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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呵呵呵……”难以抑制的蠢笑不停冲出他喉头,最后变成一阵畅然的大笑。“哈 哈哈!原来她爱我,她真的爱我……”他没有搞错,也不是在唱独脚戏,她确实爱他,只是从来都没有告诉他。该死!这样他怎么会知道?

那个可爱的笨女人,分明有热情,却叫重重礼教封闭了一切,多可惜啊!

庆幸他也没有太蠢,懂得另谋良计突破她的心防,否则他们要互明心意得等到哪一年?

现下他已明了她的真心,只是她大概还不明白,她的相公有多怜惜她的痴情,该是他表白的时候到了!

猛一挺腰站起身,谷仲臣迫不及待地出了房门寻向她在王府暂居的客房。

不过有一点很可惜……终此一日,不论他如何软硬兼施,始终无法再见她一面;她是铁了心肠不理他了。

敖寒很无措,她发现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而这份改变甚至不是由谷仲臣所挑起的;是“陈任忪”,那位陈大人改变了她。

他像一团火,激烈、且毫无保留地接近她;他的言行举止压根儿不像个官,倒像少年时的谷仲臣,狂肆轻邪、倔傲不凡,浑不将礼教当一回事。

她在他身上寻到了幼年时的美梦,与谷仲臣那段两小无猜的时光是她一生无悔的回忆。所以每每他一戏弄,她谨慎、冷静的言行便开始颠覆。他真正拨动了她的心弦,而且越来越深远。

“仲臣……”敖寒捣著脸,呼唤心中那唯一人儿的名,却在转瞬间,“陈任忪”的脸庞叠了上去。

“啊!”她吓了一大跳,猛退几步,不小心撞著后头的茶几,几上的水杯铿地一声摔落在地。

“发生什么事了?”房门被撞了开来,一条人影倏忽闯进,是欢介。“寒姐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欢介……“敖寒软软唤了声。发生什么事?她也不晓得,怎会无端端将心中深爱的谷仲臣身影抹去,改填上”陈任忪“的影子?

“是不是那位­色­狼大人欺负你?”被吴修拖出去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担心,那位陈大人对敖寒不怀好意的、心思昭然若揭,放他们两人独处,就像是送羊人虎口,会不发生事情才怪!

她两只手撑在桌缘,身子抖如秋风中的落叶,看得欢介勃然怒火轰地冲上脑门。

“我去找他算帐。”

“不要,欢介。”敖寒踉跄著脚步跑向前拉住欢介的手。“他没有欺负我,你别乱来。”

“他没有欺负你,那是谁把你吓成这样?”欢介反拉住她冰凉微颤的手。“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向来冷静自持,天大的事也会想法子解决,从不慌张失措;可瞧瞧你现在,一张脸青白交错、全身发抖,成了什么样子了?”

“我……”否认不了,她是慌了。然而较之那蝶儿般的轻吻更加崩溃她冷静的是她对“陈任忪”的感觉;不过是才认识的人,她心里竟已存下他的影子了。

欢介留意到她闪烁的眼,一丝不安窜过胸口。

“寒姐姐,莫非你是……爱上他了?”

她爱上了“陈任忪”?敖寒瞠圆了明灿的秋眸,黝黝黑黑的眸底没有愤怒,反倒是积满了惊骇。

欢介痛苦地握紧双拳。为什么能够招惹她心动的总不是自己?他是那么地喜欢她啊!

狂风暴雨吹皱敖寒的心湖,比之“陈任忪”的诸多挑衅,她更痛恨自己脱轨的情绪。

她年纪也不小了,又结过一次婚,按理不该再动情,又怎会陷溺在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男人织下的情网里?!

这是违礼的、错误的,理当迅速改正!暗暗地,她将银牙咬了个死紧,使出全身力气抚平心底的波涛。

“我……不会再……谈爱了……”

是吗?欢介心疼地听进她沈痛又沙哑的嗓音。他们已认识六年了,他还不清楚她的个­性­吗?

敖寒向来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她知礼、守礼,冷静又谨慎,但这并不代表她冷血无情,相反地,她慈悲善良,一腔热情尽藏心底深处。如今她不过是将脱轨的情重新埋回心田,它们并没有消失,只在­阴­暗底处等待著重见天日的一刻。

“陈任忪”会是那个明鉴璞玉的良人吗?

一想到要将心爱的女人送进别的男人怀里,欢介的心就痛得滴血,可为了她的终身幸福著想,他想……他会愿意忍的……

谷仲臣本来以为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敖寒至少要躲他三、五日,可想不到一大早她就主动来找他,要求开棺重验林家灭门惨案丧生的尸体。

“寒儿,那个……昨天的事真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希望你能原谅我。”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清清冷冷的嗓音自她喉头吐出。“我不记得了。”

谷仲臣诧然张大口。不会吧,这么快她又补回心中那被他撩挑出来的缺口,回复到过住严肃守礼的敖寒?

只一夜的时间,曾经在他面前高喊“一生只爱谷仲臣一人”的热情人儿便缩回她围墙高耸的心底。

太失策了!早知道昨日不该轻易放她­干­休,应该用更激烈的手段彻底逼出她的真心 ,叫她再无可赖的才对!

“大人,今日的开棺重新验尸可以请昔日相验的仵作一起来吗?”敖寒冷冷地问道。

大人?谷仲臣翻翻白眼,好逆耳的两个字啊!这女人,翻脸像翻书。

“寒儿,我为昨日不小心亲到你道歉。”他故意低下头,附在她耳畔低语。

她原就步行不便的双脚微微跄跌了下。

“寒儿!”他紧张地伸出手想要扶她一把。

敖寒很快地避了开去。“那件事是意外,不可避免的,大人毋需放在心上。”她刻意与他拉开距离,语气淡漠如水。

“寒儿……”

“大人,眼下正事重要。”她冷著睑提醒他,切莫公私混淆。

谷仲臣咬牙暗恼,若非出公差途中,周遭一堆侍卫、随从,他一定要效法昨日的激烈手段逼出她的真心。

“好吧!暂听你这一回。”

敖寒绷紧的肩膀直至此刻才稍微放松些许。她抗拒不了,“陈任忪”带给她的震撼力太大了。庆幸眼下身处公众场合,他言行不致太过狂放,否则她一定坚持不下去,非崩溃不可。

欢介将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看在眼里,一方面恼怒这位陈大人的大胆狂肆;二方面却也不由自主佩服起他的勇于争取。

也合该是这样倔傲、不将世俗礼教放在眼里的男人才有本事击破敖寒坚硬如石的冰心。不过他还是讨厌他,因为他要争取的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宝贝。

“大人,棺材已掘出。”一名官差来报。

谷仲臣先望了敖寒一眼。“寒儿,你准备好了吗?”见她点头,他才挥手下令。“开棺。”

敖寒深吸口气,纵然行医多年,见惯了人生老病死,但勘验尸体还是头一遭,难免有些紧张。

“别紧张,应该都已化成白骨,不会有太恶心的东西存在。”谷仲臣轻拍她的手安慰她。

人体是恶心的东西吗?敖寒忍不住白他一记。“我没事,走吧!”

见“陈任忪”又找机会贴上敖寒,欢介杀气腾腾的眼不住瞪视著他的背影,在心里将他骂了个翻。

谷仲臣习武多年,当然不可能忽略掉欢介在他身后搞的小动作,不过这一仗他是赢家,不能太没有风度,因此他只微侧头送他一抹得意地笑,并未呼来吴修逐人。

欢介身子忽地一颤,这笑太……太太很熟了,好像……啊!原先没多注意“陈任忪”的背影,现下定眼细瞧,才发现他的身量体型简直与谷仲臣是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

还有他嘲笑人的样子!欢介记得在“百草堂”时,有一晚他们冒雨出诊。谷仲臣就这样对他笑过,嘴皮子扬起的弧度与眼下的“陈任忪”是半分不差。

怎么可能?“陈任忪”和谷仲臣?他回想他们的五官,一个粗犷刚硬、一个狂邪俊美,完全不相同的典型……下!也许并非完全不同,起码他们有双相似的眼,同样明灿如星、傲视群伦。

会不会他们根本是同一个人?

欢介为自己这突来的猜测吓了一大跳,但可能­性­不可谓之不大,尤其“陈任忪”身 旁还跟著一个吴修;那个老是对他疯言疯语的痞子不是会屈居人下之人,会对“陈任忪”言听计从,里头定有内情。

欢介猛一回头,朝最近才荣升他跟屁虫的吴修弯了弯­唇­角,极尽所能露出一抹艳胜春花的娇笑。

吴修心头狠狠一撞。太美了!这样的笑容,只怕就是那叫“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杨贵妃再世也比不过。

“欢介啊!”吴修急巴巴地赶至他身侧。“你是不是终于了解我对你的一番『情意』了?”

“你说呢?”要知道正解就得从吴修身上下功夫了。欢介挑挑眉,要让他发现所有的一切全是一场恶意戏弄……哼!他六年医术也不是白学的,定毒得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欢介,过来。”前头敖寒正在唤人。

“来了。”欢介快步上前,地面上三具棺木已被打开,他毫无心理准备乍见白骨,下意识惊呼了声:“啊!”

“嗤!比你师傅还没用。”谷仲臣在一旁低嘲。欢介来了,敖寒又推开他,他当然要发脾气。

欢介只当没他这个人,晃过他身边。“寒姐姐,这三个人不是中毒死的。”

“你也看出来啦?”敖寒宽慰一笑,颇以这聪明徒弟为豪。

“当然,我又不是某个无聊份子,不懂装懂,只会在那边摆官架子。”欢介低讽。

谷仲臣两排牙齿咬得嘎嘎作响,他当然听得出欢介是在嘲讽他,但可恶的是,他虽出生“百草堂”,却不通半点医术,一点也看不出这三具白骨为何不是死于毒药,所以将怒气只好发向仵作。

“仵作,你怎么说?”

“大……大人……”仵作脸­色­苍白,把腿儿一弯。“是小人疏忽,这三人确实不是死于毒杀,他们是被人打死后,才遭强灌毒药的。”

“哦?”谷仲臣疑惑的眼转向敖寒。“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人,”敖寒指著三具白骨解释道:“骨头青黑的部分只到颈部,这是死后遭人灌毒的最佳证据,因为是死后灌毒,所以毒­性­未能窜遍全身。另外,三具白骨胸骨俱已碎裂,因此判断他们是被人以外力打死的。”

“原来如此。”谷仲臣­阴­寒的眼转向趴在地上发抖的仵作。“也就是说当初你验尸时,只因中毒迹象明显便判定他们是毒杀,未曾详查他们身上是否另有伤痕?”

“大人恕罪。”仵作也没想到,验了十几年的尸,会碰到这样离奇的死因,实在是自信太过,才会摔了个大筋斗。

“现在本官下令,暂停处决林城烟,重新彻查林家灭门一案。”

“遵命大人。”两排衙役各自低头领命。

敖寒­唇­边绽出一朵欣慰的笑。王小姐乌云满布的幸福之路终于出现一抹曙光,她心为她感到高兴,也祈祷她能早日守得云开见月明。

谷仲臣看呆了她的笑颜。这世上有多少人能不抱半点私心,真心为他人着想?敖寒是少数又少数中的纯良之人!他庆幸自己眼盲心未盲,终于发现了她的好;要是错过了她,他绝对会后悔终身。

“寒儿,你好美。”

他湿热的喘息吹指在她耳畔,又一次,她僵如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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