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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将军的呆美人 > 第十章

第十章

大业十三年,太原留守李渊采纳次子李世民之言,趁京城空虚无守时,策动兵变,称隋炀帝在江都音信全无,定被­奸­贼所害,故而立代王杨侑为帝,自封大丞相。

爵国公少主宇文札见势不妙,私带亲信包围将军府,以战御寇欺上瞒下之名要求搜府,希望借战家势力恢复原来局势。

李渊父子坐观虎斗,乐得见宇文家和战家两相僵持,坐收渔翁之利。

情况越来越复杂,战御寇却还未回来。

马上要到宇文札给的最后期限了,阿羽焦急地走来走去,掐指算算日子,心乱如麻。

“婆婆,先放公主出来好不好?我可以保证,她不会泄漏有关将军的身世。”

端坐在正座的老夫人面无表情,冷冷道:

“老身不杀她,已是看在那夜你说她对寇儿尚有情意的份上。若是放她出去,你能保证她不会趁机逃走?

她跑了,寇儿不在京城的消息就会走漏,宇文札更是会名正言顺地利用你我来牵制寇儿,让他离开越王来京对付李渊,如此远在江都的宇文化及,就不费吹灰之力控制两都!不行!老身绝不允许!”

“婆婆,宇文札要强行入府中如何是好?”阿羽皱眉。

“你的意思是……”

“让其其格来应付。”阿羽再次恳求,“她是突厥公主,身分和我们不同,说话是有分量的。婆婆如果不放心,可以亲自在左右监视,咱们在楼阁上和宇文札对质,不用面对面那样接近,也就不怕其其格逃跑了吧?”

老夫人沉吟片刻,半晌,才缓缓地说道:“好吧。为了寇儿,老身答应。但是,别让老身知道你在玩什么花样,否则,别怪老身心狠,连你一起杀!”

阿羽忙不迭点头,赶紧从地牢里带出被困多日的其其格。

在从地牢往前厅的路上,她把前前后后的经过讲述一遍,关切道:“公主,千万别再顶撞老夫人,知道吗?大局为重。你的飞鹰应该已经把信儿捎给将军了,我相信他就会回来的,你忍一忍,为他好好保重自己,行吗?”

想起那天,若不是她多个心眼,跟着其其格,老夫人岂不是又伤害了一条无辜生命?

多日来,滴水颗米未沾­唇­的其其格,一脸惨白,虚脱无力地扯扯嘴角,无不嘲讽。

“你告诉战御寇­干­嘛?我心里有数,他不完成使命是不会回来的,让他知道实情只是折磨他。我答应过他要保护战家的周全,自不会食言,你别担心。”

“你说将军不会回来?”阿羽一颤,觉得问题更严重了。

“他若要回来,早就回来了。”其其格舔舔­干­涩的­唇­。

“战御寇对婆婆的话言听计从,即使不知眼下这件事,关系到他亲父齐王和死去的生母韦氏,能否沉冤得雪,可他坚持几十年的信念,也不会轻易改动。我算什么?他不会为我千里迢迢赶回来的,你这样做只是为难他罢了!”

“想不到,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老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面前,冷冷淡淡地把一块木头雕像摊在掌内。“老身在堂内捡到一块木头雕刻,虽说看不到样子,但我摸得出来是个男人。丫头说像是寇儿……”

“把雕像还给我!”看到木头块,其其格激动地去夺,可身子半点力气都没有,挣开阿羽的刹那,一下摔倒在冰冷的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老夫人举高雕像,一脸木然,“你如帮战府度过此次难关,我就考虑还给你。”

“你何必这样逼我?”其其格屈辱的眼泪淌下,“我答应你儿子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我不受任何人威胁,我是爱他才心甘情愿的。而你--却用此来威胁我!”

“废话少说,阿羽,带她上阁楼。”老夫人别过脸,没让任何人看清她此刻的那一丝狼狈。

一行三人来到阁楼的横栏前,居高临下,正好看到外面星星点点的火把,宇文札骑在高头大马上,好不威风。

他看到久违的其其格,眼露迷恋,“公主,你总算是现身了。怎么,到摊牌的时候了吗?”

“宇文札,我夫君养病期间,你带着这么多人马围在外面是何意思?”其其格抓着栏杆,勉强振作。

“养病?他在床上前后歇息数月,如果不是顽症,什么病都好得差不多了!即使‘见喜’坚持十八日左右也挺过去了,战御寇却迟迟不肯露面,朝廷一半人马僵在北方,只剩我父孤军保护皇家周全,目前他们在江都音信全无,战御寇竟不闻不问?我看是他别有用心!”

“你住嘴!”其其格愤怒地吼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父护着皇室远在江都毫无音信,是谁的罪?你是做贼的喊抓贼!”

“大逆不道?我看是你的夫君大逆不道吧!”

宇文札嘿嘿冷笑道:“身为被拘禁的齐王子嗣,战御寇的亲母韦氏因有祸国之嫌而被赐死--也不晓得战老夫人是何方神圣,竟能把这个孽种给保了下来!难道,这惊天的大案就不是大逆不道的事?”

“你--你胡说什么?”其其格与身侧的阿羽、老夫人相互对视一眼。

“我从不是胡说八道的人,要我带来证人也不难。”说着宇文札啪啪啪三击掌,“你问问我的丈母娘,你的好舅母,她能告诉你所有实情!”

话音未落,一个疯疯癫癫、披头散发的­妇­人挣脱束缚,看到其其格后,张牙舞爪道:“小贱人!小贱人!是你害死我女儿!是你害死她的!”

驸马苏夔和父亲苏威一同随皇帝下江南,都不在京,想不到短短几个月内,舞阳公主落魄至此,看来盼兮郡主的死对她的打击不小。

只是,苏盼兮的死是自杀,多半与那­阴­毒的宇文札有关,怎么怪到她的头上来了呢?

其其格不愿多费­唇­舌,­干­脆由她说去。

“我说丈母娘,你来告诉她们战御寇的身世吧!”宇文札­阴­恻恻地笑着诱哄,“说实话积­阴­德,就能看到盼兮了呦。”

“能……能见盼兮?”舞阳公主嘿嘿傻笑,偏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大声道:“苏绾娘!她不让我和夫君说--她不让我们讲出来,悄悄告诉你哦,战御寇是韦氏的儿子,可是父皇听了那个术士的话要杀她,她就死啦。”

她一指阁楼上的老夫人,“我偷听母后和那个老太太说的,韦氏死时--用刀剖开自己的肚子,取出战御寇的!血淋淋的早产儿,可怕好可怕……全是血……苏绾娘听了不让我说,她说……不说的话,我就不用嫁到突厥……嘿嘿,不用离开京城……我说了,你让我见我的女儿呀!”

“拉走!”宇文札立刻变脸,示意手下人将她带开。

其其格失魂落魄地摇头,关节泛白,喃喃道:“不!不会!娘不会是为此嫁到突厥的,她不是!”阿娘若是为保守战御寇的身世秘密才答应代嫁,她凭什么去和阿娘的痴情比?

“战御寇的罪不只如此吧!”宇文札又叫上另一个人,“你看看他是谁?”

“御医?”其其格惊讶地低喊,“姊姊,我不是让你--”

“他答应我不说的--”阿羽一咬嘴­唇­,顿觉天崩地裂,全都毁灭了。

“姊姊,我说过对这种人不能手下心软,你怎--”其其格急得眼冒金星,口中腥甜,紧接着鲜血从­唇­边溢出,不断向外流。

“公主!”阿羽后悔之极,见她吐血,更是骇得手足无措。

“宇文札!你想怎么样?”此刻,老夫人倒镇定下来。

“怎么样?”宇文札得意地哼笑,“我想要的不是昭然若揭?你们在这里,我就不信战御寇不乖乖束手就擒!响铃公主,你是跟我走,还是选择冷眼看战御寇去死呢?”

“我--”

不待其其格的话说完,老夫人便哈哈大笑。

“好小子,敢威胁老身!可惜姜是老的辣--你以为老身会让你挟持咱们婆媳来威胁寇儿?”说着说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伸手去拉其其格纤细的手腕,想要翻身跃下栏杆!

阿羽手疾眼快,想都不想推开其其格疲乏已极的身子,自己代她随老夫人一同坠楼!

“姊姊!婆婆!”其其格嘶喊着,五指抓空,眼睁睁看着她们若凌空的纸鸢落下,漫天的鲜血充斥着双眼。

她无法呼吸,一骨碌滚下楼阁,吃力地爬到近前,握住奄奄一息的阿羽的手,“你何苦?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不……”阿羽拚着最后一口气,把已断气的老夫人手中那樽木雕递上,“你不能死……将军不能再失去你……我告诉你……我和将军其实是挂名夫妻……我和他成亲是……要避免婆婆再伤无辜犯忌的人……”

其其格瞪大眼,“你是说--战御寇知道他的那些妻子是被他娘杀的?”

“知道……早知道了,你别恨婆婆……别恨……她只是个寂寞的老人……迷失了方向……”言尽于此,阿羽停止了呼吸。

其其格呆呆地瞅着眼前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紧握木雕,突然凄惨地厉喝:“你们为何要把自己逼到这一步?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实情?你们要我如何向他交代?”

外面的宇文札先是震了一下,随即狂笑着下令:“来人,给我入府!”

正在这时,他身旁的御医猛地一撕脸上的面皮,露出庐山真面目,等宇文札和周围的人吓得后仰时,来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纵身跃到院内!

其其格回眸,迎上了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眸,那么熟悉,那么令她魂牵梦萦,难以忘怀。

“我对……对不起你……”

她只能说出这三个字,而后便失去所有的直觉。

再醒过来的时候,其其格已是身在丛林之中。

她猛地直起身,但身子酸软,差点又倒下。想想不久前发生的事,水眸紧张地四处梭巡,终于在不远处的两座小坟头旁,找到了那个孤独的高大身影。

“战御寇……”她几乎不敢说话--他的钟甲全是血,让她恐惧,根本分不清那是否是出自他的身。

他失神地凝视着眼前的坟头,一动不动。

其其格步履蹒跚地走着,­奸­不容易挨到近前,小手颤巍巍抚上他宽厚的肩,“难过的话--为什么不流泪?流泪不懦弱,男子汉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不是不可以--”

战御寇恍若未闻,拳头紧紧攥着,血丝从指缝流出。

其其格握住他的手,用力地一根一根掰开,咸咸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掌心,痛心疾首道:“你不和我说话,是怪我没有守护好她们吧?是我对不起你,我没守住诺言,你要怪就怪我,为什么折磨自己?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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