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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终极系列三部曲之终极一街 > 八十四

八十四

八十四、

­阴­冷空旷的大殿又恢复了无边的寂静和黑暗,只有大殿深处高高的王位上,那点暗淡的红­色­光影,在闪烁着跳动不定的微弱光芒。

“阿努比斯?”看着那点点跳动着的微弱光芒,,鬼凤有些不敢确定地问道,

“奥西里斯?”听到鬼凤的声音,红­色­的光影慢慢聚集起光亮,勉强可以看清阿努比斯憔悴的面容。

“阿努比斯,你的魔力怎么会消耗成这样?”鬼凤看着阿努比斯,有些不明白地问道:“还有你的光圈,这已经不仅仅消耗的是你转世修炼的‘至尊魔力源’,你消耗的是你魔尊的原位异能。”

“你看出来了。”阿努比斯慢慢地舒展开身体,在王位上坐正,惨白憔悴的脸上,带着丝丝的苦笑,“我的确消耗了我魔尊的原位异能。”

“是你,还是zack..遇到什么事情了?”鬼凤远远站在大殿的门口,有些担忧,不知道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居然让阿努比斯消耗了他魔尊的原位异能。

“是zack,他遇到了青龙。”阿努比斯看了看远处的鬼凤,苦笑道:“zack他在铁时空,曾被鬼龙和夏天所伤过。他的命其实是我渡了一分‘至尊魔力源’的魔力给他,才保存了下来。而他真正的原体,不过就剩下那个小小的‘鬼灵焰火球’罢了。遇到青龙,那种纯正天地阳灵之气,zack他渡来的哪一点‘至尊魔力源’的­阴­寒之气,如何能抵挡得住?不但全数为他化解吸收过去,就是‘鬼灵焰火球’里的那一点原体之­精­魂,也差点被全数消耗­干­净。可以说,除了那点残存的躯体,zack的­精­魂几乎完全不存在了。我若不动用我魔尊的原位异能,为他护住最后一丝心脉,留住最后一丝­精­魂修炼,zack他,其实已经彻底不存在了。”

“zack遇到了青龙?”鬼凤听到这个震撼­性­的消息,脸上不由地轻微变了一点颜­色­,低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可是,你这样做也太危险了。你已经渡了一分‘至尊魔力源’的魔力给他,即便你再怎么轮回,你也只能修满九分了,终有一处破绽没有办法弥补。没有十分‘至尊魔力源’护体,便是夺得‘宝灵­精­魂’,发动‘凤凰涅槃’也是分外凶险。如今,你又动用消耗你魔尊的原位异能,你可曾考虑过后果?”

“我知道后果,”阿努比斯低下头,轻叹了一口气,半响才悠悠地道:“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zack伤成那样,我若不管,他就.....他陪了我轮回了那么多世纪,我又怎么能就那样看着他不管呢?”

“可是,你动用了你魔尊的原位异能,这和‘至尊魔力源’的魔力不一样,他不仅仅消耗的是你的魔力,他更会直接吸收消耗你魔尊的­精­魂原位异能。他若再遇险,你也要.......”鬼凤看着阿努比斯,提醒道,

“他若再遇险,我也要直接赔上我的魔力,我的原位异能和我的­性­命,不是吗?”阿努比斯抬头看着空旷的大殿上空,轻声摇头苦笑着,

“阿努比斯,你...”鬼凤看着阿努比斯,无奈摇头叹气道:“亏我还以为你比我家聪明,其实你.........,唉!动用了你的魔尊原位异能。你对他,就一点防护都没有了。而且,魔尊的原位异能,一旦消耗过多,到最后,你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鬼凤又深深叹了一口气,抬眼看着阿努比斯,眼底全是不解的担忧,“你难道要像我一样,变成这虚无缥缈的意识流吗?”

“我要像你一样?”阿努比斯低下头来,抬眼远远看着鬼凤,自嘲地笑笑道:“我怎么会要像你一样,我从来就不赞成你那样。只是,有些事情,由不得我选择罢了。”

“倒也是,你从来都是比我清楚,比我冷静的,你怎么会像我一样呢?”鬼凤后退两步,坐到高高的门槛上,依靠着高大的门框,轻轻一笑道:“那你现在找我,.......是真的决定让我带走zack吗?你知道在时空夹缝那种地方,我是毫无能力的。直接消耗的可都是你的原位异能和魔力。”

“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阿努比斯看着鬼凤,苦笑道:“青龙已经出现了,zack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也没有再多的能力,帮他渡回第三条命了。和青龙比起来,时空夹缝,好歹还有一丝胜算,不是吗?”

“这倒也是,”鬼凤斜翘着一只脚搭在门槛上,远远看着阿努比斯,微微笑道:“阿努比斯,我怎么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啊?”

“能有什么不对劲呢?”阿努比斯在暗淡的光圈里,有气无力地问道,

“就是感觉你那个zack小朋友,好似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听话啊?”鬼凤扭头斜眼瞟了悄然现身在一旁静声不语的zack一眼,有些戏谀地笑道:“阿努比斯,你该不是因为怕管不住zack小朋友,所以想让我来帮你管着他吧?”

“普西里斯!”阿努比斯在暗淡的光圈里突然现身,冷冷地盯着鬼凤,半响才到:“不要忘了,是谁说过要补偿我的?我又是因为谁的背叛才成为这样的?”

“切!没意思?”鬼凤皱皱眉头,突然一个闪身,飘到zack的身边,捉着zack的手,歪着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柔柔地笑道:“你就是zack?倒真还有几分那条死破龙的感觉!”

“主上........”zack抬眼看看端坐在王位上的阿努比斯,又转眼看看面前捉着他手的鬼凤,有些困惑,

“zack,他就是普西里斯,也是你现在的主上。”阿努比斯冷眼看着鬼凤道:“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可是,主上,那‘宝灵­精­魂”怎么办?”zack有些不甘心地看着阿努比斯,

“那件事情,不用你管了,你跟着普西里斯去吧!”阿努比斯在光圈里渐渐暗淡了身影,

“主上.........”zack猛地挣脱了鬼凤的手,一个闪身向王位飞跃过去,伸手想要捉住光圈中渐渐暗淡的身影。

“zack大人........”烦恼魔和心魔同时现身,双双想要拦截在zack面前,却在离阿努比斯十丈远处,不得不被彻骨的寒气给逼退下来。

“主上........”zack已堪堪飞到阿努比斯面前,待要伸手,却冷不防从暗淡的光圈中“飕”地一下,窜出一条火红的“血光蛇”,带着彻骨的寒气,直扑zack的面门而来,寒气中夹杂着血腥的压迫之力,直逼得的zack不由地松了手,向后翻滚而去。

见zack被逼得后退几步,“血光蛇”方才摇头摆尾的一个转身,又闪回暗淡的红­色­光圈中,光圈中阿努比斯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清晰的可以明显看清楚他脸上掩饰不住的怒气。

“zack,”阿努比斯的声音­阴­冷的可怕,左手轻轻一甩,血红的光鞭已狠狠地朝着zack飞了过来。

“主上,”zack也不躲闪,对着王位直挺挺地跪倒,仍旧倔强地道:“请主上成全,待zack帮主上取回‘宝灵­精­魂’,解了魔尊封印,zack自会听从主上处置。”

“zack,你好大的胆子?”阿努比斯突然暴怒了起来,手上光鞭“唰”“唰”又是两下,直抽的阿努比斯自己的脸­色­也愈加苍白了起来。

“没有帮主上解除魔尊封印,zack就绝不会离开主上。”zack硬生生承受着阿努比斯的血光之鞭,疼的声音都开始发颤。

“就凭你?”阿努比斯在光圈中的身影闪烁不定,忽明忽暗,手下却是毫不含糊,“唰唰”又是两下,光鞭宛如灵蛇出动般,只奔zack而去。

“主上.........”见眼瞅着zack又要生生受下这两鞭,知晓其中利害的烦恼魔和心魔心知不好,知晓阿努比斯的脾气,只能在一旁连声劝阻,却是不敢上前阻拦一步。

阿努比斯强撑着着虚弱的身体,心头愈发火起,甩起鞭稍,下手却是毫不留情,火红的鞭稍已然搭上了zack的背上,彻骨的寒气猛地袭来,却在转瞬间消失,异样的温度猛地在大殿内升起,众人诧异中回头,原来是鬼凤伸手一把钳住了阿努比斯灵动无比的血光之鞭。

“阿努比斯,你的脾气比以前愈来愈是暴躁了哦!”鬼凤钳着光鞭的末梢,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阿努比斯,依旧一副慵懒无谓的摸样。

“普西里斯,”阿努比斯抬眼看了看鬼凤,半响没有言语,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一个甩手,将光鞭收回袖中,面­色­却是异常的惨白。

鬼凤抬眼看了看阿努比斯那憔悴惨白面容,和闪烁不定的光圈,嘴角微微一翘,轻手抚摸上zack受伤的脊背,眼角却是瞟着阿努比斯,柔柔地笑道:“阿努比斯,你既答应了我,又怎可将他打伤?你将他打伤,我怎叫他帮我去找鬼龙?”

zack抬眼看看鬼凤那和阿努比斯完全一模一样的面容,稍微有些恍惚,面上犹自镇定地躲开鬼凤抚摸过来的手,低首轻声叫道:“主上.......”

“不要再叫他主上了,”鬼凤不在意地上前一步,继续伸手轻轻地抚摸着zack脊背上的伤痕,轻抬凤眼,对着zack微微一笑道:“现在,你可是要先帮我了。”说着,一只手又已经抚摸上zack的脸颊,稍微有些失神地道:“原来,你还真的有些像那条破龙呢?”

“普西里斯!”阿努比斯冰冷地声音再次从光圈中响起,“你可以带他去找鬼龙,但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他若能帮我找到鬼龙,我自会帮你夺取‘宝灵­精­魂’。”鬼凤轻轻抚摸着zack的脸颊、眉眼、五官、头发,神情恍惚地笑道:“如若真找不到鬼龙,能借zack陪我这一段,倒也不亏这一趟辛苦了。”

“普西里斯!”

鬼凤好似完全没有听到阿努比斯的冰冷地怒吼,自顾自拉起zack的手,轻轻柔柔地笑道:“zack,我们该走了。”

“主上.......”zack抬眼看看高高王位上孤傲独立的阿努比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鬼凤自顾自携着zack的手,闪身几步,已到殿外,想了想,还是回头对阿努比斯比了个手势,笑道:“你放心好了,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只是,你也要小心为上,狄阿波罗也在这里,若是被他知晓,只怕........”

“普西里斯........”阿努比斯远远看着殿外那个宛如自己镜子般的身影,轻挥了挥了手,却再也支撑不住,两眼轻闭,光圈忽地暗淡了下去,整个隐入了空旷无边的黑暗之中。

鬼凤冷眼看见阿努比斯的神­色­不对,早已转身、伸手,携着zack,头也不回地直直冲出空旷冷寂的幽冥世界,向时空夹缝搜寻而去。

八十五、

八十五、

“走了吗?”、

“走了。”

暗黑空旷的大殿中同时想起了两声长长的叹息声,两团淡淡的光影缓缓从黑暗中显现出来。黑沉沉的大殿之外,是更加­阴­冷的世界,只有咆哮的风声偶而从殿门外传来。

扭头看了看依旧沉寂在黑暗中的大殿深处,没有一丝气息的王位,烦恼魔忍不住再一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心魔,主上的情况.......”

“主上的情况,.......”心魔也跟着长叹了一口气,“他是幽冥之子,幽冥大地的魔力和他相连在一起,只要zack大人不再出什么意外,只不过要受一番苦楚罢了。”

“可是zack大人的脾气......只怕是难以听从主上这般安排?”

“烦恼魔,”心魔没有接烦恼魔的话,转过头看着殿外变得更加­阴­暗低沉的天空,有些担忧地问道:“‘幽冥之狱’有多少年没有关闭过了?”

“自主上轮回以来,距上次关闭迄今已有五百一十三年了。”烦恼魔看着殿外­阴­暗似乎要合拢在一起的天空,有些茫然地道:“可是这次zack大人不在,主上一个人.......”

心魔扭头再看看空旷的大殿,高高的王位上,已经慢慢亮起了一团幽冷的白­色­火焰,近乎透明的火焰中勉强可以看清阿努比斯惨白俊俏的面容,紧闭的双眼,皱起的眉头,又一轮“幽冥之火”的焚体轮回已经开始了。

“心魔.......”烦恼魔呆呆地看着在“幽冥之火”中忍受着焚体痛苦的阿努比斯,轻声问道:“焚体轮回?主上没有魔尊的原位异能护体,这要他.......怎么才能熬得过去?”

“那也是他自找的,”心魔冷冷地盯着火中的阿努比斯,半响才道:“他自寻烦恼,就自然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若你心不生烦恼?又哪里能来得了烦恼扰心呢?”烦恼魔扭过头看着心魔,有些不满地反驳道。

“那也是他的心,自己生的烦恼?”心魔冷冷地回道,一扬手,在王位前布下一道如冰晶般的结界,回头看着殿外已经差不多完全合拢的­阴­暗天空,黑沉沉的世界里,有幽灵恐怖而惨淡的哀号。

“没有zack大人,凭我们十二魔界护法,只怕难以........”烦恼魔跟着扬手,在心魔冰晶般的结界外再布上一层如烟似梦般薄雾般的结界,薄雾般的结界在心魔的冰晶结界外盘桓围绕了片刻,一道华光闪过,已然全数被冰晶结界所吸收,而冰晶结界也变得愈发通透晶亮。结界内,惨白的幽冥之火还在缓缓变大,变亮,火光中阿努比斯红­色­的身影分外暗淡,无边彻骨的疼痛,让他皱紧了眉头,却是一点意识也无。

“主上!”感受到幽冥之狱突然变化的小魔们纷纷潜回到幽冥大殿,却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吓住,行魔动作最快,一个闪身,飘到心魔面前,对着结界内的阿努比斯,惊诧地问道:“为什么会焚体轮回?主上出了什么事情,居然会焚体轮回?”

­精­灵魔紧跟着上前一步,盯着那晶莹剔透的结界看了许久,没有说话,一个扬手,先给冰晶结界再渡上一层淡淡的荧蓝­色­光芒,方才回头道:“幽冥之火已经燃起来了,还是先布结界要紧。”

为十二魔的结界魔力所萦绕,冰晶结界更是分外晶莹剔透。在幽冥之火惨白暗淡的光雾映­射­下,璀璨夺目。阿努比斯在这一片晶莹璀璨的围绕之中,紧闭着双眼,俊朗的五官,毫无气息,映衬着血般艳红的衣服,更显出无比的孤寂和冷傲。

“zack大人怎么不在?”鬼魔盯着结界看了看,回头问心魔道,

“为什么会焚体轮回?”行魔紧跟着盯着心魔,追问道:“为什么会提前轮回?”

心魔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抬头看了看结界中被幽冥之火包围的阿努比斯,扭头问神魔道:“外面可否都安置妥当?”

“幽冥之狱已经关闭,在主上轮回之前,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打开它。”神魔看着阿努比斯正在忍受着焚体轮回之苦的脸,神情有些暗淡问道:“没有zack大人在身边,主上可以熬得过这焚体轮回的苦楚吗?”

“熬不过去,也只能熬。”心魔的声音不带一丝表情,“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总得有一个受苦,主上既然要保zack大人平安,就只有自己受苦了。”

“主上........”众魔看了看火中的阿努比斯,均是低低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八十六、

八十六、

八月金秋,桂子飘香。王甜甜身为大姐,是王妈妈的好帮手,早已在王家不大但­精­致的后花园里,备好酒席。

虽然董家和王家是世交,两家的孩子也差不多是在一起长大的。但随着董伯伯去世后,董妈妈和董成都受了颇大的打击。董成自是不必说了,改新革面,重头做人,努力奋进。把全部的­精­力和时间都用于学习和工作上面了,闲暇时间也不再到处溜达,而是孝顺懂事的尽量在家里陪着妈妈。而董妈妈也一改以前豪爽开朗的­性­格,变的内敛而孤僻,也不再喜欢外出交际了。加上王家自家生意忙,又换了新房子。所以,两家也逐渐变得有些生疏了。仔细算起来,除了孩子们偶尔还一起碰个面啊,交谈两句,像这样正正式式的,两家人聚集在一起吃饭的情景,好似还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老朋友经久不见,自然是热闹非常。王妈妈一手拉着董成,一手拉着董妈妈,笑的眼睛都弯成一条缝了。这边忙着招呼佣人们泡茶,那边把双眼睛盯着董成上下打量几遍,嘴里笑眯眯地夸赞道:

“还是董妈妈会生啊,怎就生出l了董成这样漂亮俊俏的乖孩子。又听话又懂事。听说现在已经是副主任医师了?董妈妈,你好福气啊!”

被王妈妈一席话夸得脸上顿时笑开了一朵花的董妈妈,赶紧一把握住王妈妈的手,连声谦虚道:“哪里?哪里?还不是个­操­心死人的皮孩子一个。哪有王妈妈你好福气,五朵金花加一条小金龙。五福齐全,再等阿伦明年给你找个媳­妇­,抱个大胖孙子。王妈妈,你就等着享福吧。”

“唉!你就别提阿伦那个提不上墙的东西,说起来,我就头疼。”王妈妈嘴里骂着,眼角眉梢却都写着毫不掩饰的偏爱之意。扭过头拍着董成的胳膊,笑眯眯的对董妈妈接着夸道:“哪像董成这孩子,又懂事又听话,省心啊。”

“嗨!还不都是一个锅里的货­色­,能好到哪里去?”董妈妈虽然不太出门,但对小阿伦的情况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赶紧安慰道。扭头再看王家齐刷刷的好似一把子水葱般,轻灵秀气的几个姑娘,更是心服口服的赞叹道:“倒是你这几个姑娘,当真是几个千金宝贝啊!瞧这长得,倒真似一把子水葱般,个个亭亭玉立的,小摸样啊俊俏的,我都想领一个回家了。”

“你要喜欢,你就领一个回去。”对自己这几个听话懂事的女儿,王妈妈倒还真的有些骄傲的本钱,一手拉着董妈妈到沙发上坐下,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董成道“可惜你家董成看不上啊。说真的,一直到现在,我还想着能把你家董成给扒拉到我家来的。可惜,我这五个闺女没有本事,倒生生给我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婿呢。”

“瞧您说的哪里话?您那几个女婿,哪个不比董成好?”董妈妈赶紧谦虚道,回头看看王家几朵金花,想了想,又笑着问道:“对了,您那几个女婿,我还未曾好好见过,今天正好,可以认识认识,下次有什么事情,也好求他们帮个忙。”

“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您董妈妈的事情,不就和我们王家的事情一样。我们两家是多少年的交情了。”王妈妈拍着董妈妈的手,抬头向正在忙着帮忙的萱萱问道:“你你大姐那个螃蟹好了没有,好了,就请老爷下来,准备开餐吧。”

“应该也差不多了。”萱萱脆生生地答应着,转身向厨房跑去。

董妈妈眯着眼看着萱萱的背影,有些羡慕地问道:“这个是老三还是老四?好几年没有见,都快分不清了。”

“这是老四,萱萱,”王妈妈看着萱萱的背影笑道:“你还记得小时候,最老实的那个,遇到什么事情,都息事宁人的那个。”

“这我记得,四姑娘从小脾气就好。不多话,也不多事的。真是乖啊。”

“是啊,我这四姑娘还算是比较省心的。就是小米不在家,出国了,虽然嫁出去了,还得在娘家窝着。”

“小米我也见过,挺好挺憨厚的孩子,和四姑娘倒是挺般配。不是开饭店吗?怎么又出国了?”董妈妈有些疑惑地问道。

“说是要进修,还要考什么什么......证,要开什么世界连锁店什么的,我也搞不懂,他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老人家,也就不管他们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话说的倒也是。”董妈妈连连点头,指着从楼梯上下来的两个,笑道:“这个不用说了,是二姑娘默默,从小就沉稳的很。”

“可不是默默吗?”王妈妈点点头,对着默默二人招手道:“你们两个,还不赶紧过来见过董妈妈。”

“董妈妈好!”默默紧走两步,拉着身边的青年走过来问好。

“默默,你也好啊!”董妈妈伸手拍拍默默的手背,指着身边的青年,有些迷糊地问道:“这位是?”

“董妈妈好!”青年看到董妈妈疑惑的眼神,赶紧乖巧地问好道:“我是加森。”

“加森。”董妈妈在心中回想起来了,王家这个二姑娘­性­格一向与众不同,沉默寡言,却又心思慎密。行事自有自己一番标准和行为规则。外人却是不好­干­涉。这个加森,想必就的当年那个王家一家老少死活不同意,却被她一意孤行嫁了的那个游泳天才,听说家庭也倒般配,只是智商方面..........,不过现在看来,倒也还好了。

王妈妈看董妈妈突然噤声不语,知道她心中所想,当下无谓地笑道:“怎么说呢,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个加森,当初我们是不太满意,但和默默倒是处得不错。做长辈,只要小辈们自己过得开心,其他的还有什么好讲究的呢?再说这加森,家庭啊其他方面倒都不错,就是心眼儿实了一点,不过也好,这样反倒­干­净简单,至死心心眼眼里,从来就只有我们默默一个,什么都将我们默默放在第一位,说真的,我只五个女儿,倒是默默结婚后,最让我省心的了。”

“就是,就是,小两口,只要感情好,过得好,心心眼眼里只有她一个,这样最好的。”见王妈妈看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董妈妈赶紧尴尬地附和道。

见董妈妈有些尴尬,王妈妈赶紧不在意地笑笑,扯开话题,抬头问默默道:“莉莉呢,还没有回来吗?”

“她今天下午还有课,”默默抬手看了看表,算了下时间道“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我大姐那边好了没有,好了,等莉莉回来,就差不多就可以吃饭。”

“那也好。”王妈妈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那涵涵和阿伦呢?你董妈妈和你董成哥哥都来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过来打招呼。”

“阿伦啊?吃过午饭,就一直睡到现在还没有醒呢?”涵涵耸了耸肩膀,抬眼看了看楼上,接着道:“不过,应该很快就起来了,我们下来时,看到爸上去了,见到爸,估计阿伦醒得比谁都快。”

“那涵涵呢?”

“涵肚子又不舒服,说是冷的很,这才秋天呢,就整天抱着个热水袋子,捂在床上呢。没见过有人怀孕怀成这样的,这么怕冷?”默默有些奇怪,

“倒也是,”王妈妈点点头,想了想道:“可能涵涵一贯身体太虚了,改天,我去找找陈医师,不行再去中医学院,找几个教授过来看一下,该怎么才能把她调补过来。”

“涵涵有了?”董妈妈有些羡慕地问道,没想到,几年一过,孩子们都长大了,眼看都要抱孙子了。这样想着,眼睛就不由朝坐在一旁的董成瞅过去。这个死小子,上次听口风,好像有目标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带回家,给她看看,让她也能早点抱个大胖孙子啊?

“有个把月了,”王妈妈点点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未出三个月,不好对外宣扬。咱们世交,说说倒也无妨。”

“既然有了,这身子调养可迟不得。不过怕冷这个症状,倒真的少有,怀孕的人,体温应该是比一般人温度要高一些才对啊?怎么会怕冷呢?”董妈妈也有些奇怪。

“我也觉得奇怪呢,我生了他们六个,从未遇到过怕冷的症状,只怕涵涵的身体底子太虚了,改天真的要赶紧好好调治调治。”王妈妈也很困惑,

“三姑娘有了,那二姑娘和大姑娘呢?”董妈妈看着默默,笑眯眯的问道,突然想到加森的状况,只怕会有遗传,未必准备想要孩子呢,这样一问,好像太过于唐突了。

果其不然,听到董妈妈这么一问,王妈妈的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长叹一口气道:“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也不怕你笑话。我还真搞不懂这些年轻人是怎么想的了,看着我这五个姑娘都有主了,该嫁的也嫁了,日子也不是过不去,可怎么就是不能体谅体谅我们老人家的心思呢?”

“妈,你又来了!我和加森这样,不要孩子好一点。”默默一听王妈妈开始叹气,知道又是老一套唠叨,赶紧起身拽着加森走人。

“二姑娘也有她考虑的道理。”董妈妈知道自己问的唐突,赶紧找话圆场,安慰道。

“她的情况,我就不说了。”王妈妈看着董妈妈,微蹙着眉头,叹了一口气道“默默她考虑的也是有道理,加森的情况摆在那里,万一真有个遗传什么的,倒也费心。可是甜甜也是,找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不说,还要赶什么流行,做什么丁克家庭,不要孩子,你说可有这么个道理?”

“唉,年轻人有他们年轻人的想法,过几年老诚了,或许想法又不一样了。”董妈妈赶紧出言安慰道。

“是啊,我也靠这么想着安慰我自己啊。”王妈妈再长长叹一口气:“就不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还等不等到那一天了。”

“瞧您说的,你还有个小阿伦呢?那成家了,生的才是你正经孙子呢。”董妈妈笑着扯开话题打圆场。

“那个臭小子,就更不提了。”王妈妈摇摇头道:“萱萱的情况也摆这里。这个小米,结婚两年了,你说不赶紧要个孩子什么,居然出什么国?那个莉莉也是不省心的,自从和你家董成分了以后,扭捏了好几年,好不容易谈了个门当户对的学长,条件什么的都不错,长的也好。婚也定了,可就是别扭着,到现在拖着不结婚,你说,这年轻人心里到底的怎么想的?”

猛然被王妈妈提起莉莉的往事,让董妈妈和董成都有些尴尬。虽然那时,情况突然,董成当时真的没有心思在恋爱上,又要洗心革面,重新开始努力。但不管怎么说,那时终是董成负了她,就算王家都比较体谅他当时的苦楚和心情,没有那么拖泥带水的计较,但终究是亏欠了莉莉和王家一份人情。

“妈,你又在唠叨什么?”阿伦不快地声音从楼梯上响起,揉着惺忪的睡眼,还没有完全清醒,却在看到董成时,瞬间转换了神情,几步一个飞扑,已经冲道到董成面前,大叫道:“董成哥,你终于来了,你赶紧来救我出去了。我都快要被关发霉了。”

“这个是小阿伦吧?都长这么高了?”董妈妈笑眯眯地看着从楼梯上飞扑下来的阿伦,

“可不就是这混帐小子!”王妈妈爱怜地摸摸阿伦,抬头对着阿伦叱喝道:“这孩子,这么大了,连个规矩都没有,看你董妈妈来了,也不知道问好。”

被王妈妈这么一说,阿伦赶紧回头,拉着董妈妈的胳膊,蹲到董妈妈面前抬头乖乖地喊道:“董妈妈好。”

“小阿伦也好啊!”董妈妈眯着笑眼,上下拉着阿伦打量一番,笑着夸道:“小阿伦也长这么高了,几年没见,都成大小伙子了。王妈妈,你就等着享福吧!”

“等享他的福?”王妈妈盯着自家儿子,笑着摇头道:“我就不想了,他不给我惹祸就好。”

“妈!........”听到妈妈这么贬低自家,阿伦不满地拉长声音抗议道,

“他现在还小啊,等几年,就懂事了。”董妈妈拍着阿伦的胳膊,笑眯眯地安慰道:“男孩子都这样,小时候再怎么调皮捣蛋的,等到了年龄,就自然懂事了。您啦,就不用­操­那个心了。”

“要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就好了。”王妈妈长叹一口气,拉着董成的手,对着阿伦教训道:“我也没有什么多的要求,只要你能有你董成哥一半的懂事省心,就好了。”

“妈,你又偏心了,见了董成哥,就嫌弃你亲儿子了?”阿伦不满地抬眼,转身抱着董成的胳膊,讨好地笑道:“董成哥,你终于来了,你快帮我和我爸我妈说说,让我出去透透气散散心,都快被关发霉了。”

“你又闯什么祸事了?”

“没有啊,冤枉啊!”阿伦愁眉苦脸地大叫道:“这次我真的没有闯什么祸事,我也不知道,他们俩个老人家这次是怎么回事情啊?”

“阿伦,你又在叫什么?”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王老爷迈着方步慢慢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没,没什么。”看到王老爷,阿伦就和耗子见了猫一般,顿时老实乖巧了许多,赶紧起身站立好姿势,低头小声而恭敬地回答道。

八十七、

八十七、

见王老爷下来了,董妈妈和董成也赶紧随着客厅里的众人起身,向王老爷问好。

王老爷在楼梯上一眼敝见客厅里的董妈妈和董成,顿时改换了面上的表情,带着满脸的笑容,热情地招呼道:“嫂子、董成,你们来了。”

“王伯伯好。”董成看到王老爷也赶紧恭敬地打招呼。

“王老爷好啊!”董妈妈也赶紧招呼道:“好久不见,今天又要叨扰府上了。”

“嫂子说的哪里话?”王老爷三步并作两步,赶紧下楼来,招呼道:“我们两家是什么交情?虽然董兄不在了,我们两家的交情还是应该不变的。”

“王老爷客气了?”

“哎呀,嫂子,你还同我们客气什么呢?”王老爷指着沙发,连声招呼道:“坐!都坐啊,.........嫂子,董成,你们也都站着­干­什么?快坐下再说。”

“就是啊!大家都坐下好说话。”见王老爷坐下了,王妈妈携着董妈妈的手,拉着董成也赶紧坐下。

王老爷端坐在沙发上,抬眼看着董成,和蔼地笑道:“董成都这么大了?几年不见,董兄后继有人了。”

“唉,怎么说呢?”提起董成的父亲,董妈妈不觉有些心酸,叹了一口气道:“还托王老爷照顾,这孩子,这几年也算懂事成人了,我也算对得起他爸了?”

“嫂子又客气了,嫂子教子有方,我家值星还要向嫂子多学习学习啊!”王老爷说着,冷冷地朝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小儿子瞪了一眼。

“看到了吧,这回可真没有我什么事情,他就是看我不顺眼,只要一回来,就想找我的茬,想着法整我罢了。”阿伦看见父亲瞪过来的眼神,吓的一缩头,躲到董成身后,拽着董成的衣角,小声不停的嘀咕道。

见平时皮的像活猴般的儿子,被他老子给吓的如同一只小耗子般,只敢躲在董成后面嘀咕,王妈妈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只得­干­笑一声,岔开话题,回头吩咐佣人道:“去问问大小姐,准备的好了没有了,好了就开饭吧。”

“好到是好了,”说话间,大小姐甜甜伴着大女婿小曾笑吟吟地走过来笑:“只是莉莉还没有回来,要不要等她一下。”

王老爷抬眼看着董妈妈和董成,低头沉吟了一下道:“不等了,你董妈妈和董成在这里,没有叫客人等着的道理,她回来了,让她直接到花园里去就是了。反正也不是外人。”

“说的也是。”王妈妈说着也站起,拉着董妈妈的手笑道:“莉莉没有回来,咱们就不等他了,走,咱们先吃咱们的。”

甜甜也赶紧过来,在前面带路,笑道:“董妈妈好,好久没有见到董妈妈了,董妈妈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这个是大姑娘甜甜吧?”董妈妈跟在王妈妈后面,拉着甜甜的手,笑道:“大姑娘从小就嘴甜手巧,王妈妈你好福气啊。”

“可不是老大吗?”王妈妈笑吟吟地道:“从小她在你家待得时间最长,吃的饭最多。所以今天这顿饭,可是她一手张罗,一手包办的,也算是孝敬您了。”

“哎哟,那怎么敢当?”董妈妈笑的眼睛都弯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后花园,小巧的凉亭下,一桌大台面,正对着前面几株高大的桂花。此时正是金秋时节,那桂花树也颇有些年头了,树冠浓郁而茂盛,一树树桂花开得正旺,沁人心扉的甜香,浓的让人都有些鼻塞了。

众人都在这扑鼻的桂花香中,有些沉醉了,董妈妈率先忍不住赞道:“今年这桂花,开得真旺,到处都是这种醉人的甜香。香得都有些舍不得动了。”

“是啊,今年年份好,这桂花开的分外旺盛。”王妈妈点头笑道:“闻着这样桂花香,配那阳澄湖的大闸蟹,就一壶绍兴的老黄酒,那是再好不过的消遣了。”

“董妈妈,你们来了。”正在帮忙安排座次的萱萱和默默,听到众人的话语声,赶紧凉亭里迎了上来。

“都忙好了。”王妈妈看着两个女儿,笑着点点头,回头吩咐佣人道:“去请三小姐,虽然不舒服,但董妈妈来了,这个规矩还是要有的,怎么着也得过来陪一下长辈,是个礼数。”

“是!”佣人答应着,赶紧去请三小姐涵涵过来。

此时,涵涵正蜷缩在床上大大的羽绒被里,怀里揣着一个暖水袋,一阵一阵只是冷的慌。知道董妈妈和董成来了,也知道自己该赶紧下去打招呼,但实在是冷的难受,全身直打哆嗦,一点力气也没有。从肚子里冒出来的寒气,一阵一阵冷的她快发晕。

“三小姐,三小姐!”见涵涵的脸­色­实在是苍白的厉害,佣人也有些惊慌,轻轻晃醒迷糊中的涵涵,担心的地问道:“三小姐,你要不要紧,是不是好不舒服?要不要请医生过来?”

“算了,”被佣人摇醒的涵涵,无奈地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苦笑道:“没有关系的,医生也已经看过好多遍了,不都说没有事情吗?可能我这怀孕和别人不太一样,反应特别大一点而已。等过了反应期,应该就没有事情了。”

“可老这样,也不是事情啊?”佣人担忧地看着涵涵分外消瘦的脸颊,心疼的道:“三小姐,你现在可比不得以前了,一个担着俩个人呢,身体这样虚弱可是怎好啊?这样下对大人,对孩子都有伤害的。”

“我也想把身体调养好啊!”涵涵苦笑着道:“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根本什么都吃不下去,什么都吸收不了,连医生看了都没有办法,你说,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看啊,三小姐,你心情要放开些。”佣人有些关心地嘀咕道:“自从怀孕后,我看三小姐­精­神比以前差了很多,我可听说过,这个心情可是比什么都重要呢?”

“我­精­神差很多吗?”涵涵有些诧异地问道,已经很努力的在掩饰了,难道还是被看出来了吗?

“是啊?”佣人点点头,“三小姐以前也比较冷淡,但还是喜欢笑的。现在,自从怀孕后,天天都只看到三小姐皱着眉头,都看不到三小姐笑了。”

“是吗?”涵涵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有些失神,自从怀孕前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虽然再怎么努力控制,但好似真的有些笑不出来了。

“这个三姑爷也是,三小姐,你怀孕反应这么大,也没有见他多在意,居然也不陪你,让你一个人过来。他也太清闲了。”佣人看着涵涵,想想了有些生气地抱怨道。

“他........他公司有事,忙。”听佣人提起三姑爷,涵涵赶紧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忙?什么忙?再忙能忙得过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这可是你们王曹两家的第一个孩子呢?他居然就这么不管不问的。”佣人还是有些生气地抱怨着。

“他也不是不管不问的。”涵涵解释的有些勉强。

“怎么不是不管不问?”佣人委屈地嘀咕道:“你自己看看,自从你怀孕这么久以来,哪次不是你一个人单独回来的?他哪次陪你回来过?以前,还每次陪你一起回来的。自从怀孕后,他一次也没有陪你回来过。”佣人抱怨着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神秘地凑上前来,小声的提醒道:“三小姐,不是我说你,你也要多个心眼。这个男人啊,不防不管是不行的。听说很多男人出轨,都是在老婆怀孕的时候,三小姐,你也要当点心啊!”

“是吗?”涵涵努力装出不在意的笑容,心底却在低叹,管?防?能管得了吗?能防得了吗?曹荣现在的情况........,她几乎连面都见不着的情况,她还有管和防的可能吗?男人都在老婆怀孕的时候出轨?怎么会是这样呢?孩子本应是两个人爱情的结晶,不是吗?怎么会变成两个人爱情分裂的开始呢?摸摸冰冷的肚子,涵涵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更加的冰冷。

“当然是了。”佣人见涵涵有些不相信,赶紧努力证实道:“你没有听说过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吗?十月怀胎!十月怀胎!加上生产期,休息什么的,至少也要休整个一年左右的时间,有几个男人能熬得住?熬不住,怎么办,不就要打小九九了。所以说啊,女人最可怜,你这边,辛辛苦苦挺着大肚子,帮他们生儿育女的,那边他他们一身清闲的,照吃照玩照睡,一个呵欠都不用打。你说这男女平等,哪里能平等得起来,在这男女感情关系上,我告诉你,是永远也平等不起来的。所以啊,一定不可以,不管着,不防着的。”

听着佣人絮絮叨叨一番言语,涵涵心底又想笑,又觉得悲哀,和曹荣走到现在这一步,自己的情形,又有什么资格可以笑话别人的见识呢。抚摸着冰冷的肚子,涵涵想着该怎么向好心的佣人解释。却听得楼下“砰”地一声,撞门声,和急促的跑步声,以及佣人跟在后面的叫喊声:“五小姐,五小姐,老爷和太太他们都在后花园等你过去呢。”

“不去,我不去。”是她小妹莉莉气哼哼地声音:“告诉老爷,太太,我不去,我不吃饭了。”紧跟是一阵急促的上楼声,声声急促而沉重,看样子,小妮子好似被什么气的不轻。

“怎么呢?”涵涵和佣人对看两眼,笑着道:“你,我这个宝贝小妹,又怎么了,谁把她气成那样了?”

“是,三小姐。”佣人听话地点头出去,关上门,旋即又被打开,她小妹莉莉一阵旋风似地冲了进来,气哼哼地直冲到床前,一把抱住涵涵,才刚喊了句“三姐,”眼泪就开始止不住地往外流。

“怎么了?莉莉?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三姐。”见莉莉这番摸样,涵涵也有些急了,赶紧安抚道。

“三姐,三姐,他.........”莉莉哭的泣不成声。

“他?他..........”涵涵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方才想起来,“是你那个金学长吧?他怎么了?你不是约好他今天过来吃饭的吗?你们两又怎么了?吵架了?”

“不是,.........”莉莉摇摇头,哭的更凶了。

“不是吵架了?那能有什么事情?”涵涵有些想不通,“不是今天董妈妈过来吃饭,让你也把你那个金学长带过来,顺便吃饭,也给董妈妈认识认识的吗?”

“三姐,他........他........”莉莉哭得只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了?”见自己最心疼的小妹妹哭成这般狼狈摸样,涵涵急的把自己肚子的冷疼全都忘了,“你倒是说清楚,他到底怎么?姐姐们也才好帮你啊。”

“三姐,他........他.........他太欺负人了。”莉莉哭着抽泣道。

“欺负人?他怎么欺负你了?”涵涵一下子暴怒了起来。

“他........他跟所有人说,他出柜了,”莉莉的哭得一个稀里哗啦,“他在学校的天台上宣布,他出柜了。..........”

“出柜?”涵涵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瞪着莉莉,许久才问道:“那,你们订婚的事情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莉莉仍旧哭个不停,“三姐,你说,我怎么办?他当着那么多人宣布,你说我怎么办?我的面子往哪里搁啊?我以后还怎么在学校里做人啊?同学们还不都笑话死我了?”

“这........这..........”涵涵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也有些手足无措了,看着莉莉哭得可怜兮兮的一张小脸,只好­干­巴巴地安慰道:“这也没有什么了,这个感情的事情,也不能勉强的,.........他........他现在出柜,总还没有欺骗你,.........你和他也不过才只是订婚而已,又没有结婚,你们都还有选择的机会,.........这总比他结婚以后再宣布出柜好,是不是?”

“三姐.........”莉莉不说话,只能一个劲地哭。

“那个莉莉啊,你不是很喜欢他吧?你对他的感情,应该还没有......”见莉莉哭的伤心,涵涵有些担忧地问道,其他倒没有什么,怕就怕自己这个妹妹看不开,放不下,真的对她那个学长死心塌地地喜欢,那可就麻烦了。

“三姐,”见三姐问的认真,莉莉也渐渐止住到了哭声,仔细地想了一想道:“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已经订婚了,所有人都知道的,他现在这么一来,你说,我面子往哪里搁?你说,我以后在学校里还怎么做人啊?”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涵涵轻轻地用手轻抚着莉莉的背,柔声地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这样的事情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虽然小金他这么做,的确是欠妥当了一点,但起码他没有欺骗你,对不对?”萱萱低头,看着哭的梨花带雨般可怜摸样的妹妹,不由地地心疼地扯过几张面巾纸来,帮莉莉擦去眼泪,再轻声哄道:

“莉莉,感情这种事情,它和任何东西都没有关系,它只听命于自己的内心。我想小金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一定是经过很多痛苦的思考和挣扎。他的本意应该也不是要伤害你的。”涵涵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如果说,人只有一样东西没有办法控制,那就是自己的心了。心这东西很奇怪,不管怎么样,不管你是压抑也好,努力也好,掩饰也,它都只会朝着它最真实的地方偏移。小金的心已经偏移了,即便强行的掩饰下来,也改变不了内心真实的冲动和想法。结果只不过是更加痛苦而已。”

“可是,三姐,当时真的很丢脸啊,我真的没有脸再去学校了。所有人肯定都会要笑话死我了。”

“莉莉,我的傻妹妹啊!”涵涵爱怜地把莉莉抱在怀里,安慰道:“每个人的心,都有一个专属于它的唯一归宿。你的心也一样,也肯定有一个专属于你的唯一归宿在等着你。就如同走路,走错了路一样,你要到百货公司,但当时你不知道,糊里糊涂地走到了去医院的那条路。两条路完全南辕北辙,这个时候,路上出了告示牌,告诉你,这条路走错了,你应该怎么办呢?”

“肯定折回头,重新选一条正确的路,再走了。”

“那你会不会因为,已经走了那么长一段,就不管不问的,继续走下去呢?”

“当然不会,我要去百货公司,不回头的,只会越走越远呢。”莉莉答得飞快。

“对啊,莉莉,其实人生之路,也是这样的,人的感情之路也是这样的。既然,这条路已经告诉你走错了,那就只有赶紧折回头,重新寻找正确的路,不是吗?”

“可是,那么多人会笑话我的。”莉莉还是有些不甘心。

“莉莉,你已经走错了,你会因为你不小心踩了一陀狗屎啊什么的,或者而被别人笑话,而赌气继续走下去吗?”

“当然不会了,他们笑话虽然有些丢脸,但肯定还得自己赶紧回头,走回去。否则只会越走越远。越走越到不了目标。”

“是啊,说到生活上的例子,大家都很容易选择,但一旦牵扯到感情,怎么就不会选择呢?人生路,其实就是一天天的生活组成了。所有的道理自然也都是融会贯通的。亏你还是堂堂一个大学生呢?怎么就这么绕不过来弯呢?”

“可是,三姐.........”

涵涵看着还有些纠结的莉莉,微微一笑,接着道:“莉莉,你能不能告诉我,在那一霎那,你感觉到的是气愤呢?还是害怕?你是因为丢了面子哭得多呢,还是因为从今以后再也没有这个人,要彻底地失去这个人而哭的呢?”

这样的问题,明显是莉莉还不曾考虑过的,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哭呢?只知道自己实在是气的慌,到底是气的什么,倒还真不曾想过。被三姐这么一问,莉莉努力的回想一下,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的确是气愤多于害怕。

“可是,三姐,那样真的太过分了,我真的不能接受。”

“傻妹妹啊,”涵涵看着莉莉气鼓鼓的脸,已经没有刚才那么伤心了,不由地微笑道:“你要知道,你现在所面临的正是你人生路上最最重要的一个选择的关口。这个选择,将决定了你以后漫长一生的幸福与否,你所选择的不仅仅是爱情和面子,其实更主要是选择你以后一生的幸福。爱情也好,面子也好,如果不能给你带来幸福,那就不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选择。”

“那你们想要看到什么样的选择呢?”莉莉有些不解地看着三姐,

“能让你快乐幸福的选择。”涵涵看着莉莉,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柔声道:“不论是因为什么?不管是你爱的人还是爱你的人,不管贫穷贵贱,不管别人的看法,重要的是你,你自己的感受。你的开心还是痛苦,在你以后漫长的人生路中,你所做的事情,是不是你心甘情愿的,是不是带着一颗开心快乐心,去感受着。这些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选择。”

见莉莉有些疑惑,涵涵想了想接着道:“莉莉,人这一辈子,说长也不长,最多也不过是百十年光景,折合成分秒,更是过的快的很。其他的什么都是虚的。只有你自己感受到的才是你自己的。你哭了这一分钟,你生命里就哭了一分钟,你笑了一分钟,你的生命就笑了一分钟。这一分钟是过去了,永远也不回来的一分钟。因为小金的问题,你已经哭了这么长时间,你的生命也因此而消耗了这么长的时间在你的痛苦里。你还要准备消耗多少时间给这个痛苦呢?人一生时间总量的不变的。你消耗了多少,就失去了多少?你是想继续这样在痛苦的感受里消耗呢?还在想要在快乐的感受里消耗你的时间?痛苦的感受和快乐的感受,哪一个更舒服一点呢?”

“当然快乐的感受舒服一点了。”莉莉已经有些明白了,“三姐,我只是一时有些转不过来这个弯而已。”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小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早一点说清楚倒还是件好事情。我的宝贝妹妹这么的漂亮能­干­,自然有更多比小金条件更好的人在前面等着呢?”见莉莉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的伤心。涵涵赶紧打趣道。

“三姐,.......”莉莉有些羞涩地撒娇,歪着自己三姐不放手,虽然还是有些伤心和尴尬,但比起刚开始已经好多了。

“好了,想开点就好了。”涵涵爱怜地拍开莉莉的手,抱着暖水袋揉了揉肚子,微笑着道:“赶紧去换衣服吧,董妈妈和董成哥早都来了,已经到后花园去吃饭了,你还不赶快换衣服过去。”

“董妈妈和董成哥都来了吗?”想起今天是请董妈妈和董成哥吃饭的日子,莉莉有些愧疚的吐吐舌头,赶紧起身,准备去换衣服。

“他们都来了好大一会儿了,就等你五小姐呢?”涵涵也起身,准备换衣服过去。“再不赶紧过去。估计爸和妈要发火了。”正说着,只听得佣人已经推门进来催促道:“三小姐、五小姐,老爷太太都催着呢?说董太太在,不可以这么没有规矩礼貌的。”

“好,我们马上就过去。”涵涵赶紧应答道,想了想又对着莉莉问道:“小金这个事情?你看........?”

“还是暂时不要告诉爸和妈他们吧。”莉莉有些犹豫地道:“这个太丢人了,我都不能接受呢,何况爸妈他们。再说又有董妈妈他们在,太丢人了。”

“这倒也对,”涵涵点点头,随着年纪的增长,不知从什么时候,她也习惯了不再让父母为自己而担忧了。没想莉莉也是这样,都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八十八、

八十八、

凉亭里的宴席正进行的热闹,绍兴稍来的黄酒,又香又糯。;阳澄湖的大闸蟹,也肥美的刚刚好,一只足有七八两,满满的蟹黄,流油般的诱人。

大姐王甜甜掰开一只满黄的蟹壳,细细地剔除蟹黄来,沾着满满的姜醋,亲自奉送到董妈妈的面前,笑吟吟的道:“这些年没有见董妈妈了,好在董妈妈身体一直这么硬朗。从小就记得董妈妈最爱蟹黄了,可惜小时,刚剔除来,总被我们姐妹给抢了过去。今天总算有机会可以孝敬孝敬董妈妈了。”

“大姑娘就是贴心,手也巧,嘴也甜的。”董妈妈接过甜甜递过来的蟹黄碟子,笑的脸上开了一朵花,扭头对着王妈妈夸道:“还是你会生啊,生了这么几个贴心的闺女来,比我好,”说着回头看着董成,又笑道:“哪像我就这么一个闷头葫芦,自己不会服侍不说了,到现今都还不给我带个媳­妇­回来,服侍服侍我。”

“妈,我服侍你,还不够贴心啊?”董成在一旁用小锤子轻轻砸开螃蟹的脚爪,细细地挑出蟹­肉­来放到董妈妈的碟子里,笑着撒娇道:“我都帮你把蟹爪子挑出来了,你还说我不孝顺啊?”

看着董成细细挑到董妈妈碟子里的蟹­肉­,王妈妈叹气道:“你看看,你看看,董成这孩子多细心啊,多体贴。”说着扭头看看阿伦,又道:“唉,我家阿伦什么时候能有董成一半就好了。”

阿伦正掰开一只蟹盖,挑里面的膏吃,听到自家妈妈叹气,赶紧捧着蟹跑过来,挑出着里面的膏,讨好地送到王妈妈的嘴前,撒娇道:“得得,我挑了半天,才挑了这么一个带膏的,还是孝敬您吧,免得你看着董妈妈眼红。”

王妈妈看着阿伦送上前的蟹膏,顿时喜得心花怒放,也不要姜醋什么的,就着阿伦的手送到嘴里,忍不住笑道:”你呀,就是个活学活卖的,你董成哥做了,才知道想起你老娘。”

“妈,你看你,不送给你,你说我不孝顺,送给你了,你又说我活学活卖。我就算是活学活卖,也是孝敬您了。”阿伦心疼地看着空空的蟹壳,扭头又看看董成。不满地嘀咕着,“董成哥,你看到了吧,这次真的没我什么事情,就是他们老两口在家无聊,又开始整我了。”

“你又在乱说了,”董成好笑地看着阿伦,知道他在等自己帮忙求情呢,也就顺水推舟地笑着问道:“王妈妈,小阿伦最近又怎么了?听说又被禁足了。”

“又被禁足了?”董妈妈一边细细地品尝着碟子里的美食,一边有些好奇地问道:“几年不见,我看小阿伦改变最多,长大了不少,行为举止也规矩的很,你们怎么还这么老拘束着,孩子大了,拘束多了不好的。”

“是啊!是啊!”终于听到董妈妈和董成哥帮自己求情了,阿伦连螃蟹也顾不得吃了,赶紧在一旁,头点的好似小­鸡­啄米般勤快。

“是什么是啊?”王妈妈有些没好气地白了自己这个还不太懂事的儿子一眼,挥手将他赶去一边,扭头对着董妈妈长长叹了一口气,笑道:“道理我们也懂,只是这次有些情况,等吃过饭了,我们再慢慢聊聊。”

董妈妈见王妈妈的脸­色­好似有些变化,心中也有几分清楚了,两家也有这么多年没有见了,现在好好突然请她吃饭,还把规格弄得如此隆重,想来是有事情要说了。当下也就聪明地打住话头,笑着问道:“三姑娘和五姑娘还没有过来,我们就这样胡吃海喝的,只怕到时两个姑娘要生气了。我记得,这五小姐可是最喜欢生气的。小时就光哄她一个,就超过那几个孩子总和了。”

“董妈妈好坏啊,都这么久了,还在取笑我?”一个有些娇嗔的声音远远响起,莉莉扶着涵涵慢慢走了过来,站到董妈妈身边,抱着董妈妈的胳膊撒娇道:“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丑事情,董妈妈这么久没有见了,还是要取笑人家。”

“莉莉啊!都长这么高了。几年不见,都已经是大姑娘了。是不应该再提以前的事情了。”董妈妈伸手拉着莉莉的手,笑眯眯的道:“是你董妈妈老糊涂了。”

“董妈妈才不老呢?董妈妈永远都是又年轻又漂亮的董妈妈。”莉莉撒娇地抱着董妈妈的胳膊摇着,扭头看着董成笑道:“董成哥,你也来了。”

“莉莉,刚刚放学回来啊?”董成被坐在一旁的阿伦嘈杂的不得了,只能扭过头来,对莉莉微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你睬她­干­什么?”阿伦不耐烦地对莉莉挥挥手,继续磨着董成道:“董成哥,好董成哥!亲董成哥,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啊?我真的快被关的发疯了。”

“阿伦,我和董成哥打招呼关你什么事了?别一天到晚有事没事的缠着董成哥,每次都让他帮你求情,你羞不羞啊?”莉莉虽然刚刚被三姐劝的有些想开了,但心情还是很郁闷,忍不住对着阿伦就开起火来。

“我求董成哥,关你什么事啊?”仗着有董妈妈和董成哥在,阿伦立马开始反击。

“你们两个........”甜甜头疼地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个弟妹,叹气道:“也不怕别人笑话。”

“这两个孩子,从小就和­鸡­见了蜈蚣似地,见面就要斗个你死我活的,唉.......”王妈妈宠溺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董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事,他们两个年纪还小嘛!”董妈妈宠溺地看着那两弟妹,笑眯眯的拉住涵涵的手道:“也就他们两个还能斗几年了,等过几年,和三姑娘似的,结了婚,有了孩子,成立了各自的小家庭,各有各的努力方向,连面也少见了,到那时,只怕你赶着叫他们斗,他们也不会斗了。”

“倒也是,反正也就怎么两个小的了,再怎么斗,也斗不了几年了,我也就懒得管了,由着他们斗去,看能斗出个什么名堂来?”王妈妈也笑着回答道,扭身抬眼看着涵涵提醒道:“这孩子,见了董妈妈和你董成哥怎么都不知道问好了?”

涵涵从一进院子起,一颗心,一双眼睛就全挂在董成身上,想起昏迷时的拥抱和依靠,想起午夜梦回时,那样清晰的脸庞和回忆,心里头千转百绕,只不知怎么着才好。

对董成,从小就一直是近乎于崇拜似的喜爱,却总总因为内向而倔强的­性­格,羞于直接表露自己。少女怀春的季节,也曾学着写过那些所谓甜蜜的语句,也曾做过那些绮丽的小礼物,但最终都被收藏在谁也看不见的角落里。

看年少时的董成,叱咤风云,潇洒无敌,哪怕是背影,也是丝丝甜蜜的心动。以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看他身边风起云涌,人来人去。总是不急不缓,将一腔少女心事,慢慢地掩饰等待。只望能等得他回头的那一刹那,终于可以守的云开见日出,将一片真心全赋予,从此两相依偎,永不分离。

却不曾想,爱情从来就不是等待。只知道,自己的眼中、心中都永远只有一个他。却不曾想,他的身边、眼中、周遭可远不止一个她。从莉莉红着脸偷偷溜进家门的那天起,她躲在楼上的窗帘后面,看着楼下犹自轰鸣的摩托车,和那个还在回首的熟悉身影,她就知道,这一生,她可能真的只能在等待中错过了。

小妹妹,自己最小最痛爱的小妹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长大,如一朵含着露珠的花苞,正是最美丽的时刻。看着这样的妹妹,她知道,她只能将这份感情从此深深埋葬。

感情可以掩藏,但心却没有顺从理智的思想。爱,一旦生根,就好比绵绵不绝的野草,就再也无法将他彻底清除。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开始有了带锁的抽屉和带锁的日记。

以为,从此就将这样,这样在背后默默地看着,默默地孤独着,带着一丝决裂的心意,将一生的情感从此封锁。却不想偏又遇到了曹荣。她从未遇见过像曹荣这般乖巧灵活的人,也从未遇到对她如此上心上意的人,哪怕再怎么冰冷的心,也被捂出了丝丝暖意。

放弃了坚持,选择了曹荣,是对?是错?她不太清楚。但从选择了曹荣的那天起,她就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从此以后,她就是曹家的人了,她所要准备陪伴一生的将是这个叫曹荣的人了。因为他是如此的爱她,包容她,她想,这样的人,应该是足以给她幸福的人。

对董成,爱如枯草,只能在心底悄悄地燃烧,却是再也不会容许它有昂首发芽的机会。那些封锁了的记忆和过往,也已经好似祭台上的祭品般,在她心里,掩藏的愈深,愈觉得神圣不可玷污。

后来,董家遭遇了变故,董成和莉莉,也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坚持下来。受了打击后的董成,好似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原先的桀骜不驯、意气风发,全然被历练成沉稳内敛、稳重朴实。也曾心疼过他当时承受的压力和痛苦,但她也没有过任何的奢侈之想。从披上婚纱的那刻起,她就已经将自己的少女心事和今后的人生、家庭彻底地分封开来,再怎么样牵挂,也都只能远远地观看,而不再可能有任何的妄想和意动。

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就这样虽然平淡但安稳地过去。却不想,一直选来作为依靠的曹荣,却在背后给了她最痛苦的一下打击。在最虚弱,最虚弱到撑不下去的时候,却意外遇到那个熟悉的人,那个思念已久的怀抱,虽然有些冰冷,但也已是夙愿得偿,紧绷的神经突然就松弛了下来。

醒来后,她还是想着要控制自己,要掩藏自己,要维持着做好曹家媳­妇­的本分。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满心想着要怎么才能坚持下去。却不曾想,曹荣会打开那个抽屉。抽屉开了,尘封的回忆,裹杂了乱七八糟的尘埃,一下子将她击倒。在曹荣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叫“悔不当初”。

曹荣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孤独中感受着生命初孕育的忐忑滋味。半夜梦回,阵阵难忍的疼痛中,她是多么渴望能有一双安抚的手,可是曹荣没有来,却在朦胧中好似又一次看到那熟悉的面容。还是那样异常的冰冷。

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忘怀过吗?所以才在恍惚中出现了癔症幻觉。否则,以董成的特­性­,怎么会有那么冰冷刺骨的感觉。一直冷到心里的感觉。却又带着点莫名的眷恋和依赖。

这么长时间来,她一直盘桓在这个问题里,逃不出来,连曹荣的去向,都已经放在了一边。总怀疑自己是幻觉,但肚子里一阵又一阵传来的寒冷感觉,却又在疯狂的叫嚣着,那不是幻觉,那是真实的存在。最真最实的存在,和肚子里的冰冷一样真实的存在。

因为身份的牵制,她也不可能也不方便去直接大方找董成确认。虽然已经快为人母,但只要牵涉到董成,她就好似又回到了那个怀着满腔心事的少女时期。一颗心又开始疯狂地忐忑不安起来。

听到久违的董妈妈和董成的声音,她紧张的全身都在颤抖,恨不得能立马冲过去,重温下那样渴望已久的感觉,确认自己怎么多天来的疑惑。可天不遂人愿,一阵紧似一阵的冰冷疼痛感觉,让她两腿发软,浑身打颤,根本没有办法起身。只能歪在床上,仔细地辨听楼下传来的声音。

董成的声音还是熟悉的沉稳而富有磁­性­,每一声都牵动着她的神经。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渴望与他的相见。

眼前的他就坐在离她几步远的面前,明明是那么熟悉又清晰的面容,为何却有一种陌生的疏远距离?沐浴在桂花的香气里,一边耐心听着阿伦罗嗦蛮缠,一边细心帮母亲剔出蟹­肉­的董成,在光与影的交错中,分外的安详沉稳,别有一番成熟男人的温暖贴心感觉,心却为何悄悄开始空旷失落了起来。明明就是那个人,同样的眉眼、同样的五官、同样身形,却为何感应不到同样熟悉的感觉?那种冰冷刺骨却又让她万分渴望的感觉。

带着狐疑,她缓步走了过去,强撑着微笑招呼道:“董妈妈,董成哥,你们来了。我身体不舒服,都没有和你打招呼,太失礼了。”

“涵涵,你和董妈妈还说什么客气话?你身子最重要!”董妈妈摸着涵涵的手,有些心疼地皱眉道:“哎哟,这孩子的手怎么这么冰啊?我看你穿的也不少了啊?这么冰,怕是身子太虚了,对孩子也不好的。”

“就是啊,我也正愁着这个呢!”王妈妈皱着眉头,安顿涵涵在身边坐下,夹了点青菜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心疼地道:“你身子寒,这螃蟹看来是不能吃的了。你董妈妈难得请来一次,就是吃两口青菜,也得陪陪她。”

董成又慢慢剔出一碟子蟹­肉­来,先奉送到王妈妈面前,方才扭头笑着招呼道:“涵涵也来了,听说你身体不舒服,要多注意休息啊。”

涵涵有些发怔地抬眼看着董成,心却莫名地往下沉。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些模糊记忆中感受的董成不是这样的。那种异样冰冷的熟悉感觉,哪里去了?眼前的董成,沉着、稳重而温暖,一如以前的平淡而疏远。好似那些模糊的记忆,都只不过是她自己一个人做的一个绮丽而残存不全的旧梦。那样遥远的不真实。

“三姐,你在发什么楞呢?董成哥在同你说话呢?”莉莉看着发怔的三姐,有些奇怪地提醒道,

“我.......我.........,”被莉莉一提醒,涵涵方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赶紧回神笑道:“一直在房间里呆的太久了,乍一出来,被这扑鼻的桂花香一冲,有些走神了。”

听涵涵这么一说,董成不在意地笑笑道:“今年这桂花开的实在是好,到处都是扑鼻的香气。不过,涵涵,你现在也要多走动走动,对你身体有帮助的。”

涵涵看着董成,笑着点点头,满腔的激动慢慢冷却成无边的失落。

八十九、

八十九、

这边厢王妈妈、董妈妈伴着甜甜、涵涵等几个家长里短的,聊的开心。那边厢小阿伦早已缠住董成,左哼哼右磨磨的,只求着能早日开禁,好赶紧出去松松筋骨,好好玩玩。

董成被他缠得不耐烦,只好问道:“你到底是惹了什么事情?又惹得王伯伯和王妈妈不高兴,你不说老实话,我怎么去帮你求情啊?”

阿伦见董成终于松了口,喜得眉开眼笑道:“我就知道董成哥最好了。有你帮忙求情,你再求着董妈妈帮帮忙,就一定可以的了。”

“你呀!到底闯了什么祸事了?”

“天地良心,董成哥,这次我真都没有瞒你,我真的没有闯什么祸事?”

“真的没有闯祸?”默默坐在旁边冷声道:“是谁骑摩托撞了人?又是谁把你三姐的新车给开到修车铺里去了?”

“你......你........”,听见默默好不好地提起这几茬子事情,阿伦吓的脸都白了,一边偷偷地瞟着坐在远处的王老爷,一边赶紧龇牙咧嘴地对着默默做手势求饶,“你­干­嘛要提这些事情?你还嫌我倒霉的不够不是?”

“怎么?你害怕了啊?”萱萱看着阿伦认输的样子,心中大为诧异,远远地小声道:“刚才不是还厉害的很吗?成天就知道求董成哥帮你求情,你到是羞也不羞啊?”

“你最近闯的祸事也真的不少了,我看,也就王伯伯在家能管得住你一点。”董成看着阿伦,笑着道。

“董成哥!.........”

“好了,好了,就是因为这两件事情的话,我倒觉得,王伯伯管得也没有错,你现在行为做事都太冲动,老是毛毛糙糙的,车子之类的东西,还是少碰一点好。毕竟那些东西,一旦出了事情,可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不是闹着玩的。”

“董成哥说的对,我看啊,你也该好好地给关关,彻底地反省反省了。”默默和萱萱在一旁,都有些幸灾乐祸的道。

“你们就幸灾乐祸吧!”阿伦瞪着默默和萱萱,却不敢大声反驳,只好接着去磨董成,“董成哥,不是因为这个事情。要是因为这个事情倒好办了,大不了我歇一段时间不碰车子就是了。可是,老头他现在是压根不给我出门,除了上学就是去公司。到哪里都有人看着、跟着,一步路都不许多走,一个地方都不给去。你说,哪有这样的,这不和坐牢一样了?我真的快疯了。”

“哦?是这样啊?”董成有些诧异地看着阿伦,想了想道:“看来王伯伯这次的下了决心,要认真的管教管教你了。”

“什么认真管教管教?平时不认真管教就已经那样了,要再这样认真管教管教,我肯定会被他逼疯的。”阿伦愁眉苦脸地抱怨道。

“话不能那么说,”董成看着阿伦,正­色­道:“阿伦,你虽然小,也有十**岁了,也该懂事了。你们王家五代单传,虽然你上面有莉莉她们几个,但按照传统的规矩来说,只有你才是王家正统的继承人。王家这么大的家业以后都要靠你来传承光大。王伯伯也是为你以后考虑,有些事情,该早管管,也就要早管管才好。”

“董成哥,我是要你帮我求情的,不是再找你来教训我的。”阿伦有些恼怒地看着董成道,“我整天被他们罗嗦这些道理,罗嗦的耳朵都长茧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从来就对家族生意没有什么兴趣的。现在非要强逼我学习这些,又莫名其妙不给我自由,我迟早会被他们给逼疯了的。”

见阿伦真的恼怒起来,董成有些好笑地赶紧安慰道:“看你小子这样子,脾气那么火,一句不合你意思,就爆起来了。就你这样,我看就得多关关才好。”

“他呀,要是关就能关好的,那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了。”甜甜远远听道这边的谈话,也Сhā嘴笑道,

“董成哥.........”阿伦见这几个姐姐都是落井下石的主,­干­脆耍起无赖来,只是抱着董成的胳膊哼哼唧唧的,如牙疼般吵得董成吃也吃不安稳。

“好,好,好!小祖宗,我算是怕你了,”董成被阿伦实在是缠烦了,只好哄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王伯伯不过看你最近闯祸多了,又大了,想着要培养培养你,有王妈妈护着你,最多再关个两天,自然就会放你了,不会关你一辈子的。”

“不要提我妈了,”阿伦远远地瞟着王妈妈气哼哼地道:“她也帮着我爸,都不帮我求情,我才这么惨的。董成哥,现在真的就只有你最好的了,我只有靠你帮忙了。”

“连王妈妈都不帮你?”董成有些惊诧地看着阿伦,想了想扭过头去问坐在旁边的莉莉道:“莉莉,你告诉我,这个小阿伦他到底闯了什么祸事?居然连王妈妈都罩不住了?”

莉莉正在埋头苦­干­,一心对付自己盘子里的大闸蟹,她今天心情不好,被已经订了婚的男友在学校里闹了那么一场大笑话,再怎么排解,还是有些想不开的委屈,只好化悲愤为食量,借美食来排解心底的郁闷。正专心致志间,猛地听到董成的问话,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抬起头来,看着董成熟悉的笑脸,突然就有些恍惚了起来。

“莉莉啊?阿伦到底闯了什么祸事,居然连王妈妈也不帮他?”董成见莉莉没有反应,又问了一句。

“他啊!.......他........”莉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半响才仓皇地答道:“他还能有什么好事?左不过就那些事情罢了?”

“冤枉啊!”阿伦看着莉莉恨恨地叫道:“五姐,凭良心说话,我这次有多乖。再说,那些车子的事情,爸还不知道呢?你们就别再火上添油,在这里添乱了,要是万一给爸听见了风声,只怕我这辈子就真的再也没有自由了。”

“你呀,没有自由倒未必是件坏事,起码不用那么多人跟你后面收拾烂摊子了。”萱萱半笑着Сhā话道。

“去,去,大螃蟹都堵不住你的嘴?”阿伦恨恨地看着萱萱,恼怒地道:“把我关了,你们就那么开心啊?看你们一个个那样?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大不了,以后我都不要你们收拾烂摊子了。我自己来!我再也不求你们了!”

“长本事了?”默默看着阿伦,冷冷地道:“那你现在­干­嘛还要缠着你董成哥?”

“那个,那个.......董成哥能和你们一样?董成哥多好啊?”阿伦眼珠一转,知道今天董成才是他的救命稻草,马屁自然要拍好。

“阿伦?.......唉,........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懂事啊?”默默和萱萱对看两眼,很有默契地同时叹了两口气。

“要你管?”阿伦对着两个姐姐翻翻白眼,转身扭头接着缠董成,“董成哥,这次真的不是我的错,那个车子闯的祸,我爸还不知道呢?你等会儿可千万别说漏嘴了。”

“车子闯的祸,王伯伯还不知道啊?”董成有些诧异地看了看阿伦,皱起了眉头,“那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为什么终极一街的事情吧?”莉莉看着董成,想了想道。

“终极一街?终极一街能有什么事情?”董成敏感地支起了耳朵,扭过头来盯着莉莉,

看着董成扭转过来的目光,那么近,那么直接地盯着她,莉莉的心突然恍惚的不能自己,熟悉的记忆,熟悉的场景如波涛般,在她的脑海地疯狂翻滚了起来,阻也阻止不住。

在这些翻滚的记忆面前,刚刚的悲伤和打击仿佛都变的风轻云淡了起来。背叛了的学长、同学们的嘲笑、还有面对父母的疑问,所有的一切都仿佛不再重要,不再值得让她为之困扰。

倒是眼前的这个人,眼前的这个男子,才是真正让她为之魂牵梦绕,怎么也放之不下牵挂所在。从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年纪起,他就一直的她生命中的唯一。第一次对视、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等等等等,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他的。所有第一次的记忆、所有印象深刻的甜蜜过往,都是跟他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

虽然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们没有能够继续走到一起。但她体谅他,知道他的痛苦、他的难处,知道并且尊重在那种处境下,他艰难的抉择。

因为爱他,所以心疼他,离开他,不让自己成为他一点点的负担。回想过往,莉莉的眼眶慢慢地开始湿润了起来,少女的初恋,是最真最美的情怀,却因为爱,她不得不亲手选择了放弃。

放弃了,并不等于忘记了。其实,这么多年来,在有意无意中,她一直在默默地偷偷等待他的回来。一年又一年,沉默而无望地等待。看着他一点点地辛苦,看着他封锁着自己,痛苦、伤心却又无能为力。

也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结识了学长。同样俊俏的五官,同样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第一次见到,宛如惊雷,将她彻底震撼。她从来没有想过,世上居然还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眉眼、五官、说话的手势、走路的身形,甚至连笑起来的神情,都那么的肖似。

选择了学长,是她主动追求的。因为太像了,像的让她误以为找到了温暖的代替。可是,学长毕竟不是他,两个人的交往,其实早就有了隔阂,只是她选择了刻意地去忽视、去隐瞒、去欺骗自己,只为过于眷恋那个肖似的记忆。

学长宣布出柜的那种方式,当时真的很让她尴尬,几乎所有的眼睛都在一瞬间转投向她,有嘲笑、有悲悯、有幸灾乐祸。那一刻,她真的是很气愤,很气愤,气愤的几乎走投无路的感觉。可是按照三姐的分析,她才发现,她也仅仅只是气愤而已,因为面子受损的尴尬而气愤而已,其他的,真的没有了。没有心疼、没有绝望、没有无助........,没有.......,没有所有那些她和董成哥分手时的症状,没有那些刻骨的悲和痛..........。

为自己的反应而感到困惑,却在见到董成哥时,在现在看到董成的眼睛时,突然明白一切。原来自己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心意,原来从来自己一直只爱着一个人,那就是董成哥,永远不变的董成哥。一直一直以来,自己从未改变;一直一直以来,学长只是代替。没有付出的情感,代替品的更替,又怎么会引起情感上的悲哀?

看着董成,莉莉的心中情思翻涌,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突然红了眼圈,低下头,一滴豆大的泪珠沿着面颊滚了下来。

见莉莉不说话,突然落下泪来,顿时把董成给吓得有些手足无措,赶紧从桌上抽出纸巾来递给莉莉,小声地安慰道:“莉莉,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刚才见你的面­色­就不太好,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五姐,你怎么了?”莉莉的眼泪把阿伦也吓了一跳,也赶紧扯了几张面巾纸递了过去,小声地问道:“五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扁他去。”

莉莉不说话,只低头接过面巾纸,轻轻地擦眼泪,那眼泪却是越擦越流的凶了起来。

“莉莉,你到底怎么了?”见莉莉突然哭成这般模样,董成也有些担忧地问道,

“五姐,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阿伦在一旁急得直抓头,“你别一直哭啊!到底怎么了?倒是和我们说啊!”

“莉莉......”涵涵远远看到莉莉在这边情绪不太对劲,怕是她又想起了学长的事情来,赶紧走过来轻轻拢住妹妹的肩膀,柔声地安慰着,“莉莉,别哭了,爸妈和董妈妈都在呢?”

“嗯!”被涵涵温柔地抱一抱,莉莉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低头擦­干­眼泪,反手抱着涵涵的腰,只是抽泣着不做声。

“三姐,五姐这又是怎么了?”阿伦又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莉莉只的心情不太好。“涵涵看着董成,又低头看了看哭的梨花带雨的宝贝妹妹一眼,心中微微的刺痛,暗暗叹了一口气,董成哥,你终是不属于我的存在。但不知道,我这个宝贝妹妹,可否是属于你存在?她为你也算是痴情一片了。你若真能许莉莉一生的幸福,也是无憾了。

“涵涵,莉莉她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董成看着莉莉,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涵涵掩饰地答道,想了想,又低声道:“她和那个什么学长的分手了,心情不太好。董成哥,你多哄哄她吧。”

“分手了?为什么分手了?”阿伦一如既往地就要跳起来,“是不是他欺负五姐了,是不是他劈腿了?”

“嘘,小声点,”涵涵赶紧一把捂住阿伦的嘴,低声埋怨道:“小祖宗,这事,爸妈还不知道呢?难得他们今天高兴,你就别扫他们兴头了。”

“这事情,你们还认为能瞒得住吗?”阿伦好不容易从涵涵的魔掌子啊挣脱出来,瞪着眼睛低声地道:“他们两个已经订婚了,两边都在催着结婚呢?你以为还能瞒得住?”

“阿伦,你就消停点!”董成好笑地看着阿伦道:“你五姐他们小情侣两个,拌个嘴,吵个架,闹个小分手什么的,很正常的。等过几天消停了,你五姐夫他来陪个礼、道个歉啊什么的,不就好了,哪有那么严重?”

见董成怎么一说,阿伦楞了一下,想想也有道理,抓抓头不好意思地坐下来笑了。

涵涵看着董成,又轻轻地拍了拍了莉莉的肩膀,柔声哄道:“莉莉,别想那么多了,难得董妈妈和董成哥来家里吃饭,别让他们不开心!”

“三姐,我知道了。”莉莉摁了摁鼻子,闷声回答道,

“莉莉,不要伤心了,小情侣拌个嘴什么的,很正常的,过几天他自然就会过来哄你了。”董成见莉莉止住了眼泪,也赶紧劝道。

莉莉拿着面巾纸,在眼角又摁了摁,擦去眼泪的痕迹,抬眼看着董成,刚哭过的眼睛稍稍有些红肿着,白皙的皮肤上犹有点点泪痕。一双细长的手指将面巾纸绞了又绞,许久方才颤声道:“董成哥,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这个哭的。”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过几天两个都冷静了,就没有事情了。”董成知她小女儿心思,怕是羞于承认,赶紧敷衍着哄道。

“董成哥,我真的不是因为他才哭的。”莉莉看着董成,一双眼眶又开始红了,“我和他,真的是结束了。”

“莉莉,现在你们在生气,想的都有些冲动,等过几天冷静了,就没有事情了。”董成见她又要哭了,赶紧柔声哄道。

“董成哥,我和他,是真的结束。”莉莉低下头,想了想又小声道:“学长他,已经出柜了。”

“出柜?”董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出柜。他在学校的天台上,跟所有的人宣布,他出柜了。他是同­性­恋,你说,我和他,还有可能吗?”

“同­性­恋?”董成更是被这消息炸得不轻,呆呆地看着莉莉,反倒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见董成这般模样,莉莉也觉得有些好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轻笑道:“董成哥,你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不就个同­性­恋吗?很正常啊!再说,我都能接受了,他现在告诉我,起码比结婚后告诉我好,不是吗?起码他也没有欺骗我。”

“对,对,”董成有些尴尬地点头附和道;“莉莉你说的也对,现在你们还没有结婚,什么选择都还来得及。莉莉,你也别太伤心了,你还年轻,又这么漂亮能­干­,好男孩子多着呢,也不必死挂着他一个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天下好男孩多着呢?我又何必死挂着他一个呢?”莉莉装作洒脱的一笑,掩饰了心底的丝丝郁闷,想了想,有抬眼看着董成笑道:“倒是董成哥,你现在怎么样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

“我..........,”董成没有提防莉莉突然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顿时有些尴尬地羞红了脸,搭讪着笑道:“我还不就那么着吗?”

“董成哥........”莉莉看着董成尴尬地羞红了脸,心突然就开始“砰砰”地跳了起来,一双大眼睛盯着董成,脸慢慢红了起来,

“什么事?”董成扭头看着莉莉,见她面颊酡红,双目含情,水汪汪地看着自己,带着些别扭的羞涩,猛然间顿悟了起来,赶紧扭过头,装作不在意地笑道:“莉莉,有什么事情吗?”

“董成哥,我........”莉莉看着董成,扭着手中的面巾纸,想了想,还是鼓足小声道:“我想问问董成哥,过去这么多年了,董成哥也该从当时的伤痛中走出来了吧?这么多年了,董成哥也该.........”

听到莉莉的嗫嚅,董成有些窘迫地红了脸,想起当初,因为父丧的关系,在悲伤和愧疚的双重打击下,自己选择了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将自己和过去的一切生活,全部一刀切开,包括刚刚换的小女朋友——莉莉。记得分手时,自己曾和她说过,因为自己伤痛,所以选择将感情和其他的一切都冰封;记得那天,莉莉哭的很伤心,小女孩的初恋,总是最难忘怀的甜蜜美好;可是也记得,即便是那样,莉莉还是选择了体谅自己,没有任何纠缠地接受了分手的决定;记得,在自己转身的背后,莉莉痛苦的呼唤;记得她说过,不论多久,她都会等他,等他从伤痛中走出来,不再冰封自己的那一天。

满满地愧疚慢慢地涌入胸腔,这么多年过去了,因为愧疚,因为伤痛,他一直固执地选择活在自己封锁的世界里,一直一直以超能力的努力来鞭策着自己,来弥补自己对父亲所欠缺的理解和关爱。总觉得自己怎么做都不够,怎么努力都不够。

在这样封锁自己的世界里,他完全忽视了周边的变化,周遭的人世际遇。也将那个小女友的承诺冰封在脑后,忘记了过往,虽然有时也会有些许的愧疚,但终还是选择了不在意。

听说她终于从失恋的痛苦中走出来了,听说她结识了一名学长,听说他们交往了,听说她订婚了,听说他们要结婚了。听着这些断断续续的消息,他心底居然逐渐有种解脱的欣喜。也许,过了这么久,再浓的情感也在时间的冲抵中消磨变淡了吧!再说,青春年少时,未经磨砺的情感,本就不过是一朵温室里的花朵,身娇­肉­贵,经不得一丝的吹打。

可是,终于还是走出来了。在过了这么多年以后,在遇到了唐心之后。有时也很奇怪,为什么会因为唐心而走了出来,想了半天,想来还是因为飞飞,因为唐家姐弟两的处境,那种感同身受的经历和处境,那种绝望和无助的悲哀,让他在一瞬间,感觉找到这么多年冰封了的出口。

看到唐家姐弟,就好似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同样的那般孤立、那般无助,那种失去亲人庇护的痛苦和茫然,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永远没有办法体会的。看着那样要强而又倔强的唐心,那样孤独而又乖巧的飞飞,他几乎是一下子就体会了父亲当年的感觉。他将对父亲全部的理解和愧疚全部自动地转加到了唐家,他想尽自己的能力,将父亲当年没有完成的关爱继续下去。

他尽自己所能的帮唐心照顾着飞飞,在照顾的同时,慢慢感受父亲当年对自己的关爱,体会着父亲对自己满满的庇护。冰封的情感,愧疚和悲伤也在这慢慢的感受中,汹涌而出,让他不能自己。

看到唐家姐弟,就好似看到当年的自己。在给他们照顾的同时,也好似慢慢感受着自己当初受照顾的细节。那种满足,赎罪般的满足,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和唐家捆绑在一起。将自己和唐家姐弟捆绑在一起。

在这样的情感起伏中,他终于慢慢地从冰封地过往中走了出来,忘记过去悲伤和愧疚,也忘记了过去的情感和纠缠。甚至忘记了莉莉和以前。

他把所有情感都给了唐心,他把所有的­精­力和关爱都给了唐家,他在付出的同时,慢慢地救赎者自己,也慢慢忘记了过往,开始逐渐找到心灵的归属和平静。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那些过往、那些经历,那些曾经的人和事,并不能都如他一般同时选择了放弃和忘记。在莉莉羞涩的问话之后,他才轰然发现,即便是愧疚,他也无法给她一个可以说得出口的答案和解释。

心虚的躲开莉莉期盼的眼神,董成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都好似被什么堵住似的难受,尴尬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吞吞吐吐的含糊道:“莉莉,我······我现在·····,怎么说呢?”董成挠了挠头发,尴尬的一笑道:“还是不要说我的事情了,莉莉,你这么好,以后一定会找到比那个学长更好的男孩。”

莉莉期盼的看着董成,见他一副尴尬别扭的模样,心中不由的泛起几丝苦楚,低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小声道:“董成哥,我明白了。”

“莉莉,”董成满怀愧疚的看着莉莉,想了半天,还是叹了一口气,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董成哥,”莉莉抬起头盯着董成,看了半响,方才低声道:“董成哥,如果我还是那句话,我还是想等你,等你能够走出来,走出那些伤痛,等你·····,董成哥,你会让我等吗?”

“莉莉,·····”董成抬眼看了看莉莉,有些愧疚的笑了笑道:“莉莉,别傻了,你董成哥自己错了,·····,你还是不要耽搁了你。”

“董成哥,······”莉莉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

“莉莉,听话,乖。是董成哥做错了事情,是董成哥不好,是董成哥对不起你,······你还是尽早把董成哥忘了吧。”

“董成哥,”莉莉红着眼眶,低下头,不再言语。

见莉莉这般模样,董成更是愧疚的说不出合适的话来,只扭头搭讪着去看坐在一旁的阿伦,好在阿伦的心思只在怎么让董成帮自己求情上,对其它的倒都不在意。此时他一眼看到自己父母和董妈妈终于吃完饭,准备起身去书房谈事情了,赶紧一把抓住董成催促道:“董成哥,快去,趁着董妈妈也在,我爸他们肯定不好意思驳了你们的面子,快去帮我求求情,让他们不要再管我了,让我可以去终极一街玩玩。”

“好,好,好!我知道了。”董成满怀愧疚的看了莉莉一眼,不得不被阿伦拽起身来,跟着董妈妈他们后面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九十、

九十、

一顿饭看似宾主尽欢,在结束最后一道主食和果盘之后,王老爷不动声­色­的抬眼给自己的太太递了一个眼­色­,抬起身来笑道:

“这么多年没有见嫂子了,也不知道嫂子的口味如何,勉强安排他们照嫂子当年的口味做的,也不知道嫂子喜欢不喜欢?”

董妈妈方才见王妈妈提起阿伦的事情,就有些含含糊糊,现在又见王老爷如此的客气,心下不觉已经明白几分。虽然两家是世交,但总是男人们出面的交道多,自从董成父亲去世以后,董成年纪还小,自己也一直韬光隐晦,­性­子收敛了许多,一些可省可少的交往,也都尽量俭省了,加上王家近年来生意不断扩大,王家也搬了新别墅,两家人其实也有些年头没有怎么正式的来往了。现在突然这么正式地邀请她,又摆出如此规格隆重的宴席,说是便饭,只怕还是有些因由的。当下不觉微笑着道:

“王老爷太客气了,难为你们还能记得我的口味,让你们如此破费,又如此费心,真让我和董成有些担受不起了。”

“嫂子说得哪里话,为嫂子做餐便饭,还不是这些孩子们应该的。”王老爷微笑着,拿眼瞟着坐在董妈妈身边的王妈妈。

收到王老爷眼中的信息。王妈妈也赶紧站起身来,拉着董妈妈的手笑道:“董妈妈太客气了,这些孩子们从小都是在两家混着长大的,哪个没少吃你董妈妈做的饭菜。和他们孩子们还客气什么?他们孝敬您再多也是应该的。”

“孩子们那个时候小,哪家不是混着吃大的,我家董成也没少到你们家混饭吃。”董妈妈笑着答道,见王老爷和王妈妈都站起来,知道他们定然有事,也聪明的随之站了起来。

见董妈妈站了起来,王老爷随即从座位上慢慢走了出来,大姐王甜甜赶紧带着弟妹们也都站了起来。

“不用,不用,你们吃你们的。”王妈妈见孩子们都站起来了,赶紧招手道:“你们年轻人,又难得董成过来了,聚在一起多吃点。不用管我们几个老人家的。”

听王妈妈这么一说,几个年轻人也就仍旧坐下,随意的继续吃喝。甜甜心细一点,想了想,笑着走过来问道:“董妈妈,要不要先休息休息?我这就去安排。”

“不用,不用,从过来,就一直吃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运动,又不累,哪需要休息呢?”董妈妈笑着摆手道:“咱们两家这么多年没有见了,正想好好聊一聊呢。”

“也是,我们姐妹俩这么多年没有见了,我也一直想着要找你好好聊聊天呢。”王妈妈笑吟吟的拉着董妈妈的手,也离开饭桌边,看着董成阿伦几个道:“他们年轻人,胃口好,让他们自在吃去,我们不在,他们也少些别扭和拘束。”

“年轻人,胃口好,也不能多吃,那螃蟹是大寒之物,一次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董妈妈跟着王妈妈离开饭桌,想想还是不放心地扭头叮嘱道。

“没事的,反正也熬有热热的姜茶,大不了多喝两碗罢了。”王老爷笑着走过来,看着亭子里仍在热闹吃喝的几个年轻人有些羡慕地笑道:“也只有他们年轻,才可以这么自在的吃喝,像我们是不行了,老了,肠胃消化跟不上了,吹点冷风就,挨点寒气就受不了喽!”

“这院子里风大,又刚吃了螃蟹。嫂子,我们还是先回客厅,喝点姜茶,暖暖胃吧。”王妈妈一边拉着董妈妈往房中走去,一边回头看着王老爷笑道:“孩子们都这么大,还有什么好不服老的?”

“是啊,不知觉的,孩子们都这么大了。”董妈妈回头看着亭子里身形挺拔的几个年轻人,也不觉喟叹道:“把孩子们拖大了,我们也该老了。”

“是啊!”王老爷也跟着感叹道:“人啊!忙来忙去,忙一辈子,还不就是忙了孩子吗?把孩子忙大了,一辈子也就差不多要到头了,都老了。”

“孩子要是懂事,体谅你的还好点,要是碰到那不懂事的,­操­心的孩子,那真是白白把心给­操­烂了,也没有人体会,没人心疼啊!”王妈妈心有所指地叹了一口气道。

董妈妈见王妈妈如此模样,知道她定有所指,也就附和着笑着安慰道:“你家几个孩子都是乖的。你也该宽心了。”

“要都是乖的就好了。”王妈妈拉着董妈妈的手,穿过客厅,径直来到王老爷的书房中坐下,安排佣人们送上熬好的姜茶,方才又叹气道:“这么多孩子,哪一个不让我­操­碎了心?”

“孩子们又怎么了,惹你这么不开心?”董妈妈端坐在书房的沙发里,心下暗暗诧异,王家到底是要和自己谈什么事情?居然要避开孩子们的注意,还要在王老爷的书房里才可以谈论?

“还能有什么?”王妈妈亲手端了一杯姜茶递给董妈妈,叹气道:“还不是为阿伦这小子?”

“阿伦?”董妈妈接过姜茶,轻轻喝了一口,有些疑惑地问道:“小阿伦又闯什么祸事了?我刚才听说,又被你们禁足了?”

“他........”王妈妈抬眼看看王老爷,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

“他被开启了灵力了。”王老爷看着董妈妈,想了想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什么?”董妈妈惊诧地问道,端着姜茶的手也有些发抖,

“阿伦被开启了灵力,”王老爷看着董妈妈,一字一顿的道:“而且,他也已经消耗了部分灵力。”

“你是说......?”董妈妈有些不敢相信地抬眼看着王老爷,姜茶也顾不得喝了,“阿伦已经被........‘宝灵­精­魂’......,他们已经找到了.......?”

“阿伦是‘密炼灵族’,如果不是协助‘宝灵­精­魂’的修炼,是不会消耗掉那么多的灵力的。”王老爷看着董妈妈,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会不会弄错了?”董妈妈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没有弄错,”王妈妈抓着董妈妈的手,说着眼圈就开始发红了,“都是我这个当妈的不好?我这个当妈的太大意了,都不知道阿伦他,居然什么被人开启了灵力,而且还消耗了那么多的灵力.......”

“现在不是懊悔的时候。”王老爷看着王妈妈,有些焦躁地道,

“所以你们把他禁足了?”

“不禁足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王老爷长叹一口气,“别人不知道,嫂子您还能不知道吗?我们当初是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地生活?嫂子,你是清楚的。”

“你们真的没有弄错?”董妈妈的手还是有些轻微的颤抖,知道他们不会无故突然请她过来吃饭,也知道他们肯定是有些事情要和她商量,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太重大,她一时之间还完全无法做出适宜的反应。

“嫂子,要是弄错了,我们就不敢惊动您了!”王妈妈的眼圈已经完全红了,只好摸出一方帕子来,掩饰地擦着眼角。

“阿伦的情况,我之前也曾听董成他把稍微说过一点点,但具体的我还是不太清楚,”董妈妈托着手中的姜茶,斟酌着道:“王老爷,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了,您今天请我来,到底有什么吩咐,您就直说吧。”

“吩咐那是不敢当,别说是我了,就是整个灵族,又有几个能有这个身份?敢去吩咐嫂子呢?”王老爷揣摩着董妈妈的口气,陪着笑脸道:“我和贱内只想求求嫂子,求嫂子看在阿伦也是在嫂子身边长大,也吃过嫂子两口饭的份上,想想办法,救救阿伦。”

“救救阿伦?”董妈妈捏着手中的杯子,有些诧异地问道;“有这么严重了吗?”

“嫂子,阿伦要协助修炼‘宝灵­精­魂’,他........”王妈妈擦着眼泪小声地哀求道:“他的命就靠嫂子你帮忙了!”

“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吧?”董妈妈放下手中的姜茶,抬眼看了看王老爷夫­妇­两个,缓声安慰道:“虽然协助修炼‘宝灵­精­魂’是比较辛苦,但一般来说,也不会影响到­性­命安危的。”

“可是,‘血祭’........”

“也不是所有协助修炼‘宝灵­精­魂’的,都必须要‘血祭’,”董妈妈安慰的拍着王妈妈的手道:“值星,这个你家老爷应该知道的,一般情况下,‘青鸟’的修炼是不需要‘血祭’的,只有‘朱雀’的修炼才会需要‘血祭’。”

“嫂子所言不差,可是这次‘宝灵­精­魂’的修炼......,”王老爷看着董妈妈,低头叹了一口气道:“怕是难逃‘血祭’这一关了?”

“难道这次.......是要修炼‘朱雀’吗?”董妈妈愕然地看着王老爷,

“正是‘朱雀’,”王老爷沉重地点了点头,缓声道:“当年我和董兄正是因为知晓了这次‘宝灵­精­魂’修炼者的身份,居然会是‘幽冥之子’阿努比斯的共体分身,才不得不选择离开。”

“怎么会这么巧?”

“就是啊,怎么会这么巧?”王妈妈又开始低头淌眼抹泪起来,“你说,‘宝灵­精­魂’选谁修炼不好?为什么会选一个阿努比斯的分身来修炼?”

“当时也是情况所迫,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只有那个孩子正好符合。”王老爷有些烦躁地道:“可是,这样一来,对于我们密炼灵族来说,可就麻烦了。要和‘幽冥之子’抢夺到‘宝灵­精­魂’的控制,就只能修炼比‘火凤凰’更高一个级别的‘朱雀’,而修炼‘朱雀’就肯定要动用‘血祭’........。”

“嫂子,我求您了?求您帮帮小阿伦好不好?”王妈妈已经控制不住的痛哭了起来,拉着董妈妈的手求道:“阿伦才十九岁还不到,他怎么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您就忍心看着他被‘血祭’吗?”

“唉!”董妈妈同情地看着王妈妈夫­妇­俩,低低的长叹一口气,有些为难地道:“值星啊!但人心都是­肉­长的,难免都一些偏颇的。阿伦是我看着长大的,也就和我自己亲生的差不多,.........说句心底的实在话,尽管协助修炼‘朱雀’,献上‘血祭’是我们密炼灵族无法逃避的命运,但我也真的不希望那个人会是阿伦。”

“嫂子,”王妈妈激动地拉着董妈妈的手,声音止不住地哽咽道:“我就知道嫂子最疼阿伦的,嫂子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阿伦啊!”

“可是,........”董妈妈抬眼看了看王老爷,又看了看悲痛欲绝的王妈妈,想了想还是坦白地说道:“你们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王老爷您已经带着孩子们出来了,为什么还会被他们找到呢?虽然我说这个话,有些不应该。但你们也知道的,密炼灵族本身就是一个隐蔽的存在,只要没有被‘宝灵­精­魂’找到,没有被开启使用上,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灵族身份。怎么偏偏就你们........,偏偏就小阿伦给撞上这个风头呢?”

“嫂子.......”王妈妈只能懊悔地埋头低哭。

“你们也是知道的,这个灵力一旦被开启,一旦为‘宝灵­精­魂’所用,那就.........,就再也逃不了这个..........‘血祭’的命运了。”董妈妈皱着眉头叹气道:“‘宝灵­精­魂’是‘时空秘宝’级的灵物,只要被她找寻到,并开启使用之后,它的‘灵核’就会自动和协助修炼的密炼灵族的灵力结合在一起,也就再也更换不了其他的协助修炼者了。”

“所以,我们才要求嫂子您帮忙啊!”王老爷看着董妈妈,恳求道,

“我也想帮忙啊!可是.......,小阿伦他已经开始协助修炼‘宝灵­精­魂’了,.........你说我们还能怎么办呢?”想到小阿伦,董妈妈也心痛地道,

“嫂子,您一定有办法,小阿伦的命就只有靠嫂子您帮忙了。”王妈妈拉着董妈妈的衣袖,哭着哀求道,“嫂子,求求您了,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阿伦啊!”

“值星,你别这样,我也和你一样心疼阿伦的,”董妈妈轻拍着王妈妈的手背,柔声安慰道:“现在情况已经这样,只有我们大家慢慢想办法了,你不要这样,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小阿伦从小我看着长大,我也一样疼他的。”

王老爷看着沉浸在伤心和懊悔中的王妈妈,想了想,犹豫着道:“嫂子,其实........,修炼‘朱雀’,还有一个办法,........,那就可以不用........不用‘血祭’了。”

“还有一个办法?”董妈妈抬眼看着王老爷,沉吟了半响,方才问道:“你说的是........‘四象五行八卦阵’?”

“嫂子,请出‘青龙’,只有‘青龙’才能救阿伦,”王老爷说着,突然对着董妈妈猛地跪了下来,低声哀求道:“嫂子,求您了,求您请出‘青龙’,让‘青龙’救救阿伦,救救小阿伦的一条命,好不好?”

“嫂子,求您了!”王妈妈见状,也赶紧跟着王老爷一起跪倒了董妈妈面前,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董妈妈没有想到他们夫­妇­两居然会这样,吓得赶紧扶起他们来,连声安慰道:“你们不要这样,能救阿伦的,我自然会救的,只是........”

“嫂子,现在只有‘青龙’才能救阿伦了,........”

“你们?........”董妈妈见他们夫­妇­俩固执的不肯起来,只能无奈地叹口气道:“不是我不想请出‘青龙’,只是.......”

“只是什么?”王老爷见董妈妈好似松了口,赶紧追问道:“只要嫂子您提出来,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帮你办了来。只求嫂子您能大发慈悲,请出‘青龙’,救救小阿伦!”

“唉!”董妈妈无奈地叹口气,缓声道:“不是我不想帮你们,我也心疼阿伦,和疼董成一样的疼阿伦,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可以请出‘青龙’了。”

“嫂子,我知道您就董成一个孩子,您心疼他,不想他辛苦,但嫂子,我们王家也就阿伦这么五代单传的一根独苗啊!”王妈妈膝行一步,拉着董妈妈的手求道:“嫂子,我们求您了,我们要有第二个法子吗,也绝不敢惊动您的,可是.........,可是阿伦他真没有其他办法了........。”

“你们.......”董妈妈拍着王妈妈的手背,摇摇头缓声道:“你们的心思我理解,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帮你们请出‘青龙’。”

“嫂子说笑了,”王老爷看着董妈妈,有些不信地讪讪赔笑道:“嫂子是密炼灵族的长公主,是‘青龙’之母,除了嫂子,还能有谁能请得出‘青龙’?”

见王老爷明显不相信的神情,董妈妈只好无奈地说道:“我虽然是‘青龙’之母,可我也解不开龙父亲自下的‘龙之咒’。”

“‘龙之咒’?”

“对,‘龙之咒’。”董妈妈苦笑了一下道:“董成一出生,先夫就发现了‘青龙’。因‘青龙’能量过大,而董成这孩子,从小就比较热血好斗,为避免他的个­性­会影响‘青龙’,甚至会激发‘青龙’的暴虐倾向,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在董成刚满百日之后,先夫就亲自帮董成封锁了‘龙之咒’。本来想在董成长大成人,经过管束之后,能收敛脾­性­,能妥善控制‘青龙’能量的情况下,再帮他解开这‘龙之咒’。却不想.......。”

“却不想董兄离开的过于突然,连董成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王老爷看着董妈妈,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先夫离世过于突然,没有能等到董成长大成人,也没有能.......来得及帮董成解开这封锁着的‘龙之咒’。”董妈妈神情有些黯然地道:“所以,不是我心疼自家儿子,不想救阿伦,是我真的没有办法请出‘青龙’。”

九十一、

九十一、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王老爷和王妈妈俩人失望地瘫坐在地毯上,连直起腰的力气都没有了。

“除了龙父再世,负责谁也没有办法解开他亲手下的‘龙之咒’。”董妈妈叹息着摇摇头,不再言语。

王老爷有些绝望地抬眼看了看董妈妈,慢慢挺直了腰身,冷声道:“嫂子,不是我说句逾越规矩的话。只是我们都知道,这‘龙之咒’是密炼灵族的终极咒语,一般情况下,是绝不会轻易使用的。便是董兄当年再怎么恨子不成才,董成也是你们唯一的独子,董兄又怎会........?”

经王老爷这么一提醒,王妈妈也提起了几分希望,又重新上前抱住董妈妈的腿,哀求道:“嫂子,我知道您疼董成和我们疼阿伦是一样的,可是........”

“可是什么?”董妈妈低头看了看王家夫­妇­二人,有些诧异地冷声道:“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我?难道你们以为,我是因为偏袒董成才......,你们........,”董妈妈低头叹了一口气,起身道:“你们有些逾越规矩了。”

“嫂子,嫂子,”见董妈妈起身要走,王妈妈连忙膝行几步,拉住董妈妈的腿,惶恐地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求嫂子能帮帮阿伦。”

“我若能帮上忙,我自然会帮忙。”董妈妈见他夫­妇­二人为小阿伦­操­心担忧成这般模样,心下也有几分不忍,只好叹气道:“只是,‘龙之咒’......,真的不是我能力可以解。”

“那嫂子的意思是,董兄一去,这普天之下,就再也没有‘青龙’了?”见董妈妈没有改变口风的意思,王老爷有些恼怒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董妈妈,微笑道:“嫂子,您是密炼灵族的长公主,您应该知道‘青龙’是密炼灵族的终极守护力量所在,如若‘青龙’不再,那对密炼灵族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嫂子,我只是说,‘青龙’是属于整个密炼灵族的力量,守护和协助修炼‘宝灵­精­魂’是每个密炼灵族都必须要准备承担的命运,也是‘青龙’必须要承担的命运。”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董妈妈冷冷地看着王老爷,半响才缓缓道:“我是密炼灵族的长公主,更是‘青龙’之母,你以为我会因为我儿子而逃避他与生俱来的命运和责任?”

“嫂子!”见董妈妈面­色­不好,王妈妈有些害怕地轻叫了一声,

“你们如果还知道我是密炼灵族的长公主,还知道我是‘青龙’之母,就该知道你们太逾越规矩了。”董妈妈冷眼扫视了王氏夫­妇­俩一眼,慢慢转身向书房门口走去。

“等一下!”见董妈妈要走,王老爷再也顾不得许多,赶紧闪身窜到董妈妈的面前,伸手拦住她的去路,王妈妈也紧跟着站了起来,立在王老爷的身旁,有些胆怯地看着董妈妈,不敢乱说话。

“放肆!”见王氏夫­妇­如此举动,绕是董妈妈一贯散淡,也不由地有些恼怒起来,

见董妈妈突然怒斥起来,王老爷夫­妇­也自有些胆寒,但为了自家宝贝儿子的­性­命考虑,还是硬着头皮拦在了董妈妈的面前。

“你们想要­干­什么?”董妈妈强压下怒火,

“我们不是要逾越规矩。只是,嫂子,您也知道的,我们王家五代单传,就只有阿伦这么一根独苗,我们.......”王老爷看着董妈妈的脸­色­,斟酌着语句,“我们只是想亲自再.....”

“你们?”董妈妈看着挡在面前的两人,嘴角不觉露出一丝微笑,冷声道:“你觉得就凭你们,也可以解开龙父的‘龙之咒’?你们太小看龙父了。”

“可也总要亲自试试,才能彻底的死心,是不是?”王老爷笑得勉强。

“你们一定要亲自试?”董妈妈冷笑着,看着王老爷夫­妇­。

“请嫂子见谅。”王老爷看着董妈妈,虽然笑得谦恭,意思却是明显。

董妈妈抬眼看看王老爷,又转眼看看王妈妈,半响方才笑道:“看来今天这螃蟹宴原来是鸿门宴啊!我若不答应,是不是就.......?”

“嫂子说笑了,您便是再借我们一个胆子,我们也不敢逾越规矩的。”王老爷笑得愈发谦恭。

“不敢吗?”董妈妈冷笑,“龙父去世了,就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两个,你们还有什么不敢吗?”

“嫂子!”王老爷­干­陪着笑脸,轻声道;“请嫂子见谅,我们夫­妇­两个为了阿伦,也是不得已的,还请嫂子.......”

“也没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了。”董妈妈看了看王氏夫­妇­两人,又想到小阿伦,低头长叹一口气,轻声道:“我是密炼灵族的长公主,又是‘青龙’之母,我和我儿子都不会逃避我们所必须要面对的命运。”

“谢谢嫂子体谅!”见董妈妈终于松了口,王妈妈激动的有些不敢相信,一把抓住董妈妈的手,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董妈妈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王妈妈,不动声­色­地轻轻将手抽开,接着说道:“不过,我还有句话说在前头,我答应你们去亲自试试,但不意味着你们就可以对董成放肆无理,纠缠逼迫。更要注意你们的分寸。你们要记住,他是龙父唯一的血脉,也是‘青龙’所在。这些都不是你们可以擅自逾越的规矩。”

“嫂子放心,董成也是从小在我身边长大的,我一向疼他比阿伦都疼。”见董妈妈同意了自己这边的想法,王妈妈终于松了一口气,话也说得利落多了。“

“还有,在‘青龙’未出之前,绝对不可以擅自透露一切消息。”董妈妈想了想又补充道:“龙父生前讨厌杀戳,所以他才一再希望董成远离那些,希望他可以和他一样,成为治病救人的天使。”董妈妈的声音有些黯然,“我不会让我儿子逃避责任,但我也不希望你们破坏了龙父的愿望。”

“嫂子,你放心好了。董兄当年和我八拜之交,我们会知道该怎么做的。”王老爷这话说的有几分诚恳,“如果我们亲自试过了,也解不开这‘龙之咒’,那好歹我们也努力过了,实在是老天只给阿伦这个命,我们也无法强求了。”

“你们......知道就好。”董妈妈看着王老爷,想了想方才叹气道:“还是叫董成过来吧。”

“我去叫,我去叫。”王妈妈一直就在等这句话,赶紧边答应着,边就向书房门口走去。

打开书房的门,王妈妈一眼撞上立在书房门口的董成,不觉有些尴尬地立住了脚。

只见董成面­色­苍白的有些异常,完全没有注意到王妈妈的尴尬,只的直愣愣地看着端坐在书房沙发上的董妈妈,许久方才轻声地道:

“妈,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

“董成,我.......,”董妈妈也有些尴尬地看着董成,立起身来,对着儿子招手道:“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先过来坐下再说吧。”

见母亲招手,董成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坐在董妈妈地旁边,轻声问道:“妈,你们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董妈妈爱怜地看着自己高大帅气的儿子,半响方才微笑着点头道:“董成,那些都是真的。你是‘青龙’力量的所在,也是我们密炼灵族龙脉的传承。”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因为‘龙之咒’,它是封锁‘青龙’力量的终极咒语,所以,你才一点灵力和感觉都没有。”董妈妈抚摸着儿子的胳膊,解释道。

“那阿伦呢?”董成接着追问,

“阿伦也是密炼灵族的一员,我们两家都是密炼灵族,”董妈妈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密炼灵族作为这个时空灵族的一个分支,身上拥有的是来自天地间万物­精­华所成的阳­性­灵力,这种灵力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协助这个时空里灵族的另一个分支——守护灵族,协助他们修炼守护这个时空安全的‘时空秘宝’——‘宝灵­精­魂’。”

“‘宝灵­精­魂’?”

“‘宝灵­精­魂’是吸收天体灵力­精­华所在的‘时空秘宝’,它蕴含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一般情况下,如果只是修炼到‘青鸟’这个界别,协助修炼它,只不过的消耗部分灵力和­精­魂而已,虽然辛苦,还不至于有其他危险。但阿伦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要想能抵御魔界的侵扰,就必须要修炼到比‘青鸟’更高界别的‘朱雀’,而修炼‘朱雀’,就必须要经过‘血祭’这一关口。”

“‘血祭’?”

“‘血祭’是以协助修炼的密炼灵族的血液融入协助修炼的灵力中,来帮‘宝灵­精­魂’的修炼者冲破修炼的层层关口,随着修炼的界别逐渐增高,每次需要消耗的血液和灵力的比例也就愈多,到最后,.......”董妈妈看着王氏夫­妇­,有些不忍心说下去了,而王妈妈已近控制不住地低声饮泣了起来。

“那阿伦他.......?”

“阿伦他........就会很危险,”王老爷抬眼盯着董成,看了半响叹口气道:“因为没有人,从来就没有人能够活着撑过‘血祭’这一关。除非.......能请出‘青龙’,以‘青龙’的力量来发动‘四象五行八卦阵’,催动修炼‘朱雀’。那样.........就可以.......不需要‘血祭’了。”

“‘青龙’?”董成愕然地指着自己,诧异地问道:“王伯伯,你是说........我身上‘青龙’的力量可以帮助阿伦避免‘血祭’的命运?”

“是的,‘青龙’!只有‘青龙’才可以救阿伦逃脱‘血祭’的命运。可是.......”王老爷神情复杂地看向董成,

“可是,‘青龙’的力量已经被龙父的‘龙之咒’彻底封存,“董妈妈冷眼盯着神情复杂的王老爷,“这么多年来,你们有谁可以感应出董成身上‘青龙’的灵力所在?”

“龙父的封印,自然非同一般。”王老爷盯着董成看了许久,方才扭过头来,对着董妈妈轻声道:“可.......这是阿伦唯一的机会。”

董妈妈没有看王氏夫­妇­两人,而是将征询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儿子,淡淡的道:“龙父下的‘龙之咒’,该如何做,只要问董成自己意愿。”

董成看了看王老爷夫­妇­,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没有犹豫地直接开口道:“阿伦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不会看着他被‘血祭’。”

“那,让我们试试吧!”王老爷看着董成,有些急切地恳求道:“虽然都说龙父的‘龙之咒’只有龙父能解,但为了阿伦,我们还是想亲自试一试........”

“你们?”董成愕然地抬眼看着好似完全变了个人似的王伯伯和王妈妈,再扭头看了看自己母亲,想了想点头道:“为了救阿伦,我想就是爸爸他在天有灵,也会同意我解开‘龙之咒’。”

得到董成的首肯,王老爷慢慢抬起双手,汇聚起有若白雾般的灵力,协同王妈妈汇聚起来的稍微有些透明的光波一起同时发力,对准董成背后的命门­茓­冲去。

命门­茓­乃人体三**死­茓­之一,他夫­妇­二人作为密炼灵族的长老级人物之一,虽然已经脱离密炼灵族多时,但内力修为却是一天也没有放松,这二人灵力合集起来,气场非同小可,饶是董妈妈,也不禁有些变了颜­色­,悄悄握住了董成的手心,随时准备着渡给他几分灵力,以便保身。

白蒙蒙的灵力光波汇聚在董成背后的命门­茓­周围,与此同时,一道道奇异的金­色­光弧突然从董成背后散­射­出来,瞬间将命门­茓­和侵袭而来的光波隔绝开来,随着王老爷夫­妇­汇聚的灵力愈来愈多,灵力光波的范围和强度也愈来愈大、愈来愈强,但无论王老爷夫­妇­如何发力,光波始终被隔绝在那层奇异的金­色­光圈之外,完全无法融汇进去。

见此情景,王老爷夫­妇­不由焦灼了脸­色­,脾气也有些急躁了起来。面­色­一寒,牙齿一咬,手间灵力猛地暴涨了数倍,强大的灵力光波几乎将董成全身笼罩起来,光波中的董成明显没有提防这突然加大数倍的灵压,一时间被灵力光波之力挤压的有些变了脸­色­。

见董成脸­色­有变,握着董成手心的董妈妈的脸­色­也紧跟着猛地寒了下来,几乎同时,一股平缓而温暖的强大灵力从手心传了过去,恰巧抵消了王老爷夫­妇­暴涨的灵力光波的压力。而董成也借此得以缓解了少许的气息。

待董成气息平缓,董妈妈方才冷声怒道:“你们俩......,太过于放肆了,你们固然要解这‘龙之咒’?但就不怕伤了董成的­性­命?”

见董妈妈出言斥责,王老爷夫­妇­方才醒悟了过来,赶紧收了手中的灵力,惶恐地赔笑道:“对不起,嫂子,我们只一心想着要解开‘龙之咒’,就不小心失了轻重。”

“失了轻重事小,要是伤了董成........,”董妈妈冷眼看着面前两人,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言语。

“妈,没有事情的。”见董妈妈动了真怒,董成赶紧出言安慰,再抬眼看着王氏夫­妇­,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可以吗?我的‘龙之咒’可以解除了吗?”

“没有,”王老爷摇摇头,收了手中的灵力。

“阿伦......我的小阿伦,我的小阿伦怎么办?........。”王妈妈忍不住绝望的痛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王老爷焦躁地出言呵斥道:“现在知道心疼儿子了,你早­干­什么去了?如果早看好他,不让他去什么终极一街,不就没有这些事情了吗?”

“我哪里知道他居然会去那个地方?”王妈妈低声抽泣着道:“我们都搬到这里来了,我怎么会想到他会去那种地方?”

“终极一街?”突然听到他们提起终极一街,董成有些奇怪地问道:“这些关终极一街什么事情?”

董妈妈有些诧异地看着董成,反问道:“董成,你也知道终极一街?”

“就是上次阿伦出了点事情,我陪他一起去那里的。”董成不明白自己母亲为什么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你陪他一起去的?”董妈妈诧异地看着儿子,“你最近这么忙,都是在终极一街?”

“是啊!”董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王老爷夫­妇­看了看董妈妈一眼,想了想道:“董成,这个终极一街,它不是一个普通的街区,它其实是守护灵族的结界所在,也就是他们修炼‘时空秘宝’——‘宝灵­精­魂’的所在。”

“守护灵族?”

“他们是专门负责守护这个时空安全的灵族力量。是和我们密炼灵族完全不同属­性­的一种灵族力量。”董妈妈解释道,“他们的使命就是要守护这整个时空的安全,不让这个时空为魔界的力量所控制利用。”

“而‘宝灵­精­魂’就是他们守护灵族得以守护时空安危的关键灵力源泉所在。是时空善的力量之源。”王老爷接着解释道。

“所以阿伦就是在那里,因为要协助他们修炼‘宝灵­精­魂’,才要被‘血祭’?”

“是啊!”王老爷沉重地点了点头,“‘血祭’一旦开始,就再也替换不了,我只有阿伦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儿子被‘血祭’。”

“可协助修炼‘宝灵­精­魂’是我们密炼灵族与生俱来的使命,就如同守护时空安危是他们守护灵族与生俱来的使命一样。没有人可以抗拒逃避这种命运。”董妈妈想了想,还是轻声提醒道,

“我绝不会让我儿子成为‘血祭’的牺牲品!”王老爷好似没有听到董妈妈的话语,抬眼看着抽泣不已的王妈妈,冷冷地道:“我不会管什么使命不使命的,从逃离密炼灵族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想过什么使命不使命的问题。我们只是个普通的人,我们只想要一个普通的人生。只想要我的儿子能平安幸福的生活。其他的我们管不了。”

“难道你们想逃避..............?”

“不是逃避,只是.......,”王妈妈看着董妈妈,红着眼眶垂泪道:“嫂子,阿伦他,毕竟是我经过十月怀胎才从肚子里掏出来的一块­肉­啊!十九年了,十九年来,我一把屎一把尿的,看着从这么点大的一个小人儿,一点点的养成了这么大的一个大小伙子。冬天怕冻着,夏天怕热着。嫂子........,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如果今天换了董成,嫂子,你能忍心吗?嫂子?......”王妈妈说着,眼泪止不住滚滚而下,只能扭过头去,埋在王老爷怀里低声抽泣着。

“值星啊!......”董妈妈看着哭泣着的王妈妈,同情地叹了一口气,低头道:“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我也是有孩子的人。.........可是,谁让我们是灵族呢?.......身为灵族,又有谁能逃得了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与责任呢?守护灵族,他们肩负起他们的使命,时刻守护着这个时空的安危,而密炼灵族,我们的使命和责任,就是协助修炼‘宝灵­精­魂’。”

“我不听,我不听,”王妈妈固执地捂住了耳朵,痛哭道:“我只要保住我儿子的命,我只要保住我的小阿伦,其他的我都不管。”

“嫂子,我知道我们说这个话可能自私了,可是.......”王老爷看着怀着痛哭流涕的王妈妈,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嫂子,我还是想告诉你,从我们逃离了密炼灵族那天起,我们就只想过个普通人的生活。我们只是个普通人,我们不要去管什么时空安危?我们只要保我儿子的平安。其他的,.......”王老爷摇摇头,咬牙道:“我们没有办法去管。”

董妈妈默然地看着王氏夫­妇­两人,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是多余,只能低头叹气道:“可是........,没有小阿伦的协助,那个孩子怎么办?那个修炼‘宝灵­精­魂’的孩子怎么办?”

“修炼‘宝灵­精­魂’的孩子?”董成诧异地问道,从刚刚谈论到终极一街起,董成就一直被一种奇怪的想法所困扰着,想到奇怪的宝氏兄弟,想到唐心那闪烁而脱兔的言辞,再想到飞飞特殊的看护,难道?难道他们就是母亲口中所说的守护灵族?那.......那个修炼‘宝灵­精­魂’的孩子?会不会.......会不会就是飞飞?

“对,负责修炼‘宝灵­精­魂’的孩子,”董妈妈扭头看了看董成,有些不忍地说明道:“‘宝灵­精­魂’作为‘时空秘宝’,它的修炼有着严格而残酷的要求。作为灵族的­精­魂灵力所在,它由修炼者的亲人亲自打入修炼者的元灵,并随之封锁在修炼者的脑中,以修炼者纯净的心智融汇天地间灵力­精­华来进行修炼,.......为保持修炼者心智的纯净,修炼它的孩子脑部的发育也随之被封锁住了。”

“脑部的发育也被封锁住了?”董成突然想到飞飞,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那岂不就......?”

“就变成了傻子差不多的孩子。”董妈妈点点头,接着说道:“本来应该是整个灵族最聪明的孩子,却要因为修炼‘宝灵­精­魂’而不得不被封锁的心智了,停止了思想的发育。.在‘宝灵­精­魂’最初炼体期的十几年时间里,为保护‘宝灵­精­魂’修炼的安全,他甚至都不可以随便出去,只能被在那个被‘时空灵咒’所封锁的终极一街里活动。那个孩子.......唉!......”董妈妈摇摇头说不下去了。

“那个孩子........,如果没有阿伦的协助,会......”愈来愈感觉飞飞就像是母亲口中所说的那个孩子,董成不由紧张地追问道,

“‘宝灵­精­魂’是吸收天体灵力­精­华所在的‘时空秘宝’,它蕴含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如果不能修炼成为‘朱雀’,.......那个孩子自己的本身元灵已经和‘宝灵­精­魂’的灵核融为一体,失去了‘宝灵­精­魂’,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会怎么样?”董成想到飞飞,想到那个孩子可能就是飞飞,想到他可能的遭遇,和唐心痛苦而隐忍的面容,声音也不觉有些颤抖。

“董成,你怎么了?”见董成的声音变得如此颤抖,董妈妈有些诧异地惊问道:“你......认识那个孩子?”

“妈,那个孩子会怎么样?”

董妈妈看着董成紧张的神­色­,想了想缓缓道:“那个孩子如果没有阿伦的帮忙,就没有办法修炼‘朱雀’,修炼不了‘朱雀’,那个孩子就没有那个办法控制这样巨大的力量,结果只能被‘宝灵­精­魂’的灵力反噬。”

“反噬?”董成失神地看着董妈妈,不敢相信地追问道。

“是,反噬,灵体脱逃,带走修炼者的元灵,对于灵族来说,元灵脱逃,也就意味着........,”董妈妈摇摇头,

“也就是说,那个孩子必须修炼成‘朱雀’,可........,”董成脸­色­苍白地转头看向王伯伯和王妈妈,“要修炼‘朱雀’,就必须要阿伦‘血祭’?”

“对!”董妈妈沉重的点了点头,缓声道:“两个孩子,必须要牺牲一个,这是身为灵族的使命和责任。”

“不,不!”董成失神地站了起来,连连摇头,“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必须要牺牲一个,他们两个都还只是孩子,都还只是个孩子!”

“董成”见儿子脸­色­不好,董妈妈也紧张地站了起来,看着董成缓声道:“只有少数人的牺牲才能换来多数人的平安和幸福。”

董成没有说话,只是神情复杂地看着母亲,突然问道:“妈,如果我当初没有那么的叛逆、倔强,是不是爸爸就不会将我封锁‘龙之咒’?如果当初不是我那么不听话,不是那么的让爸爸生气,是不是爸爸早就帮我把‘龙之咒’解开了。”

“儿子!”听了儿子的话,董妈妈瞬间变了脸­色­,上前一步拉住儿子的手,紧张地劝说道:“儿子,不要这样想,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爸爸他从来就没有怪过你。爸爸在世,也会为你这么多年来的努力而骄傲的。”

“妈!”董成低下头,痛苦地轻喊道:“妈,现在我才知道,我当初到底错的有多严重?”

九十二、

九十二、

微凉的风从虚掩的门缝里钻进来,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屋外的月­色­分外的皎洁明亮。

唐心被这一轮皎洁的月­色­烦扰的睡不着,­干­脆披一件薄衫,轻轻起床,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的牵牛花已经开始枯败了,墙角的桂花应时应景,正开的繁华热闹,团团挤挤的,在夜风中,香甜的有些腻人。

抬头对着又圆又大的月亮,突然想起曾经看过几句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唐心低声念叨了几遍,脸就不知不觉间红了起来,眉宇间神­色­却是变得有些恍惚。

立在月下,呆呆地发了一会儿愣,秋夜的风已有微微的凉意,薄薄的衫子抵挡不住,忍不住连打几个寒颤,知道不能这样贪凉,却只是不想回房。

­干­脆斜倚着客厅的门,抬眼看看同样虚掩着的院门,唐心只觉得心里烦躁纷扰的慌。明知道董成他今晚不会过来,昨天就已经打过招呼,可为什么心这么空落落的?总是朦胧地抱有希望,希望他会突然出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董成,”“董成”,纷纷扰扰、牵牵缠缠,脑海里好似全都是那个人、那个名字。唐心懊恼地捂住了头,却全然赶不去脑海里那个重重叠叠的影子。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是相思吗?只不过才一天没有过来而已?真的是相思吗?低下头拨弄着手腕上的红豆串子,唐心的嘴角不由悄悄显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真的应该是相思吧!只不过才一天没有见面而已,“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唐心红着脸对着月亮悄悄地摇了摇头,却又忍不住轻声地呢喃着:竟夕起相思。起相思,起相思!真的是起相思啊!

斜靠着门框,对着月亮,轻轻拨弄着手上的红豆串子,唐心全部的身心都沉醉在那淡淡的几个字眼里。银白­色­的月光静静地倾泻下来,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皎洁柔和的月­色­之中。

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董成静静伫立在小院的门口,不敢轻易打扰这一片静谧、美好的世界。从王家回来,想到阿伦,想到飞飞,想到过去的一切一切,各种纷纷扰扰的情绪如一团乱麻般,将他紧紧缠住,缠得他只觉得快喘不过气来。

无法承受那些复杂的情绪,心被坠得好累,好累。在疲惫至极的时候,总会莫名地想到这里。好似只有这宁静的小院,才能平复他纷扰的情绪。

踏着一地的月光,董成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害怕打扰了他们姐弟俩的休息,却意外看到月­色­下的唐心,依靠着门框,在月­色­的笼罩下,美的令人惊心。

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月­色­下的唐心,沉浸在自己的梦幻世界里,低垂的眉眼,在月­色­的映照下,比平日显得更加的温柔恬静。雪白的皮肤在月­色­下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辉,洁净如玉般的手腕上,拢着一串鲜艳夺目的红豆手链,那是他买的礼物。

董成的嘴角边不觉噙起了些微的笑意,悄悄走过去,立在身边,听到唐心细不可闻的呢喃声里,反反复复都是相思。好似一把重锤敲过,茫然间,就沉浸入幸福的漩涡中。

太过激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心中的感慨,只能静静地看着唐心,看着她在月­色­中,沉醉的笑容。看着她低垂的眼帘,轻声的呢喃........

感觉到来自身边的炙热目光,唐心从沉思中惊醒,抬头看到董成熟悉而温暖的笑容,有些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诧异地惊问道:“董成?真的是你?”

“是我!”董成微笑着看着唐心,看着她瞬间绯红的脸颊,在月­色­分外的娇媚可人。

“你不是?.......”唐心顾不得自己的羞涩,只是直愣愣地看着董成,还是恍如做梦般不敢相信。

“我想见你!”董成爱怜地摸摸唐心身上的薄衫,微笑着皱了皱眉头,轻声道:“你怎么还不睡,都快半夜了,这样会受凉的。”

“我......,”唐心抬眼痴痴地看着面前的董成,梦幻般不真实的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一刹那见,就忘记了羞怯,只是痴痴地看着他,轻声道:“我睡不着。我......”

“想我了?”董成温柔地笑笑,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唐心肩上,

静静地感受着董成的温柔,唐心没有说话,抬起脸,月­色­下,乌黑的眼睛宛如一幽深潭,清澈地将全部的柔情从心底反映出来,毫无掩饰。

对上唐心这样的眼神,董成眼中心上,甜蜜的近似恍惚,轻轻伸出手,覆上唐心的肩头,微笑着道:“你也傻了,这么晚了,.......我不是说过,今天不过来了,你还.......。”

“可你还是过来了啊?”唐心抬眼看了看董成,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轻声道:“我只是睡不着,便想着......。”

“便想着出来吹冷风了?”董成爱怜地刮了刮唐心小巧圆润的鼻头,有些心疼地笑道:“你啊!大半夜了,鼻子都冻冰凉了。”

克制不住心动,董成忍不住轻轻地将唐心拢入怀抱。夜已经很深了,抬头只见一轮皓月当空,世界静谧的仿佛只剩下彼此。

在皎洁的月­色­笼罩下,在这一片不被打扰的静谧之中,两个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无需更多言语,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沉浸在被幸福包围的气氛之中。

借着月­色­,唐心抬起手指,第一次主动而大胆地轻轻抚摸上董成的面颊。月­色­下,­精­致的五官犹如雕像般清晰挺立。

轻轻握住唐心的手,看着怀抱中美丽沉静的面容,董成无法想象臂弯中那纤弱的身躯,是如何默默承受起那样一份沉重的命运和责任?

唐心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静静地看着董成,半响才微笑着道:“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董成没有做声,只是低下头,抬起唐心纤细的手腕,送到­唇­边,轻抚着修长的指尖,许久,许久方才柔声道:“好,我等一会儿就回去。”

“董成.......”对着月亮,唐心轻叹一口气,眷恋不舍地看着眼前这张俊朗帅气的面容,千言万语都化作满腔温柔的注视。

听到唐心的叹息,董成抬起头,轻轻拂了拂唐心的头发,温柔地笑了起来,拉起唐心的手,半推半拉的送她进入屋内,笑道:“我知道了,我飞飞。”

“飞飞早就睡了.......”唐心好笑地看着董成,“他等了你一晚上,只是不信你不过来,好不容易才哄好他的。”

“是吗?”董成笑着推开飞飞的房门,看着床上熟睡的飞飞,俊俏的面容,帅气的五官还没有脱去孩子的稚气。看着他在睡梦中轻轻攒起了眉毛,董成不由心中有些发酸。

这个孩子,是唐心唯一的亲人。失去了双亲的庇护,相依为命的姐弟俩,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命运给予他们的曲折和磨难。

想到母亲的话语,想到王家夫­妇­的恳求,想到阿伦快乐的笑容,再想到飞飞头疼时的痛苦和疯狂,以及唐心眼睛里忧伤无助的泪水,董成只觉得自己的心纠结的快要痛起来。

轻轻帮飞飞掖好被角,董成从没有这般坚定自己的心意。飞飞,你放心,你是唐心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唯一,哪怕是为了唐心,我也绝不会再让你受一丝丝的委屈和煎熬。

九十三、

九十三、

“大哥”宝二先生推开书房的门,看着坐在书桌前的宝大先生,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你又忙了一夜?”

宝大先生一手支撑着困倦的头颅,一手按压着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茓­,半响方才抬起头,有些挫败地点点头,叹气道:“又到天亮了啊?唉!”

“大哥,你这样不行的,都好几天了,老这么不眠不休的,身体会被拖垮了。”宝二先生有些心疼地抱怨道,

宝大先生长叹一口气,在座位上缓缓站起来,伸了懒腰,闭着眼睛一边慢慢踱着方步,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茓­。

“大哥,”宝二先生再也忍不住了,克制着怒气,上前一把拉住宝大先生的胳臂,哀求道:“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好不好?你是灵族之长,整个时空都还要靠你来支撑啊!”

“宝二啊!”宝大先生止住脚步,抬起眼睛,看着宝二先生,楞了半响才道:“可是,我睡不着,真的睡不着。......飞飞和三宝,他们都不过才是个孩子,.......为什么要他们来承受这种残酷的命运和责任?”

“大哥,”说到三宝和飞飞,宝二先生心里也不好受,只好无奈地放下扯住宝大先生胳膊的手,低头轻叹道:“我们心里都不好受,可是,谁让我们是灵族呢?我们要守护这个时空的安全,......这是我们无法选择、无法逃避的命运。.......我们只能尽我们所能的去想办法应对。”

“可是,宝二.......”宝大先生扭头盯着宝二先生,思虑了良久,才慢慢说道:“我不仅仅是灵族之长,我也你们的大哥。你和三宝,.....是爸爸妈妈他们交给我的责任和义务,........不能看护好你们,......我又如何去向爸爸妈妈交待?”

“大哥,我明白。”宝二先生也叹了一口气,“爸妈去世的早,我们大了,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可怜了三宝,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终极一街。”

“是啊!我们俩这么多年来,东奔西跑的,三宝他这么多年,一个人........,”宝大先生仰头长嘘一口气,“我没有照顾好他,这么多年来,我们只顾着忙,都没有照顾好他,现在.......现在又是这种情况,你让我如何能睡得着?”

想到三宝居然会是‘护灵盾’,想到修所说的‘血祭’,宝二先生也纠结地皱起了眉头。却只能宽慰道:“大哥,修不是说,我们要先找到‘青龙’吗?”

“‘青龙’!茫茫人海,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们要怎么去找‘青龙’啊?”

“大哥,放心吧,我们已经出动所有的灵族力量去寻找了,总会找到的。”

“能找到,那是最好。可是.......飞飞的情况,我怕他等不得,毕竟阿努比斯的情况,我们都不了解。.......,为了飞飞,为了这个时空的安全,宝二,我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飞飞.......,”想到飞飞的情况,宝儿先生也只好无奈地跟着叹了一口气。以飞飞目前的情况,只怕未必能等得了那漫无目的的找寻。备受了那么多次轮回之苦的阿努比斯,也不会给他们留下太多的喘息机会。“宝灵­精­魂”的修炼一天也不能耽搁,是否选择“血祭”,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见宝二先生也跟着叹气,宝大先生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头接着说道:“其实,三宝和飞飞,他们都是我们守护灵族的一员。我现在更作难的是,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如果真的要做最坏的打算,要........‘血祭’,阿伦要怎么办?他毕竟不从于我们守护灵族,我拿什么来帮他做这种抉择?”

沉闷的气息,将整个书房都压抑的寂静无声,宝二先生想了想,试探着道:“还是先看看修那边的情况,看修从盟主那里能不能找到关于“青龙”的准确线索?”

“修?”宝大先生抬头想了一会道:“修那边的情况只怕也麻烦。夏天是守护整个铁时空安全的‘终极铁客人’;鬼凤又是一只占用了夏宇身体的魔,夏家和盟主也怕是为难啊!”

宝二先生没有做声,低头沉思了一会,抬眼看着自己的大哥,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哥,如果找不到‘青龙’?你真准备让三宝和阿伦他们.......‘血祭’吗?”

宝大先生没有回答宝二先生的问话,只是闭着眼睛,依旧轻轻地一下一下揉着胀痛的太阳­茓­。

“大哥,你真的.......要做这样的准备吗?”

宝大先生抬眼看了看宝二先生,依旧没有做声,半响才轻声叹气道:“宝二,我是三宝的大哥,我也是守护时空安危的‘宝灵团’团长,如果你是我,你要如何抉择?”

“我?.....”宝二先生看着自家大哥疲惫的面容,张了张嘴,想了想,也是无法作答。

书房的门轻轻被推开一条缝隙,三宝少爷堆出着一张笑脸,慢慢挤了进来。

“大哥.......”自从那次ρi股受伤了之后,三宝少爷难得的安宁了一段时间。加上更难得大哥和二哥都在家,他便乘机将养伤当成了休假。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天天缠着两个哥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除了知晓了二哥和小柔的事情后,不敢再对小柔发花痴了,其他的时间过的真是快活似神仙,不过个把月时间,生生又胖了十来斤,连书房的门都快要被堵住了。

“三宝,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宝二先生首先问话道,

“二哥,你也在啊!”三宝最近休息的好了,在家便有些蠢蠢欲动的呆不住了,看到二哥在,立马捱了过去,讨好地笑道:“二哥,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你呀!就想着出去玩!”宝大先生习惯­性­开口,突然想到修说的“血祭”,心下不由地一软,自愧自己对他是否太过于严厉了,口气也不觉变得柔和了,“你又想去哪里玩?”

三宝少爷见宝大先生今天的态度意外的和气,虽然有些奇怪,还是习惯­性­躲在二哥身边,小声地嗫嚅道:“我想去唐心姐家找飞飞玩。”

“找飞飞玩?”宝大先生想到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被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终极一街空荡荡的大宅子里,连个玩伴都没有,只能和飞飞两个一起,心下更是有些愧疚的发酸,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点点头道“你想去找飞飞玩,就去玩吧!”

“大哥,你答应了?”三宝少爷没有想到这次大哥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不觉喜上眉梢,欢呼道:“那,二哥,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我好多天没有见到飞飞了,还真有点想他呢。”

“怎么,你们要去飞飞那里吗?”修略显疲惫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个头发有些凌乱,身材高大挺拔的年轻男子。

“修哥哥!”三宝少爷自从安心养伤后,就只顾着吃喝玩睡,也好久没有见到修了,看到修,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嗲着声音撒娇道:“修哥哥,我们马上要去飞飞家哦!修哥哥,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修哥哥?”很明显,修和同来的男子都被三宝少爷这实在嗲的有些恶心的称呼给刺激到,相互对视了一眼,双双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那个......三宝少爷啊!”看在宝大先生和宝二先生的面子上,修强行忍住自己的不适,挤出一丝笑脸,道:“我们的确也要去飞飞家,.......”

“那修哥哥,”不等修把话说完,三宝已经嗲着声音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修的胳臂,乘机扭头朝和修同来的男子娇笑道:“你身边这位好帅好帅的哥哥,也和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

“三宝!”宝大先生一头黑线地看着乱发花痴的弟弟,实在不明白他这不管男女,只要漂亮的,就乱发花痴的毛病到底是遗传谁的?

“三宝,你先下去准备准备,我们和修说点事情就来。”见宝大先生又要习惯­性­的想要教训三宝少爷,宝二先生赶紧上前打个圆场,乘机将三宝少爷推出书房。转身微笑着和修打招呼道:“修,你回来了?盟主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我就是急着赶回来传达盟主消息的。”修疲惫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指着同来的男子介绍道:“这是夏天,他陪我一起过来。”

“夏天,终极铁客人夏天?”宝二先生有些意外地上下打量着夏天,疑惑地问道:“那是不是铁时空那边,盟主和夏家都同意了鬼凤的交易?”

“可是,夏天毕竟担负着守护铁时空安危的重任,这样孤身涉险,真的没有妨碍吗?”宝大先生看着夏天,有些担忧地问道,他固然欣喜能够得到铁时空终极铁客人的帮助,又同时为铁时空的安危而担忧,毕竟这十二时空都不是单独存在的,每个时空间都相互存在着微妙而割不断的关联,他也不能自私到只顾及自己时空的安危。

“我们也知道很危险,可是鬼凤他.....”修抬眼看了看夏天,叹了一口气,

“鬼凤占用了老哥的身体,又穿越了时空,可以说完全脱离了我们的控制。而老哥的身体不过是个麻瓜,长时间穿越时空,只怕.......,”夏天来之前,已经听修解说过铜时空的情况,所以对宝氏兄弟并不陌生。

“鬼凤迟迟不回铁时空,脱离了‘冰箍咒’的控制,我们和夏家都很担心夏宇的安全,所以.......这笔交易,我们其实没有选择。”修苦笑道。

“那飞飞这边,盟主有没有什么吩咐?”

“飞飞这边,盟主让我带些资料过来。”修从怀中掏出资料,递给宝大先生道:“这些都是修炼‘朱雀’的相关资料,具体的修炼方式,里面都有记载。只是.......”

“只是什么?”宝二先生也凑过去翻看着资料,急着追问道,

“只是飞飞的‘炼体期’冲关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根据资料记载,这‘朱雀’的修炼还有‘冲­茓­期’、‘顺内期’、‘小成境’、‘通明境’、‘玄妙境’等几大关口要过,飞飞的修炼刻不容缓。如果再找不到‘青龙’,耽搁了飞飞的修炼,‘宝灵­精­魂’的灵核吸收的天地灵力会愈来愈壮大,而着强大的灵力没有修炼之功的引导转换,就极容易引起灵力的反噬,那样的话,飞飞将极为危险。”

“如果夏天找到鬼龙,鬼凤真的可以帮飞飞吗?”宝二先生看着夏天,想了想问道。

“鬼凤拥有的力量的确非常强大,但只能协助抵抗来自阿努比斯的争夺。为‘朱雀’的修炼减少一份侵扰。他的力量不是来自天地间­精­华的阳­性­灵力,所以不可能帮飞飞解决‘朱雀’的冲关修炼问题。”修解释道。

“这样啊!”宝二先生有些失望地低下头,翻看着资料,愈看愈是心惊,

“宝二,这资料有什么问题吗?”宝大先生见宝二先生脸­色­不对,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问题,只是.......”宝二先生抬头,神­色­凝重地将资料重新递给宝大先生,“只是,这个‘朱雀’的修炼进度很赶,我们恐怕真的没有什么时间了。”

“........‘宝灵­精­魂’修炼,过‘炼体期’后,三月内必须冲破‘冲­茓­期’,打通修炼者全身三**­茓­,后方可彻底将‘宝灵­精­魂’的‘灵核’融入修炼者体内,.......以修炼者­精­血之力,吸收天地­精­华,循环往返,吐故纳新,兼收融合........乃至‘顺内期’,........”

“飞飞从冲关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修扭头问宝二先生,

宝二先生没有做声,心中算了一下,抬头和宝大先生对视一眼,皱着眉头闷声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从冲关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月又二十三天了。”

“也就是说,飞飞离‘冲­茓­期’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修皱着眉头道。

“我们必须要在一个星期里找到‘青龙’,否则.......”宝二先生看着宝大先生,不敢说下去了。

宝大先生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声音也不觉有些发抖:“......如修炼者不能顺利冲破‘冲­茓­期’,则每耽搁一时,‘宝灵­精­魂’‘灵核’所吸收的灵力便扩大一份,相对施加于修炼者身上的灵压也加大一分,直至修炼者身体承受极限后,.........则物极必反,‘灵核’反噬修炼者体内‘元灵’之力,........‘元灵’力空,则‘灵核’出逃.......”

修皱着眉头沉思着,作为盟主手下重要战将,成天为维护各大时空安危而来回穿梭于各大时空中的首席战斗团——东城卫的团长,他自然也明白对于铜时空的灵族来说,“灵核”出逃对飞飞意味着什么。

“修,盟主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帮我们在一个星期内找到‘青龙’?”

“没有,”修摇摇头,“盟主也很奇怪,‘青龙’既然是辅助修炼‘朱雀’的‘四象’之力,应该会有很强大的感应,可盟主完全没有办法感应到它的力量所在。盟主现在担心的是......‘青龙’之力,很有可能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所封锁住。所以,........”

“所以,我们要做好另外一种准备,是不是?”宝大先生缓缓放下资料,抬眼看向修,

修尴尬地低下头,沉声道:“如果‘青龙’的力量被封锁,那么.......‘血祭’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毕竟‘朱雀’的修炼不能耽搁,......”

“可是,那三宝和阿伦,他们怎么办?”宝二先生不由地变了脸­色­,

“三宝少爷他......是‘护灵盾’,阿伦他........”修张了张口,也说不下去,只好颓丧地坐到沙发上,叹气道:“‘青龙’的情况不明,......‘朱雀’的修炼关系着整个时空的安危........,盟主和我们也是很为难.......”

宝大先生抬眼看着修,半响才下缓缓道:“好,修,.......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大哥......,”

“宝二,你下三宝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我们就去唐心家,”宝大先生收拾起桌上的资料,丝毫没有理会宝二先生的不甘,自顾自道:“飞飞的修炼刻不容缓,我们没有耽搁的时间了。”

“大哥.......”宝二先生愤愤地瞪着低头忙碌着的宝大先生,无奈的跺了跺脚,转身出去了。

修抬眼看看宝二先生的背影,扭头看着宝大先生缓缓道:“宝大先生,盟主说,谢谢你!他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修,”宝大先生抬眼看看修,半响才慢慢说道:“我是三宝的大哥,我也这个时空的灵族之长。”

“我知道,所以,我们还是要谢谢你!”

九十四、

九十四、

“飞飞,唐飞飞!快出来玩啊!”三宝少爷刚推开唐家的小院门,就迫不及待地喊了起来,

“三宝少爷?”唐心听到三宝的声音,赶紧迎了出来,将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地“嘘”了一声,“三宝少爷,您小声点,飞飞今天不怎么舒服,到现在还没有起来呢。”

“飞飞不舒服?”紧跟在三宝少爷后面的宝大先生闻言,吃了一惊,

“啊?宝大先生,宝二先生,修,还有董......”唐心仔细一看,发现自己差点认错人了,尴尬地住口。

修见状微微一笑,转身为身后的夏天做介绍:“这是夏天,和董医师很像吧?”

“真的很像,我差点......都弄错了。”唐心惊诧地打量着夏天,心下暗自惊奇,天下居然还真的有这么像的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时空分身吗?

“唐心,飞飞的情况怎么了?为什么会不舒服?”宝大先生牵挂着飞飞的情况,

“飞飞,飞飞他......”说到飞飞,唐心不由地微微心疼地皱起了眉头,“飞飞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整个人感觉没有什么力气,晕晕的,早晨也没有起来,看他脸­色­也不好,睡觉也皱着眉头。”

“睡觉也皱着眉头?”宝二先生想了想,问道:“唐心,他是今天突然这样不舒服了,还是之前有什么症状?”

“飞飞自从冲关以后,一直恢复的都很好,董医师每天帮他补课,也说他反应很聪明,饮食也很正常,就是最近开始,一直睡觉都不太安稳,半夜起来帮他盖被子,总见他皱着眉头,脸­色­苍白,一身冷汗的。”

“有多长时间了?”

“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了,­精­神也有些不好,我以为是做噩梦的原因,晚上没有睡好,所以每天白天都看护他休息两个钟头。可是效果好像不大,最近­精­神愈来愈差了,早上也醒的愈来愈晚。这不,今天都到现在了,还没有醒呢。”唐心顿了顿,看着宝大先生他们有些凝重的脸,有些担忧的道:“我也想着,情况有些不对,准备要和你们联系一下,看要不要送医院?”

宝大先生听了唐心的叙述,脸­色­不觉愈加凝重了起来,想了想扭头看着修道:“我们还是先飞飞的情况再说把。”

趁着几人在外面说话的功夫,三宝少爷早已蹿进了飞飞的房中,又是捏鼻子,又是捏脸蛋地,三下两下硬将飞飞弄醒过来了。

“飞飞,唐飞飞,你怎么还在睡觉啊?你怎么这么懒啊!”三宝少爷最近休息的好了,中气十足地趴在飞飞的床前,大叫着,

飞飞被三宝的嘈杂声给弄得皱起了眉头,往床里面悄悄地挪了挪,避开三宝那张胖了十斤以后,变得巨大无比的脸,扭过头来揉着眼睛,迷糊的道:”三宝哥哥,是你啊?你怎么来我家了?“

“飞飞,我来看你啊?”三宝涎着脸又凑上来一点,“飞飞,告诉你哦,我的ρi股都好了,一好了,我就来看你了。”

“三宝哥哥,”飞飞只好又往床里面挪了挪,苦着脸道:“你ρi股好了啊?”

“对啊,飞飞,我ρi股好了,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可是,可是......”飞飞皱着眉头,“我还要写作业呢?哥哥要我做好多作业,我都还没有做完呢?”

“做作业?”三宝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不相信地摇摇头,哈哈笑道:“飞飞,你就别骗我了,我上学这么多年,从来都不做作业的,你都没有上学,你哪里来的作业啊?”

“三宝哥哥,我真的有作业。”飞飞苦着脸,慢慢从床上爬起来,脸­色­苍白的有些异常,“我昨晚没有做完,就好困,就睡着了,我今天要做作业的。”

“哎呀,不管了,不管什么作业不作业的,我们出去玩啊!”三宝不管不顾地往飞飞床上一躺,就撒起泼来,

“三宝哥哥......”飞飞皱着眉头看着撒泼放赖的三宝,想了想,只好扭头对着门外喊:“姐姐!.....”

“飞飞,怎么了?”听到飞飞的喊声,唐心赶紧冲了过来。

“姐姐,”飞飞指了指躺在床上撒泼放赖的三宝少爷,愁眉苦脸的道:“我要起来做作业,三宝哥哥他.......”

“三宝少爷......”唐心为难地上前,看着三宝少爷,

“我不管啦,我不管啦,我要陪飞飞玩啦!”三宝少爷撒起泼来,不管不顾的,“人家ρi股都伤了好久了,好不容易好了,人家要出去玩啦!”

“三宝......”宝大先生威严的声音从房间门口传来,

“大哥,......”见到自家大哥,三宝少爷浑身哆嗦了一下,自觉地从床上爬起来,乖乖地立在一旁,嗫嚅着:“大哥,你答应我倒飞飞家玩的,飞飞他都不配我玩。”

“三宝少爷!”唐心陪着笑脸,小心地哄道:“三宝少爷,飞飞他如今长大了,有很多的作业要做,以后他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玩了。”

“长大了?”三宝少爷疑惑地看向飞飞,伸手比划了一下:“咦,没有啊,还是这么大啊?”

“三宝.,你先到院子里玩一会儿,等我们事情办完了,就让飞飞出去,你们玩,好不好?”见宝大先生脸­色­不好,宝二先生赶紧连哄带骗地将三宝少爷拉了出去。

“他就是飞飞?”跟着修后面进来,一直闷声不语的夏天,看着飞飞,有些发愣,“他真的好像老哥哦!”

“哥哥,”飞飞见到夏天,立马甜甜地笑了起来:“哥哥,我的作业还差一点点就做完了,我现在就起来,马上做完它。”

“飞飞,你认错了人,”唐心知道飞飞和自己一样,一定也是将夏天当成董成了,赶紧笑着解释道:“那个不是董成哥哥,是夏天哥哥,从铁时空过来的夏天哥哥哦!”

“夏天哥哥?”飞飞坐在床上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夏天,看了半响,才皱着鼻子嘀咕道:“原来你不是蛋糕哥哥啊!难怪都不给我巧克力。”

“巧克力?”夏天奇怪地盯着飞飞,这个人和老哥真的太像了,只是太孩子一点了,不过真的很可爱啊!“巧克力啊?哥哥这次忘记了,等会哥哥就出去给你买,好不好?”

“真的?”飞飞顿时高兴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巧克力,我有巧克力。”三宝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了进来,举着一根巧克力,讨好地对飞飞笑道:“飞飞,我也有巧克力,你一会儿起来陪我玩,好不好?”

“巧克力?”飞飞睁着大眼睛,盯着面前的巧克力,有些犹豫地道“可是我一会儿还要写作业呢?”

“好了,好了,三宝,飞飞写完作业就陪你去玩。”宝二先生哭笑不得地看着三宝少爷,只好再一次的将他轰了出去。

宝大先生没有理会其他的人的吵闹,直接坐到飞飞的床边,伸手把住飞飞的脉搏,微微皱起了眉头。

“宝大先生,飞飞他......不要紧吧?”唐心见宝大先生面­色­不好,有些紧张地问道,

宝大先生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扭头对修道:“修,你来看看。”

修没有做声,也上前一步坐到飞飞的床头,伸手接过飞飞的手腕,把了片刻,点点头道:“情况的确不能再耽搁了,‘宝灵­精­魂’的‘灵核’已经开始异动了,‘冲­茓­期’可能会提前,我们要早一点做好准备。”

“‘冲­茓­期’?”唐心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宝大先生和修,“飞飞他又怎么了?很危险吗?”

“没什么?”宝大先生微笑着站起来,看着唐心担忧的面容,决定有些细节还是不要告诉她比较好,为守卫时空,为修炼‘宝灵­精­魂’,她和飞飞,以及整个唐家,都已经付出的太多,其他的事情,就让他这个灵族之长来承担就好了。

“飞飞是‘宝灵­精­魂’的修炼者,‘宝灵­精­魂’的修炼要分好几个步骤来进行,那次的冲关,只是‘宝灵­精­魂’修炼的第一个步骤而已,后面还有好几个步骤,好几个关口要冲破。......”修明白宝大先生的心思,也跟着站起来,微笑着解说道。

“还有好几个关口?”

见见唐心担忧的面容,宝大先生赶紧安慰道:“不过没有关系,唐心,有我们在,我们不会让飞飞再有危险的。”

“希望那样就好!”唐心忧心忡忡地看了众人两眼,没有做声,默默地转身帮飞飞打点起床洗漱的用品去了。

“哥哥,哥哥,”飞飞三下两下穿好衣服,从床上蹦了下来,汲着拖鞋就跑到桌前,翻出自己写的作业,捧到夏天跟前,歪着头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夏天几眼,半响才疑惑地问道:“你的真的不是蛋糕哥哥?”

“我真的不是你蛋糕哥哥,”夏天微笑着看着面前这张像极了老哥的脸,“我是你夏天哥哥。”

“夏天哥哥?......夏天哥哥?”飞飞歪着头念叨了两遍,突然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颜,抬头对着夏天道:“夏天哥哥,你和蛋糕哥哥好像哦!.......”想了想又歪头道:“夏天哥哥,你看这是蛋糕哥哥让我做的作业,我差不多快做完了,夏天哥哥,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作业?”夏天疑惑地接过飞飞递过来的东西,仔细地翻看,虽然笔迹很稚­嫩­,但看的出来写得很仔细,很认真。

“咦,奇怪,我怎么看怎么觉得飞飞的写的字,笔画顺序好似有些别扭呢?”宝二先生也凑过去观看,疑惑地问道,

“哦,飞飞是左撇子,”唐心笑着走过来,催促飞飞赶紧过去洗漱,“董医师说左撇子更能促进左右大脑的综合发育,所以建议我不要逼他改了。”

“这样啊!”修点点头,“都说左撇子比较聪明,这样不改也好。”

“唐心,”宝大先生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修带来的资料递过去,道:“这是修炼‘朱雀’的资料,飞飞上次冲关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你的督促他赶紧把这个修炼程序学会,我们.....时间很紧。”

“‘朱雀’?”唐心疑惑地抬眼看着宝大先生,“一直不都是‘青鸟’吗?怎么会要修炼‘朱雀’?”

“唐心........”宝大先生诧异地看着唐心,

“唐家是‘宝灵­精­魂’的修炼家族,据我所知,一直都只修炼到‘青鸟’这个界别,‘朱雀’从来没有人修炼过。”唐心垂下眼睑,黯然地问道:“难道说,飞飞还有什么其他的情况。”

宝大先生有些心疼地看着唐心敏感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道:“唐心,飞飞遇到的情况的确有些不一样,......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现在,.......你只要记住,坚持陪着飞飞一关一关的冲过去就好了,其他的,我们会想办法的,只要飞飞的修炼成功了,我们就一定能成功了。”

唐心神情黯然地抬眼看着门外洗漱完毕,正在忙着吃早餐的飞飞,半响才轻声道:“我知道了,宝大先生,我会督促飞飞,坚持把‘宝灵­精­魂’修炼成功的。”

“唐心,你放心,有我们在,我们不会让飞飞有事情的。”修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看着飞飞,微笑而坚定的安慰道。

唐心扭头看着神情坚毅的众人,心中不觉已热,微笑点头道:“我知道,我相信你们,我也相信飞飞。”

“有这样的信念就好。”夏天也走了过来,鼓励地看着唐心,微笑着道:“我现在要赶紧去找寻老哥的踪迹,你一定要督促好飞飞的修炼。........告诉他,我一回来,就给他买巧克力的。”

九十五、

九十五、

黑漆漆的时空夹缝边,是两个渺小的身影立在一旁,一红一黑,对着空洞的宛如世界初起般无限的深黑的时空夹缝,勉强控制着自己不被那种莫名的力量给吸附过去,鬼凤苍白着脸,竭力想要向时空夹缝里伸头探望。

“鬼凤,你这样是不行的。”不顾被鬼凤揪得生疼的胳膊,zack勉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抵抗着时空夹缝的强大吸力。

“可是,zack,你真的感应到鬼龙就在这里,这个时空夹缝里?”鬼凤没有理睬zack的担忧,依旧将全身的重量都挂在zack的两只胳膊上,用力的发白的手指紧紧扣着zack肩膀上的­肉­,不顾随时会被时空夹缝吸进去的危险,努力地向时空夹缝里张望着,寻找着鬼龙的身影。

zack被鬼凤的手指掐的肩膀已经快要麻木了,却又不敢随便松手,在这时空夹缝旁边,饶是他,也只能勉力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被时空夹缝吸附进去而已,至于那个只不过是意识流的鬼凤,只怕他稍一松手,就会立即被吸附进去。瞬间连渣也找不到了。

“zack,能不能再靠近一点?”鬼凤找寻不到鬼龙的踪迹,不甘心地回头,试探地看向zack,

“不能,”zack板着脸看着胆大包天的鬼凤,同样是魔,怎么眼前是这个,就这么......烦神呢?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就挨在时空夹缝的边上了,那样的话,就凭这个仅仅是意识流的鬼凤,........。

“可是,我都看不到鬼龙呢?”此时的鬼凤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那副游戏zack人间,嚣张跋扈的样子,只见他用力掐着zack的肩膀,抵抗着来自时空夹缝的吸附力,扭头有些撒娇的哼道:“zack,你说你感应到了鬼龙在这里,可是,我都没有办法找到鬼龙啊?”

“你当然找不到鬼龙了。”zack有些恼怒地瞪着鬼凤,看着那张和主上一模一样的脸,看到那样委屈急切的神情,心下不由地软了几分,叹了一口气道:“这里是时空夹缝啊,能量足以媲美宇宙黑洞的时空夹缝啊!不管是什么都全部吸附在里面的时空夹缝,连光也不例外,根本没有光线可以折­射­出来,你又怎么可能看到里面的鬼龙呢?”

“连光都没有办法折­射­出来......”鬼凤皱起了好看的眉毛,踌躇着。

“你就别再看了,”zack实在忍受不了鬼凤掐着他肩膀的疼痛的,龇牙咧嘴地建议道:“鬼凤,我们先退回到后面安全的地方去,再想想办法吧。”

“可是,鬼龙.......”鬼凤还是有些不甘心地探头看着时空夹缝,

“鬼凤,我.......要抓不住你了......”zack咬着牙大叫一声,不管不顾地猛地发力,将鬼凤往后一带,甩到离时空夹缝远远的安全距离,才抬起手,赶紧揉着自己被鬼凤掐着有些红肿的肩膀,抱怨道:“鬼凤,你再不退回来,我们两个就都要被吸附进去了。”

“zack,我们怎么才能把鬼龙给救出来呢?”鬼凤被zack远远地甩实在地上,半天才慢慢爬起来,愁眉苦脸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呢?”zack揉着肩头,又皱眉又瞪眼的,想了半天才道:“要不这样好了,我的确感应到鬼龙的气息,只是这时空夹缝太危险了,鬼凤,你离远一点,等会儿,我进去试试。”

“你进去?”鬼凤抬眼打量了一下zack,不放心地问道:“你真的可以吗?阿努比斯虽然把你借给我了,可他也是很小气的唉!”

“我现在身上是主上魔尊的原位能量,应该足以抵抗着时空夹缝的吸附之力,我一个人进去,来回问题应该不大,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和鬼龙是时空分身的关系,你知道,时空分身相遇,能量是会相互抵耗吸收的。就算是我找到鬼龙,我遇到他,我们两个能量相互抵耗、吸收,只怕我也没有办法能够带他出来。”

“那怎么办呢?”鬼凤抬眼看看zack,有扭头看远处的时空夹缝,眼里满是不甘心的两难。

zack看了看鬼凤,叹口气,没有做声,抬腿向时空夹缝走去。

“zack.......”鬼凤有些为难地叫住zack,

“反正你和主上借我过来,不就是为这事吗?”zack没有回头,继续向时空夹缝边走去,“你和主上有交易,为了主上,怎么着,我也得去试一下,不是吗?”

“zack.......”

zack摇了摇手,没有停步,

“zack......,”鬼凤不放心地盯着zack的背影,想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来:“你要小心,........如果实在不行,带不出来他,你就先回来。”

听到鬼凤的叮嘱,zack停住脚步,回头对鬼凤安慰地笑笑道:“放心好了,为了主上,我一定会尽量把他带回来的。”

“zack,我说的真的,如果真不行,你一定要先回来,”鬼凤有些着急地说明道:“我是和阿努比斯有交易,可是阿努比斯他也很小气的,我可不敢拿你的命来换什么。”

zack停下脚步,苦笑了一下,停顿的片刻,终于一咬牙,瞬地投身于黑暗无际的时空夹缝之中。

不愧是媲美于宇宙黑洞的时空夹缝啊!zack一投身进去,就感受到那种粘稠的,缠绕全身的绵绵不绝的压迫感和一种近乎要将身体全部撕裂般强大的吸附力。两种力量瞬间将他紧紧包裹、缠绕,让他根本喘不过气来,只觉得全身上下都疼痛的撕裂了,脑袋更像浆糊般根本做不任何的判断,只能完全凭借自身的本能在努力的挣扎、摸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鬼凤胆战心惊地看着时空夹缝的出口,紧张的手指都扭的发白了。虽然阿努比斯在万般无奈下,不得不让他带走zack,为他寻找鬼龙。但他更明白阿努比斯的心意,漫长的轮回中,zack是唯一能够靠近他,陪伴他的人,如果zack有什么意外,那.......,鬼凤不敢想象。

zack依旧挣扎于时空夹缝巨大的力量交错中,痛苦地找寻着鬼龙的气息,.......恍惚中,一种异样熟悉电感从他身边闪过,本能的反应,zack没有任何的停顿,立马反手抓住拿一瞬即过的气息,电光火石般相接的瞬间,奔腾的气流如潮水般宣泄而出........

“zack.......”幽冥大殿里,十二重魔晶结界护法中,正在承受“焚体轮回”之苦的阿努比斯突然从轮回的休眠状态中惊醒过来,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嚎,惨白的幽冥之火也猛烈地晃动了起来。

“主上.......”守卫在十二重魔晶结界外的十二位护法魔被阿努比斯痛苦的嘶嚎声惊起,看着结界中闪烁不定的幽冥之火,和火中痛苦挣扎的阿努比斯,只能紧张地围着结界团团转,却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心魔,主上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是.......?”­阴­魔担忧地问道,

“是zack大人,zack大人出事了,”心魔闭着眼睛,冷冷地道:“zack大人体内是主上魔尊的原位异能,他消耗的都直接是主上的能量,如果他出事了,主上直接连受到损耗和伤害。”

“zack,......”一种异样的­阴­冷感觉慢慢地包围住留在时空夹缝旁的鬼凤全身,莫名的恐惧突然将他包围。几乎是瞬间,他没有考虑,立即拔身而起,想要飞入时空夹缝中。不管如何,zack是阿努比斯的属从,他的能量直接联系着阿努比斯的­性­命,他没有理由让阿努比斯和zack两个都为他的鬼龙而丧命。

“老哥,”几乎也是同时,一个挺拔的身影从背后蹿过,一把伸手捞住鬼凤的腰身,转而向后掠去,一个筋斗,翻身落到远离时空夹缝出口的安全地带。

“鬼凤,你别忘了,你占用的是老哥的身体,你怎么可以这样冒失?你不要命了?”身后的人好不容易止住惊慌的心跳,怒视着鬼凤,

“夏天,快,快,......快去救zack,......”鬼凤扭头看清来人,顾不得许多,赶紧催逼着夏天道,

“zack?”夏天有些不解。

“别问那么多了,zack有危险,他和鬼龙是分身,他们俩个在一起会互相消耗吸附能量,结果一个都跑不出来了。”鬼凤顾不得和夏天罗嗦许多,拼命推赶着夏天,“你快去救zack,zack的能量抵不过鬼龙,肯定会被鬼龙所吸收,但鬼龙又是意识流,根本挣脱不了时空夹缝的吸附力,再耽搁下去,他们俩个都找不到了,.......”鬼凤急得已经快哭了出来。

见鬼凤急成这样,夏天也不敢耽搁,稍一犹豫,对着鬼凤叮嘱道:“你可不能再乱跑了,你有异能,老哥的身体可是麻瓜,他受不了那么多的危险,......”

“我知道,我知道。”鬼凤焦急地推着夏天,“你快去救zack,还有鬼龙啊!.......你是终极铁客人,鬼龙只有借助你的身体才可以从时空夹缝里出来啊!”

“你千万不要乱动啊!”夏天扭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着,看到鬼凤乖乖站在那里没有动,再扭头看到修也跟着赶了过来,方才放下心来,对修叮嘱道:“修,你帮我看好鬼凤,不要让他再去冒险,老哥的身体经不起那么多的折腾。”

“放心吧,夏天。”修走到鬼凤的身旁,对着夏天做了个安心的手势。

夏天会意地点点头,转身向时空夹缝内冲去。

绵绵稠稠的压力如细沙般汹涌地向夏天全身压了过来,同时,时空夹缝中强大吸附力也在瞬间撕扯他全身的血­肉­。夏天没有惊慌,在无边的黑暗中缓缓停顿了身躯,平缓了气息,飚起全身的异能抵抗着来自时空夹缝强大的力量,同时慢慢用心去细微地感受着鬼龙和zack的气息。

终极铁客人的终极力量终于还是战胜了来自时空夹缝的交错压力,夏天凭借着对分身熟悉的敏感,也终于顺利地找到正和鬼龙纠缠在一起的zack。

“zack?”夏天不敢轻易地靠近zack,只能徘徊在附近,轻声地叫道,

“夏天?是你?”即便被困在这幽黑无际的时空夹缝中,鬼龙也丝毫不改他嚣张跋扈的个­性­,他朗声轻笑道:“小天天,怎么,没有我,你寂寞了?”

“鬼龙?”夏天微微咧开了嘴,虽然看不见,还是勉强笑了一下,“好在时空夹缝里,我们的相互感应的声音还可以继续。”

“夏天,你怎么会来在这里?这里是......时空夹缝吗?”

“是时空夹缝,我是来救你的,你赶紧将手边的zack松开,我来带你出去。”

“zack?铜时空那个,被我们两一起赶回去的zack?他怎么也在这里?”

“他也是要来救你的,现在不说那么多了,你是不是吸收了zack的能量?”

“好像是,糊里糊涂的,他就一把抓住我,接着那能量轰地就涌了进来,我拦也拦不住。”

“那鬼龙,你现在能不能试着将他的能量逼回去,我带你出去。”

“好,我试试。”

一股绵延汹涌的能量缓缓从鬼龙掌心传入zack的掌心,随着能量的输入,zack也缓缓从昏迷中醒来,

“zack,zack,能感应到我吗?我是夏天。”

“夏天?”zack疑惑地转头,搜寻着目标,夏天应该也属于他的分身之一,他也能感应的到。

“zack,感应到我了吗?”

“好像感应到了。”

“那你听我说,zack,我现在让鬼龙把你的能量逼回去,等会我会让鬼龙回到我的身体内,在鬼龙松手的时候,你就赶紧往外冲,可以吗?”

“应该可以,你们可以吗?”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我是因为没有实体,才不得不被困在这时空夹缝里,现在有了小天天的身体,还有什么地方能困得住我鬼龙?”

“好,就这么说定了。”

“一、二、三、放(回)”

在感受到鬼龙松手的刹那,zack一个翻身,不敢犹豫,赶紧使尽全身力气挣脱时空夹缝压力的束缚,向出口冲去。以此同时,鬼龙也在瞬间冲回夏天的体内,而夏天在感受到鬼龙的回归后,也是丝毫不敢耽搁,立马转身也向出口冲去。

九十六、

九十六、

“鬼龙”,看到夏天从时空夹缝中冲出来的身影,鬼凤一个闪身从修身边绕过,已然飘到夏天的身旁,双手有些颤抖地抚摸上夏天的脸庞。

“咳咳......,鬼凤,.....我是夏天啦。”夏天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忙不迭地躲避着鬼凤伸过来的手,

“夏天?你还是夏天?”鬼凤的表情刷地愣住了,瞪着夏天冷冷地看了半天,突然伸手一把拽住夏天的衣领,暴怒地吼道:“鬼龙呢?那条死破龙到哪里去了,我明明感觉到他,他到哪里去了?”

“鬼凤,鬼凤,你松手,你先松手啊!”见夏天已经被鬼凤勒的面­色­发白,快喘不过气了,修赶紧上前按住鬼凤暴怒的手,“你要找鬼龙,也得等夏天先喘口气啊!......,夏天才刚刚从时空夹缝里出来,.......鬼龙被困在时空夹缝里这么久,也得给他一点时间调整一下,是不是?......”

鬼凤在修的劝说下,慢慢缓和了激动的情绪,缓缓松开了封住夏天衣领的手,带着按捺不住的期盼看着夏天一点一点缓和了气息。

“夏天,你怎么样?......还好吧?”修一下一下慢慢帮夏天平缓着气息,一面关心地问道。

“咳咳......还好......还好。”夏天终于慢慢缓过气来,喘着气点点头道:“就是还有zack些胸闷的慌,时空夹缝的压力和吸力交错,那种撕裂般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那鬼龙呢?”鬼凤一门心思追寻着鬼龙的踪迹,盯着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夏天,急切地追问道:“鬼龙在哪里?他在哪里?你应该......把他带出来了,是不是?”

“鬼龙他......”

“鬼龙他怎么了?”鬼凤一急之下,又想封住夏天的衣领,

“别,别,鬼凤,你别急啊!你听夏天讲完,好不好?”修急忙伸手拦住鬼凤的冲动。

“鬼龙他......鬼龙他,”夏天喘着气道:“他出来了,就在我身体内,我已经感觉到了,........”

“他......出来了?”鬼凤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夏天,脸上表情瞬息万变,直呆呆地盯着夏天,却突然不敢伸手了。

“鬼凤,鬼凤......你放心好了,鬼龙真的出来了,就在我身体内。我感应到了。”夏天没弄懂鬼凤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鬼凤......”修也有些奇怪地盯着鬼凤,

“夏天,鬼龙他......真的出来了?”从来都是嚣张狂傲,目中无人的鬼凤抬起头,眼底居然有泪光在闪烁,那种期待又害怕的表情,让夏天和修一时间无法言语。

“鬼凤,你放心,鬼龙他真的出来。”夏天轻轻拍了拍鬼凤的肩头,安慰道,“不信,我这就叫他出来见你。”

“他.....可以出来见我?”鬼凤的声音有些发抖,眼神害怕又期待。

夏天对着鬼凤安慰地笑笑,伸手准备撕开脖子上的封龙贴,却被修一把按住,

“等等,”修有些担心地看着夏天,“夏天,鬼龙的情况怎么样?你.......还能控制他吗?你.......”

“修,没有关系的,”夏天轻轻拨开修的手,微笑着道:“我是终极铁客人,鬼龙.....没有关系的。”想了想,又抬眼对着鬼凤笑道:“再说,找到鬼龙,本来就是我们和鬼凤的交易,不是吗?”

“那......,”修扭头看看一脸期待的鬼凤,沉默地点点头,松开了手,“夏天,你自己小心。”

“哈哈哈......partytime”,一阵熟悉而狂妄的笑声突然在寂静的时空夹缝边响起,只见光影变幻中,慢慢显露出鬼龙那嚣张而又不驯的身影,还是那身熟悉的钉子战衣;还是那一头凌乱不堪却有有型到爆的头发;银白­色­的眼眸,足以傲视一切,挺直的鼻梁,微微翘起的嘴­唇­,还有那明显瘦削了许多的脸颊......,一切,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恍然隔世,泪水毫无防范地瞬间涌了上来,顿时模糊了鬼凤的双眼。

鬼龙在光影中缓缓转过身来,却没有注意到眼前这个一身红衣的奇怪男子。只见他自在地松动了几下筋骨,摆好了poss,又从身后掏出一个超规格的后照镜来,仔细地对着,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反反复复来回看了好几遍后,确认自己这个角度实在是帅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方才满意地翘了翘嘴角,再摆了一个亮闪闪地poss,方才收好镜子,抬头对着修笑道:

“小修修啊!好久不见,你好吗?”

“鬼龙.....”修满头黑线地看着自顾自摆着poss臭美的鬼龙,又扭头看看已经满面泪水的鬼凤,不知说什么才好。

“嘘!”鬼龙轻轻抬起一个手指,放到嘴边,轻声嘘了一下,笑道:“别吵,我来看看这是哪里?还有谁啊?”

“这里是时空夹缝的外围,我们刚刚把你从时空夹缝里救了出来。”好不容易从时空夹缝里逃身出来,一直在旁边平缓气息的zack实在看不过鬼龙这副臭屁嚣张的样子,冷冷地说道。

“哎呀,我说是谁呢?原来是zack,”鬼龙扭头看见zack远远地瘫坐在一边,立马蹿过去,绕着zack前后转了两圈,讥讽地笑道:“小zack啊,我记得我和夏天不是把你赶回去了吗?记得你........不是都融入了那个什么......破鬼灵焰火球里了吗?怎么现在又出来了?你又有能量了吗?”

“鬼龙,这里是时空夹缝的空间范围,可不是你的铁时空,”zack懒得和他罗嗦,闭上眼睛继续调和气息。虽然他体内是主上魔尊的原位异能,但时空夹缝的力量也是相当恐怖的,如果不是夏天及时赶到,只怕他和鬼龙今天真的都出不来了。

“小zack,有能量了,口气也大发了啊?”鬼龙挑衅地看着zack,活动着手腕,“听你的口气,好像还不服气?是不是?......时空夹缝的空间范围?那又怎么样?”

“鬼龙......,”修黑线地看着鬼龙,有些无奈地劝阻道,

“嘘,小修修,别打搅本大爷的兴致,”鬼龙回头对修再次轻声地嘘了一声,挑衅地笑了笑,回头绕着zack转圈道:“小zack,要不咱两再比试比试,你鬼龙大爷我,在时空夹缝里困了这么久,筋骨都闷得有些发霉了,正想找个机会松动松动呢。”

zack缓缓平缓了气息,自顾自站起身,冷冷地盯着鬼龙看了两眼,冷声道:“你想松动筋骨是你的事情,我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闲心。”

“怎么,小zack,你不是怕了吧?”鬼龙讥讽地看着zack,

zack连眼也懒得抬起来,自顾自撇开鬼龙的挑衅,闪身来到鬼凤的身边,冷声提醒道:“鬼凤,现在鬼龙已经出来。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要回铜时空的幽冥界去了。”

从鬼龙现身的那一刻起,鬼凤就一直呆呆地楞在那里,满面泪水也全然不知,只的呆呆看着鬼龙,直到zack出言,方才稍许缓过神来,扭头看了zack一眼,轻声道“你等一下。”

“鬼凤,我要走,我......不放心主上.....”zack皱着眉头看着满面泪水的鬼凤,心下焦躁不已。从离去那天,主上的情况就很奇怪,这么多天,不知道主上的情况怎么样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让他忐忑不安,总急着要赶紧回去确认主上的安危。

鬼凤没有听到zack说的话,他全部的身心都集中在眼前的那个嚣张自大、桀骜不驯的鬼龙身上,努力的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跳,鬼凤勉强装出一副轻松自然的神态,慢慢一步一步走向鬼龙。

“鬼龙......”努力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鬼凤缓缓走到鬼龙身前站立,

“你.......是谁?”感觉到鬼凤站立的距离太过于接近,鬼龙稍稍有些疑惑地后退了一步。

“鬼龙......”鬼凤紧跟着上前一步,抬起眼睛看着面前的鬼龙,

“你.....是谁?”鬼龙不习惯地再退一步,稍稍抬起了眉毛。

鬼凤没有回答鬼龙的问题,只是抬起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鬼龙,眼泪再次慢慢地满溢了出来,

“你.....?”看到鬼凤的泪水,鬼龙有些困惑地抬起手,想要伸手抚去鬼凤脸上的泪水,却有犹豫地停在半空,歪着头,想了半天,方才问道:“你....怎么了?”

“鬼龙.......”鬼凤伸手轻轻抚上鬼龙的脸颊,从脸到头发,再到眉毛、眼睛、鼻子还有.......熟悉的嘴­唇­......,眼泪更如断了线般夺眶而落,“鬼龙......鬼龙......你真的回来了?”

“我......”鬼龙有些奇怪地盯着眼前的男子,猛地后退了一步,想要躲闪着鬼凤的触摸,

“鬼龙.....鬼龙......你真的回来了?”鬼凤一点一点抚摸着鬼龙,眼里又悲又喜,声音又哭又笑,“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好久.......你知道.......”

“你.......,你........,”鬼龙终于忍受不住地爆发了起来,腾身闪开鬼凤的抚摸,­阴­沉着脸,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红衣,妖娆的有些魅人的男子,恨声道:“喂,你看清楚了,本大爷是鬼龙.....你是谁?”

“我是谁?”鬼凤有些诧异地盯着闪开一旁的鬼龙,

“你是谁?”鬼龙疑惑而厌烦地盯着鬼凤看了一眼,转头看着修问道:“小修修啊,你带了牛­奶­没有?本大爷被这个破时空夹缝困了这么久,连水也没得喝一口。现在,本大爷想喝牛­奶­了。”

“噗.......”一直冷眼观看的zack忍不住嗤笑出声,“还喝牛­奶­呢?”

“小zack,”鬼龙挑衅地斜眼看了zack一眼,不屑地道:“本大爷就是喜欢喝牛­奶­,又怎么了?你不服气吗?要不?......打一架试试?”

“我没有时间陪你耽搁,”zack看着鬼龙,冷冷地道:“我要赶紧回我的铜时空去。”

“怕了你就直说呗!”鬼龙不依不饶,

“鬼龙......”修一头黑线地看看鬼龙,又扭头看看面上神­色­不定的鬼凤,有些为难地挠了挠脑袋,“你刚从时空夹缝里出来,夏天为救你也消耗太多了体力和能量,还有鬼凤他.......,这里还是时空夹缝的空间范围,现在......应该还不是可以打架的时候。”

“修师傅果然是明白人。”zack冷笑着看了看鬼龙,转身边走边对鬼凤道:“我不管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主上答应让我帮你找到鬼龙,现在鬼龙已经出来了,我要先回去了。”

“zack.....”鬼凤想到临走前阿努比斯的情形,心下一动,连忙伸手拦道:“阿努比斯答应把你借给我了,我现在就是你的主上,你还是再等等罢了。”

“等?”zack停住脚步,斜斜看了鬼凤一眼,冷笑道:“鬼龙已经回来了,我为什么还要等?”

“zack.......”鬼凤一时之间编不出合适的理由。只好放下手臂,眼睁睁地看着zack一个轻盈地闪身,直冲铜时空而去。

“鬼凤,”修轻声唤回发愣出神的鬼凤,扭头对着鬼龙努了努嘴,道:“鬼龙已经回来了,你答应我们的事情.....。”

鬼凤回头看着鬼龙,微微一笑道:“修,你放心,本大爷答应的事情,该做到的自然会做到,就是做不到,也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鬼龙不敢抬眼看鬼凤,无趣地挠挠头发,讪笑道:“没意思,怎么就这么走了?”说着一个闪身,直接换回夏天。

“鬼龙.....”

“修,怎么样?”夏天有些疲惫地摸摸脖子,“鬼龙他出来了,怎么样了?”

“你问他......”修指着鬼凤,

“鬼凤.....”夏天扭头转向鬼凤,却被鬼凤猛然眼中爆出来的熊熊怒火吓了一跳,

鬼凤狠狠地盯着夏天,问道:“鬼龙呢?........叫他出来。”

“哦!”夏天伸手抚了抚脖子,苦着脸道“他不肯出来。”

“不肯出来?”

“是啊!”夏天不知道刚才的情况,苦着脸扭头看修。

“不肯出来?”鬼凤歪着头上下打量了夏天两眼,猛地一个欺身上前,一把封住夏天的领口,怒狠狠地道:“他居然敢不出来?.....叫他出来。”

“鬼凤......”夏天被鬼凤封的有些喘不过起来,

“别罗嗦,叫他出来。”鬼凤恶狠狠地盯着夏天,慢慢抬手聚集起火的热量,冷声道:“我数到一二三,他再不出来,你信不信我先烧了你这副臭皮囊?”

“鬼凤......”修见情势不好,赶紧抬手,聚集起全身的异能,冷声道:“这是夏天的身体,你不要乱来。”

“夏天的身体?”鬼凤扭头瞪着修,突然微笑道:“那又怎么样?修,就算你拦得住我对夏天的攻击,你还能拦得住我对自己的攻击,从内往外的攻击。”

“你.......”修和夏天同时怒吼道:“你不要太过分,那是夏宇(老哥)的身体,你要是敢动一分毫,.......”

“知道心疼夏宇的身体,就乖乖地将鬼龙叫出来。”

光影瞬间变幻,鬼龙不屑的抬手,轻轻甩开鬼凤封住的衣领的手,忍着焦躁问道“谁再那里喋喋不休,吵着本大爷心烦了.....”

“鬼龙......”见鬼龙换了回来,鬼凤的脸­色­方才缓和了下来,微笑着抬手,又抚上鬼龙的脸颊。

“你......”鬼龙一甩头躲开鬼凤的手指,瞪眼冷声问道:“你是谁?不要碰我,本大爷有洁癖,千万不要碰本大爷的头发!”

“我是谁?”鬼凤有些好笑地歪着头,盯着鬼龙上下打量了一番,轻笑着:“你问我谁?破龙,你想和我玩失忆?”

“失忆?”鬼龙奇怪地盯着鬼凤,防范着他一再想要摸他头发的冲动,“我玩什么失忆?你乖乖告诉本大爷,你是谁?本大爷心情好......,或许会陪你玩玩。”

“破龙?”鬼凤眯起眼睛,歪着头盯着鬼龙,声音稍许有些改变,“你真想玩?”

“玩什么?”鬼龙感受到鬼凤慢慢压迫过来的逼人气息,稍稍后退了一步,想要逃避。

“你­干­什么?”感觉到鬼龙在一点点向后退却,鬼凤脸­色­慢慢­阴­沉了起来,一把伸手封住鬼龙的衣领,拽到自己的面前,冷笑着道:“破龙,你不知道我是谁?你还想躲?”

“我.....我......”被鬼凤迫人的气息所逼,鬼龙莫名有些心慌,话也说不利索了。

“你,你什么你?”鬼凤妩媚地笑着,慢慢抬手抚上鬼龙的面颊,一点点抚摸着鬼龙的头发、眉毛、鼻子、眼睛......,直至鬼龙微微翘起的­唇­边,突然翻变了脸­色­,收敛了笑容,两眼一瞪,伸手捏住鬼龙的嘴­唇­,下面抬脚就开始踹,边踹边骂道:“死龙、破龙、臭龙、烂龙,你还玩?你还给我装失忆?你还认不得我是谁?.......我是谁?我等你那么久?我是谁?.......我找你找得那么辛苦,我问我是谁?.......你......不想好了你.....我踹不死你,我跟你没完.....你.....”

事起突然,便是鬼龙和修也丝毫没有防备,鬼龙更是被鬼凤一手封住衣领,一手捏住嘴­唇­,躲也躲不开,叫也叫不出,硬生生挨了鬼凤几脚,疼得他皱着眉头直喘气,却没有力气挣脱开来。

“鬼凤,鬼凤....”修见鬼凤突然翻脸,脾气暴躁起来,居然不管不顾地对着鬼龙就是几脚踹下去,想到鬼龙那更加暴躁嚣张的脾气,不由地急出一身冷汗来,连忙上前,死命拉开鬼凤踹个不停的脚,好生相劝道:“鬼凤,鬼凤,你别踹......你别踹,这是夏天的身体,踹坏了还是夏天挨疼。”

“夏天?夏天关本大爷屁事?”鬼凤着实踹了几脚,缓解了心中的闷气,扭头瞪着修冷声道:“本大爷教训这条破龙,关你们屁事,再啰嗦,本大爷连你一道踹。”

“鬼凤,”修见鬼凤还是不解气,只好冷声道:“你别忘了,你和我们之间是有交易的,我们同意让夏天帮你找鬼龙,是因为我们都担心夏宇的安全,而不是让你可以随意欺负伤害夏天的身体。”

鬼凤抬眼看看被踹得莫名其妙的鬼龙,想了想,松开手冷冷一笑道:“交易?好,看在你们帮我找到这条死破龙的份上,今天我就暂且先饶了他。”

“哎哟喂!”鬼凤刚一松手,鬼龙立马弯下腰抱着自己两条早已被踢肿了的小腿叫,光影闪烁间,就想着要换回夏天来。

“死破龙,你还想跑?”鬼凤眼尖手快,一把封住鬼龙的衣领,拉到面前,恶狠狠地吼道:“你又想跑到哪里去?”

被鬼凤的气势所吓倒,加上刚刚几脚实在是踹得有些生疼,鬼龙一时间倒真有些老实起来,看着鬼凤那妖娆美丽、近在咫尺的脸,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的好似要吃人,心下不由地一抖,不觉嗫嚅着答道:“我......我想换回夏天。”

“不许!”鬼凤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可是......”鬼龙皱着眉头,

“可是什么可是?”鬼凤依旧一副凶巴巴的摸样,“没有本大爷的同意,你就别想随便跑走。”

“为什么?”鬼龙被鬼凤这样瞪视着,想来想去,想想总是相当憋屈的慌,不由忍不住暴怒了起来,抬手挥开鬼凤封住衣领的手,冷笑着道:“本大爷是时空里最帅最酷的鬼龙大爷,你算哪根葱啊?你凭什么管本大爷的事情?”

“我凭什么?”鬼凤冷笑道:“就凭本大爷是鬼凤。”

“鬼凤?鬼凤又是哪根葱啊?”鬼龙冷冷一笑,转身就想换夏天出来。

“鬼龙,你别想跑。”

“本大爷就是跑了,你又能怎么样?”鬼龙冷眼看看急怒交加的鬼凤,转过身去,冷冷的道:“本大爷不认识你,本大爷跟你毫无关系,本大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的着吗?小朋友,你还是该去哪去哪,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吧。”

“你骗人!”鬼凤不依不饶,一个闪身又蹿到鬼龙的面前,死死盯着鬼龙道:“我不信你会忘了我。我不信你真的会记不得我。鬼龙,我不信。”

“信不信也无所谓,”鬼龙扭过脸,逃开鬼凤逼人的盯视,冷声道:“本大爷还有事,不想再陪你耽误时间了。”

“你想跑?”鬼凤死盯着鬼龙,想从那表情里能看出些什么来。

“本大爷就是跑了,你又能怎么样?”鬼龙不屑地斜眼打量着鬼凤,

“我能怎么样?我.......跟着你跑。”鬼凤微笑着抬眼盯着鬼龙,“你跑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你.....”鬼龙有些气结地看了看鬼凤,突然叹了一口气笑道:“好,本大爷怕你了。小修修好似说过,惹不起,我躲得起。鬼凤,从现在起,我躲着你,行不?”

“躲?我看你往哪里躲?”鬼凤冷笑着,盯着鬼龙缓缓道:“上穷碧落下黄泉,我看你往哪里躲?便是时空夹缝,我不也照样把你找出来?........死破龙,我等了那么久,花了那么大代价,好不容易让你又重新出现在我面前,你觉得,我会那么容易让你躲得了吗?”

“你!......”鬼龙气结,转身扭头瞪视着鬼凤,一时想不好应对的话语,只好闷哼一声,直接闪身换回夏天。

“死破龙,你又跑!”见鬼龙又闪回了夏天身体内,气的鬼凤两眼直立,伸手就想封住夏天的衣领,抬脚就想再把鬼龙踹出来。

“鬼凤,鬼凤,你别.....,你别踹了,我是夏天。”被鬼凤一顿乱踹,夏天的小腿早已红肿了一片,吃疼不过,连躲连闪的叫道。

“我知道你是夏天,”鬼凤心知理屈,却仍是不依不饶,“那又怎么样?谁让那条死破龙又躲你身体去了,我不踹你我踹谁?”

“可是,又不是我让他跑的,”夏天一边躲避着鬼凤的踢打,一边苦着脸嘟嚷道:“我的鬼控术只能控制他不能出来,又不能控制他,强迫他出来,他现在死不出来,我又有什么法子。”

“我不管,夏天,他在你身体内,不出来我就找你算账。”鬼凤魔­性­大发,不管不顾,瞪着夏天丝毫不讲道理。

“可是.......”夏天被鬼凤缠得无法,只好照实说道:“鬼凤,就算我们帮你找到了鬼龙,他也依然不过和你一样,只是一只暂时借据在我身体内的魔。我也还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永远将身体和时间都变成鬼龙所有。”

“是啊,鬼凤,夏天是铁时空的终极铁客人,他还要承担守护整个铁时空安危的重任,即便鬼龙回来了,鬼凤,你也要知道,夏天不可能始终都是鬼龙。”修也忍不住Сhā嘴道,

听了夏天和修的话,暴怒中的鬼凤渐渐冷却了心中的燥怒,无力的松开拽着夏天的手,微微苦笑了一下,低头轻声道:“是啊,其实我也不过是暂时借用了夏宇的身体而已。就算夏宇是麻瓜,也不可能让我始终都是鬼凤的。”

“你明白就好。”修看着鬼凤,见他神­色­黯然,想他情牵鬼龙,费了这么大的周章,却没曾想过会是这般局面,心也有些不忍,遂劝说道:“鬼凤,鬼龙在时空夹缝里困了这么久,能量肯定有所损耗。他刚刚出来,......有些事情也是急不得的。便是夏天,也需要先好好休息调养一段时间。而你占用了夏宇的身体那么长时间,你知道夏宇的身体不过是个麻瓜,穿越时空,耽搁的时间太长,对他、对你都是非常危险的损耗。我看.......现在........”

“修,”鬼凤抬眼看看修,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们担心夏宇,我也明白。只是现在,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只怕暂时还不能将这身体还给你们。”

“可是,夏宇他.......”

“夏宇他的情况,我比你更清楚。”鬼凤没有理会修的焦虑,微笑着道:“毕竟我还得借用他的身体,你放心,我会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爱惜这具身体的。”鬼凤说着停顿了片刻,抬眼看着夏天,眼神不觉有些迷离,想了想又道:“再说,现在我已经找到鬼龙了,有他在夏天的身体里,你还怕我会跑远吗?”

“那到不是,”修尴尬地红了脸,讪笑道:“我们真的非常担心夏宇。”

“你们放心,”鬼凤斜眼着尴尬的修,冷笑道:“我答应你们的事情,就肯定会给你们应有的交代。夏天和鬼龙的情况需要休息,你们可以先回铁时空去休养。”

“那你呢?”夏天担心夏宇的安危,不放心地追问道:“老哥怎么办?你们什么时候能回铁时空?.......老哥的身体........我们全家都很担心。”

“小天天,”见夏天追着夏宇的身体不放,鬼凤不觉有些焦躁,上前一步,抬起夏天的下巴,戏谀地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动你老哥的,你可也要记住,给我管好那条死破龙,告诉他,等我回来,我自会找他。”

老实的夏天被鬼凤魅惑地样子给糊弄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点点了头,脸已经被鬼凤的炙热的温度给烧的红了起来。

“不错,果然还是小天天听话啊!”鬼凤妩媚地斜眼瞟了瞟已呈痴呆状的夏天,嘴角微微上翘,两个手指一抬,轻轻在夏天的下巴上一划而过,不顾那炙热的温度烫的夏天直甩手跳脚,转身魅惑的一笑,自顾自扭头闪身而去。

“鬼凤.......”

修和夏天半天方才反应过来,知道穿越了时空后,鬼凤完全可以不受他们的控制,只好愕然地相互对视两眼,无奈地低头叹了一口气,苦笑着先回铁时空向盟主汇报去。

九十七、

九十七、

离开时空夹缝,鬼凤不敢再多做耽搁,飚起全身异能,直奔幽冥界而去。

幽冷­阴­森的幽冥界入口宛如一个黑­色­的气旋,笼罩在一层浓浓的白雾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正疯狂而无力地击打着那层浓浓的白雾,仿佛要从那浓雾中打出一个可以通行的入口来

鬼凤见此情形,顿知不妙,知道阿努比斯行事一向冷静、慎密,非到逼不得已,断然不会轻易让他带zack去时空夹缝涉险,而今幽冥界已经封锁,那阿努比斯的情形只怕.......,

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立住脚步,鬼凤平缓了一下有些紊乱的气息,在铜时空穿越的时间太久,夏宇的身体已经逐渐承受不住了。

暗叹一口气,鬼凤飘然闪身,进入浓浓的白雾中,伸手拉住那个疯狂的身影。

“zack,”

完全没有顾及到身后鬼凤的到来,黑­色­的身影依旧困在浓雾中疯狂地击打着。

“zack!不要这样,幽冥界已经封锁了,你这样是打不出入口的。

“不,我不信,我跟随主上这么久,主上绝不会轻易封锁幽冥界的。”zack没有理会鬼凤的劝阻,依旧固执的在浓雾中茫然地击打着。

“你清醒一点,zack,”鬼凤叹一口气,飙出全身异能困住zack疯狂的举动,慢慢冷声道:“zack,你看清楚,幽冥界已经封锁了,阿努比斯的封印,不是你的力量可以打开的。”

“不,不会的!”zack疯狂的举动被鬼凤的异能所困,发泄不出来,只能暴怒地吼道:“我还在外面,主上不会封锁幽冥界的,整个幽冥界,只有我可以靠近主上,陪伴主上片刻,主上不会将我封锁在幽冥界之外。”

“可是,幽冥界已经封锁了。”鬼凤没有理会zack的挣扎,皱着眉头,揉了揉有些气闷的胸口,冷声道:“zack,不管你承不承认,这是事实。”

“那我该怎么办?”zack不甘的怒吼道,慢慢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和击打。

“等待......”飙出了全身的异能,夏宇的麻瓜身体立马提出抗议,连幽冥界入口的浓雾也抵抗不了,鬼凤扶着额头,只觉得阵阵眩晕。

“等待?”zack停止了挣扎,慢慢转身盯着幽冥界封锁的入口,冷声道:“你让我等待,我要等到什么时候?主上情况不明,我陪你找到了鬼龙,却丢下主上独自封锁在这幽冥界里,你让我如何去等?”

“不等也得等。”鬼凤的声音更冷,“阿努比斯是你的主上,是他选择了将你封锁在外。”

“不!不可能.......”zack突然暴怒起来,猛地挣开鬼凤困住的异能,对着浓雾中的入口,继续疯狂而无助的击打着。

“zack,”鬼凤冷冷地看着zack疯狂的身影,

“不会的,不会的.......”zack一次又一次,疯狂地击打着入口,黑­色­的气旋在浓雾中忽隐忽现,所有击打的力量都宛如泥牛入海,全无消息。

无奈地摇摇头,鬼凤强行支撑住自己的眩晕,上前拉扯住已经崩溃无力的zack,劝道:“没有用的,zack,你跟随了他那么久,你应该清楚。”

“我不清楚,.......”zack在鬼凤的拉扯下,终于停止了无谓的击打。退后一步,失神的看着一点动静也没有的入口,慢慢地摇着头,无力地道:“鬼凤,我真的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过刚刚去了一趟时空夹缝,为什么就会变成这样?主上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关闭幽冥界?为什么?”

“zack,......”鬼凤有些头疼地看着zack,阿努比斯行事冷静、慎密,在那样的情况下,让他带走zack,就该想到现在要如何去面对这样棘手的问题。

“主上他......一个人,把我丢在外面,他.....一个人,把我丢在外面。”zack摇着头,崩溃地蹲下身子,双手捂面,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哽咽和委屈,“我跟随他这么久,他从来没有把我丢开过。十丈之内,只有我能接近他,陪伴他,他怎么可以把我丢在外面?”

知道zack肯定难以接受这样的情形,但看到一向冷傲的zack,居然那样无助的伤心,鬼凤心下不觉也有些不忍,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zack蜷缩的肩头,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安慰他才好。

zack绝望地蜷缩起身子,半响方才停止住哽咽,茫然地抬眼看着鬼凤,无助地问道:“鬼凤,主上他到底怎么了?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要关闭幽冥界?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懊恼地揉着眩晕胀痛的头颅,鬼凤明显感到自己已经越来越支撑不住了。阿努比斯不管不顾把自己封锁在幽冥界中,却把zack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他来善后。只是没想到,他现在的情况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这个zack.......

“一直以来,我都和主上在一起。在幽冥界,他是主上,我的命是他给的,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回不了幽冥界,没有了主上,我该怎么办?我要到哪里去?我要做什么去?”zack继续蜷缩着身体,紧紧依靠着幽冥界入口的气旋,眼底全是茫然、绝望和无助。

“你和我一起回铁时空吧。”阿努比斯情况不明,思虑再三,还是将zack带回铁时空,和他在一起,比较安全。

“铁时空?”

“对,铁时空,我借用的是夏宇的身体,穿越时空太久,这具身体已经承受不了,我必须要马上回去。”鬼凤的胸口又闷又涨,好似要喘不过气来,浑身的血液和骨骼也都在叫嚣着不舒服的疼痛,夏宇的身体已经承受到了极限。

“我不去”zack低头想了想,直接拒绝道。

“你必须去,”鬼凤的时间不多,经不起耽搁。

“没有主上的消息,我不会再去任何地方。”

“你.......”鬼凤气结地看着固执冷傲的zack,焦躁的冷笑道:“阿努比斯把你借给了我,我现在就是你的主上,我的命令,你没有选择。你必须跟我一起回铁时空。”

“你?”zack固执的蜷缩着身体,闭着眼睛,紧紧依靠着幽冥界的入口,轻蔑地冷笑道:“鬼凤,我的主上是阿努比斯,我只会听从他的命令。他要我帮你去寻找鬼龙,我帮你找到鬼龙。其他的,你没有任何权利命令我。”

“zack,我和阿努比斯有我们的交易。”鬼凤的身体愈来愈难受,心下也越来越焦躁,“我必须把你带在身边。”

“可是我不要待在你身边。”zack没有理会鬼凤的焦躁,缓缓抬眼瞟了一眼,继续道:“我要守在这里,我要知道主上的消息。封锁了幽冥界,主上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我要守在这里。我要帮助主上。”

“你要守在这里?你要帮助主上?”鬼凤时间紧迫,忍不住焦躁地冷笑道:“要不是因为你,阿努比斯他怎么会要封锁幽冥界?要不是因为你.......”

“你说什么?”zack听出鬼凤话中有话,猛地站了起来,直盯着鬼凤问道:“因为我?鬼凤,你说什么?主上他为什么是因为我要封锁幽冥界?.........鬼凤,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zack,你乖乖地跟我回铁时空吧。”鬼凤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和他罗嗦,自顾自转身道:“阿努比斯现在情况不明,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地保护好你自己,保护好你的­性­命和能量,比你现在做什么都重要。”

“鬼凤,你隐瞒了我什么?”zack一个闪身,拦到鬼凤面前,,抬起手中闪烁的鬼灵焰火球,冷声追问道:“你和主上之间,到底隐瞒了为什么?主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告诉我!”

鬼凤斜眼瞟了瞟zack手中闪烁不定的鬼冷眼火球,不屑地冷笑一声,道:“zack,你现在借用消耗的可都是阿努比斯魔尊原位异能的能量。我若是你,绝不会如此胡乱消耗。”

“你说什么?”

“为救你­性­命,阿努比斯已经将他魔尊的原位异能渡给了你,你消耗的每一分能量,都和阿努比斯息息相关。”鬼凤瞅着zack苍白了的脸,继续冷笑道:“你为青龙所伤,不是为救你­性­命,阿努比斯怎么会如此大伤元气?封锁幽冥界,定是他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你若再冒险,有所损伤,只怕他真的.......”

“你胡说!”zack的脸­色­已经全然惨白,手抖得连鬼灵焰火球也难以托起,“主上他......不会有事的,他是幽冥之子,是幽冥界的主宰,他怎么会有事?”

“幽冥之子?魔界主宰?又能怎么样?若不能‘凤凰涅槃’,历经轮回之后,还不是坠入‘消磨之狱’,骨血无存,魂魄离散。”鬼凤昂首冷笑道:“魔生一途,五千年,多少轮回?zack,你应该也清楚,阿努比斯,他.......已经消耗的太多。”

“我.......明白了。”zack低下头,收起鬼灵焰火球,看着被封锁的幽冥界入口呆立了片刻,突然一顿脚,一个闪身向外冲去。

“zack,你要做什么?”鬼凤没提防,反应过来,立马翻身追了出去。

“我要去找‘宝灵­精­魂’,我一定要帮主上完成‘凤凰涅槃’。”

“有‘青龙’在,你不是对手,......”见zack冲动之下,又要涉险,鬼凤又急又躁,只好拼命飚起全身想要拦阻,却不想夏宇的身体已到极限,眼前一阵金星闪过,一个趔趄,差点站立不住。

“zack,你.......不能这样冲动冒险,”鬼凤瞪视着zack远去的身影,无力地抚着胸口,强压下翻滚的气息,跺脚叹气。

胸口翻滚的气息愈来愈汹涌,五脏六腑,浑身的骨骼血液都在奔腾叫嚣着,夏宇的身体毕竟只是麻瓜,支撑到现在,随时都在爆裂的边缘。犹豫片刻,鬼凤只能叹息一身,闪身返回铁时空。

九十八、

九十八、

寒冷,黑暗、潮湿,空气中充斥着霉变腐烂的气息。狄阿波罗魔尊独坐在这铜时空最隐晦的角落里,宝氏医院一战,他再次失手。想到那个和终极铁客人夏天一模一样的分身,想到那恐怖的不可思议的力量,他黑披风下幽绿惨白的面容不觉狰狞的更加可怕。

“可恶!可恶!终极铁客人夏天!还有你那可恶的分身,不是你们,我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桀桀狂笑声中,狄阿波罗魔尊再一次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暴怒,猛地狂喷出一口黑血,

“魔尊,”一旁侍候的魑魅魍魉赶紧上前一步,惶恐地劝说道:“魔尊,你的伤还未好,不能太过于生气。”

“我知道,”狄阿波罗魔尊缓缓抬手擦去口边黑­色­的血迹,借着黑­色­披风下幽绿的荧光,­阴­冷地端视了良久,方才恨恨地道:“没想到,铜时空居然会有如此强大的纯正阳­性­力量,不但吸收消耗了我袭击的大部分能量,而且还反将我重伤。这样恐怖的力量,足以媲美终极铁客人,简直让我恨之入骨,完全打乱我的计划,真是太可恨了!”

“魔尊,那个力量如此恐怖,魔尊你又身受重伤,‘宝灵­精­魂’有那个力量的保护,只怕后面更加难以下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哼,我是绝不会就此罢休的!”狄阿波罗魔尊咬牙切齿地恨声道:“得不到‘宝灵­精­魂’,我就难以恢复我被终极铁客人所消耗的能量,也就保不住‘灭’的魔尊地位。我绝不会就此罢休的。”

“可是,魔尊,我们现在的能量完全没有办法接近‘宝灵­精­魂’。”

“那又怎么样?”狄阿波罗魔尊­阴­­阴­地冷笑一下,回头问身边的魍魉道:“幽冥界,那个阿努比斯有消息了吗?”

“魔尊,幽冥界已经封锁了,现在情况还是不明。”

“封锁了?”狄阿波罗魔尊楞了一下,冷笑道:“想那zack应该也是吃了不小的亏,阿努比斯行事一向慎密,封锁幽冥界,只怕是消耗不少?”

“魔尊,魔尊......,”一个低阶的小魑魅神情慌张地冲了进来,

“说,什么事?”魍魉上前一步,拦住喝问道:“魔尊正在调养,你慌张什么?”

“不,不是.....是....那个.....”小魑魅紧张激动的有些气喘,缓了半天方才说道:“魔尊,那个zack.......zack出现了。”

“zack?”狄阿波罗魔尊玩味地眯起眼,瞪着眼前的小魑魅,“那个阿努比斯麾下第一战将——zack?他怎么出现了?幽冥界封锁了,他怎么会出现?”

“正是zack,属下也觉得奇怪,不敢擅动,所以赶紧过来报告魔尊。”

“哦?是这样?”,狄阿波罗魔尊低下头,想了片刻,突然站起身,大笑数声,­阴­森森地道:“哈哈.哈哈.....,太好了,走,我们去见见这个被阿努比斯抛弃在幽冥界之外的zack小朋友去,那个漂亮的涵涵和她肚子里的宝贝儿,也该派上用场了。”

zack甩开鬼凤,心下焦虑着阿努比斯的安危,情急之下,顾不得太多,直冲终极一街而来。

远远来到街口,看着被“时空灵咒”所封锁了的街道,zack狂躁的情绪开始慢慢冷却了下来。

一直以来,作为幽冥之子阿努比斯麾下第一战将,他早已习惯了听从主上的吩咐,按照主上的意愿、计划行事。阿努比斯虽被“魔尊封印”困于幽冥大殿之类,但天­性­聪明,行事冷静、慎密,计划详尽、周到,加上十二护法魔和整个幽冥界的力量,zack行事从来不用顾忌太多。

而今,幽冥界已经封锁,阿努比斯情况不明,“时空灵咒”的能量非他所能破解,魔尊原位异能又不能随意消耗。仅凭他一己之力,没有后援,孤身犯险,力量对比悬殊明显,如何能帮主上夺得“宝灵­精­魂”?倒不得不需要细细思量一番。

徘徊在终极一街周围,费尽思量,却怎么也找不出一条完全妥当的可行之计。皱着眉头,握了握拳,zack仰天暗叹一口气,没有主上和幽冥界的支撑,独自面对如此困境,他真感觉有些茫然无助。

随着一阵桀桀的­阴­笑声,一阵­阴­冷的异样感觉突然从身后传来,zack敏感地回头,诧异地盯住狄阿波罗魔尊­阴­森森的笑脸。

“亲爱的zack小朋友,许久不见,近来过得好吗?”狄阿波罗魔尊带着同样诧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zack,心中暗暗有些吃惊。宝氏医院之战,他们同时受伤。自己身为一代魔尊,就算穿越时空,抵扣了五分的魔力,想来也不会比zack相差太多,为何自己到现在还是伤重未愈?而zack他居然好似已经完全恢复过来?想那阿努比斯.......当真不可小窥。

“狄阿波罗魔尊好似气­色­不太好啊?”zack有些戒备地盯着狄阿波罗魔尊上下打量了一番,看来这个老魔头上次伤得实在不轻,即便依托着黑披风,也掩饰不了其魔力的虚弱状况。

“呵呵,”狄阿波罗魔尊脸­色­微微一变,尴尬数秒,强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讪讪地道:“没有办法,老了,老了,我们这把老骨头,是没有办法和你们小朋友比了。阿努比斯的魔力当真日益­精­进啊!zack小朋友恢复的可真迅速啊!”

zack冷然一笑,知道这个从铁时空穿越来的老魔头,一向诡计多端,如今自己孤身一人,自要更加小心应对。

“终极一街防范森严,zack大人在此徘徊颇久,是有何贵­干­?”狄阿波罗魔尊心知他对自己颇有防范心理,故作无意地问道,

“终极一街防范森严,狄阿波罗魔尊大人不惜抱伤前来,又所为何事?”zack扭头看着狄阿波罗魔尊,冷笑一声,接着道:“你我之间,又何必遮遮掩掩?都不过是各为其主,各行其能罢了。”

“爽快,”狄阿波罗魔尊昂首大笑,上前一步略显讨好的道:“zack大人果然不愧为幽冥之子麾下第一战将,言行果断利落,我喜欢!”

“可我却并不太喜欢狄阿波罗魔尊大人。”zack不露痕迹地后退一步,避开狄阿波罗魔尊表示亲热的魔爪,显然不想和对方有太多交涉。

狄阿波罗魔尊抬眼扫到zack略显厌恶的神情,心头暗自火起,面上却犹自带着讨好的笑容,­阴­­阴­一笑道:“那是,说到底也是我们穿越了时空,打扰了幽冥界,不讨喜,也是应该的。”

“魔尊,幽冥界现在已经关闭。”紧跟在狄阿波罗魔尊后面的魍魉,斜眼瞟着zack,上前一步Сhā话道:“即便没有我们的打扰,以zack大人一人之力,只怕也是难以夺得‘宝灵­精­魂’。”

“zack孤身一人,能否夺得‘宝灵­精­魂’,是zack自己的事情,不敢劳动狄阿波罗魔尊麾下诸位费心。”zack扭头,斜眼上下打量了跟随在狄阿波罗魔尊身后的魑魅魍魉两眼,接着冷声道:“只是以狄阿波罗魔尊大人现在的状况,只怕比zack也强不了哪里去?能否夺得‘宝灵­精­魂’?还真要看看彼此双方的运气了。”

“zack大人所言甚是。”狄阿波罗魔尊冷笑着点点头,收敛了讨好的表情,面容狰狞地恨声道:“当着明人不说暗语。宝氏医院一战,你我都错在过于轻敌大意,没有提防到,那个孩子身边居然还有那样一个恐怖力量的存在。那样纯正的阳­性­力量,正完全是我们­阴­­性­魔力的克星。老实说,本尊吃亏不小,消耗的魔力到如今尚无法完全调养补充回来。本尊身为一代魔尊,尚吃此亏,想zack你,也断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虽然你有阿努比斯协助,助你调养恢复,但看阿努比斯封锁了幽冥界,就可知,你那个漂亮的主上这次也是消耗颇多。本尊现在自问是没有办法独自夺得‘宝灵­精­魂’,想zack大人您,没有幽冥界和阿努比斯的协助,只怕也是难以孤身一人独自夺得‘宝灵­精­魂’。”

“狄阿波罗魔尊大人的意思是?”zack心下有所防范,却不得不承认单凭自己一人,的确没有办法可以妥当冲过终极一街“时空灵咒”的封锁,顺利夺得“宝灵­精­魂。倒不如冷静下来,看看这个老魔头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zack,本尊欣赏你也算一员猛将,”狄阿波罗魔尊斜眼看着zack,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缓缓说道:“现在幽冥界已经封锁,阿努比斯情况不明,你也算是被抛弃在外,无处可归。倒不如跟随本尊,以灭的魔尊之力协助你,你我合力夺得‘宝灵­精­魂’,待本尊恢复魔力,夺回灭的魔尊地位,依旧封你除魔尊之下,万魔之上的尊崇。你意下如何?”

zack冷眼看着狄阿波罗魔尊,万没想到他会趁幽冥界封锁之际,提出这样的建议,居然想要收拢于他,心下不觉冷笑,道:“可惜zack从来只有一个主上,只怕要让狄阿波罗魔尊大人失望了。”

“只是幽冥界已经封锁,那个阿努比斯只怕是自身也难保,此时,魔界唯有狄阿波罗魔尊大人,一人独尊,zack大人何不识时务呢?”跟随在狄阿波罗魔尊身边魑魅身形闪动,瞬间逼近zack左右,­阴­森森地威逼道,

“虽然幽冥界已经封锁,但你们也未免太过于小看zack了。”zack扭头看了看慢慢逼近身边的魑魅魍魉,缓缓抬起手中的鬼灵焰火球,冷声道:“就凭你们几个从铁时空穿越过来的孤魂野鬼,只怕还不是我的对手。”

“混账,不得无礼。”狄阿波罗魔尊冷眼瞪着贸然冲动的魑魅魍魉,怒声训斥道,心下暗暗有些吃惊。不知那阿努比斯到底是用何种绝招,单凭这zack手中鬼灵焰火球的魔力,对拼起来,以自己现在重伤未愈的情况,是万万讨不了好处的。

“狄阿波罗魔尊,”zack托着鬼灵焰火球,抬眼看着狄阿波罗魔尊,冷声警告道:“‘宝灵­精­魂’是主上‘凤凰涅槃’必须之物,我志在必得。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各凭造化为好。”

“哼哼......zack大人既然如此不给面子,本尊倒也不好勉强。”狄阿波罗魔尊抬眼恨恨盯着zack,看了半响,方才后退两步,带着麾下魑魅魍魉等,转身­阴­笑道:“只希望到时候..........zack大人不要后悔的好,待要求得本尊的时候,.......哼!”

九十九、

九十九、

“魔尊大人,就这样放过这个狂妄的小子了吗?”魑魅斜眼瞟了瞟zack,有些不甘心。

“哼!急什么?”狄阿波罗魔尊远远看着终极一街街口的两个熟悉身影,­阴­­阴­的道:“好戏还在后面呢!”

“魔尊,”一个小魍魉急匆匆地赶过来,

“吩咐你的,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魔尊大人。”小魍魉抬起头,指着终极一街街口远处的拐角,诡异地­奸­笑道:“一切都按魔尊大人的意思,就在那里,都已安顿好了。”

“好!”狄阿波罗魔尊点点头,扭头斜眼看了看远处一脸戒备的zack,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奸­笑,挥一挥手,一道绿光闪过,带领众魔消失于­阴­影中。

zack远远避开狄阿波罗魔尊一行,抬眼看到远处终极一街的街口,董成的身影,想起鬼凤的叮嘱,心下焦躁,却又无能为力。正在踌躇中,却意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脚步蹒跚地向这边走来。

“涵涵?”zack心下吃惊,见涵涵脚步蹒跚,­精­神恍惚,意识虚浮,只是堪堪就要摔倒,情急之下,只待要冲出来,却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三姐?”跟随董成一起过来看飞飞的萱萱无意中回头,一眼看到本该在家中休养的涵涵,居然出现在这里,而且情形不对,不由地惊叫了出来,急忙冲了过去,一把扶住涵涵的腰。

“涵涵?”董成也是诧异非常,急忙紧跟了过去,托住涵涵,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萱萱?董成哥?”涵涵意识迷糊,本来因为有孕在身,又有曹荣的事情烦心,一直身体不好,只在家中休养,却不知为何,迷糊之间,醒来就发现自己到了这里。

“三姐,你怎么了?”见涵涵面­色­苍白,浑身冰冷,萱萱不觉有些担心,

“涵涵的情况不妙。”董成手托着涵涵的腰身,也感觉出异样的冰冷,心下诧异,惊问道:“她的体温怎么这么低,浑身冰冷。”

“三姐自从怀孕以来,一直身体就不好,体温一直偏低,总是觉得冷。”萱萱担忧地看着涵涵,解释道。

“总觉得冷?”董成更加疑惑不解了,“涵涵怀孕了,孕­妇­的体温应该偏高才对啊?怎么会偏低呢?”

“这我们也不清楚,也请好多医生看了,都说不出原因的。”萱萱也不清楚情况,

“不行,我们还是赶紧送涵涵去医院。”董成托着涵涵站起来,想了想对萱萱吩咐道:“你赶紧联系你姐夫过来照看。”

“哦。”萱萱连忙上前帮董成拉开车门,安顿好涵涵,上车直奔医院而去,却没有拨打电话给曹荣。

远远看着涵涵被董成一行带走,zack方才从­阴­影处慢慢现身,盯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端详良久,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闪身跟了上去。

待得zack也去得远了,狄阿波罗魔尊一行方从街口另一个转角的­阴­影中走出,对着远去的zack等,­奸­笑两声,得意地­阴­声道:“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zack,我那可爱的小宝贝,‘恶灵之胎’可早已等不及要吸你的魔力了。夏天,你那个漂亮的女朋友分身,原来和你的分身董成也有关联啊!呵呵....呵呵,那就更好了,正义的铁客人的分身,拥有恐怖的阳­性­能量,面对这个怀有专门吸附魔力的‘恶灵之胎’的旧交,要如何应对呢?哈哈.......哈哈......,我还真有些等不及要看好戏呢?”

“魔尊,”魑魅扭头看了看终极一街的街口,有些蠢蠢欲动地问道:“那个孩子就在这里?那个修炼‘宝灵­精­魂’的孩子?”

“蠢货,”狄阿波罗魔尊心情大好,扭头不在意地瞟了眼终极一街,冷笑道:“有那些蠢货在前面,我们又何须自己动手,那个宝贝,就让那个孩子多修炼修炼也好,修炼的级别越高,对本尊的帮助愈大。等‘恶灵之胎’吸附到一定级别的魔力之后,便是怀了他的亲娘,涵涵也无法控制他了。到那时,不管是阿努比斯还是董成,任谁也逃不了我的摆布,哈哈......哈哈.....”

一百、

一百、

忌惮于董成那莫名的恐怖力量,zack不敢跟随太近,只能远远地躲避在医院的角落,默默地盯视着涵涵病房里的动静。

看到医护人员奔来跑去;看到董成和萱萱间或出来,商议情况,联系人员;再看到匆匆忙忙赶来的亲友,相互间打探情况,确定相关事宜。在一片模糊忙乱中,只能偶尔透过病房门的开关之间,才可以勉强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涵涵模糊的身影和一张分外憔悴苍白的脸。

多时不见,涵涵的脸比以前更加的瘦小,眉心微蹙,好似总有着抹不去的忧愁和烦恼。想到那次初识的时候,好似也是这样,茫然无助地流着眼泪,突然撞到刚走出幽冥界的他怀中,让他第一次感受到异于魔界­阴­冷的温暖,第一次有异于心跳的震颤。

为了防止狄阿波罗魔尊伤及无辜,他匆匆地将她推离出自己魔的世界。可是,从铁时空的灭里逃脱出来的狄阿波罗魔尊,已经失去一切可以仰仗的东西,又怎会放弃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在听到狄阿波罗魔尊去了她那里的消息之后,即便他当时正担负着为主上夺得“宝灵­精­魂”的重任,他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分心,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选择,还是立即不顾一切的赶了过去。

在­阴­魔劝阻的时候,也曾反思过自己。他,zack,作为魔界的一员,幽冥界阿努比斯麾下的第一战将,其实从开始就该明白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人和魔,是永远不可能和谐相处,­阴­阳相融,互相低耗,到最后,只会让彼此都损伤过多。

可还是断不了那种莫名的微妙心思。幽冥界­阴­冷孤寂,他和主上相互扶持,历经轮回。因为“魔尊封印”的关系,主上被困顿于空荡孤寂的幽冥大殿之中,漫长的岁月里,相对无言的焦躁多余偶而的交流。主上是骄傲的,主上又是敏感而焦躁的。没有办法解开“魔尊封印”的束缚,他只有默默地陪伴在主上身旁,默默地承受主上他一切的焦躁和无奈。在那样空旷、­阴­冷、孤寂的幽冥界,主上是最寂寞的,而他,默默地陪伴着主上,也是同样寂寞的。

只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才会离开主上,离开那样­阴­冷孤寂的幽冥界,步入一片完全不同的繁华世界中去。愈是在繁华喧闹的世界里,他愈是会忍不住想起主上。每当他感受到温暖的阳光,和煦的清风,清香的雨露,他都会忍不住想起主上。看到那些快乐的享受这些幸福的人们,他就忍不住自己的刻骨的嫉妒和羡慕,为自己,也为那个被封锁的幽冥大殿中的主上。

怀着羡慕和嫉妒的心理,他总是很认真,很拼命地完成各种任务。总想着能有一天,可以解开主上的封咒,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主上一起,享受那些他们从来没曾享受过的喧闹和繁华、快乐和幸福。

作为魔界的一员,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人界有什么交集,人界的幸福和快乐,只是他一直向往的。身为魔的­阴­冷,又怎敢想象人的温暖?

­阴­差阳错之间,让他第一次感受到那样柔软的怀抱,第一次触摸到那样温暖的感觉,也第一次接触到那样璀璨晶莹的眼泪,魔所从来没有过的眼泪。

克制不住自己的心动,总是一次又一次为她,那个叫涵涵的女子扰乱了心扉。会心疼她的忧伤,会担心她的安危。

他总想着如何去帮助主上,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却不曾想,总在无意中不得不拖累了主上。主上为了救他,消耗太多,封锁了幽冥界,却将他丢弃在外。

为了主上,他只能孤身一人,独自去面对一切的困难。却又遇见了她。那个叫涵涵的女子,那个不知不觉盘桓在心头,挥之不去的存在。

可是,这一次的相见,却有着和以往不同意义的存在。

静静的等待一切都安于定落,穿Сhā而来的亲友和他最忌讳董成等人都已经离去;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医护人员也做好最后的诊治和巡视。

现在,夜­色­已深,静谧的病房中,只有涵涵一个人孤单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zack从角落的­阴­影里缓缓现身,带着错综复杂的神情看着病床上的涵涵。

想要上前一步,想要再一次抚摸上那消瘦的脸庞,想要再一次感受那温暖的怀抱。心在急切地砰砰直跳,脚步却犹豫的不肯上前。

幽冥界已经封锁,主上情况不明,鬼凤自顾不暇,已经回归铁时空。现在的他,没有任何的援助。孤身一人想要战胜那些阻扰,夺得“宝灵­精­魂”,他唯有依靠更加稳妥的方法。

好在,“青龙”也是他的分身,涵涵和董成之间的纠结,是他目前唯一可以利用的机会。也是唯一可以接近“宝灵­精­魂”一方的机会。不管成功与否,他都决不能错过。

一百零一、

一百零一、

寂静的夜,清冷的病房,结束了白天的喧闹和嘈杂,病房里显现出医院里特有的清冷和孤寂。

孤单的病房内,涵涵独自靠在冰冷的床榻上,微微攒起眉头,紧闭着双目,陷入了无尽的烦恼和忧郁之中。

从知晓了曹荣的出轨至今,因为害怕家人的担忧,虽然她一直强撑着,想要掩盖这个消息。,却怎么也掩饰不了曹荣对家庭,对她以及她的家人,那些显而易见的冷淡和改变。

当曹荣在那个夜晚,打开她封锁的抽屉,抖露出她一直以为埋藏的妥当的心思和记忆,她就知道,有些隔阂早已产生,有些事情早已无法挽回。

走到这样的局面,已经无法再去判断谁是谁非。尊严与伤害、纠缠与松手,哪一个选择,都是无处可逃的伤痛。

低下头,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苍白的面容不由地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意料之外的小生命,在这样一个尴尬的时机,只能让本来就纠结的选择更加矛盾而无奈。

曹荣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在母亲想要告知他的时候,下意识地阻拦了一下,片刻的犹豫之后,就突然失去了诉说的**。

一直这样逃避着,硬撑着,独自感受着孩子在腹中孕育的艰辛,刻意地不去想象现实,不去想象未来,只想就这样如鸵鸟般,只要一直逃避着,就可以不用去面对那些尴尬的现实,那些纠结的问题和两难的选择。

其实,有何尝真的可以逃得掉。平日的生活小事,家庭聚会,她都可以想办法以各种理由解释,弥补父母的不满和疑惑。一次又一次,多得有时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可还是得强撑着,继续欺骗着他人,也欺骗着自己。

再完美的谎言,也有被拆穿的时候。从昏迷中醒来,看到父母姐妹们急怒交加的表情,心疼不已的眼神,她就知道,有些事情,无论她如何的去掩饰,去逃避,最终还是需要她直接去面对。

没有力气解说,也没有力气掩饰。彻骨的寒冷,从五脏六腑里蔓延出来,浸透了四肢的每一个关节,每一节骨骼,让她冷的抖索不已,只能把自己紧紧地包围在被中,蜷缩住身体。

耳边听着他们嘈杂的商议,心疼的安慰,明明知道,都是为她而考虑,却总觉得好似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

只有那样刻骨的冷,那样无法抗拒的,无法捂热的冷,才是她脑海里最深沉的记忆。腹中的胎儿又开始不停地翻腾,一次次的寒噤,冷得她近乎又要昏迷过去。

无论怎样都抵御不了这样的寒冷,穿再多的衣服,盖再厚的被褥,即便是温暖如春的空调环境中,还是无法抵御这样刻骨锥心的寒冷,无处可逃的,空落落的寒冷。

身体里好似总缺乏着什么东西,怎么也找不到的东西。那寒冷的感觉蔓延四肢,疯狂地叫嚣着一种得不得的渴望。

突然,好似感觉到了什么,那样的熟悉。­阴­冷的感觉,竟然好似有种归属般的亲切。

这样的感觉,曾经出现过不止一次。因为相似的面容,还让她一度误以为自己的痴情终于感动天地,董成哥终于回头,向她伸出双手,将她拥入怀里。

事实上,等她醒悟过来,也不由地嘲笑自己,痴心妄想总是痴心妄想。凭什么居然可以感天动地?董成哥始终只是那个阳光温暖的董成哥,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受,说明一切都不过是她会错了情,表错了意。

冷静下来后,也曾反复思虑过,那样异样­阴­冷的感触,完全如同诡异般的存在,应该不过是自己的臆想,怎知居然会是真实的存在?熟悉的异样­阴­冷,从黑暗中缓缓现身的黑­色­的身影,凌乱的头发,刀刻般细致笔挺的五官。同样的身形,同样的面容,细细观察,还是看出不一样的存在。

眼前的这个人,他的气息非常的­阴­冷,和董成哥笔直顺挺的发型面容不同,他的发型凌乱不羁,银灰­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异样­阴­沉的光芒。紧闭的双­唇­,些微有些颤抖的手,仿佛刻意地克制着某些情绪,将自己纠结在困惑的犹豫之中。

眼前的这个人,他,到底是谁?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一百零二、

一百零二、

­阴­冷的气息缓缓地逼近,明明应该害怕,却在恍惚中有种莫名的熟悉和心安,腹中的胎儿也感受到这­阴­冷的逼近,不安地腹中翻滚闹腾了起来,一**的寒颤,让涵涵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苍白的面容上渗出了点点汗珠,只能无助地轻轻抚摸着腹部,竭尽全力地来抵御这痛苦的折磨。

看到涵涵痛苦的摸样,zack几乎把控不住地,想要立马冲过去,想要把她拥在怀里,想要尽自己所能给她全部的呵护。却又在犹豫中迟缓了脚步。

为了主上,他可以不惜一切,极尽所能地想尽一切办法,费尽一切心思,耍尽一切的手段,欺骗、隐瞒、利用、伤害,为了主上,他不顾一切。可面对涵涵,他又不得不犹豫了起来。

是涵涵的拥抱让他第一次感受到异于魔界的温暖,是涵涵的柔情让他第一次知晓情感的美妙,是涵涵让他不再单纯的沉浸在魔的世界里,是涵涵让他异想天开地渴望起爱情的滋味。

涵涵,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一个开启了他情感之门的女子,一个值得他将之珍藏和回味的女子,让他如何能够一下子决绝地关闭心扉,将他们之间的一切统统彻底抹去。

为了主上,这是他唯一可能把握住的机会。面对涵涵,这又是他利用和欺骗的开始。

心在纠结中矛盾着,进或退,其实都无路可循,犹豫使得迈出去的每一步都变得分外沉重,沉重的看不见将来。

被­阴­冷的气息包围着,涵涵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的清醒和冷静,强行压抑住身体里不适,抬起秀丽的眼眸,盯着眼前这个­阴­冷的黑­色­身影,冷声问道:

“你是谁?”

“我是谁?”zack明显没有反应到涵涵的问话,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我知道你不是董成哥,你到底是谁?”涵涵勉力坐直了身体,抬起锐利眼神,直盯着眼前的zack。

“你知道我不是董成哥?”zack明显楞了一下,不由地在心底苦笑了一下,自嘲地想到,原来她早已知道,自己不是她的董成哥,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董成哥。那么,一直以来自己的纠结,自己的犹豫和彷徨,都不过是一场自作多情的游戏。他不是董成,不是她心中爱慕思念的董成,那些柔情,那些蜜意,那些让他心动不已的回忆,其实都不过是他自己心中的杜撰,说到底,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把戏。

不过这样也好,zack在心底苦笑,本来就不可能的游戏,居然还牵绊住自己,让自己始终拿不定主意。魔和人,怎么可能在一起?断了这份痴心妄想,为了主上可以早早地下定心意。

缓缓地一步步逼近涵涵的床榻,弯下腰,zack紧盯住涵涵苍白憔悴的面容,看着她面上掩饰不住的慌乱和恐惧,zack的嘴角不由地浮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抬手轻轻抚起额前的刘海,银灰­色­的眼眸投­射­出异样­阴­森的光芒,讥讽的嘴角,连声音都分外的冰冷。

“你既然已知道我不是你的董成哥,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努力在zack­阴­冷的气息里,支撑着冷静的思绪,却在对方弯腰的瞬间,忽然坚持不住的崩溃。

熟悉的气息,记忆中的怀抱,瞬间逼近的刹那,猛然想起。在那些最伤痛无助的时刻,这个气息,这个怀抱,曾经给过自己安心和依靠。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疯狂地叫嚣起自己的渴望。乱了心神,连带腹中的胎儿,也跟着翻滚闹腾起来。一波更胜一波的折磨,让涵涵再也支持不住地昏迷了过去。

在昏迷之前,好似又被拥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丝丝异样­阴­冷的气息,沿着皮肤的毛孔、血脉的走向,慢慢浸透到全身的每一寸骨骼里,­阴­冷的感觉,在寒颤中夹杂着舒畅,好似追寻已久的渴望,终于得到了慰藉。腹中的胎儿也心满意足地平缓了气息,在母体里安详地沉睡。

努力睁开迷糊的双眼,涵涵困惑地看着这个忍不住要将自己心疼地拥在怀中的男子,轻声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到底是谁?”面对涵涵困惑地追问,zack唯有自嘲地苦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疼,还是无法冷静面对她的痛苦和伤痛,在她昏迷的时候,没有太多的考虑,只是下意识地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只是克制不住地想要给她依靠和安慰。

在那一瞬间,好似完全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处境、目的和任务。面对涵涵的追问,才想起必须要面对的这个问题。

我到底是谁?简单的问题,却可以有无数种不同的回答,是欺骗、是隐瞒、是坦诚、还是.......

思虑良久,zack低下头,想了想,附在涵涵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是魔,是一个你们人界所惧怕、所逃避、所厌恶的魔。”

一百零三、

一百零三、

“我是魔,你们人界所恐惧、所厌恶、所逃避的魔!”zack温柔地附在涵涵的耳边,嘴角带着一丝残酷的冷笑,刻意地再次重复道。

“你......是魔?”努力克制住自己的震颤,涵涵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着平时的冷静。

zack挑高了眉头,浑身散发出咄咄逼人的­阴­冷,斜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秀丽而文弱的女子,半响方才冷冷地问道:“你,不怕?”

“我怕。”涵涵老实地承认,双手轻轻抚摸上些微有些隆起的腹部,母­性­的本能,让她变得出乎意料的勇敢而冷静。僵直了身体,努力从zack­阴­冷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抬起秀丽的眼眸,微微一笑道:“可是,我不过是个普通的人,即便你是魔,我也想不出来你必须要害我的理由?”

“理由?”zack微微嘲讽地冷笑了一下,怀中被挣脱了的温暖,连带着心也好似突然空落了许多。猛地伸出手来,一把握紧涵涵苍白细弱的手腕,冰冷的指尖在因为用力,在上面立马显现出几道青紫的印迹。贪婪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压抑住心中奔腾的渴望,一个字一个字­阴­冷地嘲讽道:“我是魔,你不知道魔做坏事是从不需要理由的吗?”

“可是,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你即便是害了我,又能怎样?”迎对上zack狂乱而­阴­冷的目光,涵涵发现自己感觉到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莫名的心痛。好似自己能够感受到他心底隐藏着的伤痛和无奈,也许是怀了孕的关系,母­性­的本能让她想要努力以自己的温柔,来化解他眼中心底的暴戾之气,为彼此都留下一条放生之路。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柔声地开解道:“看你的模样,我也能感受到你的­阴­冷之气,想必即便是魔,你也必定是个自有一番本事和作为的魔,害了我一个普通的人,又能帮得了你成就什么呢?”

“如果你没有认识董成,没有认识我,你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zack努力压制住略微有些狂躁眼神,甩开涵涵细弱的手腕,站起身来,冷冷地道:“可惜,你现在不再是一个对我完全无用的普通人。”

“董成哥?和董成哥又有什么关系?”涵涵忍不住紧张地抬起上身,急切地追问道:“你,是不是想要害董成哥?想要借我来害董成哥?”

“怎么?听到董成的名字,就紧张了?”看着涵涵突然间紧张的面容,一种近乎嘲讽般自虐的痛苦从zack的心尖上掠过,让他在瞬间改换了眼神,转过身来,再次弯腰逼近涵涵的面前,伸手毫不客气的抬起涵涵的下巴,紧盯着涵涵秀丽的面容,紧张而焦急的眼神,缓缓地冷笑道:“我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就是你那个什么董成哥,可就不知道那个董成哥对你,是不是也能做到一样的情深意重?”

“你想要害董成哥什么?”看着zack瞬息间变幻莫测的脸,暴戾冷漠的眼神,涵涵再也克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不害他什么?”听到涵涵略显颤抖的声音,zack有些厌恶地扭过脸去,松开手,声音变得更加的­阴­森冷漠,“不用怕,我只是想借你和他换一样东西而已。”

“换什么东西?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怕zack不能相信,涵涵急切地补充道:“我们王家好歹也算富豪之家,比董成哥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想要什么,董成哥能给你,以我们王家的财力,也一定能找给你的。”

“你给我?你拿什么给我?”zack不屑地冷笑两声,扭头讥讽地看着涵涵,道:“我想要终极一街那个孩子的命,你能给我?”

“你.......”涵涵恐惧地看着zack突然间暴怒而扭曲的脸,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怕了吗?”zack冷冷地看着涵涵因为恐惧而突然间失­色­的脸,­阴­森森地笑道:“我想要那个孩子的命,想要拿你和董成换那个孩子的命,你怕了吗?”

“我.......”面对zack猛然间逼近的­阴­冷气息,涵涵无法从刚才的震撼中惊醒过来,只能无助而慌乱地后退,腹中的胎儿好似也被这逼人的气息所影响,在母体的沉睡中惊醒,猛然一通折腾,让涵涵痛苦地捂住腹部,蜷伏住身体。

“如果不是你错将我当成董成,不是你抓住我的胳臂,扑进我的怀里,我又怎会认识你?我又怎会想到利用你?”zack­阴­冷着眼眸,看着涵涵痛苦的表情,摇了摇头,接着道:“‘青龙’的力量太恐怖,我没有其他的选择。人魔不分,你又能怪得了谁?”

“你既知道是我错认了你,就应该知道,董成哥和我完全没有关系。”涵涵强忍住腹中的不适,不解地问道:“我既不认识你说的孩子,也不知道董成哥和那个孩子还有什么‘青龙’之间的关系,董成哥怎么会答应你?”

“同样的面容,我是魔,他是人。凭什么我和他就是两种遭遇?”zack缓缓地弯下腰,伸手握住涵涵细弱的手腕,讥讽地冷笑道:“你最好祈祷,那个董成哥,他的心中还有你。”

­阴­冷的气息包围着周围,好似化不开的浓雾弥漫在病床周围,感受到异样的­阴­寒之气从手腕处蔓延开来,冷得半边肩膀都开始麻木。看着zack­阴­森冷傲的脸,克制不住腹中胎儿不安的异动,涵涵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紧张情绪。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空着的一只手徒劳无力地扑打着,虚弱的身躯努力向后挣扎,涵涵惨白的面容渗出滴滴冷汗,只能断续地发出颤抖的呼救声。

“放开你?”zack紧握住涵涵的手腕,刀刻般的五官带着­阴­冷嘲讽的气息,银灰­色­的眼眸,暴­射­出异样的光芒,交织出焦躁和狂乱的情绪,“没有你,我拿什么去和董成做交易?进不了终极一街,夺不了‘宝灵­精­魂’,我拿什么去解主上的‘魔尊封印’?你的董成哥,是‘青龙’的力量所在,不是因为他的存在,不是因为他恰巧守护在那个孩子身旁,我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主上又怎么会因为救我而消耗过多而不得不封锁了幽冥界?”

一把将涵涵从病床上拉起,zack抬手,打开一片黑暗的­阴­影世界,冷笑着道:

“只有我一个,被孤零零的丢弃在幽冥界之外。没有主上,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只能躲在­阴­影的世界里。你是我的筹码,是我要挟那个董成的工具,你说,我会不会轻易放了你?”

“你......你.........”看着病床前突然出现的如黑洞般恐怖的­阴­影世界,涵涵又惊又惧,慌乱的几乎撑不住身体,失去了挣扎的反应。

一百零四、

一百零四、

“放开她”,伴随着一声怒吼,病房的门被猛地踹开,一个男子的身影出现的门口,急促的喘息声显示出他此刻暴怒的情绪。

“阿荣?”涵涵诧异地睁大眼睛,看着暴怒的曹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曹荣­阴­沉着面孔,直直走到zack和涵涵面前,伸手拽住涵涵被zack紧握的手腕,恼怒地道:“我说,让你们放手,听到没有!”

“你?就凭你?”zack不屑地斜眼瞟了瞟曹荣,反手拉起涵涵的手腕握得更紧,冷哼道:“我偏不放手,你能奈我如何?”

“你们不要太过分!”曹荣伸手一把拽住涵涵另一只手腕,恼怒交加,恨声道:“涵涵是我的妻子,我让你们放手,听到没有?”

“你的妻子?”zack­阴­森森地盯着曹荣,冷冷地看了许久,方才讥笑道:“你让她一个人流荡在大街上,抓住我的胳膊,扑进我的怀里,无助的哭泣;我接过你的电话,因为你是她的丈夫,我将她放在花园的长凳上,亲眼看着你接走了她。”zack停顿了片刻,­阴­冷的眼神如利刃般上下打量着曹荣,接着冷声道:“可是,你好像并不能给她幸福,这么久以来,我从未见过她真正地舒展过眉头,从没有见过她开心的笑容。你这样的丈夫,凭什么让她做你的妻子?”

“你说什么?”曹荣不敢相信抬眼看了看zack,又抬眼恨恨地盯住蜷缩在一旁颤抖的涵涵,恨声问道:“你真的和他.......?你......”

见曹荣­阴­沉的面容,涵涵知道他定是又误会了什么,她双手分别被zack和曹荣捉住,只能无助地挣扎着,慌乱地摇头解释道:“阿荣,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曹荣恼怒地挥手,打断涵涵慌乱地解释,冷冷抬眼看着zack,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字地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样,涵涵她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要你们放手,我要你滚开!听到没有!”

“你要我滚开?”zack讥讽的看着曹荣,一把伸手封住曹荣的衣领,戏谀地笑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居然敢要我滚开?”

“不要!”见曹荣被zack掐的面­色­发白,几乎喘不过气来,涵涵吓的紧张地哀求道:“你不要伤他,你的目标不是他,.......我跟你走,你不要伤他。”

“涵涵,我不许你和他走。”见到涵涵那般哀求zack的可怜模样,曹荣更是恼怒无比,顾不得被zack封住领口,掐住脖子的危险,毫不退让地盯住zack­阴­森的面孔,恨声道:“董成,我忍你很久了,涵涵,她是我的妻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董成?你以为我是董成?哈哈....哈哈....”zack斜眼看着曹荣,狂笑数声,方才恶狠狠地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是zack,堂堂幽冥之子——阿努比斯麾下第一战将,zack!我是魔,我是一只来自幽冥界的魔!”

“你不是董成?”曹荣不可置信地抬眼看着面前暴怒的zack,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种异样恐怖的­阴­冷气息,不禁吓的面­色­惨白,刚刚好不容易撑起的气势,也顿时被吓到爪哇国去了。

“怎么,害怕了?害怕就赶紧去找那个董成,让他带着我想要的东西来。”zack斜眼打量着被自己吓得瞬间变了颜­色­的曹荣,不屑地甩手,松开对方封住的领口,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信函,扔到曹荣的面前,冷声道:“只要董成他带来我想要的东西,我自然不会伤害涵涵。”

“涵涵是我的妻子,和董成有什么关系?”曹荣愤怒地醒悟了过来,“你这个可恶的魔,你有什么就冲我来!”

“就你?你还不够那个资格。”zack不屑地扭头,冷声道:“聪明的就赶紧去找董成,只有董成才配和我做这个交易。”

“你........,欺人太甚!你.....”曹荣被zack戳中心中隐藏的痛点,不由恼羞成怒,顾不得其他,只能紧紧拽住涵涵的手腕,固执地恨声道:“涵涵是我的妻子,我不会放她和你走。”

“你能拦得住?”zack好笑地看着固执的曹荣,随手一挥,一团小巧的火焰轻飘飘地落在了曹荣拽着涵涵不放的那只手背上,灼热中夹杂着­阴­寒,顿时燎起了一片雾白­色­的水水泡,传来一阵锥心般的疼痛,刺激得曹荣瞬间就甩开了涵涵的手腕,抱着自己的受伤的手背,在那里直跳脚。

“不要,不要伤他!我答应你,跟你走。”

“不,不要跟他走!”

涵涵和曹荣几乎同时叫了出来。

“阿荣.......”涵涵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柔声劝道:“阿荣,他是魔,我们只不过是普通的人。只有找董成哥来,给了他想要的东西,他也许会遵守约定,放了我。”

“董成哥,董成哥!不管什么都要找董成哥,不管什么都比不上董成哥?”曹荣捂着手伤的手背,抬眼怒视着涵涵和zack,冷哼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让我生活在那个董成哥的­阴­影下,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我发誓,我永远都不要听到董成的名字,永远都不想在你我的事情中绞杂上董成的关系。”

“阿荣.......”

“我知道,在你的眼中,从来就没有我的影子,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你从来就不曾顾及过我的感受。”曹荣怒视着涵涵,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的疯狂,“你从来就不在乎我的请求,你一定要跟他走?跟这个魔一起走?”

“阿荣,他是魔,徒劳的反抗只会伤了你自己。”

“我不管,”手背上的疼痛让曹荣止不住直抽气,抬眼挑衅地看了看zack,突然冷笑着指着涵涵,恍然大悟道:“还是,你一直忘不了董成,不惜找个替代品,哪怕是魔?你也要找个替代品?”

“阿荣......”涵涵做梦也没有想到曹荣居然会想出这样的心思,抬起苍白的面容,看着面前这个曾背叛过她,曾让她受到伤害,无处可逃的男子,颤抖嗓音说不话来。

“王涵涵,你就那么的一根筋?你就那么的喜欢这张脸?不过是鼻子、眼睛、嘴巴,就算长得好看点而已,你就那么的不惜一切?哪怕是个魔?也要跟着混在一起?”看到涵涵被自己打击的说不话来,曹荣羞怒交加的情绪更加复杂,也更加疯狂,出口的言语也更加的不择词汇,更加的恶毒伤人。

捏着手中zack扔过来的信函,曹荣讥讽的声音分外刺耳难听:“找董成?你们要我去找董成?我自己的妻子被人带走,你们居然要我找董成来交涉?在你们的眼里,我是什么?还是你想借这个机会,让董成能够注意到你?.........”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啪”声,止住了那尚未说完的恶毒言语,曹荣愣了许久,方才反应过来脸颊上的疼痛,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曹荣惊恐地看着面前暴怒的zack。

“这,是给你的小小教训。”zack­阴­森森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不要伤他。”抚摸着腹中的胎儿,涵涵虚弱地苦笑一下,哀求道。不管怎样,这个叫曹荣的男子,毕竟还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为了孩子,不能冲动,有些误会,有些委屈,她不能忍也得忍,不能受也得受。

“哼!”zack冷哼一声,看着曹荣警告道:“对于魔来说,你的命不比一只蚂蚁金贵。你最好万事乖乖地听话,小心。”

弯下腰,将虚弱的涵涵一把拥入怀中,一个闪身,两人直接消失在­阴­影里。

一百零五、

一百零五、

曹荣愕然地看着房间里转瞬间消失的­阴­影,不可置信的上前,伸手触摸到的只剩下空荡荡的空气。

没有给他留一丝机会,涵涵和那个自称叫zack的魔,就这样在他的眼前凭空消失。

涵涵是他的妻子,是他第一眼就认定要陪伴自己终生的女子。即便知道,她的心中没有自己。

因为爱她,所以容忍她,包容她。在董成的­阴­影里,放弃自尊的苦心守候。

以爱的名义,嫉妒披上了大度的外衣。不平等的爱恋,愈是付出得愈多,渴望得到的回报也就愈多。

贪念一旦有了苗头,反噬的痛就愈加的苦。一点一滴、一丝一毫、一分一秒,有多少甜蜜和幸福,就有多少不甘和苦痛。

逃不了,躲不掉,那个人的­阴­影,始终压在他的心底,从初识时的容忍和包容里。

带锁的抽屉,无须费心猜想的秘密,情感的背叛,都不过为不甘寻找一个解脱的借口。

低头捏着手中已经变形的信函,曹荣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嘲讽的恶毒和疲惫。

眼前浮现出熟悉的让他厌恶的面容,同样的五官,­阴­冷的声音,傲然的让他无法躲藏埋在心底抑郁的自己。

“只有董成才配和我做这个交易!........”

“只有董成!只有董成!.......为什么什么都是只有董成?”踢打着空荡荡的空气,曹荣愤愤地咒骂着。

在妻子遇险时,无能无力。面对恐怖的魔,不得不乖乖地寻求最不甘心、最不希望的人来帮助。

身为人夫的尊严,让他怎甘忍受那份折辱?

想要撕碎已被捏的皱巴巴的信函,思虑再三,最终却只能徒劳无力地蹲下身子,双手抱住头。

无能、无力又无奈,抱着头,压抑的呜咽,夹杂着痛苦和委屈。

“唉!.......”一声幽幽的叹息,从角落的­阴­影里传来。

曹荣愕然地睁大眼睛,看着从­阴­影中缓缓现身的狄阿波罗魔尊。

“你.......你是谁?”

“我不过是一个看不过,想要帮你的人。”黑­色­长袍下,狄阿波罗魔尊收眉敛目,声音显出难得的柔和。

刚刚被zack吓的不轻,曹荣现在对所有­阴­影中出现的物体,有着本能的恐惧反应,他一边抖索着后退,一边颤声地惊问道:“你......你......从哪里来?.......你是人?.......是鬼?”

狄阿波罗魔尊惨白荧绿的面孔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轻轻飘身过去,伸手拦住曹荣的后路,冷冷地讥讽道:

“你这样的人,这般胆小无能,难怪老婆会被别人抢走?”

“你胡说什么?”曹荣恼怒中忘记了害怕,强撑住颤抖的身体,瞪视着对方恐怖的面容。

“身为一个男子,一个丈夫,不能护住自己心爱的女人,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却只能躲在这里,一个人自怨自艾,这样的男子?........唉!”狄阿波罗魔尊斜眼瞟了瞟曹荣,不屑地摇头。

“你.......你以为我不想?你以为.....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曹荣暴怒地瞪视着狄阿波罗魔尊,想了想,又丧气地垂下头,“他是魔,我只是个普通的人,我能怎么办?他要我找董成,我能有什么办法?不听他的话?”

“说的倒也是,普通的人,的确无法和魔相斗。”狄阿波罗魔尊似有所悟地点点头,略带同情地看着曹荣,想了想,又突然笑道:“可是,你如果有了一定的能量和手段,那也许就不一样了。”

“能量和手段?”曹荣疑惑地抬眼,看着眼前这个奇怪而恐怖的人。

“对,能量和手段。”,看到曹荣好似有一些心动,狄阿波罗魔尊惨白的面上,微微浮出一丝­阴­笑,继续道:“其实魔,也不过只普通的人,多了有些­阴­毒的手段和能量而已,只要有足以抗衡的能量,有足够聪明的手段,加上一些细巧的武器,人也未必就斗不过魔。”

“有了能量和手段,就真的可以打败魔?”曹荣还是不太相信,“哪怕是像我这样普通的人,也可以打败刚才那个魔?”

“当然可以,这样也不必尴尬地却求那些你不想求的人,毕竟求谁都比如求自己可靠,自己拥有的力量,才是最可信的力量,不是吗?”狄阿波罗魔尊继续不急不慢地挑拨者。

“我......也可以吗?”

“你绝对可以。”狄阿波罗魔尊无法掩饰眼中的笑意,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物品,微笑着劝说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你.....?”

“对,我。”狄阿波罗魔尊微笑着继续劝说摇摆不定的曹荣,“我有做够的能量和手段。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让你成为这个时空里最厉害的魔化人。你将拥有令人恐怖的力量,你将再也不怕任何人的威胁。再也没有人可以无视你,所有人都将按照你的意愿来行事。你将得偿所愿,不会再体会到屈辱感觉。”

“魔化人?”曹荣突然醒悟过来,腾地从狄阿波罗魔尊身边闪过身来,躲在远远的角落,颤声问道:“你......你也是魔?”

“我当然是魔。”狄阿波罗魔尊桀桀地冷笑了起来,

“像我们这般,躲藏在­阴­影的角落里的,当然都只能是魔。”

桀桀的笑声愈来愈大,愈来愈多,曹荣恐惧地捂住耳朵,回顾四周,,魑魅魍魉一个个缓缓地从黑暗的­阴­影中现身,将其紧紧包围住。

“你....你们......”

“不要怕,”狄阿波罗魔尊从怀中拿出一个闪烁着绿­色­荧光的物体,­阴­森森地笑道:“我不想逼你,魔化人的能量,就在这里。想不想变得强大?你自己考虑。不管是zack还是董成,......”狄阿波罗魔尊从怀中又掏出几样小巧的暗器般物品来,笑得愈加­阴­森恐怖,“不管他们当中谁,只要你给他们每人来这么一下子.......呵呵......,你自己考虑。”

“我不考虑!”曹荣恐惧地抱住脑袋,双手乱挥,“我不做魔化人,我不考虑。”

“呵呵呵.......呵呵呵........”桀桀不听的­阴­笑声,围绕在病房上空,狄阿波罗魔尊­阴­冷的声音分外恐怖,“当你受尽屈辱,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当你想要什么,要不到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拥有自己的力量,是一件多么畅快的事情。”

“可是我不要做魔化人。”看着手中突然出现的小物品,曹荣还是无法克制心中的抗拒。坠入魔道的后果,他多少有些清楚。

“呵呵.....呵呵....,不要太早下结论,”狄阿波罗魔尊­阴­森森的笑道:“东西放在你这里,我相信你会醒悟、会后悔。”

一百零六、

一百零六、

金秋时分,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耀着唐家小小的院落。飞飞端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做着作业。

随着“砰”地一声踢门声,关闭的院门被来人急匆匆地踹开,还没站定,就开始扬声喊道:

“飞飞,唐飞飞,快出来陪我玩啊!”

唐心微微地皱了下眉头,知道是三宝少爷又来了,只好赶紧迎了上去,为难地笑道:“三宝少爷,飞飞他还在做作业呢?”

“啊?又在做作业?”三宝少爷垫着脚,仰着脖子,就想往飞飞房里冲,嘴里不高兴地嘀咕着:“飞飞,做作业有什么好玩的?不要做了,我们来解九连环玩,好不好?”

“九连环是什么?”飞飞的好奇心被三宝少爷手中的物品吸引住,咬着笔头,抬眼恳求地看着唐心。

“哈哈,你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哦,这个九连环,可是十大益智类游戏之首的玩具哦!从我哥哥给我带回来后,十几年了,我从来没有解开过它。”三宝少爷看到飞飞好奇地样子,立马得意洋洋地吹嘘了起来,“平时,我从来都不借给别人玩的。今天,我心情好,特别的拿了出来,借给你玩哦!”

“你要给我玩吗?”飞飞好奇地伸手接过三宝少爷手中的九连环,

“对啊,你不要再写作业啦,陪我玩这个啦!”

“可是,我的作业?”飞飞有些为难地看着面前的作业,又有些心动地看了看手上的九连环。

“我告诉你哦,这个九连环,很难的,一般人根本解不开它。”三宝少爷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在飞飞面前炫耀了两下,接着诱惑道:“如果你能解开这个九连环,我就把这个巧克力给你了哦!”

“巧克力?”飞飞一看到巧克力,就挪不动眼球了,把玩着手上的九连环,只是舍不得放下来。

唐心皱着眉头看着三宝少爷,这个小少爷,从小也就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只好成天趁自己不在时,拿各种东西诱惑着飞飞陪他玩。前一阵子,宝大先生他们才回来,又受伤了,倒有好久没有过来缠着飞飞玩了。

最近,三宝少爷大概ρi股上的伤也养好了,见两个哥哥忙于事务,也顾不上管他。又习惯了三天两头跑过来,非要缠着飞飞陪他玩。

可是飞飞的情况不一样了,他的大脑已经暂时摆脱了“宝灵­精­魂”的封锁。他之前被耽搁的太久,现在唐心是一点时间也不愿浪费,就怕飞飞学习的不够快,不够好。

更何况,最近飞飞的身体又开始出现问题,“宝灵­精­魂”的修炼还需要继续占用他相当多的时间。剩下的空闲有限,唐心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能充分利用在飞飞的学习上,对飞飞的管教也比以前要严格许多。

碍于宝大先生他们的面子,唐心也不好对三宝少爷说些什么,只能暗暗地叹气。宝大先生他们最近忙于自己的事务,对三宝少爷的管束也比以前松散了许多。三宝少爷自己不喜欢学习,还老喜欢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啊,来引诱得飞飞也顾不上学习,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姐姐,”飞飞把玩着九连环,可怜兮兮地看着唐心,哀求道:“我就和三宝哥哥玩一会儿,我想帮他解开这九连环.....”

“对啊,解开了九连环,我就给你巧克力哦!”三宝少爷飞飞最抗拒不了什么,故意举着巧克力,加大诱惑力度。

“三宝少爷,你不要再拿巧克力诱惑他了,他是喜欢巧克力,可吃太多也不好,老是牙疼。”见飞飞完全无法抵挡巧克力的诱惑,唐心暗暗有些心酸。

因为要照顾飞飞的关系,她的工作一直断断续续,虽然单位的同事们都很体谅她,但毕竟还是不免对工作有所耽误。没有满勤奖和晋升的机会,微薄的薪水只能勉强维持姐弟俩清贫的生活,对其他奢侈的东西,她只能够尽量俭省。

装作没有看到飞飞那亮闪闪的眼睛,唐心柔声地哄劝道:“三宝少爷,飞飞的情况不一样,他以前耽误了,没有上学。现在要补上来,就只能比你们多学习。他真的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在玩上面。”

“可是,唐心姐,你也不能老是不给他玩啊?你总是让他不停的学习、学习,那样多累啊!他都没有时间陪我玩了。”三宝少爷不甘心的嘟嚷道。

“姐姐,......”飞飞小声地哀求着,很明显被手中九连环那看似简单,其实复杂的设计给吸引住了,费尽全部心思,想着解开的方法。

见飞飞又被三宝少爷带来的玩具给吸引住,唐心皱着眉头,只能无奈地叹气。

董成一进门就看到唐心那无奈的摸样,不觉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又叹气又皱眉的。”

“还不是飞飞,他.......”唐心回头看到董成,不觉微红了脸,笑着摇摇头,指着正闷头玩得起劲的两个孩子道:“三宝少爷总带些新鲜玩意过来,把他吸引的,连学习也顾不上了。”

“就为这个啊?”董成好笑地拍了拍唐心的肩头,安慰道:“也不算什么。孩子嘛,有好奇心,是很正常的。再说,学习是需要多元化。并不仅仅只有书本上的东西,才是有用的。在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很多游戏玩具,也都可以开发智力,促进学习。”

“可是,老这样下去,会耽误飞飞正课的学习时间。”唐心还是有些不放心。

“活学活用,学得越广泛,对大脑的发育促进越多,对其他知识的接受领悟也越快。”董成微笑着劝说道:“对于孩子来说,学习的动力来自于兴趣,愈有兴趣的东西,他就会学习的愈快。同样,如果失去了兴趣,也就失去了学习的动力,反而吸收不了。适当的让他放松放松,不要紧紧逼着他学习,对你对他,对学习都是好事。”

“可是飞飞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他已经耽搁得太多。”飞飞耽搁的时间太多。失去了双亲的庇护,作为唯一的姐姐,唐心始终放不下心中的愧疚。

“飞飞和其他的孩子没有不一样。”董成侧脸,拉过唐心的手,轻轻拍了拍,淡淡的笑道:“飞飞很聪明,有我把握着他的进度,他不会比其他的孩子差多少。”

飞飞低着头,将九连环传过来解过去,研究了半天,还是没有办法解开,不觉有些泄气。一抬头看到董成,飞飞顿时脸上展现出甜甜的笑容,顾不上其他,赶紧对着董成直招手,连声喊道:“哥哥,快来,快来帮我解开这个东西。”

“什么东西?这么好玩?”董成微笑着放开唐心的手,走过一看,不觉扭头对着唐心笑道:“原来是九连环啊?这种益智类玩具,还真的挺适合飞飞多玩玩。可以开发智力,促进大脑发育。”

“哥哥,你帮我解开,快帮我解开。”飞飞拽着董成的胳膊,连声催促道:“三宝哥哥说了,解开这个就给我巧克力,哥哥,你快帮我解开。”

“飞飞想要巧克力吗?”董成接过九连环,看着飞飞,微笑着问道,

“嗯!”飞飞有些不好意思地咬着手指尖,重重地点了点头,指着三宝少爷手中的巧克力,满怀期盼地看着董成道:“哥哥,你帮我解开这个东西,三宝哥哥就给我那个巧克力。”

“哼,我告诉你哦!这个九连环,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除了我哥哥外,我就没有看别人能解开过。”三宝少爷看到董成也被吸引过来,立马趁机再吹嘘一番。

飞飞抬眼不服气地看了看三宝少爷,转头充满信赖地看着董成道:“哥哥肯定能解开,你哥哥能解开,哥哥就肯定能解开。”

“这个哥哥的确可以解开。”董成笑着点点头,安慰地摸摸飞飞的头发,笑道:“不过,这是三宝哥哥给飞飞的考验题,哥哥觉得,还是不要帮你,让你自己想办法解开,会比较好一点。”

“哥哥.........”飞飞委屈地嘟起了嘴。泄气地接过九连环,

“飞飞,所有的事情,哥哥都可以帮你做。但那样的话,那些事情就始终只有哥哥会做,飞飞你自己还是不会啊!所有的事情,只有你想尽办法,凭借你自己的能力,亲自去体验,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你才真正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做?”

看到飞飞还是委屈地嘟着嘴,董成不由地笑了笑,摸摸他柔顺的头发,接着鼓励道:“飞飞,哥哥相信你,相信凭借你自己的能力,一定可以自己解开这个玩具。”

“哦!”飞飞嘟着小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乖乖地低下头,想办法努力解开手中的九连环。

董成微笑着回头看了看唐心,赞许地拍着飞飞的脑袋,鼓励道:“飞飞,等你解开这个九连环,哥哥也买巧克力奖励你,好不好?”

“真的?”飞飞扑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扭头看着唐心。

“你们啊,怎么都这样?老拿巧克力来诱惑他,他这么大了,每次吃那么多的巧克力,牙疼的嗷嗷叫,.......”唐心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董成,无奈地摇摇头。

“偶尔一两次,也没有什么的。”董成促狭地对飞飞眨眨眼睛,直惹得飞飞会心地格格笑了起来。

“唉,你们啊!......”唐心无力地摇头,开口正待说什么,就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惊得屋内几人纷纷探身去看,只见刚刚才被关好的院门又被人一脚给踹开了,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一下子冲了进来。

“唐心姐!我来了!”阿伦一脚踹开院门,从院子门口就扯开嗓子叫了起来。

一百零七、

一百零七、

“唐心姐!我来了!”阿伦一脚踹开院门,从院子门口就扯开嗓子叫了起来。

“阿伦?你怎么来了?”唐心有些诧异地看着冲进来的阿伦,

“阿伦,你怎么来了?”董成一见到阿伦,猛地想起那天在王家书房里听到的话语,想到王氏夫­妇­哀求的眼泪,以及母亲的无奈,还有那听起来就让人感到恐惧的“血祭”,不由得脸上变了颜­色­,紧走几步,迎了出来,冷声问道:“王伯伯他们放你出来了吗?还是你自己偷跑出来的?”

“你管我呢?”阿伦没想到,抬眼居然碰上董成,顿时拉下脸­色­,冷冷地赌气道:“你都不管我的死活。我那么求你,你都不帮我,现在你管我?”

董成知道那天没有帮阿伦求情,没能让王伯伯当即收了那个禁足令,自然会让那个骄纵任­性­又不懂事的阿伦对自己气愤不已。一时间没有办法解说清楚,却又不能不管不问,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拦住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冷声追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偷跑过来的?”

“要你管?”阿伦瞅也不瞅董成一眼,冷冷地绕过董成阻拦的手臂,低头几步穿过小小的庭院,冲进客厅,直接抱住唐心的肩膀,就开始撒娇起来:“唐心姐,我好想你哦!好久没有过来了,你想不想我啊?”

“阿伦!”董成尴尬回头看着赌气的阿伦,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又有几分担忧,只好跟着走回客厅,耐心劝说道:“阿伦,听话,不要让王伯伯、王妈妈担心,赶紧回去。”

“切!我凭什么听你的?”阿伦不屑地扭过头,一眼看到正愤愤地盯着他的飞飞,玩心顿起,顺手放开唐心,转身又窜到飞飞跟前,伸手一把捏住飞飞圆嘟嘟的脸蛋,嘻嘻笑道:“宝宝,大宝宝,漂亮的大宝宝,阿伦哥哥来了,你想不想我啊?”

飞飞皱着眉头,瞪着嬉皮笑脸的阿伦,愤愤地啐了一口,气哼哼地道:“讨厌!不要捏我脸!”

“咦?变厉害了啊?”阿伦松开手,盯着飞飞,上下前后打量了一番,好奇地笑道:“歇了一段时间不见,宝宝怎么变厉害?现在都不哭了,也不叫姐姐了。”

“讨厌,你好讨厌!”飞飞被阿伦前后打量的浑身不舒服,素­性­扭过身来,背对着阿伦,

“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捏飞飞的脸?”三宝少爷抬眼瞪着阿伦,气哼哼地问道。

“我是谁?”阿伦奇怪地扭头,看看三宝少爷,懒得搭理他,不屑地反问道:“你又是谁?在这里管三管四的?”

“我是三宝少爷!”三宝少爷装腔作势地挺了挺不够强健的小胸脯,抖了抖肥嘟嘟的小肚子,拉长了鼻音哼道,

“三宝少爷?”阿伦斜眼瞅了瞅三宝少爷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讥讽地笑道:“我还是阿伦少爷呢?就你那怂样,有多远,给我闪多远,省的我看着恶心!”

“你!.......你!......”三宝少爷从小仗着宝氏家族的身份,在终极一街也是张狂惯了的,如何听过这样的讽刺,气的在一旁直抖索,可又想不出可以反击的话来,只能死死瞪着洋洋得意的阿伦。一手拉着飞飞的胳膊,一手指着阿伦,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干­脆“哇”的一声嚎了起来,边哭边嚎道:“飞飞,他欺负我.........哇!.......唐心姐,他骂我!哇.........”

唐心见到阿伦,又是惊喜又是犯愁。飞飞的修炼少不得阿伦的协助,难得阿伦正巧主动过来了。可阿伦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惹祸脾气,偏偏就喜欢和飞飞的犟脾气犯冲,两个孩子凑到一起,总要闹腾起来。这不,刚刚进门呢,ρi股还没来得及坐板凳,就已经开始闹起来了,连带着三宝少爷也搅合进来,让唐心更是为难的不知该哄哪个为好?

“三宝少爷!......三宝少爷.......你.....你别哭啊!.......”见三宝少爷扯着嗓子,越嚎越起劲,唐心赶紧三步两步冲过来,一边手忙脚乱地哄着三宝少爷,一边暗自叹气。

“唐心姐.......呜呜........,他.....欺负人,他......骂我......”有了唐心温柔的哄劝,三宝少爷更是蹬鼻子上脸的,嚎得更起劲了,边嚎边抽泣着道:“.......呜呜.....,我要去找我哥哥,......呜呜......你小子等着,我让我大哥教训你........”

“切!我好怕哦!”阿伦装模作样地抖了一一下,揉揉鼻子,抬头翻了个白眼,冷笑道:“看不出,你比飞飞还能哭啊?真丢脸,这么大人了,还找哥哥呢?也不嫌丢人?.........”

“阿伦,看唐心姐面子,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唐心一边忙着给三宝少爷擦眼泪,一边拉着阿伦的胳膊,小声地哀求道。

“三宝哥哥,三宝哥哥,你别哭了,.......”飞飞也被三宝少爷的哭嚎声给吓坏了,怯怯地伸手拽着三宝少爷的胳膊,小声地哄劝道。

“唉!”董成远远地摇了摇头,暗自佩服阿伦这闯祸惹事的功夫更上一层了,才见面,就能闹得几个孩子一片鬼哭狼嚎的。

叹口气,董成沉着脸走过去,冷冷地盯着阿伦看了两眼,扭过头,先将飞飞哄到一边安顿好,再帮唐心耐心地哄好三宝少爷。

三宝少爷好不容才止住了哭嚎,边揉眼睛,边耸着鼻子,抽抽搭搭地躲开气势汹汹的阿伦,蹭到飞飞面前,委屈兮兮地伸手道:“我不在这里玩了,.......飞飞,把九连环给我,.....我要回家去。”

“九连环?”阿伦好奇地探过头去,盯着飞飞手里的物品,不敢相信地问道:“飞飞,你会解九连环了?你真的变聪明了?”

“阿伦,飞飞之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所以才导致脑部发育比其他人迟缓。但飞飞现在已经恢复了。”唐心看着阿伦,想了想,又接着道:“你也看到了,飞飞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已经学会了很多东西,也在逐渐成熟懂事中。阿伦,唐心姐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唐心姐,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得到。”阿伦爽快地一挥手,­干­脆地答应道。

“飞飞的大脑毕竟才刚刚恢复,他的心态其实还只是个孩子,正出于敏感的成长发育时期。他不喜欢别人逗弄他,麻烦你,不要再逗弄他了。他也非常不喜欢别人随便地碰他,更不喜欢别人捏他脸,这些都会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他会生气的。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对他,好不好?”

“就这事吗?”阿伦笑嘻嘻地扭头看看飞飞,又扭过头来,蹿到唐心身旁,扭着唐心的胳膊,点头撒娇道:“那有什么?我只是看飞飞太可爱了,喜欢他,才逗弄他,捏他的。其他人,我不喜欢的,你送给我捏,我还不想捏呢。”

“你这话是什么道理?”董成哭笑不得的瞪着拽着唐心胳膊,只管着撒娇不放手的阿伦,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即便这是你表示喜欢的方式,也得考虑对方喜不喜欢你这种方式,接不接受你这种方式才行。飞飞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感觉,你必须也要尊重他的想法和他的行为方式才行。”

“我知道,你就会拿大道理压人。”阿伦不屑地翻眼瞅了董成一眼,­阴­声怪气地道:“事情又和你没有关系,我要你管那么多?”

“你.......,”董成被阿伦的­阴­声怪气的态度气的翻白眼,知道阿伦的脾气,只好叹口气,转移话题问道:“想起来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出来的?要是偷跑出来的?你得赶紧回去才是正事。”

“我为什么要回去?”阿伦不服气抬眼瞪着董成,愤声道:“亏我还以前一直把你当哥哥呢,以为你肯定会帮我的。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多傻,你就会拍马屁,和我爸妈他们都是一伙的,就知道怎么管着我。哼,我现在可学聪明了,我再不求你帮忙了。哼,我不照样也能跑出来?你又能怎么样?”

“你怎么能偷跑出来?”董成沉下脸,训斥道。

“哼哼,我自然有办法。”阿伦没有注意董成难看的脸­色­,犹自得意洋洋地道:“今天,我三姐夫那个混蛋来了,我被关在房里,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外面就乱成一团了,我瞅他们顾不上注意我,赶紧趁机偷偷溜了出来。”

“你!......”董成被阿伦气的快说不话来,只有跺脚叹气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王伯伯他们关着你,不让你乱跑,还不是怕你乱闯祸?还不都是为你好?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难道还会害你?你怎么就不能懂事一点,体谅一下他们的苦心呢?”

“你又说我!我就知道,你就和他们一样,反正怎么看我都是不顺眼,反正我怎么做都是错。”阿伦见董成又开始数落他,顿时委屈地红了眼,瘪着嘴着道:“我以前是不懂事,有些闯祸,但我也在慢慢长大啊,我也在慢慢变得懂事啊。........更何况,我最近真的老实了很多,也没有闯祸,也没有乱玩乱逛的,也都听他们的话,乖乖地上学,到公司实习,我还要怎么样?我又没有犯什么错?他们为什么就不给我到这里来玩?”

“他们.......他们......自有他们的道理。”董成看着阿伦,急着直叹气,:“别管他们为什么,你听他们的话,总不会错的。”

“他们是父母,是大人,就总不会错的。那就一定是我错了吗?”阿伦不服气地梗着脖子,“那你告诉我,我到底错哪里了?我到终极一街来玩,到唐心姐这里来玩,又不闯祸,又不­干­坏事的,我到底错哪里了?”

“你.......”董成被阿伦伶牙俐齿的几句话,给反驳的张口结舌,一时还真找不出适当的理由解释。

“哼,其实我知道,你们就是看不起人!.......就是觉得这里又穷又乱的,是不上档次的破地方。........你们不想让我到这里来,不想和这里的人交往,怕丢了他们的脸面,档次什么的。”阿伦自觉自己有情有理,气势上更是咄咄逼人,毫无顾忌地将心中所想一股脑地都倒了出来。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唐心,已经悄然变了脸­色­。

“阿伦,既然你家人不喜欢你到这里来,你还是听话,赶紧回去好了。”唐心抬眼看看董成,勉强微笑着说道。

“唐心,不是那样的,”董成见唐心的脸­色­有变,心知她定然敏感地产生误会了,赶紧急着解释道:“你别听阿伦顺嘴胡扯,我们绝对没有那种看法。只是......只是他家里有些事情.......”

阿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拽着唐心的胳膊,撒娇道:“唐心姐,你别误会,我只是说他们这样想的,我可没有这样想。你别误会啊。”

“没什么的,我知道,我不会多心的。”唐心微笑着摇摇头,轻声道:“既然你的家人不想你过来这里,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为难。”

“唐心......”董成有些心虚地看着唐心,

“董成哥,就怪你,要不是你催着赶着我回去,唐心姐怎么会误会?”阿伦气愤愤地瞪着董成,“你说,他们到底是什么原因?就是不给我来终极一街,就是不许我来唐心姐这里?”

“他们......”董成扭头看着唐心,看到她那双美丽而充满疑惑的大眼睛,正不解地盯着自己,不觉有些心虚地结巴了。

一百零八、

一百零八、

“他们到底是为什么不给我来这里?”阿伦不依不饶,紧逼着追问道。

“他们......他们.....”董成抬眼看着唐心,心虚地低下头,嗫嚅道。

“不让你来终极一街?为什么?”三宝少爷闻言,也顾不上要九连环了,赶紧奇怪地凑过来追问道:“他们为什么不让你来这里啊?唐心姐这么好,我最喜欢和飞飞玩了,他们为什么不让你来啊?”

“我怎么知道?”阿伦愤愤地指着董成道:“你去问他啊?谁知道我爸妈怎么和他说的?莫名其妙!”

董成为难地看看阿伦,再扭头看看唐心,暗暗叹一口气,耐心哄劝道:“阿伦,你听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总之我们都是你最亲的人,我们做什么都为你好。”

“切!”阿伦不屑地翻翻白眼,昂着头不服气地道:“你这话恐怕连飞飞都哄不过去,我才不要听你这哄孩子的屁话呢!”

“阿伦!......”

“董成哥,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傻不拉叽的,只会跟着你ρi股后面被你哄得团团转的小破孩了。”阿伦倔强地扭头,不看董成暗沉下去的脸­色­,继续固执地道:“你不说清楚理由,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到这里来,和唐心姐、飞飞玩,有什么错?你都可以来,我为什么不可以来?”

“阿伦!你......”

“我怎么了?我错在哪儿?为什么不能来唐心姐这里?”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唐心见这两人,脾气上来,都瞪的脸红脖子粗的,赶紧暗暗地扯了扯董成的衣袖,微笑着哄劝道:“阿伦不过是个孩子,你慢慢把原因说給他听明白了,不就没事了。”

“对啊,你说到底为什么不给我来这里?”

“因为......”董成抬眼看着唐心,心中那个理由,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到底是为什么,你说清楚了,不就行了。”唐心看到董成神­色­明显有所闪躲,言辞中更是吞吞吐吐的,不觉心中更是增添了几分疑惑,却又不好表露出来,只能勉强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温柔地笑道:“我也知道,阿伦少爷在家中的尊宠地位。想他父母也对他寄托了很大的期望,他们的家业大,事务也多,时间自然金贵。像终极一街这样的地方,像我和飞飞生活的这种环境,的确不太适合阿伦少爷过来。”

“唐心,......不是你想的那样。”董成看着唐心平静美丽的面容,急切地分辨道:“不是这样子的,真的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因为......”董成抬眼看看静坐在一旁,正努力地拆解着九连环的飞飞,心虚地嗫嚅着,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解释清楚。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阿伦成为“血祭的祭品。可自己“青龙”的力量已被封锁,这样帮王家阻拦住对阿伦的伤害,也同时将会导致飞飞的修炼增加更多的艰难和阻扰。这样的理由,让他如何能够坦然地解说清楚?

董成低下头,躲闪开唐心和阿伦追问的眼神,心虚地陷入了沉默中。飞飞是唐心唯一的弟弟,是他在心底应许过,要帮她一起照顾成长的孩子。他固然不能眼看着阿伦一步步陷入“血祭”的牵绊中,可他又怎么能忍心让飞飞因为得不到阿伦的协助,而陷入另外一种危险之中?手心、手背都是­肉­,无意识地选择,结果都是伤害,伤了哪一个?对他都讲是无法宽恕的愧疚和心痛。

气氛不知觉的尴尬起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董成身上,静静地等待着他能够给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我知道了,”三宝少爷突然拍手大叫一声,“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们定是嫌弃飞飞,听说飞飞是个傻子,怕他把你传染傻了。所以就不给你过来和飞飞玩了。”

“飞飞不是傻子!”唐心和董成几乎是同时反驳道。

“飞飞他不是傻子,他之前是因为生病,才会发育迟缓。”唐心激动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现在已经好了,.......他现在很努力的在学习,他........他很快就会和你们一样,和所有人一样的聪明,能­干­。.......飞飞他绝不是傻子!”

“唐心,飞飞他不是,不是傻子。”董成伸手扶住唐心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抬眼直视着唐心,坚定地道:“飞飞很聪明的,只要我们继续努力,他会学的很快的。”

“我不是傻子!”一直静坐在一旁的飞飞,突然从座位上蹿起来,拿着解开的九连环,狠狠地砸到三宝少爷的手上,生气地闷声道:“我解开你的九连环了,我不是傻子!”

“飞飞,你这么快.......就自己解开九连环了?”董成不可思议地看着已经解开的九连环。

“嗯!”因为生气,飞飞情绪不高地低垂着头,嘟着嘴,闷声道:“我不是傻子,我能解开九连环。”

“谁说我们飞飞是傻子?我们飞飞最聪明了。”唐心激动的一把抱住飞飞的脑袋,强忍的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

“飞飞,你好聪明哦!你怎么这么聪明啊!”三宝少爷两手拿着已被飞飞拆解开的九连环,惊诧地张着大嘴,想了想,从裤兜里掏出巧克力,讨好地道:“飞飞,你太聪明了,我.......我给你巧克力,好不好?”

“我不要你的巧克力。”飞飞扭着头,伏在唐心的怀里,没有看三宝少爷手中的巧克力,闷闷地道:“三宝哥哥,我不要你的巧克力,你以后别再说我是傻子了。我长大了,哥哥姐姐都说我开始变聪明了,我不喜欢老是被人说是傻子。”

“没,没有人说你是傻子。”见飞飞好似真的生气了,连最爱的巧克力都能抗拒了,阿伦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赶紧改变态度,上前拉着飞飞的手,哄道:“阿伦哥哥从来都没有说你是傻子。阿伦最喜欢飞飞了。”

“可是你老喜欢笑话我,还老是捏我的脸。”飞飞扭过脸来,委屈地看着阿伦,

“我......我那是喜欢你,阿伦哥哥喜欢你才会捏你的脸。”阿伦尴尬地摸了摸头,讨好地笑道。

飞飞扭过身来,从唐心怀中抬起眼,怀疑地看着阿伦,嘟着嘴道:“阿伦哥哥,我不喜欢被人笑话,也不喜欢别人捏我的脸,好疼。你以后不要捏我的脸了,好不好?”

“飞飞,哥哥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有人笑话你,也不会再让别人捏你的脸。”董成爱怜地摸摸飞飞的头发,温柔地哄道。

飞飞抬眼又看了看董成,突然伸手拽住董成地胳膊,小心翼翼地恳求道:“哥哥,你为什么不给阿伦哥哥和我玩?我不是傻子,我以后也不要你们买巧克力了,你让他们和我玩,好不好?”

“飞飞.......”

“哥哥,我一个人,一直都没有人和我玩,我想和他们其他人玩。”飞飞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董成,继续恳求道:“哥哥,你不要赶他们走,让他们来和我玩,好不好?”

“好!”不敢对视飞飞可怜兮兮恳求的大眼睛,董成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轻轻拍了拍飞飞的脑袋,董成温柔地点点头,笑道:“哥哥答应你,哥哥不会赶他们走的,哥哥让他们都来陪你玩。”

“真的?”飞飞高兴的睁大眼睛,开心地扭过头去,拽了拽了阿伦的衣角,小声道:“阿伦哥哥不用走了,阿伦哥哥可以陪我玩了。”

“董成哥,你真的.......不赶我走了?”阿伦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歪着头,盯着董成,疑惑地问道:“我真的可以留在这里,陪飞飞玩吗?”

“你.......”董成抬眼看看阿伦,在看看小心翼翼瞅着他的飞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叹气道:“你就好好陪他玩吧,不可以再在吵架,也不可以再欺负飞飞,更不可以再捏他脸了。”

“真的?”阿伦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一把扑过来,抱住董成的胳膊就摇,“董成哥,你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你这小兔崽子,”董成看着阿伦转瞬间变化的脸­色­,哭笑不得骂道:“就这么现实,变脸比翻书还快!”

一百零九、

一百零九、

到底不过是孩子,叽叽咕咕一阵子,三言两语就忘记了彼此间的小小隔阂,很快就凑到一起,头抵着头玩得热热闹闹。

看看那几个正玩得热闹的孩子,董成微笑着叹口气,回头看了看唐心,一眼对上唐心那明显埋藏着担忧和疑惑的大眼睛,不觉又有些心虚和愧疚地低下头。

走到唐心的身旁,低垂着头,董成有些讪讪地伸手,握住唐心苍白的手指,把它放在手心,慢慢地一根一根轻抚过去,许久方才轻声说道:“唐心,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些什么事情,只是......有些事情,我暂时还没有想好解决的方法,.......我希望自己能够保护你,照顾你,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和飞飞欠缺已久的呵护。.......我不想让你再为其他的任何事情,增添一丝的烦恼和担忧。”董成停顿了一下,抬眼直视着唐心的眼睛,诚恳地说道:“唐心,我爱你......我希望你只要幸福、平安、快乐,那样就好。其他的......请你放心的交给我来帮你解决,好不好?”

“董成......”唐心抬眼看着面前的董成,心潮澎湃起伏,刚刚的疑豫,刚刚的不快,刹那间都消失的烟消云散。这样一个诚恳的男人,对她说出这样诚恳的请求,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幸福更加重要?

勉强压抑住自己起伏的情绪,唐心微笑着点点头,温柔地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轻轻放进董成宽大而温暖的手心里。抬眼相望,彼此的深情都在无言中。

“绿草苍苍,白露茫茫.......”不知趣的铃音打断了这一刻的心灵交汇相通的宁静。董成尴尬地吐吐舌头,摸摸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快接电话吧!”唐心微红了脸,略显羞涩抽回了手,温柔地笑道:“你是医生,找你的电话,可能很重要,不要耽误了工作。”

“你等一下。”董成听话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拿起电话。

“董成哥,你在哪里?”

“萱萱?你有什么事情?”

“董成哥,你在哪里?是不是在唐家?......我........我们有急事找你。”萱萱的声音隔着话筒显得分外急促。

“我在唐心这里,你找我有什么急事?”董成有些奇怪地问道。

“董成,我是王妈妈,......你,你能不能马上过来一下,我们有些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电话好像被王妈妈抢了过去,同样急促的声音里带着几丝哭腔。

“王妈妈?”董成有些心虚地抬眼看看阿伦,看到阿伦早已紧张地支起耳朵,贴到自己身边,正作偮拜佛的打手势,求他帮忙包庇呢。

没有理会阿伦的手势,董成严肃地抬眼瞪了瞪那依旧糊里糊涂的闯祸小祖宗一眼,连忙先安抚道:“王妈妈,你别急,阿伦和我在一起,他现在安全的很,你相信我,有我在,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阿伦?......阿伦又跑你那里去了?”王妈妈很诧异地止住了哭泣,顿了顿,又接着哭道:“不是阿伦,是涵涵,涵涵出事了,......董成,快过来,快来帮王妈妈想想办法,王妈妈现在只有靠你了。”

“涵涵?”董成诧异地抬眼看看唐心,再扭头看看阿伦,捂着话筒小声地问道:“阿伦,你三姐怎么了?”

“我不知道,三姐夫一来,不知怎么的,一大家子在外面就闹腾起来。我急着瞅机会跑,那还敢管那么多。”

“你呀!”董成恨恨地抬手在阿伦的额头指了一下,叹口气,赶紧安慰王妈妈道:“王妈妈,你别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我这就过去,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一定帮忙。”

“那就好!那就好!”话筒地突然Сhā入王伯伯的声音,勉强在急促中保持着一丝威严,“董成,现在只有你能帮忙。你赶紧过来,我把具体情况告诉你,好不好。”

“好,我这就过去。”董成收了电话,尚未开口,回头已见唐心细心地,将自己的外套递了过来,反过来微笑着催促他道:“我都知道了,你有事情忙,就赶紧去忙吧。”

董成接过外套,走到门口,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唐心,今天飞飞的作业还没有来得及检查,不过我有准备好的课程和资料在那里,你接着督促他将下一课的文章背诵出来,......还有生字和习题,你督促慢慢做完。我明天一起检查就好了。”

“行了,行了,都知道了。”虽然从小三姐的­性­情就比较冷淡,但阿伦毕竟是她唯一弟弟,从小到大,对阿伦也是照顾宝贝的紧。阿伦对这个三姐的感情,还是比较浓厚的。听说三姐有事,阿伦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担忧,一叠声地催着董成赶紧过去。

“阿伦,”董成思虑了片刻,还是回头道:“你还和我一起回去比较好。你三姐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你就不要再惹他们担心了。”

“我不回去,他们现在肯定都在忙三姐的事情,肯定顾不上我。”阿伦猛地一下缩回到唐心的身后,探出一张苦瓜脸,哀求道:“董成哥,我好不容易才偷跑出来,还没透过气呢,你又要抓我回去关起来啊?”

“不行,你爸妈已经急成那样了,你就不要再给他们添担心了。”董成冷下脸来,拒绝道。

“我不回去!”

“阿伦!......”

“阿伦先留下来吧。”宝大先生突然悄无声息地推开唐家小院的门,缓缓走了进来,抬眼看着唐心,微笑着道:“正好我们还有些事情需要阿伦的帮忙。就让阿伦先留下来吧。”

“宝大先生?”董成诧异地抬眼,看了看宝大先生,犹豫了片刻,微笑着道:“阿伦家里出了点事情,我还是带他一起回去比较好。”

宝大先生抬眼,看着董成,微微一笑道:“董医师对阿伦也未免约束的太严了。阿伦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也该让他自己做主才对。”

“宝大先生谬夸了。”董成面带微笑,心下却不觉防范起来。这个宝大先生,行事低调,言行举止中自然透露出果决沉稳的决策者气势。不需要他刻意地去打探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正是这个神秘的终极一街的真正主宰,是所有秘密和任务的决策者。阿伦身份特殊,宝大先生无故现身,不管说出的理由多么冠冕堂皇,都难免会引起他的不安和猜疑。

略为停顿一下,董成回头看了看阿伦,抬眼笑道:“这孩子也就看着长了个骨架子,看着是大人呢,其实骨子里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从小家里又惯得慌,宠得慌。好多规矩和人情世故都不太懂,有时闯了祸事,都还不知道呢。从小到大,也就跟在我后面,他爸妈才放心点。现在,他家里又出事了,........你说,我怎么放心留他一个人在外面呢?就是我答应了,他父母也不会答应的。我也不敢冒这个险,挨他爸妈的骂!”

“董成哥!......”阿伦拉着一张苦脸,藏在唐心的身后,拽着胳膊哀求道:“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你刚刚明明答应我的,让我留在这里的。.......再说有唐心姐和宝大先生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行,”董成冷着脸,毫无商议余地拒绝道:“刚刚是我也在这里。现在我正好要去你家,你必须和我一起回去。”

“董成哥......”

“阿伦既然真不想回去,就暂时不要回去好了。”宝大先生抬眼看了看唐心,看似不在意地道:“就在这陪陪飞飞玩玩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行!”董成没有接宝大先生的腔,直接抬眼瞪了阿伦一眼,拿起手机,冷声道:“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现在乖乖跟我回去,以后我在方便的时候,还可能带你出来;要么你赖在这里,等我禀告过王伯伯后,让他派人抓你回去,你以后的事情,我再也不会管了。”

“阿伦,你......”唐心为难地抬眼看看宝大先生,在扭头看看屋子里的飞飞,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看着阿伦,柔声劝道:“你还是听你哥哥的话,不要让你家人担心的好。”

“我不!”阿伦固执地绞着唐心的衣角,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有唐心和我们在这里,董医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宝大先生心中不免有些不快,道:“董医师要不放心的话,出什么事情就找我好了。”

“找你能有用吗?”董成急着要走,也顾不得礼貌,直接顶撞回去道:“阿伦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和我亲弟弟一般。他家五代单传,真出了什么事情,找你能有用吗?”

“阿伦在唐心这里,能出什么事情?”宝大先生心中一动,疑惑地盯着董成反问道:“董医师如此担心?难道怀疑认为我们会伤害阿伦吗?”

“那......那倒也不是......”宝大先生问得如此直接,想到缘由,董成反倒心虚地不好解释了。

宝大先生见此情形,心中不觉更是增添了几分怀疑,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地抬眼看着唐心微笑道:“我们也是为飞飞,才想麻烦阿伦帮一点忙。”

“阿伦能帮你们什么忙?他不过还是个孩子?”董成警觉地抬眼看着宝大先生,疑惑地问道。

对上董成警觉的目光,宝大先生心中疑惑更深,低头想了想,试探地问道:“飞飞也不过是个孩子,如果我现在代替唐心和飞飞,恳求阿伦的帮忙,不知董医师肯不肯答应?”

“飞飞?.......”董成抬眼看看远处的飞飞,再扭头对上神情婉约哀怨的唐心,踌躇了许久,还是没有办法确定自己的抉择,只能心虚地低下头,没有言语。

宝大先生抬眼目光直视着董成,思虑了片刻,略带愧疚地叹气道:“阿伦和飞飞,都是惹人疼爱的孩子。只是......情况特殊,我不知道你究竟知晓了多少?但我是真的很抱歉,........为了飞飞,为了........,有些事情,有些选择,.......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不能理解!”董成摇摇头,伸手将阿伦拽到自己的身后,抬眼盯着宝大先生,勉强压抑着心中的愤怒,颤声诘问道:“阿伦和飞飞,都是如同我亲弟弟一般的孩子,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我都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一分一毫!”

”决不允许伤害他们一分一毫?“宝大先生冷笑着抬头,神­色­冷峻,步步紧逼,锐利眼光如刀,好似直视到董成的内心深处,“世事难全,如果命运决定这两个孩子,必须要经历那些伤害和磨难,你凭什么来保护他们不受伤害?”

一百一十、

一百一十、

“凭什么?凭什么?你凭什么来保护他们不受伤害?”宝大先生的质问好似还在耳边。

依靠在窗边,董成懊恼地摇头,错综复杂的事件,宛如放电影般,在脑海里翻腾,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解决的突破口。

没有适合的借口和理由,虽然心底放心不下,他终究还是坳不过任­性­的阿伦,只能顺应大家的意思,将他留在终极一街。

急匆匆赶到王家,却不曾想,迎接他的是另外一件更加棘手的难题和选择。涵涵失踪了,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被绑架了,被一个说起来不可思议的魔所绑架了。

如果不是手中的信件,清晰地闪现出魔界特有的­阴­冷光芒,如果不是之前有阿伦的事情做垫底,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真的有“魔”这种生物的存在。

一直以来,以普通人的身份和视角生活,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命运会产生如此巨大的转折。阿伦的“血祭”危机,自己的“青龙”身份,还有飞飞的特殊遭遇,所有的一切,好似在突然之间,都和他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今,竟然连有孕在身的涵涵,也逃脱不了这命运之手的摆弄。他想不通,为什么那个叫zack的魔,要劫持走无辜的涵涵?也想不通,为什么会选择他来处理这样棘手的问题?他更想不通的是,对方居然会提出那样一个苛刻的要求!

用飞飞来换取涵涵,这样交换条件下包含着什么样的­阴­谋?他不太清楚,但他明确地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答应这样的交易。

飞飞是唐心唯一的弟弟,唯一的亲人。既然已经应允了自己的心意,下定了决心;既然已经选择了唐心,就必须做到自己的承诺,要给予她欠缺的呵护,要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来保护她。

在爱的世界里,他们早已经将彼此的心灵和命运都紧紧依附在一起,同生共息。飞飞是唐心的弟弟,也就是他的弟弟,是和唐心一样,永远牵挂在他的心头,再也无法割舍的牵绊。

他无法想象自己和唐心牺牲飞飞,失去飞飞的那种绝望和痛苦,也绝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手中。

但是,没有飞飞的交换,涵涵又将怎么办?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已经怀有身孕的涵涵,从那个变幻莫测的魔的手中,安然的逃脱危险?

深深地长叹一口气,董成黯然的抬头,看向窗外,不知觉间,暮­色­已垂,火烧云的影子慢慢消失在遥远的天际。四周渐渐地暗淡下来,一切都陷入黑暗的­阴­影中。

想不出妥善的解决方案,被交织的烦躁情绪困扰着,董成静止在窗前,动也不想动。他不想开灯,也不想做任何事,只想让这黑暗静静地吞没了自己,让自己杂乱的心绪可以躲藏在里面,缓缓平复。

时间在不知觉间流逝,适应了黑暗中的交错,才发现窗外不知何时又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银白­色­的光辉静静地笼罩着大地,一轮弯月透过窗弦,斜斜地挂在夜空。

猛然惊觉早已过了正常的晚餐时间,想到母亲一定还在餐厅里担忧的等待,董成慌忙转身,赶紧向房外走去。

一百一十一、

一百一十一、

打开房门,隔着客厅,董成远远就看见静坐在小餐桌前的母亲,莹白的灯光下,母亲好似在沉思着什么,脸上有着掩饰不去的担忧。

“妈,”董成叫了一声,打起­精­神,堆起满面笑容,长腿一跨,三步两步走了过去,略显夸张的道:“哎呀呀!饿死了,饿死了,刚刚怎么就迷糊过去了,一不小心就睡到现在,连天什么时候黑了都不知道。可真把我给饿死了。”

“你这孩子,”董妈妈抬眼看见儿子的笑脸,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抹去眼中的担忧,宠爱地笑道:“饿了也不知道出来吃饭。”

“妈,你也不叫我,”董成撒娇地伸手捡了一棵菜放到嘴里,夸张地叫道:“嗯!好吃,好吃!还是妈妈做的菜最好吃。”

“好吃吧?”董妈妈欣慰地看着儿子,站起身笑道:“好吃你就多吃点,我去给你拿饭,看你最近忙的.......,可瘦多了。”

“谢谢妈!”董成撒娇地朝母亲笑了笑,乖乖地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接过母亲递来的饭碗,董成虽然没有什么胃口,还是夸张地吃出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来。看得董妈妈原本还有一丝担忧的心终于完全放了下来。

“妈,你别老看我,看着我吃饭,我会噎着的。”董成一边往嘴里扒着饭,一边抬眼看着那母亲,撒娇地道。

“你是我儿子,我看看你,又怎么了?”董妈妈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笑着在董成脑袋上轻轻甩了一巴掌,又突然有些伤感地道:“唉!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儿子也长这么大了,这么高,又这么帅气,......唉!”

“妈,那当然了。”董成得意地将脑袋又在母亲的手心里蹭了蹭,骄傲地道:“您也不看看,我是谁儿子?”

“说得也是,”董妈妈点点头,笑道:“龙父的儿子,当然不同寻常。........可惜.......”

“妈.......,”董成知道母亲又想起父亲了,赶忙拉长音调,拖着娃娃音撒娇道:“您又来了,.......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就是爸爸在天有灵,也一定会很放心,很欣慰的。”

董妈妈点点头,摸摸儿子的脑袋,情绪低沉地叹气道:“妈妈只是感觉辛苦你了,这些年来,你的努力,妈妈都看着眼里,.......”

“妈.......”

“妈妈只是在想,如果龙父能够在世,能够活到现在的话,那就好了,.......”

“妈,别说了,.......”董成放下碗,伸手拢住母亲瘦弱的肩头,闷声安慰道:“你现在不是还有我吗?”

“做人不可以太贪心哦!”董成强挤出笑脸,拖着撒娇地娃娃音哄道:“有我这样宇宙无敌霹雳超级帅的儿子,妈!你还不满足吗?”

被高大的儿子,保护般的拥在怀中,董妈妈眼中不由地涌出欣慰的泪水,自己儿子已经长大了,已经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的母亲了。可是.......

“妈......”董成装出一副撒娇的样子,继续柔声哄道:“你不要这样子了,这样子很不像你哎。要知道我老妈可也是宇宙无敌霹雳超级好看的漂亮妈妈呢?这样伤感的形象可不符合你一贯的风格哦!”

“这死小子,”董妈妈忍不住扑哧一笑,反手宠爱地给董成轻轻甩了一巴掌,满腹的伤感都被打消开来,装模作样地反问道:“那你说,老妈应该是个什么风格的?”

“当然的宇宙无敌霹雳超级好看的风格啊!”见母亲终于可以笑出来,董成一颗心也在瞬间放松,继续哄道:“就是不能愁眉苦脸,只能笑的那种........,就比如刚刚那样,笑的样子,就很好看!很漂亮!就最符合老妈你的一贯阳光帅气的亲切风格。”

“阳光帅气的亲切风格?”董妈妈瞪着眼珠,一时没有理解过来。

“你儿子是阳光帅气的帅哥一枚,老妈当然就得是阳光帅气的漂亮老妈一个了。”董成低头一边扒着饭,一边一本正经地道。

“你......这孩子!”董妈妈苦笑不得地叹口气,收敛了表情,严肃认真地道:“我听说了......”

“听说什么了?”董成停止了扒饭,扭过头来,还想继续装糊涂。

“涵涵的事情。”

董成低下头,咬了咬嘴­唇­,没有言语。半响过后,方才抬起头来,笑道:“涵涵的事情,没有关系,......,妈,你放心好了,我会处理好的。”

“儿子,辛苦你了!”董妈妈突然伸手,握住儿子的手,沉声道:“王家给你压力,......阿伦的事情,‘血祭’的事情,......还有那个魔要的那个孩子.......,突然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压到你一个人的身上,妈妈知道你很辛苦......”

“妈......”

“儿子,听妈说完,”董妈妈摆摆手,温柔地笑了笑,道:“妈知道,你不想让妈担心。但你也要知道,......我毕竟是你的妈妈。儿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儿子,不论你身上将要承担什么样的痛苦,都是和加妈妈身上一样的。不论你承受到什么的痛苦,妈妈都将比你更痛上十分。”

“妈.......”

“儿子,不管做什么,都要记住,妈妈始终都在你身边,会帮你分担痛苦,排除危险。不管做什么,不管你怎么做?妈妈都会支持你。”

“妈.......”董成抿了抿嘴­唇­,忍住眼眶里止不住打转的泪水,掩饰­性­的揉了揉鼻子,低头哽咽着道:“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

“傻孩子,”董妈妈分外慈祥地拍了拍董成的肩膀,“妈妈只是想告诉你,不论你遇到什么事情,如果可以,就不要瞒着妈妈,不要怕妈妈担心。”

“妈.,对不起,我一定可以处理好。......妈,我长大了,我可以保护你,我不想让你再为我担心,为我受累。”

“傻孩子,”董妈妈慈祥地笑笑,抬眼看着供台上龙父的遗像,微微地叹了口气,笑道:“你忘了,你老妈我,好歹也是龙父的妻子,龙族的长公主。有些事情,告诉妈妈,也许妈妈真的可以帮上忙。”

“妈,我知道了......”董成低垂着头,再也说不成其他的话来。

一百一十二、

一百一十二、

推开唐宅的院门,隐约中好似已经听到飞飞熟悉的声音。萱萱微微握了一下拳头,感觉出手心里冷冷的汗意。深吸一口气,犹豫了片刻,还是咬咬牙,走了进去。。

三姐的事情,她虽然不完全清楚,但也通过偷听,大致了解了全部。

透过门缝,父亲的暴怒、母亲的哀泣、曹荣的无能、董成哥的无奈还有龙母的警告,她都偷偷的看在眼里。

他们提起那个孩子,朦胧中仿佛有一种直觉,让她立马敏感地想了飞飞。

为了飞飞,她亲自送阿伦去宝氏医院;她亲眼目睹了众人对飞飞的特殊关爱和照顾;而飞飞的情形,也正好和那个魔所要求的完全吻合。

可是,以飞飞的身份,以董成哥现在的情形,不管是或不是,他们都绝对不会答应,答应那个魔的条件,答应将飞飞交出来;答应用飞飞来换取她三姐的安危。

三姐有孕在身,怎能长期滞留在魔的手中?可碍于龙母的警告,以整个龙族的力量来抗衡,父母也有他们不能轻举妄动的难处和理由。

其他的姐妹都不知道内情,她也不想让更多的人为此而担忧,躺在床上,翻来复去考虑了一宿,也只有她现在可以出来,帮父母解决这样的难题。

飞飞的情形,她多少有些了解;因为阿伦的关系,她知道唐家,包括整个终极一街,都不会对她有太多的戒备。只要能哄住唐心姐,只要能骗走飞飞,带离终极一街,她就可以找到那个魔,和他达成那个交易。

“萱萱,你­干­什么立在门口?”董成的声音在身后突兀地响起,吓得萱萱忍不住全身一哆嗦,

回过头来尴尬地一笑,萱萱勉强掩饰住自己慌张的情绪,拍拍胸口道:“董成哥,是你?吓我一大跳。”

“你过来看飞飞吗?”董成不在意地抬头,揉了揉疲惫的额头,笑着问道:“怎么又不进去呢?”、

“没什么?就是......”萱萱掩饰地笑了笑,“就是刚刚想了一些事情,一时间,就愣住了。”

“你呀!......”董成微笑着摇摇头,抬脚催促道:“赶紧进来吧。还想楞多久?”

“四姐,董成哥!”里面的阿伦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早已飞扑了出来。

“四姐,你怎么也来了?董成哥,看我现在乖吧?也不乱跑也不闯祸的,都乖乖的待在唐心姐这里。”阿伦一手拽住一个,立马如麻雀般叽叽喳喳的问了起来,“四姐,三姐的事情怎么样了?董成哥,我爸妈他们找你去帮什么忙啊?还有,还有,他们都在忙三姐的事情,有没有发现我偷溜了出来,有没有找我啊?”

“你是一口气说这么快,你让我回答哪一个?”董成看着阿伦什么都不知情,无忧无语快活的脸,微笑着问道。

“无所谓了,只要他们不找我,只要我能快活地待在唐心姐这里,就都ok了,其他的无所谓啦!”阿伦挥挥手,根本不需要他们的答案。

“董医师,王小姐......”听到声音,屋里宝大先生并着唐心等众人也都簇拥了出来。

“唐心,你怎么了?”董成松开阿伦,上前一步,抓住唐心的手,关切地问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飞飞呢?他在哪里?怎么看到我来了都不出来?”

“飞飞,飞飞他....”唐心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任由董成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声音哽咽地道:“飞飞他又生病了?他现在......”

“又病了?”董成疑惑地皱起眉,松开唐心的手,转身朝飞飞的房间走去,“他怎么又病了?昨天看,还不好好的吗?”

“飞飞的身体状况有些特殊,”宝大先生三步两步跟了上去,含蓄地道:“他现在......迫切地需要别人的帮助。”

“什么帮助?”

“就是我帮忙啦?”阿伦跟着后面,蹿进飞飞的房间,指着自己的鼻子,摇头晃脑地炫耀道:“宝大先生说了,飞飞的身体特殊,需要我不断的帮助,呵呵.....董成哥,怎么样,我还是有用吧?亏得我想办法逃了出来,否则飞飞他可就惨了!”

“你?”董成的眼睛危险地眯缝了起来,强忍住满腔地怒火,转身怒视着宝大先生,沉声问道:“宝大先生难道找不到其他的人了吗?为什么一定要找小阿伦来帮忙?”

“只有阿伦才能帮上这个忙。”宝大先生抬眼看着董成,缓声道:“飞飞现在的情况,只有阿伦才能帮上这个忙。”

“阿伦不行!”

“为什么不行?”宝大先生和阿伦几乎同时发声问道。

“你......”董成怒视着宝大先生,转眼回顾众人,硬生生压下满腔的怒气,伸手将宝大先生悄悄拉到一旁,低声道:“你应该清楚为什么不行?”

“我不清楚。”宝大先生抬眼看着董成,目光坚定地道:“我不知道你知道些什么?不知道你为什么说阿伦不行?我只知道,要救飞飞,目前就只有让阿伦帮忙这一个办法。”

“你好卑鄙!”董成愤怒地低声道:“我不信你不知道,让阿伦帮忙对阿伦意味着什么?你想害死阿伦吗?”

“是吗?”宝大先生低下头,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床上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下的飞飞可爱的脸庞,轻声道:“我也不信你不知道,如果阻拦了阿伦帮飞飞的忙,对飞飞意味着什么?你想害死飞飞吗?”

“你?”董成抬眼看看昏迷中的飞飞,哑了声音。

“我说过,他们都是让人疼爱的好孩子。”宝大先生抚摸着飞飞的脸颊,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道:“可是,如果命运注定他们当中一个要承受这样的磨难和伤害的话,我只能选择保护飞飞,因为飞飞对于我们大家来说,有更加重要的,不可选择的意义。”

“我不同意。”董成抬眼看了看宝大先生,摇头道:“我绝不会同意你选择伤害阿伦。你没有这个权利。”

“你也没有权利选择伤害飞飞!”

“我也绝不会伤害飞飞。”董成摇摇头,:“他们俩个,我谁都不允许伤害。”

“谁都不允许伤害?”宝大先生冷笑一声,抬眼看着董成:“你凭什么?你是谁?你有这个能力吗?”

“我是‘青龙’,”董成沉声道:“我的力量是唯一能够解决这个难题的人。”

“‘青龙’?”宝大先生诧异地瞪视着董成,有些不敢置信的惊问:“你真的是‘青龙’?为什么我们都感觉不出你的力量所在?”

“因为我的力量被封锁了。”

“你的力量被封锁了?”修不知什么时候也悄悄地走了过来,诧异地盯着董成。

“对!”董成点点头,抬眼坦然地看着宝大先生和修,“我需要你们帮我想办法解开这封印。‘青龙’的力量是解决这一切问题的关键,也是命运给予我的责任和使命,我没有理由去逃避,也没有理由看着别人因为我的原因,而承受那些本不需要他们承受的痛苦。......我是他们的哥哥,我有保护他们的责任。”

“我能理解!”修伸手拍了拍董成的肩头,沉声道:“你放心,我们一定想办法帮你解开封印。”

“可是现在怎么办?”宝大先生想了想,指着昏迷中的飞飞担忧地道:“‘青龙’的力量还封锁着,飞飞的闯关期已经到了。现在,阿伦他.......”

“阿伦的情况不用担心。”修皱着眉头思虑了片刻,转身看着董成道:“现在修炼才刚刚开始,到最后还有很多的关口,阿伦暂时不会有太多的危险,倒是飞飞,每个关口都有­性­命交关的危险,.......”

“你的意思是?”董成抬眼看着修,

“为了飞飞,请你暂时委屈一下阿伦。”

“可是阿伦他......”

“只要能解开‘青龙’的封锁,不管是飞飞还阿伦,他们都将不会有任何危险。”宝大先生沉声道:“我们将会拼尽一切办法,在‘血祭’之前,帮你解开‘青龙’的封锁,也会向你保证维护阿伦的安全。”

“你们先让阿伦帮飞飞暂时挺过几个关口。”修也紧跟着保证道:“我马上回去禀告盟主,搜遍十二时空,一定会找到解开‘青龙’封锁的方法。”

“如果在‘血祭’之前,我们还没有找到帮你解开‘青龙’封锁的方法,”宝大先生想了想,沉声道:“到那时,我们会坦然地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是选择飞飞还是阿伦?是选择和我们为友,还是和我们为敌?”

一百一十三、

一百一十三、

铁时空、夏公馆

寂静的夜,所有人都已经沉睡。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飘荡到夏家长公子夏宇的床前,弯下腰,静静地俯视着床上沉睡者的身影,思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抬起手来,隔空轻轻抚摸上夏宇熟睡中的容颜。

巨大的哀伤如澎湃的浪潮,瞬间汹涌了天地,塞满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黑­色­的身影缓缓抬起脸来,俊挺的五官写满悲伤,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

静静地伫立在床前,只是看不够黑暗中那张熟睡的脸。

许久,许久,床上的人似乎被这满室的哀伤所感染,睡梦中也悄悄皱起眉头了,稍稍动了一下,迷糊地发出一声哀叹。

黑­色­的身影受惊般从刚刚的痴迷状态中清醒过来,伸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依依不舍地直起身来,收敛了全身的气息,转身准备飘然离去。

“鬼龙!”睡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

黑­色­的身影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背对着夏宇,没有吭声。

“鬼龙,我知道是你。”夏宇翻身做起来,直视着鬼龙的背影,“这么多天来,我能感应得到,一定是你。”

鬼龙僵硬着脊背,没有回头。

夏宇在黑暗中凝视着鬼龙的背影,微微一笑,接着道:“我只是和奇怪,你既然想见他,为什么又要装作不认识他?”

鬼龙背对着夏宇,还是僵硬着身躯,没有回答。

“这些天来,你夜夜偷偷溜过来,夜夜这样痴痴地......,你既心里有他,又为何要折磨他?”

“我不认识他。”鬼龙的声音,有着克制后的暗哑,

“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缓缓地转过身来,掩藏住哀伤,鬼龙又恢复了惯有的嚣张,“我鬼龙,就是喜欢在夜里溜达,你管我屁事?”

“的确不管我屁事。”夏宇抬眼看看鬼龙,不慌不忙地伸手宁亮床头的台灯,摸了摸脖子上的“冰箍咒”,看似不在意地道:“只是鬼凤最近气息太弱,我有些睡不安心罢了。“

“鬼凤气息太弱?”鬼龙疑惑地挑了挑眉,抬眼看看夏宇,想了想,笑道:“那对你不正好吗?你不是一直讨厌有个魔住在你身体里吗?”

“是正好啊!”夏宇点点头,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舒服地靠着枕头,打了个哈欠,笑着道:”虽然我是个麻瓜,但我也不喜欢有个魔住在我身体,动不动借我身体不说,还喜欢穿越时空,上次差点就被他害的回不来了。现在总算好了。”

俯身拍了拍枕头,找了舒服的姿势躺下,夏宇眯着眼睛,自顾自的唠叨道:“再熬个三五天,最多个把礼拜,就差不多啰!.........鬼凤的气息继续这样弱下去,也差不多,该烟消云散啰!......我终于要自由了!”

“你说什么?”仿佛一道黑­色­的旋风刮过,眨眼间,鬼龙已经从门口重新冲到夏宇的床前,一把伸手将夏宇从被子中拉起,眯缝着眼,厉声问道:“什么三五天?什么要烟消云散了?.......你说清楚点!”

“你­干­嘛啦?”夏宇气愤愤地抬手,想要扮开鬼龙禁锢住的手腕,怒气冲冲地骂道:“鬼龙,你又发什么神经?你以后还想不想喝牛­奶­了?”

“我问你,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鬼龙双目冒火,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什么什么意思?”夏宇愤愤拍打着鬼龙的手腕,怒声道:“你先放手,听到没有?”

“好,我放手,”鬼龙神情紧张地看着夏宇,想了想,松开手,冷声道:“你要告诉我,到底鬼凤怎么了?他......是不是有什么危险了?”

“你不是不认识鬼凤吗?”夏宇不急不慌地整了整床铺,拉起枕头,垫出一个舒服的角度,自在地靠好,好整以暇地看着鬼龙,微笑着道:“你又不认识他?你管他­干­嘛?”

“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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