又一脚踹掉,魏珉无奈,索­性­不管他了,但没过一会后背就被温暖的体温覆盖住,回手一摸,摸到小孩柔软的头发和冰凉的脸蛋,看来是又觉得冷了,魏珉苦笑着转过身,把人搂进胸膛,小路终于不闹了。

第三次在魏珉家醒来,却是第一回屋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小路眨眨眼,看着在卧室忙碌的男人,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夏天快结束了,魏珉正把厚一些的被子拿出来,想趁着阳光好晒一晒,见小路醒了便微微一笑,说:“去洗脸,然后吃早饭。”又补道:“我买了你的牙刷。”

“哦……”还没完全清醒的小路慢悠悠往厕所晃去。

看他顶着一脑袋乱蓬蓬的柔软毛发只穿了一条小四角裤的样子,魏珉真觉得自己好像提前养了一个儿子。

说是早饭,其实算是午饭,因此不到下午四点,小路又饿了,在厨房搜索了一遍,发现没有可以直接入口的食物,正在权衡要不要去便利店买点吃的的时候,电话响了。

小路很犹豫,要不要接?

他决定不接,假装家里没有人吧。

但是电话响了很久,好像知道肯定有人在似的,难道……?

小路拿起听筒。

果然是魏珉。

“饿了吧?”

“恩。”

“下来吧,我在楼下。”

“­干­吗?”

“一起去买菜啊,给你做好吃的。”

“哦,哦……”

原来死皮赖脸的想要接近这个人,赖在他家不走,甚至半夜“偷袭”,但真这么走在一起,小路反倒不好意思了。

“腿还疼?”魏珉见他越走越慢,忍不住问。

“擦破点皮而已。”

“那怎么老走到我后面去?”魏珉笑着抓过他的胳膊,握住他的手。

小路心里一跳。

这是什么意思?

心里打鼓,手却悄悄往回缩,魏珉一用力,把它握紧了,回头问他:“爱吃什么菜?”

小路舔舔嘴­唇­,“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后半句话想问没敢问,吃完饭呢?还赶我走不?

小路从没遭过这么大的挫败,当然单指情场。

第一次这么费心费力的想要接近一个人,原因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开始还能安慰自己,是猎奇心态,因为魏珉身上那股子读书人才有的优雅迂腐味令他着迷,忍不住想尝一尝,看看这个男人被欲 望牵引时会变成什么样,第一次他得逞了,但更加不满足,因为直到在他口中宣泄出的一瞬,这个家伙还在嘟囔女人的名字,那么第二次应该算两情相悦礼尚往来了吧?结果转过天蠢男人给他玩了个轰天大霹雳——都爽成那个样子了,竟然还想着找女人结婚?!

小路对待危险从来很谨慎,他觉得自己是时候收手了,在没完全陷下去之前全身而退才是正道,但真的还没陷下去么?他不知道,只是后来的几天,吃什么东西都没味道,他特别怀念那个男人指尖淡淡的香葱味。

“魏老师,今天的茄子可新鲜呢。”

晃神的功夫,已经来到熙熙攘攘的菜市场,魏珉在一个菜摊前挑挑拣拣。

“小路,爱吃红烧茄子吗?”

“恩,行。”

“好,给我来几个茄子。”魏老师冲小贩微微一笑。小贩手脚麻利的挑了几个大个的,直到魏珉说够了够了,小贩还在往塑料兜里装:“魏老师,这茄子下锅一炸就没了,不碍事的。”

“那……好吧。”

给钱的时候,小路按住魏珉的手,“买这么多怎么不给算便宜点?”

小贩一愣,随即赔着笑脸道:“哎呦小哥,您看我们这起早贪黑的不容易……这三两毛的就别……”

魏珉刚要说就这样吧,又被小路抢了先:“瞧你这话说的,谁容易啊?就你挣钱不容易啊?买这么多茄子让你便宜点不是应该的吗,要我说没让你饶俩柿子椒就不错了。”劈里啪啦蹦豆似的说完,转而语气一软,冲魏珉眨巴着眼睛:“老师,我还想吃煮老玉米,我看他家玉米蛮­嫩­的……”

“那就买。”

小贩乐了,忙不迭又挑了几个玉米。

小路笑嘻嘻看他装玉米,一边说:“逛了这么多摊子还就你家菜新鲜,要不怎么直奔你这来了呢。”

“是,是。”

“那再便宜点呗?”

“……是,是。”

提了满满一兜菜往回走,小路一个劲埋怨他:“老师你真笨,肯定没少被宰!”

确实,跟小路一起买菜真是省了不少钱,因为自己好说话的­性­格,总会莫名其妙买回一些根本吃不下的多余的菜,最后只有浪费。

“唉,大家都是讨生活的,也不容易……”有时能不计较就别计较了,又不缺那点菜钱。这是魏珉吃亏之后常用来安慰自己的话,但是还没说完就被小路狠狠瞪了一眼。

“老师你没吃过什么苦吧?”

“这……”微眯摸摸鼻子,是啊,求学,考研,留校任教,连户口都由学校出面给落实了,在工作上确实算是一帆风顺。

“老师,你看那些小贩们可怜,不和他们计较,但是他们未必会领你的好儿,也许等你提着菜走远,他们还会笑话你:瞧这个傻X!”小路昂着头,“所以,­干­吗让他们占你的便宜?”

“这……”魏珉再一次无语了,确实有过这种经历,某年抗洪,城市里多了好些乞丐,魏珉在他们学校门口天桥上碰见一个小姑娘,才十几岁,胸前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她的家被洪水冲垮,她来筹措学费,请好心人帮忙,让她重回校园。魏珉的心一下就软了,电视上天天直播抗洪的险况,学校组织捐款他也捐了不少,但还是觉得心有余力不足,恨不得自己也成为医疗队的一份子赶赴抗洪前线出点力,所以近距离看到“灾民”他想也没想,掏出钱包就给了小姑娘五百块钱。两个月后,他再次在天桥上碰见这个姑娘,胸口的牌子换了一块,这回写的是弟弟住院,需要看病,请好心人帮帮忙……

这种冤大头行为在他身上屡见不鲜,发觉上当之后他只是以破财免灾安慰自己,但再碰上类似的情况,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他会想:万一这次是真的呢?

“不过,以后有我在,老师你不会被欺负啦!”小路信心满满的说。

魏珉好笑的摸摸他的头。

小路心花开了一路,因为刚才魏珉没有反驳。

迎面走来一个老太太,小路定睛一看,马上警觉起来,紧紧抓住魏珉的手。

师母看见他们俩也是一愣,随即呵呵笑起来:“不错不错,这就对了,君子就得敢作敢当!”

魏珉知道师母误会了,赶忙辩解:“不是的,不是的。”

小路看出老太太在为自己说话,赶忙点头:“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师母笑着摇摇头,心说,好一个父慈子孝。

老太太走远,小路用力捏了一下魏珉,瞪着眼睛问:“你还要相亲?”

魏珉一怔:“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否认?什么不是的不是的?”

魏珉低头笑了,说:“回去跟你解释。”

回到家,小路才明白老太太到底误会了什么,合算刚才自己给自己凭白降了一辈儿!

“我哪像你儿子啦?!你有那么老吗?!”想了想,不对,又问:“我有那么小吗?”

魏珉看着气呼呼的小孩安慰他说:“不是,因为你太可爱了。”

小路马上羞涩了,这是魏珉第一次正面夸他。

“那,你以后也别相亲了。”小路低着头蹭到魏珉面前。

“哦?”

“有了我,你就儿子老婆都有了……好不好嘛?”

吃完饭,收拾停当后,魏珉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小路窝在旁边看魏珉,逗趣似的一会摸摸他的耳朵,一会摘人家的眼镜,好几回,连续剧正演到关键地方呢,魏珉只觉眼前一片模糊,赶紧回手抢眼镜,摸了个空,回头一看,紧接着听见一阵惊呼——小路自己戴上眼镜往外跑,结果一阵晕眩摔坐在地上了。

“好家伙!照妖镜啊……”小路也不急着起来,反倒新奇似的架着眼镜东瞅西瞅。

“快摘下来!别好好的把眼睛戴坏了。”魏珉急忙说道。

路闻声抬起头,冷不丁和魏珉照了个面。

戴着500度近视镜啥也看不清,他用力看,仔细看,结果一不小心眼珠子对到一块去了,配合尖尖的小下巴活像显微镜下的螳螂脸,魏珉噗的一声笑出来。

小路闹了个大红脸,赖在地上不起来。

魏珉没办法,走过去亲自把眼镜摘下来,笑道:“眼镜有什么好玩的。快起来吧,地上凉。”

小孩一只胳膊遮着眼睛说:“头晕,起不来。”

“让你胡闹,五百度眼镜,你当闹着玩呐?弄不好真伤了眼睛怎么办?”魏珉一边教训他一边弯腰拽他的手。

小路顺势伸出另一只手,举得高高的:“要抱。”

魏珉无奈,只得穿过他腋下抱他起来,小孩还不如意,往后缩着说:“要公主抱。”

这不是欺负人嘛?

魏珉看着赖在地上的大小伙子,和他差不多高,虽然瘦点,但­肉­很瓷实,看他跳舞就知道了,没准还真有点肌­肉­,要他这个不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的人公主抱,这绝对是难为人。

不带欺负读书人的啊~

小路啥都明白,只眨了一会眼睛就笑嘻嘻说:“普通抱就普通抱吧~”说着两只爪子搂住魏珉脖子,借着身体腾空的当儿腿也盘上他的腰,就像一只无尾熊,根本不用魏珉出多大力。

魏珉试着松开手,果然,小孩缠在他身上纹丝不动。

“老师,睡觉吧。”

“这么早?”刚吃过晚饭,天还亮着呢!

“恩,我困了。”小孩煞有介事的打了个哈欠,“抱我去卧室嘛……”

“好,那你下来,我去铺床。”

“一起铺。”小路仍稳稳缠在他身上,丝毫没有要下地的意思。

魏珉笑了:“行啦,知道你有劲,快下来吧,你挂在我身上我怎么铺啊?”

小路嘿嘿一笑,故意在他身上蹭了蹭,嘴­唇­贴上魏珉的耳朵,轻轻说:“老师你怎么这么笨啊?”

“啊?……唔……”

冰凉的嘴­唇­吧唧一下贴上来,挂在后脖子上的手持续使力,魏珉被扳着脑袋完成了两人的第一次接吻,虽然只停留了一秒,但效果却是惊人的。

“你,你……”魏珉喘着气,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孔。

小路眨眨眼,长长的睫毛飞舞着,他微微撅起嘴,靠近,轻轻的触碰,分开,再靠近,再分开,不给对方说话的空当,只用一个接一个的轻吻不断撞击着魏珉那已抻得薄薄的理智之弦。

床到底没有铺成,更郁闷的是,床单被毁得厉害。

魏珉想:这么皱,今天晚上怎么睡啊?

然后出神的想着柜子里还有没有新床单……

没戴眼镜啥也看不清,茫然睁着的眼里透出一股子迷茫——很容易就被人发现他在走神。

“……哎!怎么咬人?!”下巴猛然一痛,扑在他身上的家伙小狼崽子似的瞪着他:“你发什么呆呐?!说!是不是在想女人?!”

“没,没有……我在想床单还有没有新的……”魏珉老老实实答道。

“不是想女人就好~”小路低下头,重新把脸埋在他的脖子上,嘟嘟囔囔的说:“别管那些了,反正等下还会乱……哎呀,都红了,疼不疼?我给你吹吹……”说着,对着魏珉的下巴又是舔又是吹。

魏珉被他弄的很痒,想躲又不敢躲。

他模模糊糊的知道小孩想­干­吗,却又不是很清楚,他以为最厉害不过就是像上回那样互相抚慰了。

“你老在走神!”

“啊?没有啊……”

“你这里,都没反应!”小路拧了一下他的下边。

“……”

这也不能怪我啊……

魏老师欲哭无泪。

“你看着我。”小路直起身,腿维持着跨坐在魏珉身上的姿势。

“……哦。”魏珉看着他,但深度近视令他很无奈,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摸眼镜。

“不许乱动!”小路按住他的手。

“看不清啊……”魏珉喃喃道。

“噗……老师你好­色­……”不知道想哪去了,小路笑得满脸红晕。

“……”

“老师……你看着我呀,”说完又补充道:“看不清也没关系,能看多少看多少,反正不许戴眼镜。”

说着,小路缓缓解开纽扣。

衬衣是魏珉的,深灰­色­,七粒白­色­小扣,样式文雅朴素,小路穿着有些宽大,但却衬得肤白如玉。

小路轻解衬衣的样子格外有看头,即使看不清,但深­色­外衣从洁白的皮肤剥离的过程还是很清晰的,魏珉觉得呼吸有点急促。

仿佛合着听不见的节拍,魏珉感到覆在身上人胯部慢慢绷紧,带动着窄窄的臀,半摇摆半抬起身,小路微笑着,修长的手指沿着脖颈胸膛肚脐一路滑下,停在裤腰处,皮带扣发出“啪”的轻响。

“这里……抬头了哦~”细长的手指来到魏珉身上,沿着小腹打圈,感觉到手下男人沉重的呼吸,指尖不容拒绝的滑进深处,轻轻一挑,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阻碍,魏珉的器官完全暴露出来。

天­色­还染着余晖,两个男人就这么赤 ­祼­­祼­叠在床上,在金­色­的光线里,魏珉的脸红得仿要滴血,小路紧紧抱住他,细滑的皮肤最大面积的贴住他。

“老师,我们来做……我教你。”说着用自己完全硬 挺的部位在魏珉身下轻轻摩擦。

“什……什么?”魏珉百分之九十九的­精­神都用来感知那覆盖在自己身上的年轻躯体了,手自发拥住少年光 ­祼­的腰,然后是挺 翘的臀,随着他的抚摸,小路发出细腻的低喘,相擦的部位滞涩起来,分泌的粘液令触感更加­淫­ 靡。

“老师……摸摸我……”

魏珉不知道摸哪,只是随着本能用力揉搓那手感绝佳的臀 瓣,小路愈发兴奋,整个人蛇似的逶迤在他身上,感觉到魏珉的硬度时,他半直起身,将胸口喂入男人口中。

“啊……”随着男人轻舔,|­乳­ 首敏感的立起,愈发水红鲜艳,一阵轻颤,小路用力向后仰,脊背画出美好的弧线,魏珉抚着那细瘦的腰,忽然觉得无比空虚,好像饿了太久,终于嗅到食物的馨香,他激动不能自抑,在朦胧视野里寻找着每一寸少年光滑柔韧的躯体。

小路轻吟着,双腿大大打开,跨在魏珉身上,保持着下 体轻蹭的动作,拉过他的手,攥着中指往身体里送入。

紧 窒的内部随着手指的进出不断柔软,滚烫,并慢慢粘腻。

“老师,你还等什么……”

当亲吻,抚摸,都不能缓解欲 望时,你还等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说是蜜月也不为过,魏珉的生活全被一个叫小路的孩子填满了,日用品都想着买双份,连挑选拖鞋和睡衣都乐呵呵的,没刷牙就接吻,谁也不嫌谁,洗澡可以一块洗了,要不是怕浪费水,那套浴室戏码直接就进入主题了,做饭也全按小路的口味来,原来买菜忘­性­大,经常忘记买这买那,现在却牢牢记得小孩不吃菜花不吃韭菜虾可以吃但懒得剥……去夜校上课更是手拉手,讲到重点时还特意隔空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直到教室前排那个小子坚定的点点头,他才继续讲下一个。

如此诡异的气场怎能不被旁人发现?但大家也没多想,老师格外关爱后进学生呗。

除了罗亚飞。

说到这个魏珉还非常感谢罗亚飞呢,他给的火柴盒快成了两人的红线了,连带着,魏珉就想说要不要给罗亚飞同学补补课——他也只有这点有用的实权了。

“那家伙也没按什么好心,不用!”提议被家庭第一领导人否决。

“哎?可是……”

那天的事小路都听魏珉说了,他敢肯定,罗亚飞的心思决不那么纯洁,加上上次介绍破迪吧的事还没跟他算账呢,这下梁子结大了,哼!

“他让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也不是很危险啊……”魏珉摸摸鼻子——他那副老式眼镜已经在小孩的强烈敦促下换成了树脂无框的——更轻,更薄,更安心,再也不用手扶啦!

“那是因为后来有圣斗士出马!”

“人家叫伊辉……”

“恩,我说的就是他,要不是他,哈尼你进不去的,弄不好还会被揍一顿~”自从发生亲密关系后,小路对魏珉的称呼也变得千奇百怪了,除了床上。

“老师……你还愣着­干­嘛~”

“咳咳,你,你怎么就这时候叫我老师啊……”

“情趣嘛……”小孩搂住魏珉,在床上滚了一圈,又变成小路在上,魏珉在下的姿势。

“去,下去。”魏珉拍拍小路屁 股。

“恩恩~不嘛……”小路把魏珉圈在胳膊里,这吻吻那吻吻,嘴­唇­不一会就来到胸口,用虎牙逗弄那已经挺立的|­乳­ 尖,魏珉压抑的喘息令他格外兴奋,一不小心就留下俩牙印。

“哎呦!!你怎么老咬我,你属什么的?”魏珉一个激痛,翻身上马,小孩被顶撞得直叫唤:“啊啊啊……人家是小青……蛇……”

难怪!

哎,不对啊,我也属蛇!

魏珉当即还了一口,不过没敢使劲,看着身下鲜活的男孩,有点叹息,比自己活活小了一轮啊!

“我比你大十二岁呢。”他说。

小路当即反应过来,谄媚似的唤道:“姐姐~青儿这厢有礼了……”

运动过后,两人都有些蔫,累的。

谁也不说话,但脑子都飞速运转着。

魏珉想的问题很实际,例如明天该多买些床单啦,这么下去不够糟蹋的,要不下回铺块一次­性­桌布?不过想想那塑料膜贴在汗湿的皮肤上的触感……还是算了吧。

看看旁边半靠半躺着的男孩,又担心起他的学业来,再有一个多月就结业考了,没问题吧?

而小路脑子里则简单多了,吃过这顿,开始想下顿了。

两人同时张嘴,说出来的内容却大相径庭。

魏珉问:“要不要我帮你补补课?”

小路问:“要不要试试我在上面?”

说完后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小路大惊失­色­:“一周上三天课还补???”

魏珉大惑不解:“每回不都是你在上面吗???”

睡下前,两人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相对无言。

小路窝在魏珉怀里想,找个教书的真无趣,­干­完事想的都是学习,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考不过去!切!

魏珉揽着小路想,看来该加强体育锻炼了……

小路对自己倍儿有信心,但是事物的发展往往不以人的主观意识为转移,第一次模拟考成绩下来,小孩傻眼了。

魏珉带回一打子讲义,外加一份考卷,敲敲桌子:“补课吧。每天晚饭后两个小时。”

“不~嘛……”小路抱住魏珉的腰。

“没得商量,”魏珉丝毫不妥协:“否则你的学费白交了。”

小路想想也是,一千多呢,万一没拿下多亏!

“那……两个小时太久了,多占用时间呀~”

魏珉想了想,“那就一个半小时。”

“一个小时呢?”小孩歪着头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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