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渊扶着门框,透过虚掩的门往屋里望。那个他曾一心一意想要追求的女子,就躺在里面——
“我不知道,我原以为,她会幸福。”
因为茕姬的身体已经被蛊虫折磨得极度虚弱,实在不适宜再移动,再加上方便洞庭洛随时观察她的状况,乌衣同意将茕姬安置在这里,自己则先回乌衣巷。
当然,洞庭洛表面上说得是冠冕堂皇,实际上,还不是为了有个理由可以见乌衣。翦渊自然知道洞庭洛心里打的小算盘,不过,关系到他和茕姬相处的时间多与少的问题,自然不会说破。
不过,之后好几天,乌衣没有再来。洞庭洛原以为茕姬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不然也不会急急找上门来要他医治。
这些天茕姬一直没有醒过来,翦渊就在卧室外间守着,话少了很多。洞庭洛从没见过翦渊这般模样,却只能在心中暗暗叹息。
大概过了四天的时候,乌衣终于来了。
这个时候洞庭洛正在厨房里煎药,乌衣见他忙得额上都是汗,便道:“需要乌衣帮忙吗?”
洞庭洛道:“这煎药的事,马虎不得,你不懂。”
怕乌衣这就要走了,便又道:“你会熬粥吧?我这忙了一上午,都没空弄吃的,你帮忙熬些清粥如何?”
乌衣一愣,似乎没有料到洞庭洛会突然叫她做饭。
“我很久没有做过了。”
洞庭洛转过头看了看她,又低头顾着药炉子。心里忽然莫名地畅快起来,她刚才一瞬间的惊讶,洞庭洛把其中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在眼里。她其实很可爱,不是吗?
“姑娘不会又是在间接地拒绝我吧?”
于是,在这个冬日午后的厨房里,两人一个煎药,一个熬粥,气氛十分和谐。这情景要是被翦渊看见了,定是要八卦的,只可惜他现在满心都是他的那朵白茶花,没空理会闲杂人等。汗,什么时候,肝胆相照的兄弟竟然也沦落为‘闲杂人等’了?
乌衣生火很熟练,火苗一会儿便串了上来,锅里的水渐渐呼噜噜地滚起来。乌衣看着飘向空中的白烟,眼神有些迷蒙,不知道在想什么。
洞庭洛问:“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有来看茕姬?”
乌衣笑道:“她还没有醒,不是吗?”
“唔,其实,你并不太想见到她吧。你讨厌她?”
“公子说笑了。乌衣与茕姬并不相识,谈何讨厌?”
“那么,是因为她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
乌衣浓密的睫毛轻轻一颤。
洞庭洛道:“被我猜中了?其实,我也有不想见的人。”他看着乌衣,“你知道吗?那个人,我一直在躲他,因为他会让我想起我不愿想起的过去。在所有人的眼中,包括他,包括翦渊,我都还是以前的我,他们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弥补回来,我们大家还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在一起,可是在我看来,以前的我,早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想要简简单单做个江湖郎中,走街串巷卖卖药什么的。”
“公子是个洒脱之人。”
“哈哈,那可不一定。很多时候心里想的是一套,当真去做,却是另外一番光景。我虽看得透,却放不开。”
乌衣用木勺慢慢搅着粥,耳中听洞庭洛那“放不开”三字,似乎是话中有话。这时洞庭洛说了一声:“唔,药煎好了。”又沥了汤药倒进碗里,道:“我先端过去。”
“嗯。”
作者有话要说:榜单任务完成,休息,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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