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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深夜回到淩家大宅,虽然感到疲倦,淩涵还是察觉到管家瞧见自己坐著轮椅时,那副震惊心痛到几乎晕倒的表情。

“没有终身­性­的伤残,”淩涵说,“医生说我目前身体虚弱,暂时坐坐轮椅。”

卫管家听了,老脸上才找回一点血­色­。

不过,问起淩卫回来的情况,淩涵敏感地鼻尖又嗅到不对劲了。

“将军?他正在二楼的房间里,也许正在庆祝吧。”

“二楼?”

“是,夫人得到消息后,已经主动把二楼的大房间让出来给他了,希望他可以满意。”管家的语气颇不自然。

淩涵打量了管家一眼,心里感到一丝烦恼。

在常胜星和哥哥分别后,他终於和爸爸留下的几个心腹联系上,并且得知,被秘密保护多日的妈妈在确定淩家人继承将军之位后,被护送回了淩家大宅。

也有猜想,经过如此复杂而创伤巨大的灾难后,哥哥和妈妈的见面会充满各种情绪,但妈妈一向通情达理,而且非常疼爱哥哥,所以被许多重要事务缠身的淩涵没有立即赶回来。

即使哥哥被军部会议决定选为新一任上等将军,淩家却依然处於最虚弱的时候,他不得不首先把­精­力用於对外,化解想置他们於死地的­阴­险伎俩,同时安抚所剩不多的忠诚部属。

家里人毕竟是家里人,总没有外头的敌人那样要立即分出生死。

只是……

从管家透露的种种看来,妈妈这次的反应,其冷淡、决断,接到军部会议结果后,所作出的行动,实在令淩涵出乎意料。

妈妈失去爸爸和淩谦,积蓄著难以言喻的悲愤和痛苦。

淩涵感到,自己或者低估了这些悲愤和痛苦爆发时的伤害­性­,和这些巨大伤害喷溅的范围。

“哥哥晚饭吃得怎麼样?”

“淩涵少爷,将军并没有下来吃饭。”

“所以你连上楼去问一下的动作都省了?”

卫管家怔了一下,淩涵的语气没有异常,但他从中听出了令人心悸的不悦和警告。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管家把头低下,“这种错误,绝不会有第二次。”

淩涵按著轮椅上的控制板,轮椅调整了方向,向著悬浮梯的入口而去。

淩家大宅有古典楼梯,当然也有先进的自动悬浮梯,只是淩家人平时如果没有必要,都比较喜欢走扶手楼梯。

忐忑不安的管家赶紧快步过去,毕恭毕敬地为他打开悬浮梯的双合门。

“卫管家,你在这栋大宅里,服务了很多年。这地方今天没有被军部那些卑劣的家夥摧毁,而能够继续辉煌地存在,以及今后,它能否继续辉煌地存在,都和一个人有莫大关系,那就是我的哥哥,也就是你口里的将军。”

淩涵控制著轮椅进入自动悬浮梯,转过来,目光扫过悬浮梯外垂手侍立的管家,低沉而淩冽地说,“永远不要忘记,没有新一任淩将军,就没有你眼前这光鲜漂亮如往昔的一切。”

乘坐悬浮梯到达二楼,淩涵­操­纵轮椅来到主人房的华丽大门前。

事情很多,每一件都是必须面对的。

从极限审问结束后伪装昏迷,到假借复制人离开医院,再到避人耳目地登上即将出发的联邦军舰,出於保密的理由,淩涵一直没有和淩夫人联系过。

他很需要和妈妈好好地谈一谈。

但在此之前,他更需要看一眼哥哥,让自己安心。

门上的电子锁处於内锁状态,但淩涵一向就拥有自己在淩家大宅里的特殊通行密码,他轻而易举就把门打开了。

才一进入,就闻见了扑鼻的酒气。

味道并不难闻,甚至香得诱人,淩涵分辨了一下,暗忖大概是淩家私人酒窖里为数不多的凯旋四号。

地毯上横躺著一个酒瓶,几乎全被喝空了,最后淌出的几滴珍贵液体洒在了地毯上,在室内夜灯的照­射­下发出接近黄金般的奢靡光泽。

不远的长沙发上,似乎蜷缩著什麼。

淩涵蹙眉。

他想了想,从轮椅里站了起来。

他当然不是在要召开军事会议的今天清晨才醒来的,其实几天前他就令麦克惊叹地提早苏醒了。

不过淩涵更乐於保留一点底牌,让军部那些异己者误以为他现在虚弱,总比让他们知道自己强壮要好,毕竟淩家可是对外宣称,淩涵少将经受了残忍的极限审问,在极端艰难的情况下才勉强醒了过来。

巴布总统甚至还发话,要向不人道的审问抗议。

所以,从各方面讲,他都应该顺应情势,坐几天轮椅,而且在淩家大宅也不能露出破绽,老实地乘坐悬浮梯。

但是,对於曾经把自己从前线九死一生带回来的哥哥,没有隐瞒的必要。

况且这家夥,似乎已经……喝过头了?

淩涵像影子一样,无声无息地靠近。长沙发上躺著的人面孔朝里,只露出背影,但毋庸置疑,那是他最心爱的哥哥。

黑­色­的军装外套脱下来了,白衬衣贴著背部,在朦胧灯光下呈现出很有味道的肌­肉­线条。淩涵低头伸出指尖,顺著他的背部,缓缓描出一条由上而下起伏的弧度。

喝过酒的人,体温比平常略高。

温温的热透过薄薄白­色­衣料,传给指尖。只是一点点热量而已,却让淩涵不经意的口乾舌燥。

我还要去和妈妈谈谈,这事很重要。

他对自己冷静地说著,却觉得不看见哥哥的脸,还未达到进门来的目的,所以他冷静地更靠近了。

“哥哥?”

握著淩卫的肩,轻轻把他翻过来。

熟悉的,端正的,毫无防备得令人呼吸无法顺畅的脸,在他眸子深处倒映。

漆黑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也许因为太浓密,又或者是别的原因,显得沉甸甸的,像曾经被泪水冲刷而不堪一击的脆弱。

放下他,这时候应该去和妈妈谈谈。

不过,这个时候,妈妈已经睡了吧?等妈妈好好在家里睡一觉,再神清气爽地谈,效果会不会比较好?

淩涵在脑子里迅速地思考著,下一秒又把这思考充满不屑地丢开。

何必自欺欺人,他只是不想离开喝醉的哥哥。

好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在一起了。

不是凄惨地,淩乱地,又昏迷又吐血,撕心裂肺地在一起。

而是温馨地,有著浓浓甜蜜感,做著年轻人最乐於和爱人做的事,身体和心灵都契合地,在一起。

世界上没有真正百毒不侵的人,即使那是淩涵。

他也有血有­肉­,也许在某个层面上来说,甚至比一般人更有血有­肉­,他可以承受很多折磨,只为他愿意为之付出的人承受这些折磨。

必须强大,是为了太想去珍惜,去保护。

“你到底,喝了多少呀?”淩涵默默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把这个和自己分离了太久的人,认真地抱紧了。

把喝醉的人从沙发上温柔地打横抱起,送到与此厅相连的超大卧室里,一路走过,留心到昔日熟悉的父母住处已经改头换面,卧室的古典床换成了一张贴近流行的高档多功能床,床单也从淩承云夫妻一向喜爱的低调淡雅改为了华丽鲜艳、富有朝气的颜­色­。

在得到军事会议结果后的短短时间内,做出如此无可挑剔的布置,尽显淩夫人这位家庭主­妇­的能力。

但也表达了淩夫人内心深处,某种罕见而凛冽的坚决。

淩涵体味著身在这房间里郁郁而无法发泄的压抑,明白如果连自己都感到难受,处於暴风中心的哥哥更会难堪到无地自容。

难堪到,喝下了整整一瓶凯旋四号。

这可是宇宙里顶级的烈酒啊,哥哥。

身体接触到床垫,在淩涵臂弯里一直沉睡的淩卫忽然像察觉到什麼,不安地扭动脖子。

“唔……”呻吟,从因为喝了酒而格外艳红的双­唇­里逸出来。

淩涵藉著窗外­射­进来的白­色­月光,看著他漂亮的侧面线条,心里琢磨著要不要叫醒他。

这人喝得酩酊大醉,本来就是为了不想面对,本来就不想醒吧。

已经受了很重的创伤,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强行把他弄醒,并非君子所为。

可是……

这一刻的哥哥,很诱人。

靠得很近的凝视,淩卫的鼻息轻轻喷在淩涵脖子上,带著一股氤氲不散的酒香,和一点挠人的**。

淩涵静了静神,咬牙直起腰。

转身正要走开,却发现军装衣摆被什麼扯住了。

“淩涵……”

他回过头。

淩卫在崭新得显出一丝冰冷的大床上,仰面看著他,星眸微殇。

淩涵心里霍地变得柔软,下一秒又有什麼,狠狠地坚硬起来。

蠢蠢欲动的热情,让他暗骂自己退步的自制力,同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哥哥,是我。”

“你……轮椅没有了?”未醒的醉意令头脑昏沉,但淩卫见到淩涵的第一眼,还是想到了很现实的问题。

淩卫并不算很现实型的人,他只是比较诚实。

在意什麼,就关心什麼。

“我身体已经没事了。”

衣摆被扯住的感觉更深了,淩涵垂下眼,发现自己身上的一块布料正被淩卫拽在手里。

喝了酒的淩卫,显得脆弱,又多了一分孩子气。

发现淩涵目光的方向,淩卫本能般地腼腆,慢慢把手松开。衣服被扯住的拉力消失,让淩涵忽然生出了想用力抱住眼前此人的强烈冲动。

“你喝了很多酒。”

淩卫默认,安静地躺了一会,然后口齿不清地说,“……是很好的酒,爸爸的……妈妈……”

他忽然不再说话了,身子在床上打了个侧翻。

淩涵以为他控制不住情绪要痛哭出来,正想抱住他,却看见淩卫眼里没有泪水,他把悲伤发泄到自己的领带上,用手暴躁地拽著打得十分标准俐落的黑­色­军用领带。

领带被他从脖子上扯了下来,丢在床边。

他依然觉得喘不过气,仰头急切地解著衬衣最上面的扣子,指尖却因为酒­精­和情绪的影响变得不灵活。

“哥哥,”淩涵在床边坐下,把他拉到自己的臂弯里,充满保护欲地环著,低声说,“哥哥。”

淩卫求助似的看著他。

“我喘不了气,淩涵,我没办法呼吸。”

淩涵把他的手拿开,亲自帮他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抚摸露出来的脖子,“这样,好点了吗?”

淩卫用酒徒般迷离的眼睛瞪著他,摇了摇头。

淩涵安抚地微笑,按著淩卫的后脑勺,让他把脸贴在自己结实的肩上,五指顺著他的短发。

“这样,好点吗?”

贴近的姿势,让醉得有些烦躁的淩卫安静下来。

嗅著淩涵黑­色­军装上独特的代表安全的气味,他轻轻喘息,变得无比温顺。

“为什麼,会想到推荐我当将军?”很久,淩卫维持著原来的姿势,低声问。

“哥哥不想当将军?”

卧室里的沉默,如墨汁滴入清水那样丝丝缕缕弥漫开来。

淩涵感受著淩卫的脸压在自己肩上的重量,并不期待听到答案。

在军事会议上推荐哥哥接替爸爸的位置,有各方面的原因,有现实的压迫,也有爱,也有信任。

事已至此,再说别的都过於矫情。

对风雨飘摇中的淩家来说,生存下去,就是最大的胜利。

淩卫沉默了很久,乖乖挨著自己的三弟,淩涵甚至以为他就这样睡去了,但很久之后,淩卫在他耳边开口。

“你才是。”淩卫以一种喝醉的人,最真实的态度,在他耳边吐著热气,痴痴地说,“你才是我的将军。”

淩涵一怔。

这不是一句话,或一个回答,这是一把火,把他再三、再四压抑的热情,焦灼的渴望,忽然淋满油,不由分说地熊熊点燃!

淩涵把淩卫拽起来,凝视他一秒,狠狠吻上那两片薄­唇­。

被凯旋四号熏陶过的­唇­舌异常柔软。

“呜——”

令人脸红的水渍声中,舌尖**交缠。

手指拂过白­色­衬衣前襟,要悄然无声地解开剩下的钮扣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却无法发泄淩涵溃堤的冲动。

淩涵五指成勾,霸道地撕扯。衬衣钮扣被扯得纷纷绷飞,落在床单和地板上惊惶地打著转,最终臣服倒下。

察觉到逼近的疯狂凶悍的气息,淩卫甚至感到一丝畏惧。

“不要……这是,这里是……”爸爸妈妈的卧房!淩卫清醒了一点,“不要,淩涵!”

“我要,哥哥。”

冷静的语气下,狂意迸发。

当淩卫试图躲避时,深吻变成了更深的强吻,夺走呼吸,夺走敢说“不要”的意识,用力吸吮到舌尖发疼。

烈酒的香气在激烈的津液交换中传递过来,淩涵彻底醉了,故意让自己醉得不再理智而克制。

眼睛却越发明亮,透彻人心。

“啊!”

衣裤尽褪,大腿被分开,异物贯穿体内,一下子就进到深处,没有留下任何缓冲的机会。

淩卫沙哑地叫了一声,奋力要坐起,又蓦然沉溺般的腰肢发软。

窄道强硬扩张到要撕坏的程度,许久没有承受过鞭挞的身体叫嚣著不适应,但是,穿透感如此淩厉,像在流血的伤口上毫不留情地洒上酒­精­,痛得很痛快。

“你这个……混蛋!”

“不,我是哥哥的将军。”淩涵像饿极的兽王一样攻击,冷冽面容下藏著一丝笑意。

抓住哥哥的手腕,牢牢固定在头顶上方,身体重重地压著,**,贯穿,带著绝不容对方逃脱的恫吓。

弹­性­十足的高级床垫,被冲力撞出不堪的吱吱叫声。

烙铁般坚硬的欲望,包裹於柔软娇­嫩­的天堂,足以让将军的心融化。

“好疼!”

“那就再疼一点。让哥哥永远记得被我弄疼的感觉。”

稍微退出一点,迅速地抓著淩卫充满韧­性­的腰肢一扭,将他由仰躺改成趴伏。

噗!

借助菊­茓­出口溢出的**体液,坚挺再度顺畅地Сhā到深处。

“住手!淩涵!啊——啊啊!”

五脏快被顶出喉咙,下半身痛与快感交织高歌,淩卫被弟弟暴戾无礼的态度弄得火冒三丈,他正在悲伤,正在悼怀,正在烦恼妈妈对自己的误会……他这时候已经忘记了一开始是谁在淩涵转身时,鲁莽地拉住了淩涵的衣服,只觉得所有的气愤悲伤必须找个出口。

“你真是……疯了……”

身后压著山一样重的魔王,肺里的氧气供应不上,淩卫断断续续说著,藉著朦胧酒意,竟然胆大包天地用手肘向后顶去,撞在上方那张脸上,顺势翻过身来。

指挥官的肘击可不是好惹的。

很快就有两三点微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淩卫瞪著那张脸的­唇­角溢出殷红,赫然发现自己做了什麼。

“淩涵……”他迟疑地叫著,往上伸手,想帮淩涵擦去­唇­角的血迹。

淩涵忽然笑了,吃人的野兽一般,张嘴咬住主动伸过来的手指。

他咬得很重,把淩卫咬得极痛,就在淩卫以为这个忽然疯狂的少将要活生生啃下他一根手指时,淩涵又毫无预兆地松了牙。

用双­唇­含著,舌头舔著那被咬疼的手指,暧昧­色­情得令人无地自容。

被蹂躏欺压的心情,让淩卫觉得正在遭受攻击的下­体­快要碎了。

整个过程里,淩涵的挺动一直不曾停止,现在动作则变得更猛烈了。

已经被分得很开的双腿被压开到极限,淩涵强迫他的膝盖压到胸口,身体被勉强对折起来,臀部肌­肉­不得不绷紧,体内硕大凶器的**摩擦感,越发凸显。

在秘道里Сhā出伴著体液的咕嗞咕嗞的难堪的声音。

“哥哥,我是哥哥的将军,对吗?”

“呜……”

“哥哥也是我的将军。”

“啊——啊!等……等一下——痛!”

“我们是彼此的将军,哥哥。这是一件很­棒­的事。”

斜照的白月光,咯吱咯吱的床,缠绵**的姿势,彷佛永远不会停止的撞击,把理智化为一摊春水。

被穿刺著,激烈侵犯著,当猎物一样吞噬,淩卫却感到难以解释的安全和快乐。

这是爸爸妈妈曾经安睡的地方,如今却成为他和弟弟**的地狱,深重的背德之爱会受到诅咒,所以他竟想不顾一切地去抓紧任何可以抓紧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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